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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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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大哥,今晚的月色好美呀!”
  轻轻靠在林玄肩上,艾妃目不转睛地看着悬挂于空的明月。
  罗彬蹲在一旁画着圈圈。
  本少爷好不容易看上个漂亮姑娘,结果人家却心有所属了。
  这家伙把剑撂在地上,衣服松松垮垮,整个人像坨烂泥瘫在地上般,没一点儿正形。
  林玄点点头。
  “可是……哪有你美呢?”
  他淡笑着伸手在她俏鼻上轻轻一刮,艾妃顿时满面桃花。
  “肉麻死了!肉麻死了!肉麻死了……”
  罗彬举起四肢吵吵嚷嚷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扣着鼻子道:“看你俩腻腻歪歪的,真把我当电灯泡啦!还有啥好玩的,不如早点儿回去睡觉来的舒服。”
  然而,两人习惯性地将此人无视。
  艾妃埋下小脸,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她抬头看着林玄,美目中流光四溢,她娇羞道:“林玄大哥,我为你跳一支舞,好吗?”
  林玄一懵,他不知道艾妃还会跳舞,既然这样,有何道理不欣赏一番。
  “嗯。”
  林玄点头微笑,眼神中对艾妃充满了鼓励,爱妃也回他娇羞一笑。
  “喂!你俩说啥呢?”
  罗彬刚刚忙着剔牙缝,没有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忙凑过头来问道,生怕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没什么!”
  林玄扭头送他一个冷脸。
  ……
  云峰之顶,月色之下,她翩翩起舞,如仙子一般,美,不言而喻,美,令人窒息。
  林玄此刻满脸惊讶,眼神中充满震惊,美,这是他和罗彬心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字。
  ……
  终了,艾妃谢幕,微笑道:“此舞名为《月舞》,是我儿时所创。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林玄竖起大拇指,果真是深藏不漏啊,本来以为艾妃只是一时起兴,他并不怎么看好,但不管怎样,还是要给她最大的鼓励。
  结果……
  谁都没想到,即使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林玄,都不曾知道她跳舞竟如此好看。
  “哈哈哈哈!”林玄一下子站起,冲上去抱起艾妃,转着圈儿,豪放且爽朗地大笑。
  艾妃满脸幸福,他难得的如此开心呢!
  月光将这两人绘成一幅图画,画中男子的长发与美貌女子的长发交织飞舞,男子英气逼人,扬首大笑,女子明眸皓雪,笑意甜甜。
  ……
  “罗彬,你不走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啊?“
  “唉,别呀,再多玩会儿呗!”
  两人黑着脸看着这个奇葩少年。
  只见他手持长剑,在月色深处,月舞之地,毫无章法,乱挥乱砍,美其名曰:“剑舞”。
  视觉冲击令人咂舌,月夜之美全被他一股脑儿给搅和没了。
  不过,林玄与艾妃此时心情愉悦轻松。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林玄摇头轻笑,而艾妃则捂着小嘴,看着罗彬“呼呼哈哈”那滑稽模样,双眼都给笑成了月牙儿。
  直等到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天边竟已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夜色将逝,众人都玩得痛快不已。
  那家伙乱七八糟表演完,竟十分不满道:“居然没人投怀送抱啥的,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听罢,林玄满头黑线……
  天亮之前,所有人均赶回木屋,酣睡至黄昏。
  ……
  雅兰历1017年8月3日
  世间动荡,此处却是世外桃源。
  半个多月朝夕相处,罗彬和夜两位成员已经算是正式融入了这个小家。
  艾妃和夜一直同眠,林玄一开始还不放心,现在则是不去提起。
  之前,他警告了夜多次,两个家伙也交手了多次。
  只是每次都打得不分上下,这事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清晨,天气格外清爽。
  在8月份,只有清晨和晚上是最凉快的时候,而白天则酷暑难耐。
  “当当”
  林玄敲了敲艾妃的房门,显得有点儿踌躇不决,面带几分忧色。
  自己身世未知,因果迷离,现在青玄镇是他唯一的线索,再想起文慈临走时所说,修罗魂不知何时可能就会因为他而丢掉性命。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心安理得地待在这里。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耽搁,未知与变数太多,他没有资格再悠闲自得,说是逍遥快活,倒不如说是逃避现实。
  他现在真的已经失去了定力,不管艾妃是否愿意,他都要离开这里,他也无奈。
  此次前来,自然不会是告别,既然答应过要相守一世,林玄便不会食言。
  此来,正是想要与她商谈。
  吱呀一声,竹门敞开,一位身穿粉色衣服,可爱娇羞的女子抬头看见了等候在外的林玄。
  捕捉到他眉目中的一丝忧色,艾妃默然不语,只是乖巧地盯着林玄的胸口。
  初见之时,艾妃身上所穿正是此衣。
  林玄回想起当时她那十分害羞的模样,眼神温柔了几分。
  见林玄怔怔地看着自己,小姑娘立马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艾妃,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玄呼出一口气道,心里掩饰不住的紧张。
  而眼前女子见此模样,顿时心里小鹿乱撞,脸上那红晕也加深了几分。
  她一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啊!啊……我……我们进屋说吧!”
