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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洒陆士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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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卫知道,今天对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第一轮必须得把这几个打得不死也得重伤,失去战斗力,因为真正的对手伊藤直一还没有动手,看他自信满满的,又是个什么流主,自己也不敢小看伊藤直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张家卫大喝一声,直接就冲向对面一个大个子的日本浪人,一拳打向那人的面门,那个日本浪人赶紧伸手来格挡,张家卫顺势一个缠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右膝抬起,撞在那人的胸口,然后右腿收起顺势向后倒踢,踢在后边一个人的小腹,直接将两人打飞,再向右跨出两步,侧身闪过另一人的攻击,用左肘撞在那人的脸上,紧接着伸出右臂,下压住另一人的直拳攻击,在收回左手的同时,左拳打在那人的咽喉。只一个照面,4个日本浪人就接连惨叫着飞了出去。张家卫根本就不停手,把八极拳的什么阎王三点手,猛虎硬爬山,迎门三不顾,霸王硬折缰,迎风朝阳掌,左右硬开门,黄莺双抱爪,立地通天炮等招式能用的都用,不到一分钟,十几个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哭爹喊妈的叫着。还有几个连滚带爬地跑回到了伊藤直一的身后。
  张家卫在场中站定后,在场中的所有人,包括日本人,德国人都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他们不可想象,一个人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李国栋十分佩服张家卫能把八极拳的硬开硬打发挥得淋漓致尽,真是做到了上打云掠点提,中打挨戳挤靠,下打吃根埋根,身不舍正门,脚不可空存,眼不及一目,拳不打定处,贴身近发,三盘连击。
  福尔曼在船上看过张家卫打架,也知道张家卫是格斗教官,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张家卫会是这样一头猛虎啊!
  伊藤直一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大,他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东亚病夫会有无法想象武功,会有堪称完美的格斗技巧,会在船上打架中隐藏战斗技能,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帮武冈出头。唉!泱泱大国五千年,仅仅武术一道,就非我等可追及的。
  伊藤直一让人把倒地的浪人抬走,一挥手,说道:“一起上!”剩下的浪人又把张家卫围在当中。那两名日本学兵撕开制服甩掉,只穿着白色的上衣,转到张家卫的身后左右站好。所有浪人把武士刀都抽了出来,举起。顿时场上弥漫起腾腾杀气。
  日本剑术所使用的刀器一般称为日本刀,我国又称倭刀,其刀身狭长微弯,单刃柄较长,劈斩突刺俱宜,实际上是刀剑合一的产物。常用的日本刀形制有大、小之分(长、短),大刀又分太刀(刀身弧度较大),打刀(刀身较直)两种,小刀称之为胁差(又称胁插,刀身长度只有正常日本大太刀、打刀的三分之二左右,故也有称其为小太刀的。
  由于日本从明朝中期开始,不断侵扰中国沿海,到晚清的八国联军,都有日本鬼子用武士刀残杀中国人,所以中国武林有人专门研究过日本的武士刀和日本的剑术。张家卫听过曾经做过镖师的父亲详细说过。
  站在张家卫左侧的浪人首先怪叫一声举着刀向张家卫大喊着刺去,张家卫向后急撤半步,让过刺来的打刀,不等那个浪人把打刀横扫,双手抓住那个浪人的持刀的双手,左脚横跨半步,整个身体贴近那个浪人,用左肩撞击日本浪人的头部(本来是想撞击在日本人的肩部,身高的原因只能撞击头部)一记八极拳的铁山靠,将日本浪人撞飞,不死也得重伤,顺手夺过对方的打刀。被撞飞的浪人身体向后飞去,他后面的两个浪人不得不停下身形,躲避砸向自己的身体。张家卫以左脚为轴,转身180度,用抢得的打刀,横扫半周,逼退后面的日本浪人,避开正面而来的伊藤直一,向右方急跨几步,闪过两个劈斩,用手中的刀荡开两把还来不及回劈的日本刀,一个脚踢,一个肘击,又把两个日本浪人打飞出了圈外。
  一来二去的打斗中,伊藤直一和那两个日本学兵也随着张家卫的身形变动而变动,始终把张家卫围在三人的中间。从不冒然进攻。三人的袈裟斩、逆袈裟、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等招式都很凌厉狠毒。
  突然,三人同时发出一声怪叫,一起向张家卫攻了过来。
  张家卫也一声大吼,迎向伊藤直一用手中的刀直接硬挡住迎面劈来的太刀,用右腿踢向伊藤直一在前右腿的迎面骨,就在张家卫想借伊藤直一身形稍一停顿,转身应付后面两个学兵的攻击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伊藤直一右手刀劈向张家卫的同时,左手伸向了腰间,反手又抽出一把刀,身形退后半步,避开张家卫脚底下的踢打时,以左脚为轴,用左手反持的刀,划向张家卫的下腹部,后面两个学兵的武士刀,一个是右切上,一个是左切上,完全封住了张家卫的退路。
  现在张家卫想转身攻击后面的两个学兵已经来不急了,只得硬生生停住要转身的身形,以左腿为支撑,身体向后急倒,将将避开两把切上的武士刀,在两把武士刀下部留下的一点点的空间,身体以一种铁板桥的姿势,右腿急蹬,在两名学兵中间,身体与地面平行倒纵了出去,同时挥舞右手的武士刀,向两名学兵扫去。
  张家卫以离地一尺左右,身体平行于地面的姿势,倒纵出五,六米左右。后背着地,紧接着一个后滚翻,左腿跪地,右腿半蹲,右手持刀上举,做防备姿势。张家卫凭手感知道自己已经重创那两名学兵,武士刀在扫出以后,已然感到两次阻力。
