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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国为民平受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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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近万两金银和粮食分批运回卫所仓库后,方期心中盘算起来。
  十根手指在木桌上敲着,有了些钱粮也让人发愁。颍州太贫瘠了,没有任何矿产,尤其是煤铁。唯有从外地采买,买来后还要打造兵甲,可用的工匠又不足,所以前期不如直接从南京购买铠甲和一些兵器。
  不过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连哨长都是自任的,即使有人想卖也不敢卖。这些急也是无用。
  半个多月的时间,乡勇们的体格增重了一些,仍然算不上强壮。大米加鱼肉显然还不足以抵上训练的消耗。
  方期在冷清的坊市里转悠了一圈,与一个太和县来的商人谈论起来。
  “听说太和没有遭兵灾,那里有没有猪卖呀?“方期扒拉着商人卖的鱼干问道。
  那商人拱手道:“回公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价钱贵了些…“
  方期嗅了嗅鱼干,有一丝腥臭,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商人赔着笑脸:“九两银一口,千足银,猪足一百五十斤。“
  啥?方期丢下鱼干,盯着奸商谄媚的笑。如此贵!
  方期早已知道银子的价值了,九两银子足够保证普通百姓一家数口人一年的生活。
  他皱着眉头道:“贵了!“
  商人立即苦着脸:“公子啊,你也晓得,现如今人都吃不饱,养猪的自然也很少,有市无价!小的给的价至多赚两钱银,还要从太和运过来呢!“
  方期才不他的鬼话:“五两一口,我要一百口!“
  “啊?!爷爷哎!“商人差点瘫倒在地,又惊又喜:“五两着实买不到了,小的非得陪个精光!八两,大爷,再少小的实在不能接下!“
  方期暗自盘算了下,估摸着猪肉稀缺,的确是这个价了,暂且买些,若是这家伙耍自己再找他算账。
  于是点头:“好吧!先运来二十口吧。“又想到自己身材矮小、瘦弱,需要加个小灶快速长个头,就补了句:“牛肉有么?三十斤便可。“
  商人欢喜不已应道:“有的,有!小的便送大爷三十斤牛肉。“
  “小的史多田,定让大爷满意…“
  方期与史多田定了契约,先行交付他一百两银子,就到校场观看李栩练兵情况。两哨人马正在分开操练,虽然方期将本哨人马交于李栩督练了长枪阵法,持枪行进、转向、前刺,但是他并不放松掌控。
  二三百人热火朝天的操着长枪往前空刺,这让方期觉得不妥。他命祖有光扎了几个稻草人,吩咐乡勇刺稻草人练习,这样才有的放矢。
  不过另外的问题来了。所用的长枪约三米长,近战效果尚可,可远程呢?方期想到了游戏里的阵容搭配。若是敌人后排一群射手,这几百近战乡勇岂不是成了靶子?
  他试着脑补了乡勇被敌军**的画面,全哨人马被扎成了刺猬,而自己被溃兵的臭脚踩在地上摩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弓弩、鸟铳、大炮,这些一时买不到也造不出,只能敲着脑袋想别的方法,以弥补远程的不足。
  弹弓?别扯了!热气球?脑洞太大!飞机?做梦吧!呲水枪?搞甚呢!
  标枪?方期忽然想到一个标枪手举着标枪,以一百迈的速度跑了几十米,用50度的仰角将枪投出,此枪如一条游龙直冲云霄,最后斜斜的扎在裁判的大腿上。
  此物便宜好用,作为过渡用的远程武器尚可。方期脸上的不郁一扫而空,于是喊来老司机祖有光,要求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造几只试用。
  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祖有光拿来三只不同长度的标枪,与其说标枪不如说是长枪的缩短版。
  方期兴奋的操起一根枪,学着记忆里的方式扔了出去,短枪平稳的飞了十米斜入地三分。而他的手如脱臼了般酸痛,全然没有曾几何时右手慢动作的威猛。
  他只得喊来几个乡勇试扔,也不过扔了三四十米远。
  方期大失所望,不过聊胜于无,就吩咐祖有光打造二百支。
  未时,田用又风风火火的闯进卫所,还带着一个颇有威仪的五旬老者。
  卫所大厅内,李栩与方期一起施礼。
  “同乾兄,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李栩笑着道,眼睛却瞥向方期,此子定又惹了祸端。
  田用没有像上次那样怒火冲天,向他们介绍同来的老者:“蛐蛐,这就是世居沈丘的举人蒋之和。朝廷已有了旨意,之和先生署理颍州知州事。“
  蒋嘉祯,字之和,举人出身,诗文畅达、学问高深,在颍州几十年威望颇高。只见他神情倨傲,微微颔首,两只眼睛扫视着李栩和方期。
  还未等他二人致意,蒋嘉祯便冷哼一声:“薛家店刘氏庄园被劫……可是二位所为呀!“
  李栩一听皱眉不解。
  而方期咬牙切齿起来,刚来就给个下马威,你当老子吃这一套?什么署理?什么举人?都五六十岁了,还举的起来?
  “哎呀!原来是之和先生!先父在时,时常提起先生大名,只恨虽同处一乡,却未曾拜见,惭愧惭愧!”李栩缓过神来,老于世故的行晚辈礼。
  蒋嘉祯怒目而视,甩了甩袖子:“休提汝父!谄媚事阉之徒,士林之耻!”一句话让整个大厅寒如三九天,田用、方期都是面色大变。
  李栩听到此人辱他父亲,满脸变得通红,两只眼睛充满火焰,拳头握紧,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打死在地。阉党,是他父亲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也是他背负的污点。然而,父亲已死,此人竟然还动辄羞辱,李栩怎么能忍。然经历大变,家仇未报,他已收了以前的任侠性子,待以后报了仇,再寻计较。不言不语,甩手往外走去。
  田用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他常恨自己脾气暴躁,性子耿直,没想到蒋嘉祯比他更甚,不仅暴躁,而且沙雕。虽然你代理知州,但李栩毕竟手握乡勇,凭着他父亲的故友人情,做个都司也不是难事,何必平生怨恨。今事已至此,只待他日事过再说和了。
  方期摇摇头,眼望于顶。
  蒋嘉祯冷着脸指着方期喷道:“你这小贼,我已知晓,原为乞丐,何能掌一州乡勇!刘家庄园是汝所为不是?“
  方期一脸迷茫,不断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厉害就咬我呀。
  方期装作惶恐,无辜的看向田用。
  田用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之和兄且息怒,这方期方子思我也是知道的,虽出身贫寒,却从不作奸犯科,其人也颇有文采,曾说过軥砺国家生死以,岂茵福祸避趋之。也是可造后辈嘛。方子思尚且如此,何况李麟孙呢!所以,方子思协助李麟孙组练乡勇,以防贼逆,并没有为祸一方。众人齐心协力,能保的这一方平安,方不辜负朝廷与圣上期许呀!“
  蒋嘉祯面色稍缓,朝田用抱抱拳,又冲着方期说道:“老夫必会查个明白,不让刘维中后人平受欺辱!“说罢,甩着袖子走了出去。
  田用叹了口气,拍拍方期的肩膀也去了。
  方期唤来伍友发,吩咐道:“派人去沈丘打听一下举人蒋嘉祯家里富不富,有没有欺男霸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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