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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布衣来访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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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布衣说到这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停了停,又道:“找了半天,整个山洞之中,什么吃的也没有,却另有一个奇怪的发现,就是这山洞之中,所有家具的材料,跟世人所用的完全不同。”
  云青听到床榻材料跟世人所用完全不同,听得更加入神,心想不会是用天上的材料做的吧。
  果然,程布衣继续道:“这些家具用的材料,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完全没有接缝,用手敲击,声音清脆像铁质,重量却非常轻,一个手指就能提起来。当时伯伯心中大喜,心想这肯定不是凡人居住的地方”。
  云青心想一个手指就能提起来,世上哪有这样的东西,肯定是神仙之物。这云青平时虽不信鬼神,但情境如此,受程布衣故事情节引导,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神仙。
  就听程布衣又道:“其实伯伯当时,根本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但亲眼所见这些事物,又实在无法理解,心中便默认了神仙的存在。伯伯心中狂喜之余,四处大喊,喊了许久,还是无人应答,伯伯便想,这仙人怕是早已离去,把这个山洞早就遗忘了。于是伯伯就四处寻找,想看看仙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宝物。”
  说到这儿,程布衣见柳雨和云青都听得入神,又继续道:“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宝贝,桌子椅子还有床榻虽然很轻,但太大,无法搬走,只有桌子上看起来好久没人用的一双碗筷,伯伯想着毕竟是仙人用过的东西,便把这两件装入包袱。因为当时过于饥饿,无法逗留,便赶紧下山找吃的。”
  听到这儿,云青心想那倒是,这么大的桌椅,背到身上肯定就没法下山了,又暗暗纳闷,难道这石质小花不是这山洞里找到的?
  只听程布衣又道:“哪知就在离开之时,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那山洞里的床榻竟然自己就动了起来。”
  云青听到这儿,“啊”了一生,脱口问道:“神仙回来了?”
  程布衣看了一眼云青,大笑道:“不是,不是,要是神仙回来啊,见伯伯背走了他吃饭用的家伙,今天可就不一定能跟你娃娃在这说话喽”。
  云青想想也是,“嗯”了一生,程布衣才继续道:“这床榻一阵晃动,竟然就慢慢飘了起来,飘到一人高时,自动落出一个小匣子,这小匣子也悬在半空,一动不动。伯伯当时虽然害怕,但还是装着胆跑回去,把那匣子取了,装入包袱,这才赶紧离开”。
  云青心想,这石质小花肯定是藏在那匣子里了。
  果然,程布衣清了清嗓子,又道:“离开山洞,伯伯把那匣子打开,里面的宝贝,正是伯伯送给你的这朵石质小花。”
  云青又“嗯”了一声,原以为程布衣说到这儿就算完了,哪知程布衣顿了顿,又继续道:“伯伯把里面的石质小花刚一取出,就听身后轰隆一声,那山洞竟然就凭空消失不见,不对,不是山洞,是整个山坡都不见了,原来伯伯进入的所谓山洞,竟然只是这山谷里的一块空地。”
  云青听到这儿,早张大了嘴巴,心脏怦怦怦挑个不停,心想原来这世上竟真的有神仙?柳雨也是听入了神,似是陷入了无限的遐思之中。
  正当云青和柳玉都以为故事结束之时,程布衣却又开口道:“伯伯当时被吓得目瞪口呆,一口气跑到山下,找了些野果充饥后,心神稍稍安定,便又打开那匣子,却发现盒子里除了这石质小花外,还有一张纸条,说是纸条,其实也不是纸,伯伯也不知是什么材质。”
  云青一听纸条,心想一定写着什么神秘的东西,小心脏差点提到嗓子眼里。
  程布衣深深看了云青一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伯伯取出纸条一看,就见这纸条上写着
  ‘在此世界逗留十余年,此物留与有缘人,若解开谜题,可来与我共探宇宙之谜’”。