  林玄摇头轻笑,尾随艾妃步入屋内,肩并肩坐于床榻之上。
  而那只懒猫,现在正霸占着艾妃的整个枕头。
  林玄大哥如此紧张,这可从来没有过啊!
  这是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吗?他好似不太开心,难道……
  艾妃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却连忙掐灭,不愿再想。
  “林玄大哥,你……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
  “嗯。”
  他点点头,深吐一口气,但愿艾妃能够理解自己吧!
  他吮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怎能说走就走呢?
  “我想要去青玄镇一趟。”林玄咬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再不说,那估计是真的再也说不出口了。
  “啊?”
  艾妃惊讶道:“林玄大哥,你是不是不认识路啊?我曾经听爷爷说过那里,有我陪着,肯定不会迷路的,你放心吧!”
  林玄看着艾妃笑嘻嘻地模样,心里瞬间轻松了很多。
  好吧!原来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哦,是……是的,那这样真是太好了!那……有劳艾妃啦!”
  林玄点头笑道,最后一句学着江湖腔调,对艾妃一拱手,把她逗得花枝乱颤。
  “说什么谢谢啊,林玄大哥,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艾妃捂嘴笑道。
  “……”林玄无语,这不是自己之前调侃的话吗?居然被反调戏了。
  “如果将来你在我身边会遇到危险,你也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林玄问道,虽然这样问她,但他心里可舍不得她少一根汗毛。
  艾妃见林玄笑着对她说话,竟一时看得痴了。
  而后,她忙羞怯地垂下眼眸,红着脸道:“林玄大哥,艾妃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在身边。”
  林玄听罢,一股暖意涌入心田,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放心,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然而此时,只听扑通一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却见罗彬一头扎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几根木头,些许碎瓦,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好半天没能站起来。
  这竹屋,倒是破了一个大洞啊。
  “罗彬,你干什么呢?”林玄惊怒。
  那家伙嘿嘿笑着摸了摸头,辩解道:“呃,我正于屋顶乘凉,哪想此处竟然如此不结实,害我一头栽下来,哎呦喂!我这张帅气的脸啊,长毛,你说咋办吧?”
  “啊?”
  艾妃大吃一惊,单纯地问道:“罗彬,你没事吧?”
  林玄哼了一声,怒道:“分明是偷窥未遂,还好意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罗彬,趁我还没发火,立马滚蛋,否则后果自负。”
  “咳!哈啊,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儿疼罢了,不过有妃妃关心,我就不觉得疼了。我是想来给你送个惊喜的,没想到这出场,也够华丽的哈,咳。”
  罗彬完全无视林玄,零杀伤!
  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朵娇嫩的小花,只是花朵已经被他压得略微走样。
  罗彬欠身蹦到艾妃身前,亲手为她插在发髻上。
  艾妃笑得犹如美丽的百合,纯净迷人。
  “谢谢你,罗彬。”
  然而他们突然发现,此时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再扭头去看林玄,只见他已站起身来,脸色更是黑的不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把揪下那朵小花,恶狠狠地扔在地上。罗彬惊在当场,又听见一声怒吼,“滚!”
  滚!这声吼差点儿震聋了艾妃的耳朵。
  林玄不知,他那一揪,却是带下了爱妃几缕长发,疼得她哎呦一声,眼泪没忍住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你……!”
  罗彬看着眼前凶神恶煞,几乎失去神智的林玄,咬牙切齿,又见一旁的艾妃在委屈落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心中怒火翻腾,只想上去掐死这个混蛋。
  “滚!我叫你滚!”
  林玄吃醋了,是的,看到艾妃戴上他摘的花,还笑得那么开心,他吃醋了。
  当然林玄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大发雷霆。
  “林玄大哥!”
  艾妃带着点哭腔说道:“罗彬大哥又没有错,你别这么对罗彬大哥好吗?”
