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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门阴婿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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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之中之中,杨妙生不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有了意识,只是感知还是迷迷糊糊,对周遭的事物也瞧不真切,仿佛身在云里雾里,眼帘之上蒙了一层油纸一般。
  “大爷……大爷……”
  一个清脆的呼唤之声越来越近,杨妙生努力凝目瞧去,还是看不真切,只觉那是一团朦胧的光华,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
  “谁是你大爷?你是谁?我在哪里?”
  杨妙生觉得自己好像变的很是虚弱,他放声喊叫,却很轻很轻。
  “我是念念,你在……”
  那团光华似乎在打量杨妙生,飘飘忽忽的,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她似乎有什么不解之处,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大爷,你在……我的心里。”
  “我怎么会在你心里?你是鬼么?我被你吃了?!”
  想到了鬼,杨妙生一惊从梦中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他浑身汗水湿透。
  杨妙生记起,昨晚老村长走后,他震撼中木然回屋,浑浑噩噩的不知何时睡着,竟做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梦。
  想起老村长带来的信息,他仍然有些难以相信,转头瞧着床边桌子,昨晚写完“情书”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笔墨,才确定真的是见了鬼。
  翻爬起来,猫狗两只畜生不见踪影,杨妙生草草洗漱一番,给它们准备了些昨晚的剩饭,便从里屋取出一个黑扁薄木箱子背在背上,往山下走去。
  桃源村村口,老村长家人声鼎沸,杨妙生调整好心态,还是被村长一家怪罪。
  因为许艺笙的遗体,已经运回。
  杨妙生不敢去看,只是与村长一家商议,许艺笙未婚横死,没有儿女,希望一切从简。
  老村长的儿子儿媳起初有些不依,好在他到懂些规矩,没有在这点上过度为难杨妙生。
  杨妙生起了道场,安排帮忙的村人制作灵房花圈、招魂幡等一应所需,自己写完了文书祭文,又带领村长家人一起出门去寻葬地。
  想起昨晚死者亡魂来寻自己一事有些异常,杨妙生心中有些顾忌,本来想反其道而行,给她寻个山高向阳的地方,以免她作乱。
  可后来想想,许艺笙与自己终究是儿时玩伴,无冤无仇,便又作罢,最后寻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地方,只是离山上破庙较远。
  一应工作准备就绪,转眼就到了晚上,杨妙生吃了晚饭,便就按照规矩做起法事来,最后发了两封文书,一封上通天庭,一封下达地府,才算完事。
  只是许艺笙横死,长者不能服丧,其母丧女心疼,临近后半夜哭晕了过去,老村长要招呼村里帮忙的人,其父担心妻子回房照顾,偌大灵堂,就只有许艺笙的弟弟许桂林与杨妙生守灵。
  这一晚上夜风很大,杨妙生本来还担心许艺笙的鬼魂又要来找自己,一直强撑着没有打瞌睡,迷迷糊糊熬到天亮,才松了口气。
  天光大亮之后,杨妙生做完收尾工作,掐好时间正要发丧,原本昏睡过去的许母突然找来,当着众人哭哭咧咧:“不能下葬啊,艺笙给我托梦,说她一人在地下孤孤单单,没有个说话的人,让我这当娘的不要埋了她,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可怜的女儿……”
  她这一阵哭喊,众人听得明白,呼啦一阵就散开了些,纷纷瞧着杨妙生,有些念头转得快,更是议论起来。
  “听这意思,这娃子怕是想配个阴婚……”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怪可怜的。”
  “可村里已故的,并没有合适的年轻人。”
  ……
  “妙生,你看这事应该如何?”
  许母哭嚎一阵,意思还是不让发丧,老村长只得询问杨妙生,让他拿个主意。
  杨妙生只在小时候见师傅主持过阴婚,自己却没有经历过,心中本来不愿应承此事,但一想到自己是桃源村如今唯一的阴阳先生,怕是逃不过去,只得咬牙说道:“你们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对比了生辰八字,双方要是都愿意,便就配个阴婚也成,只是按照规矩,你们是女方,男方要是外面的,她是不能葬在村里的。”
  一听女儿不能葬在村里,许母又是一阵大哭,念念叨叨的女儿命苦。
  老村长一看事儿总要解决,任由女人家哭闹也不像话,便就招呼儿子孙儿,一家人就近进了堂屋关起门来商议。
  “我跟你们爷三说哟,艺笙给我托梦……”
  里面许母的声音若隐若现,门外也是低声议论纷纷,里面依稀传来村长一家交谈,他孙儿许桂林不满的声音偶尔提高,好像是说什么“他只是个孤儿,凭什么做我姐夫”什么的,杨妙生胆寒之中听不真切,但总觉得众人不时的看向自己,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候,大门咔地一声打开,许桂林找到人群中靠前的杨妙生:“你进来一下。”
  杨妙生被人围在当中,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门去。
  门关上之后,杨妙生看着灵堂中许艺笙似笑非笑的遗像,总觉得心底发寒。
  “妙生啊,婶婶记得你以前和我家艺笙玩耍,说过长大想要娶她,还给写了情书,你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婶婶从小就喜欢,你愿不愿意做婶婶的半个儿子?”