  “啊”,云青听到“可来与我共探宇宙之谜”,心中大骇,不自觉又“啊”了一声,这朵神秘的石质小花,在自己身上已有三个多月,三个多月来,除了每日练功之时散发气息外,便再也没有觉得它有别的神奇之处。如今听程布衣说这留下小花之人,竟要有缘人解开谜题,并且去找他探索宇宙之谜,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留下小花的人是谁?那个神秘消失的山洞是怎么回事?这朵小花,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想到这儿,云青心里除了惊喜,竟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后来,伯伯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有缘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眼看伯伯都快要入土了,这石质小花对伯伯却毫无用处,不要说是解开谜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今也一无所知,后来,伯伯又去过那山谷之中,只是再也找不出什么来,那原来的山洞之处,仍然是一块空地,伯伯就想,这么一个宝物在我手中,却一直毫无价值,不如送个有缘人,万一便解开这宝物之谜呢,所以,那日在长安城内遇到贤侄,便把它赠与了你,万万没想到,这宝物竟然真的与你极为有缘”。
  说到这儿,程布衣见云青神色有变,哈哈大笑道:“贤侄,切不要多虑,这宝物既然在你身上发挥神效,而对我和你母亲都毫无用处,足以说明在这世上,你才是它的主人。至于那纸条上所说的解开谜题之类的话,贤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顺其自然,也许有一天,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云青听程布衣说到“顺其自然,也许有一天,一切便能真想大白”,忐忑之心稍稍平复,转而又对这世间万物、浩瀚心空生出无尽的神秘之感来,仿佛前方有着一座高山,它高过云霄,直达星空,只是任凭怎么看都看不到顶,又仿佛有一个人站在山上,不断向自己招手,告诉自己要快点啊,快点去攀登。
  程布衣见云青出神,哈哈大笑道:“弟妹,恭喜你和天云,生下这么一个好儿子,云青贤侄以后的路,虽然你我都看不清,却必定不是常人之路,哎,你我都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咱们啊,就好好看着他们吧”。
  柳玉听程布衣夸赞云青,赶紧一番答谢。心中又想,如今听程布衣讲出那宝物来历,却仍然不知究竟为何物,云青能得此奇物,以后的人生历程,又有谁能看得清呢?人对未知事物,总有一种天生的惧怕心理,柳玉一边觉得这宝物必然能不断帮助云青披荆斩棘,做出一番前人所不能的事业来,一边又怕这宝物万一暗藏邪气,把云青带上一个不归路去,又能怎么办呢?事已至此,也只能如程布衣所说,一切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儿,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赶紧对程布衣道:“大哥,最近可有天云的消息么?”
  程布衣听柳玉问天云,这才一拍脑袋,道:“你看,自见到你和云青贤侄,一时高兴,竟把这重要的事差点给忘了”,
  这些天来,云青不时思念父亲,此时听到程布衣要说父亲之事,心跳加速,不觉就屏住了呼吸。
  只听程布衣道:“弟妹,自从云青那日从长安离去之后,我便安排了三个贴身之人,分成三路,一路前往……”
  说到这儿,却突然停住,到柳玉跟前,跟柳玉小声说了几句,转身对云青道“贤侄,我和你母亲,都认为以你现在的年龄,对你爹爹的事,还不宜知道,但伯父可以告诉你,据目前伯父打听到的消息来看,你爹爹是安全的”。
  这云青本已竖起耳朵要听爹爹的事,听程布衣如此一说,不免大失所望,不过好歹从程布衣口中得知目前爹爹仍然安全,心中登时轻松不少。想想也不能强行站在这儿听,便说自己到外面等,转身退出堂屋,又把门顺手带上,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
  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柳玉开了屋门唤云青进去,云青见柳玉面色如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柳玉道:“青儿,你在这陪着你程伯伯,我到灶房做饭去,吃完饭程伯伯还着急赶回去呢。”
  云青忙连声答应,柳玉一走,程布衣转身对云青道:“贤侄,听说你们三个娃娃,每日在你那屋里读书,这会也无事,可否带伯伯参观一下你们的读书之处?”
