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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灵堂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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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惹心从问道堂出来,脸上的表情总算轻松了点,她虽然受到了鲁轩辕的斥责,但是好在问题还有补救的机会。
  她在李逆坠入深渊的那一瞬,放出了一道尾符。
  尾符是专门用来跟踪的,执法堂为了收集情报,对尾符做了很多升级,比如加入了隐符的特性,让人更难察觉,更难提防。
  这时,天空中一只蝴蝶飞来,它并不美艳,但却足够特别,因为它通身都是天蓝色的,如果飞在空中,便像是融入了天空一般,很难被人发现行踪。
  苏惹心抬起手,那蝴蝶便径直停在了她的手心,翅膀一张一合,如同在花间嬉戏。
  突然,那蝴蝶翅膀一抖,抖落了一身的蓝色粉末,接着蝴蝶蓝色的酮体都随之沙化,消散,只留下一堆蓝色的晶体,在苏惹心手中排成三个字——“得道堂”
  原来,这蝴蝶竟然就是尾符!
  得道堂是诛邪山上所有修道之人的终身之所,现在岑漠岚的灵堂设在了得道堂。
  灵堂虽然很大,但是看上去十分寒酸,因为岑漠岚下山独居了十七年,不少小辈道徒都不认得他,就连山上的各大堂主也都是人不到场,只送了个挽联灯烛应付了事。
  两个徒弟,一个李逆在逃,下落不明;一个吴苍穹,此时还押在执法堂,接受调查。灵堂里只有三个下等仆役在负责,按时烧些纸钱,填几两灯油,大多数时间,就坐在角落里闲聊。
  “俺在这得到堂里干了快二十年了,就没见比这位主儿更寒酸的。”一个年长的仆役道。
  “唉,这山上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最会的就是顺风撒尿!见代掌门都没露面,谁还敢来凑这个热闹。”
  一旁扫地的老王突然道:“别瞎说了,我听说这修道的人多少有点灵气,死了也不会马上去阎王那里报到,咱们还是小心点,可别......”他正说着,目光突然停在了祭台的那碟糕点上。
  祭祀的糕点都是三层六块的,可是现在糕点却少了一块!
  “你们哪个嘴贱的饿死鬼,连死人的东西都偷吃?”
  两人一脸无辜:“天地良心,俺们吃的都是自己带的干粮,谁都没动过那玩意儿啊。”
  老王猛然一惊,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回头再去看那糕点,竟然又少了一块!
  见鬼啦!三个仆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转头就要往外跑,迎面撞上了一个大肚子道师。
  这个人就是苟漠天,是岑漠岚的小师弟,鲁轩辕口中的苟师叔。
  苟漠天长的又白又胖,带着三层的下巴,大肚便便的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
  老王撞在他的肚子上,竟像是撞上了大皮球,直接被弹了回来。
  “你们这是因何事惊慌?”苟漠天一把搀起老王,一脸堆笑道。
  老王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里闹鬼的事学了一遍。
  苟漠天一直微笑着倾听,既不惊讶也不生气,就像是佛龛上的弥勒佛,永远憨态可掬的样子。
  “你们不必惊慌,修道之人,人死灯不灭,逗留人间,食人间烟火的也大有人在。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下去休息吧。”
  老王三人如逢大赦,赶紧夹着尾巴跑了,生怕跑慢了,会被什么给追上似的。
  苟漠天关上门,霍然将手掌向上一抬,一阵罡风从他袖口吹出,将那祭台上铺着的黄色绸布吹得高高,然后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就出现在了祭台底下。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苟漠天笑着摇头。
  “苟师叔,我终于见到亲人了!”那少年裂开嘴,嘴角还有糕点的残渣,看上去邋遢不堪。
  这个少年就是李逆。他当时坠落进了深渊之中,借着道力,一路破土而行,寻着水迹找到了一条小溪旁钻出,得以重见天日。此时,他道力用尽,人又经过一夜的折腾,困顿不堪,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地方修复内丹。
  显然,灵堂就是最佳的场所——不但人少不易被发现,而且还有吃喝供给,是绝佳的修丹之地。
  苟漠天把李逆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师侄,你受苦啦。”
  李逆惨淡一笑,回头看了看棺椁里躺着的师父:“我不苦,苦的是师父。”
  苟漠天叹了口气:“本来还打算今年除夕,再去找你师父下棋喝酒,看来去年的残局,是再也无复盘之日了。”
  李逆转过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苟漠天:“师叔,你可知道有什么法子,能隔着修道壁,将人杀死?”
