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布衣来访 一

　　次日一早，二小来到云青家中，云青见小宝脸上已开始结痂，便问还疼不疼，小宝说疼，特别疼，又作出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潇雨、云青都笑了起来。
　　云青无心玩笑，便问小宝内功练得怎么样，小宝闻言，又是一副垂头丧气样子，说是昨晚又是一宿没睡，但仍然不得法门，除了姿势摆的正确，还是没有气感。
　　云青便把先前的话又给小宝说了一遍，说这才两天，千万不要着急，时间长着呢。小宝说那是当然，现在既然已经开始练功，就是有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会放弃。
　　云青接着又问潇雨，潇雨也说昨晚看到很晚，总觉得道理都懂，但就是聚不起气来，云青闻言又安慰二小几句，三小才开始读起书来。
　　又过了十来天，潇雨来读书时，便说已能循环引气，目前正循环一个周天，云青闻言大喜，再问小宝，小宝却说还是不行，又潇雨都能循环一个周天，小宝把个手中书籍一摔，大骂自己笨蛋，惹得云青潇雨又是一阵安慰。
　　大概过了快一个来月，小宝一进云青家门就跳起来，对云青说终于可以聚气循环了，云青潇雨闻言均是替小宝高兴，云青本想把那石质小花也借给二小一用，想到程布衣告诫自己除母亲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以程布衣之能，所做所言一定有它的道理，斟酌了半天还是没有拿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三个月过去，离云青父亲离家已半年有余，云青心中记挂父亲，常常难过发呆，连柳玉也开始一个人之时暗暗出神。期间，云青有那石质小花的帮助，内功进展连自己都十分吃惊，赫然进入四阶二层；潇雨虽无法与云青相比，也已练到一阶五层，引气五个周天，远超云青父亲所说的普通人进度，医术方面潇雨更是学有所成，连云青与其偶尔讨论，也常常被辩得哑口无言。小宝内功练到一阶二层，既不算快，也不算慢，只是对医术却毫无兴趣，云青多次让小宝也学一点，小宝便说那医书不能看，一看便头晕，云青无奈，也只好由了他去。
　　只是三个月来，唯一不变的却是小火儿，按说正常的鸟儿，不要说三个月，一个月羽毛便可长满全身，这小火儿三个月来，却还是在长安城内初见之时的光秃秃模样。小宝便说小火儿不长，肯定是跟她不吃肉有关，时常偷偷从家带一些肉块来，只是每次小宝把肉块放到小火儿嘴边，小火儿都是怒目圆睁，看都不看。
　　一日，三小正在家中读书，云青听到院外有人敲门，跑去开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程布衣，云青心中大喜，连忙躬身问好，把程布衣引入堂屋之内。
　　柳玉听是程布衣来访，早在堂屋等候。潇雨、小宝也一一见过程布衣，再次谢过长安城内馈赠之情，程布衣哈哈大笑，毫不为意。二小知云青母子与程布衣很久不见，言谈之间不免嘘长问短，说些家事，怕在屋内多有不便，便对云青说今日不再读书，起身告辞。
　　程布衣见潇雨小宝一走，问云青道：“云青贤侄，这几个月内功练得可有长进？”。
　　云青听程布衣问起练功之事，心中一热，老实答道：“禀伯父，这三个月来，青儿每日练功，现已进入内功心法四阶二层”。
　　程布衣和柳玉闻言均是大吃一惊，这几个月来，柳玉虽在云青夜里练功之时，偶有进入云青房内察看，但打坐之时，因怕走火入魔，却不能出手测试。再加上白天三小一起读书学习，柳玉一直也没有细问，此时听云青说是把内功练到四阶二层，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那程布衣似乎也不相信，又道：“贤侄，你确定是四阶二层？”
　　云青每日练功，几阶几层自然不会弄错，便又答道：“禀伯父，青儿确实是已进入到四阶二层”。
　　柳玉听云青再次确认，心中惊喜之感难以形容，喜的是以李天云过人资质，当初练这功法之时，仅仅三层便耗费了足足两年时间，如今青儿一日觅得气感，一个多月便引气七个周天，现在时间刚过半年，竟然就进入了四阶二层，这是何等的超越常人？
　　程布衣见云青再次确认，仍不相信，便道：“贤侄，你现在运起功来，让伯父测你一测，切不要出了岔子才好”。
　　云青依言运起内功，片刻入定，程布衣手指微动，只见一道白光射向云青，半晌，喃喃道：“奇怪，太奇怪了，气游于骨，神藏于心，四阶二层丝毫不差，只是如此进度，可以说闻所未闻，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啊”。