  许母一见杨妙生进来,红肿的双眼便直愣愣的盯着他。
  “连情书都知道,定是许艺笙的鬼魂托梦给她,告了我的‘刁状’无疑,上门女婿不好当,这上门的阴婿更是万万当不得!真做了他家阴婿,要是那天许艺笙等不及了,托梦说地下孤独寂寞,我什么时候被悄悄弄死也是不知!”
  杨妙生一听之下,顿时心惊肉跳,念头急转,慌忙道:“婶婶,我只是一个孤儿,配不上艺笙姐……”
  个人饮水冷暖自知,杨妙生从来不觉得村长一家有多待见自己,许艺笙要是活着,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会看上自己。
  “无所谓配不配得上。”
  老村长大小是个官儿,向来说话硬气,打断杨妙生,心想着还是来点实在的,先成事再说。
  于是便道:“妙生,只要你愿意做我许家的女婿,以后便是我的孙儿,不用一个人住在山上,我许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能保你不愁吃穿。”
  “妙生啊,我爹说的,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意思。”许父也是一脸和颜悦色:“只要你答应了,我们一家不会亏待你的。”
  杨妙生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家人,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势单力孤,人人都觉得可欺。
  许家在村子里是个大姓,村长这一辈就有五个兄弟,杨妙生不敢直接拒绝,生怕一个不好,对方用强。
  “这地方不能呆了!”
  瞧这一家子面上虽是与自己商议,但态度坚决,怕是不容自己做主,杨妙生心中飞快思索一阵,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那先不要安葬艺笙姐,嗯,算算时辰,昨晚我发了文书,艺笙姐现在应该在地府报道,阴司审判也就在这两日,不过想来要招魂回来配婚,起码也得明天晚上才行……”
  杨妙生神神道道的低声念了一阵,却故意让几人听得真切,还不容他们开口,又认真的看了几人一眼,道:“村长爷爷、许叔,你们怕是没有现成的喜服,还请你们准备一下,就算要去镇上,也来得及,不过,必须要在明天晚上之前准备妥当,阴婚与丧葬不同,我也要回庙里取个信物,和经文算算吉日,另外还有一些符咒文书什么的,都需要准备一下。”
  “你答应了?”
  他话语刚落,那暗自垂泪的许母便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几人瞧着杨妙生似乎有些欣喜,却又因为丧礼场合很快掩饰,以为他真想成为自家女婿,不疑有他,唯独村长孙儿许桂林,一脸的厌恶不快。
  村长与许父两父子没想到杨妙生就这样答应下来,起初是有点不信,但听他安排如此周祥,又实在想不出异常之处。
  杨妙生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呆,背起自己来时的黝黑木箱,又认真的叮嘱许父与村长快些去准备,大小事务都提点了一下,才强撑着一脸淡然的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众人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大多一脸怪异的盯着杨妙生。
  杨妙生头皮发麻,尽管他想要逃跑,却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从村口而过。
  老老实实的往破庙山上走去,远远的回头观望,见许家的人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
  回到庙中,杨妙生将阴阳先生的笔墨、朱砂、黄符纸,以及师传的《真君度鬼往生经》小心用红布包好,想着不能走大路,他需要穿山而过才行,取了一件短衫换下身上长袍,与另外一套衣裤一起放入木箱,又找来十几个红薯洗净,以便路上充饥。
  杨妙生发现再无其它可用之物,最后背起木箱,只拿了一把柴刀就要上路,想了又想,还是去了大殿给真君老爷上了最后一注香火,心中祈祷一阵,终于出了神庙。
  似乎是发现了庙中响动,大白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一身狗毛钢针一般,粗硬雪白,鼻头粉红,尾巴尖尖一阵摇动,只是狗脸歪着,似乎是疑惑的看着主人,不知发生了什么。
  “咪、咪……”
  杨妙生唤了两声,黑猫从后山的林子中闻声赶来,他也不管两只畜生听不听得懂,便道:“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你们两个要想跟着我,就跟着,不愿跟着,就自己找个人家去。”
  说完,他便转身往后山而走,走出十来米远,白狗倒是一直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只有那黑猫蹲在哪里喵喵叫唤。
  杨妙生心中不忍,生出一个念头,转身抱起黑猫,又往后山方向走去。
  他要穿山而过,准备借三十里外的相邻的白岩村大马路,前往较远的另外一个镇上,那时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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