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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无名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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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三小与程布衣分别之后,云青拿出程布衣所赠银锭交给潇雨,又将程布衣对二小的夸赞言语一一转述,潇鱼听后也不推辞,微笑收下银两。
  小宝却说还以为相赠是什么宝物,没想到又是银子,哎,这富人就是富人,真是阔绰,一出手就是平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银子,云青有这么个好伯伯,以后还读什么书,每月到这长安跑一趟,要些银子享福就行了。
  云青见小宝又犯傻一般,原形毕露,笑骂一番,眼看午时已到,想起临行前母亲嘱咐快去快回,于是不敢耽搁,连忙招呼二小往城门走去。
  云青小宝各扛一卷布料,潇雨随行,三小边走边说,不多时又来到长安城城门前,正要出城,就听身后有个粗嗓门喊道:“卖兔子啦,卖兔子啦,山上刚套的兔子,又肥又大,肉香味美,2文一只,2文一只啦”。
  云青回头一看,只见城门西侧不足百米,一个彪形大汉蹲在墙根,身前放着两只硕大的竹编笼子,每个笼子装着10来只雪白的兔子,在笼中一动不动。
  潇雨低声道:“云青,那些兔子好漂亮,咱们过去看一眼再走,行么?”
  潇雨说话,云青焉有不听之理?小宝听潇雨说要看兔子,早就抱着布匹,跑到了大汉面前。
  哪知小宝却“啊”的一声惊呼,把云青潇雨吓一大跳,只见小宝指着笼子,惨声道:“好残忍,好残忍”。
  二小忙向笼子里望去,不禁也如小宝一样“啊”了出来。
  原来那笼中兔子,远看不知,近看竟一个个血迹斑斑,有几只竟是整只腿都不见了,半死不活,惨不忍睹。
  那大汉听三小惊叫,停止了吆喝,对小宝道“小兄弟,这可是俺今天在山上套的最肥的兔子,你看看,个个肥得流油,这个季节的兔子啊,忙着过冬,可是好吃的紧咧,怎么样,买一只回家炖了吧?”
  云青眼见笼中兔子个个伤残,心里一阵难受,要知平时云青家里虽养鸡杀鸡,买鱼吃鱼,但都是父母动手,如此血淋淋的场景,却是见所未见,暗想生命如此珍贵,却免不了人们为满足口腹之欲,将其变为餐桌上的佳肴。
  这云青一时悲戚戚说不出话,再看潇雨,早已两眼泛红,也是动了怜悯之心,就连小宝都沉默不语。
  见此景象,想到刚才自己在布店与程布衣一番“众生平等,原无高低贵贱”之言,暗自惭愧。
  正想着,只听潇雨小声道:“云青,这些兔儿好生可怜,不如咱们把它们全部买下,一会出了城,就到官道西面的山丘上放生,可好?”。
  云青闻言,暗骂自己蠢笨,程布衣今日所赠虽是大银,一时无法兑零,但临行前母亲给的铜钱却是不少,摸了摸怀中,鼓囊囊的还有一大把,连忙道“潇儿姐说的极是”,又对那大汉道:“这位大哥,这些兔子若是我们全部买下,请问一共需要多少银两?”
  那大汉听云青全部买下,似信非信,当时一石米2文钱,自己一只兔子叫卖2文原是虚价,1文钱卖去两只也是常有的事,眼见三个娃娃不过十岁出头,衣着打扮虽然整洁干净,却并非大富人家子弟的模样,当然不信这些小娃娃能拿出多少银钱来,于是懒懒道:“小兄弟,我数数啊,1只、2只、3只??????共21只,2文1只,一共需要铜钱42文,若是全要,便赠您1只,总共40文”。
  云青听了,正要从怀中取钱,却听小宝嘻哈道:“这位大哥,我见你嗓门大,身材高,生得俊,原以为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没想到却乱抬物价,诓我娃娃钱财,不妥、不妥啊”。
  那大汉听小宝像是个老江湖一般,微微一呆,又瞄见云青似有掏钱之意,心道莫非今儿个遇到正主了,这下再不敢怠慢,换了称呼,毕恭毕敬道:“几位小主,不是俺诓钱,真真是眼下已入冬,这兔子比其他季节肥美许多,若是春夏,1文1只您全拿走,这个时节,少了2文实在不行呐”。
  云青一听有理,又要掏钱,被小宝一把拉住,嘻嘻笑道:“我昨日在这长安城里闲逛,人家才卖1文1只,这才1天时间,难不成就涨了一倍么,罢了罢了,云青、潇雨,咱们回家吧”,说话转身装作要走。
  大汉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急道:“别别,几位小主,你看这样可好,我这儿啊,还有一件宝贝,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好,今早套兔子时,竟顺带弄了只小鹰儿来”,说罢一晃手,从腰后取出一只布袋,小心打开,三小果然看家一个黄褐色的小家伙,正蜷缩在布袋里。
  三小仔细一看,这物竟然生得十分古怪,说是鹰吧,却明明其形如鸡,说是**,又与家鸡有明显不同。这小东西,个头大小跟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只是好像刚出生不久,几根黄毛稀拉拉长在头上和尾间,看起来衣不蔽体,十分狼狈,一双大眼却仿佛生了四只眼珠,眼珠之内,若是细看,明明就燃烧着两团火焰。
  这小宝低头看了半天,叫道:“这位大哥,您又逗俺娃娃玩呢,这明明是刚孵出不久的雉鸡,如何又说是鹰来?罢了,罢了,云青,咱们赶紧走吧”。
  云青听小宝说是雉鸡,仔细一想,这小家虽刚出生不久,形体未成,但的确如书中描述的雉鸡极为相似,不禁哑然。
  那大汉听小宝又说要走,慌了神,赶忙拉住小宝衣袖,满脸堆笑道:“小主别走,别走,今天,俺实在是遇见高人啦,实在是这东西还小,说实话,俺也不知是个啥,但百分百不是雉鸡,雉鸡俺逮的可多了去,这样吧,眼前这些,连笼子都送给三位小主,一共40文,绝不再少了,怎样?”
  云青正愁这许多兔子如何带走,眼见大汉把个价钱一降再降,多了尾雉鸡又连笼子都要白送,只见小宝一摊手,道:“云青,付钱吧”。
  云青忙从怀里取出铜钱,数出40个递给大汉,那大汉眉开眼笑,把个手中袋子往云青面前一送,道:“小主,这鸟儿也拿好啦,养个时日,说不好真是个宝贝哩”,见云青接过袋子,又朝小宝道:“今天这兔子真是又肥又大,小主们回去好好享用,俺就此告辞”,说完生怕三小反悔似的,头也不回,往那人流中一挤,顷刻不见了踪影。
  这大汉一走,小宝立即拍手道:“哈哈哈,云青、潇雨,怎样,我厉害吧,若没我小宝在,你俩还不知要被诓多少银子呢?”。
  云青原要夸赞小宝一番,见其着急邀功,调侃道:“啧啧!咱小宝玉树临风,伟岸魁梧,果然是长安城里卖过瓜,讲起价来一顶仨啊”。
  潇雨听云青调侃,忍不住捧腹。小宝见云青阴阳怪气,上来就要扯云青耳朵,云青慌忙跑开,潇雨止住笑,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这些小生命还可怜着呢,咱们快走,找个好地方,把它们放生去吧”。
  先前小宝隐约听见云青潇雨对话,早知买来也是放生,再看那笼中兔子,早已奄奄一息,心下未免也难受起来,于是三小不再多说,云青把布袋别在腰间,同小宝扛着布匹,提着笼子,巍巍然往那官道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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