  艾妃上前抓住林玄的衣袖,然而却被林玄一把甩开,跌倒在地,微微地愣着,却没有哭泣。
  此时林玄双眼通红,竟如走火入魔一般。
  罗彬怔怔地看着,心疼又愤怒。
  突然被林玄一把拽住衣领,接着又被拎出门外,接着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罗彬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抓地,关节因用力直发白,慢慢从地上爬起,指着林玄怒道:“如此粗鲁无理,就你现在这样,也配和妃妃在一起?”
  “我不配吗?”
  林玄双眼发红,伸手取出背上的撒尔瑞斯血修罗。
  他心神愈加不稳,脑子也变得十分不清醒。
  然而却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只是以为他气急败坏,可是,林玄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就因为这个,要和我打架,来啊!我奉陪,看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饶,让她亲眼看看你的怂包样儿!”
  罗彬满脸涨红,完全不顾自己会把林玄彻底激怒。
  艾妃摔倒在屋里,眼角挂着几滴眼泪,柳眉微蹙,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而被惊醒的夜则慢慢爬至艾妃身旁,看了一眼外面对峙的两人,继而舔了舔她的纤手,表示安慰。
  “罗彬,既然你找死,我也不给你留情面!”
  林玄呼呼喘着粗气道。
  他此时心头火大,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啊!看谁教训谁?老子不仅要打得你满地找牙,还要废了你的本事!”
  罗彬气呼呼地说道。
  明明是他理亏,竟还如此蛮横霸道,绝对不能忍,这家伙,居然如此小气量。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艾妃对夜道:“夜,我不想看到他们伤害彼此,你快劝劝他们吧!你能帮我的对吧?”
  夜十分人性地点了点头,跃上肩头,舔了舔她的脸颊,表示让她放心。
  林玄此时已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考虑不到自己可能会毁了这个美丽的庭院。
  “林玄!你刚刚说要守护她,现在她就在屋里哭泣,而你现在却在干什么,你不觉得丢人吗?”
  罗彬脸色微微发白,他还是很忌讳在这里动手,怕因波及而误伤到艾妃。
  然而林玄却是抬头怒视着他,口中不停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看着仿若发疯般的林玄,艾妃不禁又哭出声来,她害怕,害怕失去了那个温柔体贴的林玄。
  林玄大哥,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艾妃气急,竟昏了过去。
  夜十分生气地跺了跺前爪,闪身到林玄身后,在其因迷失心智而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爪狠狠地拍在他的脑后。
  砰地一声。
  林玄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而罗彬看着飘在空中的夜,愣了一会儿,眉开眼笑。
  “哈哈,夜,干得漂亮。必须废了这个家伙,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否则就对不起娜娜!”
  谁知夜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你也冷静一下吧。”
  见黑猫伸出的爪子闪过一道冷厉锋芒,罗彬立马噤声。
  你牛掰,你大哥!
  谁知,夜像是看出了罗彬眼神中的不善,随即闪身出现在罗彬上方,一把将其拽住,又一个闪身,把他扔到了数百米高空。
  轰的一声,院子中便又多了一个深度昏迷,口吐白沫的可怜家伙。
  夜拍了拍爪子,像人一样站起身来,看着庭院中的两人,十分得意地摸摸胡子。
  它缓缓踱步至林玄身边。
  这个身穿粗布衣的长发少年,像狗吃屎一样趴在地上,在他身上还压着把巨大无比的重剑。
  而在另一边,同样一个身穿粗布衣的蓝发少年,像摔折了脖子般,翻着白眼,双臂伸着,双腿叉开,像风车一样印在地上,四周的青石板布满了裂痕。
  “异觉醒吗?”夜摇了摇猫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于庭院中。
  异觉醒,和觉醒一样,修炼之人体内积攒足够灵气之后,便会触发觉醒,均能大幅提升身体素质,只是唯一不同是,异觉醒更像是突破失败而走火入魔,异觉醒者会完全丧失理智,最终成为毫无思想的杀戮机器。
  在北冷峡谷最终一战时,林玄被不死地龙轰入山石,生死之际触发了初级觉醒,如今面临突破,灵气积攒过多,一个心神不稳,差点儿就堕入了魔道。
  当然,夜这一个闷棍,倒是帮林玄躲过了此劫。
  不过可惜的是,灵气逸散一空,再想觉醒恐怕不易。
  夜回至屋中,将艾妃拽到床上,为她轻轻盖好被子,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竟和她枕着同一个枕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夜在心里笑道:“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轻轻松松不就被我摆平咯。”
  “还有,抢什么抢,她是我的……”
  “……”(罗彬与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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