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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神武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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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程布衣走后,云青听程布衣说父亲目前安全,心里好受了一些。接下来的日子,仍是每天跟潇雨、小宝一起,白天读书学习,晚上练功打坐,不时逗逗小火儿。
  眨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新年过完没多久,天气便渐渐转暖,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姗姗而来,三小的读书之地,也从云青房中搬到了院子里。
  一天,三小正在院子里读书,潇雨对云青道:“云青,一个冬天过去,咱们很久没有到村外去看看了,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去野外踏青吧”。
  小宝一听,斜着眼睛道:“踏青?潇儿姐,不会又要作诗吧?”
  云青嘻嘻道:“小宝,你上次那首“我就不出门”,整体水平早已超越我和潇雨,你怕啥?”
  小宝一听,立刻傲然道:“那是,水平摆在这,我小宝会怕?我就是怕自从上次作完诗回来后,对你们俩打击太大,以后再也不敢写诗了”。
  云青和潇雨哈哈大笑。
  云青道:“既然去野外,把小火儿也带上,这小东西,估计都要憋昏了,最近几天,没事总是耍弄家里的那几只老母鸡”。
  小宝道:“就是,这小火儿估计是看上哪只了,不对啊,小火儿不是女的么?”。
  二小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三小说话时,小火儿原本正在追着一只掉了毛的母鸡玩耍,听云青说要带自己出去玩,赶紧跑到云青身边,扒着云青的腿,叽叽叽就往上爬。
  云青弯腰把小火儿双手托起,抱在胸前,对潇雨、小宝道:“走,出发,踏青去喽”。
  一炷香功夫,三小来到李家村外,又往前走了一里多路,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三小止步远眺,但见碧草连天,白鹭饮水,树叶青黄,春意盎然。
  潇雨道:“云青,在村里憋久了,一到野外,感觉空气好清新,啊,你看,草上露珠儿都没掉呢”。
  云青低头一看,果然,嫩黄嫩黄的小草儿,叶子上一颗一颗的露珠在风儿轻拂下不时翻滚,脚上的鞋子早被露珠儿润湿了一大片。
  云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同潇雨一起感受这春天的气息,却听小宝指着远处道:“云青,潇儿姐,快看,快看?”
  二小闻言,急忙顺着小宝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概二里开外的乡村道路上,十几个奇装异服之人,正浩浩荡荡往村子里走去。
  由于距离较远,三小看不太清,只见为首一人,身穿红色长袍,身背一把巨剑,走起路来也跟其他人不同,走两步,跳一下,走两步,又跳一下,每跳一下,足有一丈多远,速度十分之快。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衣着打扮或长袍,或短衫,颜色或绿或灰,或黄或黑,手中拿着、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这群人歪七扭八跟在为首红衣之人身后,似是体力不支,显得颇为吃力。
  云青从未见过这样奇装异服之人,不免讶异,想起小宝还算见多识广,便问道:“小宝,这些人,看起来真是奇怪,你可知是何许人等?”
  小宝听云青问自己,想了想道:“具体是什么人,小宝我也不知,但是看这些人衣着打扮,十有八九是那江湖之人”。
  云青一听是江湖之人,忙问道:“江湖之人?就是那些所谓的侠客么?”
  小宝一听,瞥了瞥嘴,道:“云青,江湖之人也分好多种,有好的,有坏的,也有不好不坏的,不一定就是侠客。”
  云青闻言“哦”了一声,小宝又道:“不过,这些人行色匆匆,衣着怪异,一看就不像好人,奇怪,他们到咱们这小村子来做什么?”
  云青一听,也暗暗生疑,自己从小在李家村生活,从未见过如此人等,这些人难道只是路过?可是看行进方向,又明明是冲着李家村而来,想想这李家村之人,都是些平头百姓,从未听说有哪一家与江湖中人有过来往,若说最有可能与这些人有些交集的,便只能是自己父母了。
  想到这儿,云青心中一惊,正要说话,潇雨小宝也明白过来,只听潇雨道:“云青,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你家来的,只是到底要做什么,咱们也不知道,若说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能仅从穿着判断,不如咱们就远远跟着他们,先观察一下再作计议,可好?”