  云青一听,想想似乎早晨起来被子也没叠,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带程布衣进了自己房间。
  程布衣一进屋,便哈哈道:“这小小房间,倒是充满了书香之气啊,贤侄,平时都是读些什么书?”
  云青正想回答,却听程布衣“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贤侄还养了只鸟儿?”
  原来一早上,云青都在听程布衣讲那石质小花的来历,早忘了小火儿还在房间里,此时云青二人进来,那小火儿正站在床边,歪着头,眼睁睁地望着程布衣。
  云青听问,忙答道:“禀伯父,这是云青养的鸟儿,叫小火儿,来,见过程伯伯”。
  小伙儿一听,“啪啪”拍了两下光溜溜的翅膀,口中又“叽叽叽”叫了三声,似是行了见面之礼。这几个月,云青与小火儿更加亲近,小火儿自然是学了不少动作。
  程布衣见小火儿有模有样,哈哈道:“原来它叫小火儿,贤侄,你把小火儿训得不错啊……”
  话未说完,这程布衣像是注意到了小火儿眼睛,面色突变,对云青道:“贤侄,这小火儿从何得来?”
  云青早料到程布衣会感到惊奇,便道:“禀伯父,就是那日在长安城取布之时,回来之时在城内买回来的。”
  “啊?”程布衣又是大吃一惊,道:“这鸟儿买回来就这样,三个月来就没有生长么”。
  云青也一直奇怪这个问题,听程布衣一问,心想以程布衣之见多识广,会不会也知道这鸟儿来历?
  赶紧答道:“是,伯父,从那日买回来就这样,一直都不见生长,云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又道:“只是小火儿能听懂人言,我和母亲都不知,它到底是什么鸟儿……”
  程布衣听云青如此说,又是啊了一声,刚才程布衣讲那石质小花来历时,云青不停惊讶张口,这会儿,反倒轮到程布衣了。
  只听程布衣道:“伯伯刚才见着小火儿,觉得眼睛非常奇特,如今听你说它竟还能听懂人话,伯伯刚才还以为是你训练的……”。
  说完又喃喃自语:“四只眼珠……四只眼珠……火焰…..听懂人话……这是什么鸟儿?”
  云青本以为程布衣对着鸟儿多少知道一些,眼见程布衣自说自话,便知程布衣也是不知,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那程布衣自语了几句,又看着小火儿半天,仍是满脸困惑,似乎又绞尽脑汁想了一会,才对云青道:“贤侄,这小火儿,我也不知是什么鸟,但能听懂人言,生长又慢,眼珠儿更是十分奇异,虽然伯伯不知到底是何物,但伯伯可以确定,这鸟儿应当不属于这个世界”。
  云青听程布衣说着鸟儿不属于这个世界,心中一惊,立刻就想到那天小宝逗这鸟儿之时的话来,鸟儿当时只表示自己来自天上,小宝还说也有可能是从那极高的山上来,眼下听程布衣说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天上,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又想到自己怀中的石质小花,不觉间,云青的世界观,就开始悄悄改变起来。
  程布衣见云青不语,以为是受到了惊吓,又哈哈大笑道:“贤侄,这小伙儿虽是古怪,但我看它对你极为友好,切记好好对它,今后对你,对你的人生之路,定是大有益处。”
  云青听到程布衣让自己好好对小火儿,心想这话倒跟母亲如出一辙,又听对自己今后大有益处,心想难道这小火儿,真的是从另外一个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来帮自己的,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忙道:“伯父放心,小火儿虽小,我十分喜欢它,我们早就像一家人啦”。
  床上的小火儿听云青说到“早就像一家人”,小翅膀啪啪又拍了两下。
  一老一小,既然对小火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说了一会话,程布衣又问云青都读了那些书,云青一一回答,不一会,柳玉喊吃饭,三个人便在堂屋用起餐来。
  吃完饭,程布衣又嘱咐云青不要担心李天云,只需要尽快练功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母子二人直把程布衣送到村头,才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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