　　柳玉见程布衣测试无误，原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一番激动，眼泪差点就奔涌而出。
　　云青见程布衣万分惊讶，母亲又激动无比，心想不能再瞒着，便对程布衣道：“禀伯父，青儿之所以有此进度，全是拜伯父所赐”。
　　程布衣听云青说是拜自己所赐，更是不明所以，愕然之间，正想问云青，只听云青又道：“伯父，上次在长安之时，您送给青儿的石质小花，青儿一直揣在怀里，便是它让青儿功力大增”，说着便把自己运功之时，这石质小花是如何发出气息，如何与自己体内的气息融合一起帮助自己循环引气，以及小花颜色变化等等描述了一遍。
　　程布衣和柳玉越听越奇，待云青说完，程布衣便让云青取出石质小花，自己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看，果然见颜色已由先前在自己手中的灰色变成了青红色，又把那石质小花放在胸前，暗自运功半天，却并没有释放出一丝一毫气息。
　　程布衣想了想，又把小花交给柳玉，让柳玉也运功一试，柳玉试了，更是毫无异常。
　　最后，程布衣把石质小花又交给云青，哈哈大笑道：“云青贤侄，这宝物跟随我这么久，如今终于找到主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云青听程布衣说宝物找到了主人，正不知何意，那程布衣又是一番开怀大笑，道：“云青贤侄，这宝物之事，说来话长，稍安勿躁，伯伯这就说给你听”。
　　云青一听程布衣要说这石质小花之事，不免好奇心大起，道：“请伯父告诉青儿”。
　　程布衣又看了云青一言，这才缓缓道：“贤侄，要说这世间所谓的宝物，真可说是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爱钱之人，把金银当作宝物，爱雅之人，把古玩字画当作宝物，爱武之人，把那刀剑棍棒当作宝物，这原本无可厚非，但若说这世间真正称得上宝物的，却绝对不是这些，这些不要说宝物，什么都算不上”。
　　云青听这些算不上宝物，便“啊”了一声，心想这些既算不上，那真正的宝物是什么呢。
　　程布衣见云青疑惑，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与真正的宝物相比，那些金银珠宝、字画文物、珠宝刀剑便是粪土，毫无价值。要说这世上真正的宝物，严格来说只有三种，第一种宝物，据说整个世上也不过一两件，是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得而知，仅仅是传说罢了，虽有此物，却无人得见，也不知何用。第二种宝物，这世上大概几十件，若是有人得之，必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干将莫邪所铸的稀世宝剑，便属于第二种。至于这第三种宝物，目前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那些所谓的万年灵芝，前年仙草之类，便是此种。”
　　程布衣见云青听得入神，继续道：“三种宝物，唯有缘人居之，唯一不同，便是第一种宝物认主，无论宝物在谁手上，只认它承认的主人，十分灵性”。
　　云青听到这，再傻也知道程布衣是告诉自己，这朵石质小花便是第一种宝物了，一时心中激动，差点要打起哆嗦来。
　　程布衣又继续道：“这朵石质小花，乃是伯伯三十岁之时，游历天下，在昆仑山偶然得之。那时伯伯年轻气盛，见那昆仑山山顶积雪万年不化，风光无限，便想登顶一游。伯伯用了一天时间终于登上山顶，正忘我欣赏那壮美山川之时，一阵大风吹来，将伯伯刮到悬崖谷底，瞬间便摔昏了过去。醒来后，抬头见前方有个山洞，伯伯又冷又饿，便赶紧钻了进去”。
　　云青最喜欢那些深山奇遇之事，听到这儿，不觉竖起了耳朵，柳玉在旁也正听得出神。
　　那程布衣继续道：“哪知一进山洞，大吃一惊，这山洞入口狭小，进去之后却是别有洞天，一看就是曾有人在此居住。伯伯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由于实在太饿，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翻一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