  云青小宝一听,都说潇雨说的极是,于是三小再无心赏景,远远跟着那奇装异服之人,向李家村走去。
  云青家位于李家村西头第一户,左右均无邻舍,三小小心跟了一会,只见那为首红衣之人很快便到了云青家门口,三小不免心中有些紧张起来。
  果然,那红衣之人在云青家院子门前停下脚步,左右又看了看,似乎在确定什么,不一会,赫然就敲起云青家的大门来。
  三小一惊,云青正要往家中跑去,那潇雨却又拉住云青衣袖,小声道:“云青,先不要急,咱们悄悄走近一些,躲到你家门前那棵大树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云青一想有理,若是这样出去,无论好事还是坏事,对自己都没好处,若是坏人,反倒打草惊蛇,暗骂自己未免太过冒失。
  云青家虽左右并无邻舍,但院子前几十步之处,却有一棵大树,这大树也不知在李家村生长了多少年,夏天枝叶繁茂,云青就常在树下读书乘凉,这大树树身粗壮,挡住三小的身体绰绰有余,三小加快脚步,蹑手蹑脚躲到了大树之后。
  红衣之人又敲了几下院门,就听吱嘎一声,柳玉开门而出。
  三小躲在树后,就见那红衣之人对柳玉作了个揖,道:“请问,这可是李天云李大侠家么?”
  云青一听,暗道这群人果然是来找自己父亲的,心中不免又焦急起来。
  就听柳玉道:“阁下怕是弄错了,我就是一名村妇,并不认识什么李天云,阁下是谁?”
  云青一听母亲说不认识李天云,正自不解,就听那红衣之人道:“呵呵呵,您是柳女侠吧,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鄙人今日到访,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受我神武门门主之托,前来拜访李大侠一家”。
  云青听那红衣之人竟说出神武门来,心中暗暗吃惊,想起几个月前,自己与潇雨小宝在长安城包子店内,偶然听到天阳帮和神武门互相残杀之事,心中一阵凛然,又见眼下这红衣之人,虽表面毕恭毕敬,但细细一听说话的口气,却是让人莫名厌烦。
  正思忖间,只听柳玉道:“神武门?村妇我在这李家村居住多年,并没有江湖上的朋友,也不认识什么神武门的人,我想阁下是弄错了,快快请回吧”,说完就要转身关门。
  哪知那红衣之人见柳玉要送客,又道:“呵呵呵,柳女侠,我等今日,虽无什么大事,却也是有一些小事,这小事虽不大,却也事关生死,柳女侠就不想听听?”
  柳玉闻听此言,似乎有些震惊,就听柳玉道:“几位大侠,我虽只是这李家村的一个小小村妇,却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又关乎到什么生死来着?”
  红衣之人见柳玉神情有变,又呵呵道:“大侠不敢当,柳女侠果然是明白之人,想必女侠也知道,这几年,我神武门不断壮大,接连灭了江湖无数门派,目前早已是一家独大。大江南北,朝廷上下,无不有我神武门众。我神武门门主心系天下,志在当世,自然并不看重这一统江湖之事,但对招揽天下侠士,共谋千古大业,却是十分有心”。
  柳玉听到这儿,似乎有些听不下去,道:“共谋千古大业?难道你们竟是要谋反么?”
  红衣之人听柳玉说出“谋反”二字,并不慌张,把头一仰,傲慢道:“柳女侠,谋反倒不敢当,不过,这天下之事,自炎黄二帝之后,又有几个朝代,不是靠谋反得来?我神武门门主英明神武,若说是谋反,女侠可是小瞧他了,心系天下,福泽苍生,才是我门主的毕生志愿呐。”
  云青听这红衣之人把谋反之事说得波澜不惊,甚至是冠冕堂皇,不免心中更加震惊,小宝也咋了咋舌,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只见那红衣之人顿了顿,又道:“今日门主派我等专程前来,正是有一件小事相求,不知女侠可否答应?”
  只听柳玉道:“神武门门主专程派你们几位大侠前来,我们这小村真是蓬荜生辉啊,村妇不才,敢问你们门主到底何事?”
  红衣之人见柳玉问是何事,以为有望,嘿嘿道:“我等之人,大侠自是不敢当,李大侠和柳女侠才是真正的大侠啊”。
  顿了顿,又高声道:“我神武门门主英明神武,眼界卓越,最近广揽天下侠士,接纳四海英雄,此番派我等前来,乃是想请出李大侠和柳女侠前往我神武门,分别担任我神武门“侠客堂”和“女堂”堂主一职,不知女侠是否有意啊?”
  听那红衣之人语气,似乎这“侠客堂”和“女堂”堂主地位不低,语声竟含些许敬意。
  哪知柳玉一听,竟笑了起来,话声一转,道:“我就说,你们这帮人真是奇怪,第一,我不是什么柳女侠,也不认识李大侠,阁下找错人了。第二,我一个小小村妇,并不知什么神武门,更不知什么叫做堂主?谢客,请回吧!”,说罢一转身进入院内,“哐啷”一声把院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那红衣之人本来正说得洋洋得意,突然吃了个闭门羹,脸上似乎挂不住,隔着院门大怒道:“柳女侠,我说了,这事事关生死,难道你真的要跟我神武门作对寻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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