  苟漠天摇头:“师侄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李逆点了点头,拉着苟漠天转到棺椁上端,指着岑漠岚的天灵盖道:“我查验过了,致命伤在这里!是雷击所伤。”
  苟漠天看着伤口,微微点头:“确实如此,当是雷符贯穿所致。你之所以被列为疑犯,就是因为你在破壁之时,用的也是雷符。”
  “没错,都是雷符,但是角度不对。”李逆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我的雷符打的是修道壁上端,而师父并不是坐在屋子中央,他修丹的位置跟我施符的位置,至少要差两尺远!”说着话,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天灵盖,“而师父的伤口,是直上直下的,说明凶徒的这道雷符由上而下直接击穿他的头颅,角度与我的不同!”
  苟漠天点头:“你说的我当然相信,只不过,草庐化作一片火海,再也无法判断当时的具体位置,所以,仅凭这一点并不能给你翻案。”
  李逆一摆手:“我才不管能不能翻案,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把杀害师父的龟孙子找出来,亲手弄死他给师父报仇。”
  苟漠天拍了拍李逆的肩膀:“孩子,你的想法我明白,不过你现在要做的,首先是活下去!”
  的确,对于李逆来说,活下去竟然成了首要的难题。
  “你师父生前说过,你身上带着的妖符,如果不加以控制,会有性命之忧啊。”
  李逆点了点头,笑了笑:“还好,前几天刚发过病,距离下一次还有二十多天呢,够我查案的了。”
  苟漠天愣住了,这个孩子原来根本就没想继续活着,他活着的意义竟然只是为了替师父报仇而已。
  李逆趁这个工夫,又抄起一块糕点,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怕是苏惹心见了,都认不出我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好端端的灵堂怎么还关门呢?也不怕闷坏了岑长老!”话音未落,一个咧着黄牙的老头儿便钻了进来。
  苟漠天认得他是执法堂的副堂主孙莫白,当下按扣了一道黄符在手,还好被李逆按住,并非发出。
  “唉,原来苟长老也在啊,我说怎么关门呢,原来是你们师兄弟在谈心不想外人听到啊。”孙莫白说着话,蹲下身子往火盆里填了两把黄纸,“苟长老,你说你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带着的道童脏兮兮一身泥,赶紧带回去吧,免得别人说你虐待小童!”他虽然嘴里讲话,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火盆,一眼都没往李逆身上看。
  这是让他赶紧把李逆带走啊。
  苟漠天一拱手:“孙堂主有心了,百忙之中还不忘来这里一趟,我替师兄谢过了。”
  孙莫白哈哈一笑:“得了,该见的见了,该说的说了,老头子这就走了。不必远送。”说完,抬腿就走。
  李逆追上去道:“老先生......”
  孙莫白摇了摇头:“这道童好没规矩,脏兮兮的,不要碰我!”说着把手一甩,出门而去。
  孙莫白刚出院门,正遇到苏惹心带着一众执法堂弟子气势汹汹而来,只见他脚在台阶上踩了个空,一个跟头摔在地上,疼得咧嘴哼哼。
  “孙堂主,何事这么着急啊?”苏惹心说着话,脚下却丝毫不停,一跃就进了灵堂当中,双眼如电,扫视四周。
  可惜,此时的灵堂只剩苟漠天一人。
  “晚辈见过师叔祖。”苏惹心嘴上虽然说拜见,但是眼睛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苟漠天用铜针挑了挑烛心,笑着道:“我还以为苏堂主公务繁忙,没时间来看师叔祖呢。”
  “怎么会呢?”苏惹心踱步到棺椁旁边,一只手搭在棺盖上,“我是特地来给岑师叔送行的。”说着话,双手用力一推,试图打开棺材。
  苟漠天袖子一甩,一道罡风将原本正要移动的棺盖又给牢牢关上了。
  一众执法堂弟子瞬间将苟漠天团团围住,各个剑拔弩张,一副搏命的架势。
  苟漠天淡淡一笑:“苏堂主,岑师兄已经仙去,还请让他就此安眠吧。”
  苏惹心冷冷道:“师叔祖,实在对不住。现在是执法堂查案,要开棺验尸。”话音刚落,运气而出,再推那棺盖。
  苟漠天怎么能让她开棺!
  当即一道黄符飞起,化作黑色浓烟,瞬间将整个灵堂塞满,众人呛得流泪不止,难以睁眼。
  苏惹心不甘示弱,也起一道符,化作一只葫芦,将浓烟尽数吸入葫芦之中,转瞬间让灵堂恢复如常。然后,那葫芦在空中迅速收缩成,最后化成肉眼难见的颗粒,消散无踪。
  “师叔祖,您这么做,是何用意?”苏惹心冷笑着,眼神渐渐凌厉。
  苟漠天尴尬一笑:“没什么,只是不忍打扰岑师兄安眠。”
  “放心,只看一下便好。”说罢,她双手一推,顿时棺盖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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