  伊藤直一左手挥出也感觉到了来自肋差的阻力,随身体自左向右旋转惯性转体了180度,但右手的太刀却保持被张家卫磕起高举的状态,那两个学兵的武士刀却又自下向上切,也保持武士刀斜上举的样子。四人站成一个不规则菱形,伊藤直一在前,两学兵分左右在中,张家卫单腿跪地在后,却面朝同一方向,呈现一幅非常诡异的画面。
  全场寂静无声,两三秒钟,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只见两个学兵几乎同时,嗷嗷怪叫,腹部喷涌出大量的鲜血,接着五腑六脏流了一地,躯体先后向前扑倒,两人抽搐了一会儿,不动了。
  被喷溅了一身鲜血的伊藤直一缓缓地转过身来,因为他知道,那个支那武士(不再是东亚病夫)肯定已经受伤,眼睛都没有看那两个学兵一眼,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家卫。
  在伊藤直一惊恐的目光下,张家卫也缓缓地站了起来,只见他的白衬衣在胸腹部中间的前襟已经断成了两截,下半截和浅色裤子上都已被鲜血染红。
  本来伊藤直一的左手肋差是划向张家卫的小腹的,但伊藤直一要躲避张家卫踢向自己的右腿,只有向后撤步,饶是如此,自己的右腿还是被张家卫扫上了一点,没骨折就是万幸。而张家卫用铁板桥避开伊藤直一的肋差,高度降低了,导致本来是划向自己小腹的变成划过了胸下部,同时也拉开了与伊藤直一的距离,躲开伊藤直一致命的一击。张家卫高度的降低,却把两个学兵的小腹划开了。
  张家卫把武士刀插在地上,双手猛然把已经断成两截的白衬衣撕开,系在划开的胸部半尺长的伤口上,打了一个结,拔起武士刀握在手上,一步步向伊藤直一走去,走过的路上淋淋漓漓洒下了鲜血。
  在场的所有人只是看着,却忘记了阻止。
  突然,伊藤直一向天大叫:“秋野君,野田君,你们慢走,我这就把支那小子的项上人头摘下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张家卫已然想起父亲讲过李书文在天津小寨挑死几个日本教官好像是叫什么伊藤,秋野,野田的。不由得一声冷笑:“今天我就让你们家庭团圆,在天国相见!”
  在场的中国人都听明白了,只有极少部分会汉语的日本人也能听明白,知道张家卫已经动了杀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都已经忘了国家,民族,更期待的只是一个血腥的结果。
  伊藤直一挥舞着双刀,声嘶力竭地喊道:“今天大家一起上,剁了这个小子!”接着手舞双刀向张家卫冲来。
  张家卫从地上用右手拔出武士刀,再用武士刀挑起地上的另一把武士刀接在左手中,手举双刀向伊藤直一冲去,飞起一脚,一把在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武士刀像箭一样向伊藤直一的胸口飞去。伊藤直一急忙向侧翻滚,躲过了这一巨大暗器。可是他身后的一名浪人就没有这样幸运了,被武士刀穿胸而过,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张家卫忍着剧痛,把能用上的双刀、双剑、双戟、双钩、鸳鸯铽、雁翅镗等武功招式纷纷使了出来,实右虚左,前冲后突,像一只猛虎出入羊群一样。场上残肢断臂飞舞,人头滚滚,血液纷飞,惨叫连连,七八个浪人连滚带爬向来处狂奔,再也顾不上大日本帝国的武威了。
  待场上重新归于安静,只见张家卫用武士刀抵在呆立着的伊藤直一咽喉处,张家卫只要用手把刀向前推一下,就可以结束伊藤直一的生命。吊着膀子没有参与攻击的武冈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连逃跑都已经忘记,全身像过电一样在颤抖。
  张家卫看着直冒冷汗色如死灰的伊藤直一,持刀一步一步缓慢的后退,待退出安全距离后,用日语说道:“我让你再练十年,然后可以来找我报仇,张某随时奉陪!”
  张家卫现在光着的上身已经完全是红色的,系在伤口上的白衬衣,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鲜血。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场上的两人吸引的时候,陆军士官学校门口的几个卫兵突然举枪向张家卫瞄准,张家卫镇定地回头看了看,转回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接着就见坂本政佑卫门中将走到藤原秀树的面前,啪啪,就给了他两记耳光,然后挥挥手示意卫兵把枪放下。藤原秀树站得笔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坂本政佑卫门中将现在连肝都疼,一个下午折了一个优秀的教官,两个优秀的学兵,三个都是剑术高手,他现在恨不得把张家卫撕成碎片,可偏偏两个学兵把军服脱掉,变成了武士之间的决斗,这让他无法以军方身份插手。
  武冈颤颤巍巍挪动着脚步走到伊藤直一的身前,结巴着说:“流……主,我们回………”
  还没等武冈说完,就见伊藤直一抡起太刀,一刀就把武冈的脑袋劈了下来。武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倒地而亡。伊藤直一鄙夷地说了句:“懦夫!”伊藤直一身形晃了几晃,说道:“请问中国武士,你叫什么名字?”
  “张家卫。你若想报仇,随时恭候。”
  伊藤直一向四周深深地鞠了一躬,只见伊藤直一的后背涌出大股的鲜血,众人才明白,在打斗中张家卫已经重创了伊藤直一。
  伊藤直一接着说道:“张君,你的武功高超,胆量过人,是真正的武士,让我十分佩服。今日任何人都不要为难张君。拜托啦!”显然后半句是对众人说的。
  伊藤直一直起身,突然大喊三声“李书文!”“李书文!”“李书文!”然后,扔掉右手的太刀,双手翻转肋差,自下而上,插入腹中自杀而亡。
  李国栋见张家卫身形摇晃着向后倒,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张家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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