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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惹心终究还是推开了棺盖,可惜里面只有岑漠岚一具尸体好端端地躺在棺中,再无任何人的影子。
李逆呢?他难道会飞不成?
苟漠天叹了口气:“怎样?苏堂主还要再验尸吗?”
苏惹心皱眉思索,猛然一跺脚,身形一闪,便跃到了门外,一把抓过在门口把守的执法堂弟子:“孙莫白呢?刚才那个孙莫白呢?”
那弟子显然被苏惹心的架势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孙......孙堂主,走了......”
“往哪里走了?”
那弟子往东南方一指,正是执法堂的方向。
果然是高招,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苏惹心来不及再说一个字,起一道腾云符,就追了过去,后面的弟子们小跑着跟在后面,稀稀拉拉地全都走了。
一个弟子小声嘀咕着:“干嘛要追孙堂主啊?”
另一个聪明点的弟子道:“那个孙堂主应该就是凶犯李逆!”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
“你听说过易装符吗?据说能将一个人的高矮胖瘦、声音容貌全部改变,就算是亲爹都认不出来!”
“乖乖,那个李逆竟然还会这种道法!”
“废话!不然怎么能杀得了岑长老那种大贤?”
苟漠天伸个懒腰,把棺盖再缓缓推上:“师兄啊,你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儿啊。”
“是么?我师父可不这么想。”
刚才在门口放哨的那个执法堂弟子竟然没走,反而大步走进了灵堂。
这个弟子怎么还没有走?
只见他每走一步,脸上衣服上头发上都发生一点变化,如同一副逐渐剥落的壁画,一层层撕开后,竟然露出了李逆的模样。
原来,这个人竟然是李逆用易装符扮的,那个本该放哨的真正的执法堂弟子已经被打晕,扔在了门后。
“谢谢师叔的易装符!”李逆笑嘻嘻地道,“我玩一次没过瘾,就又玩了一次,把姓苏的支的再远一点。”
其实孙莫白早在苏惹心到来之前就已经走了,苏惹心见到的摔倒的孙老头,确实是李逆,这一点她已经想到,但是没想到的是,李逆摇身一变,当贼的喊抓贼,彻底把苏惹心给骗得团团转。
“跟我回长生观吧。”
苟漠天常年居住的修丹之地就是长生观,它并不在诛邪山主峰,而是在距主峰三十余里的侧峰之巅。
岑漠岚曾说,诛邪山可称为大隐之人的,唯有苟漠天一人。
因为,只有他真正做到了避世静修,无欲无争。
李逆摇了摇头:“李逆虽然胆大妄为,但是也不敢打扰师叔的清修,何况李逆是戴罪之身,若是被他人发现,少不了有人给您乱扣帽子!”
苟漠天叹了口气:“你这脾气跟你师父那犟驴一样,打死不求人,饿死不乞讨。”
李逆嘿嘿一笑:“我当您是夸我了啊。”
说完,李逆恭恭敬敬地给师父上了三柱香,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转头便走了出去。
苟漠天看着李逆的背影,喃喃道:“小云,你的儿子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苏惹心一路追到执法堂,正看到孙莫白蹲在石阶上抽烟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今天都去哪了?”
“没去哪啊,除了吃饭拉屎,就是在这抽烟袋。”孙莫白嘬着烟袋道。
“从今天起,你离开执法堂半步,都要给我汇报。”
“为什么?”
“因为这里我说了算!”苏惹心留下这句话,就带队走了。
孙老头笑呵呵地看着她远去,吐出一口烟,竟然是个大大的烟圈。
王恶走过来,愣愣地问:“她这是抽的什么风?”
孙莫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女人嘛,总有几天脾气不好的时候,见谁都想发邪火,你不懂的。”
王恶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是李逆又跑了吧?”
孙老头没说话,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鲁轩辕站在问道堂的前厅里,端详着墙壁上的一副字画,画上是一只下山猛虎,身形健硕,虎虎生风,似乎下一秒就能从那字画里面一跃而出,扑到他身前。
这幅画很是奇怪,上面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倒是在那老虎的额头上凭空填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鲁轩辕突然伸出手来,隔空一抓,那老虎额头上的奇符瞬间消散,那老虎眼睛一眨,抖了抖一身的金色绒毛,然后长啸一声,一跃而出,真的跳出了画框!
那老虎落地之后,瞬间变得乖巧了许多,用脑袋蹭着鲁轩辕的腿,乖巧的仿佛一只猫咪一般。
鲁轩辕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可曾怪我将你封在画中?”
那老虎瞬间直立而起,化成人形,竟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叫林羌,长得黝黑而健硕,英气逼人的样子,但是额头处却有一块圆形的伤疤,大小与那老虎的额头怪符一般。
“弟子不敢。”林羌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起。
鲁轩辕的手从他的后脑勺一只摸到脖颈,如同在摩挲一只宠物:“现在,有件棘手的事情要你去办!”
“弟子但凭恩公驱使!”
“你只需记住,但凡见过你真身的人,决不能留。”
林羌出了问道堂,站在庭院的梧桐树下,闭上眼睛,尽情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这样的空气了,暖风里杂糅着树叶和花草的清香,还有融入底下冻土之中的春雨从泥土里散发的芬芳。
突然,林羌的眉头皱起,他的眼前开始闪过一些画面,那画面断断续续,但是可以勉强连接起来。
他看到李逆在攻击修道壁,看到李逆利用吸髓雨突破了执法堂的天牢,甚至还看到一块闪着光芒的黑色玉珏。
所有的一切他都未曾亲眼所见,但是却与亲临现场别无二致。
这就是他的能力,也正是这种天赋,才使得鲁轩辕救下了他的命——一条妖的命。
等林羌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大概知道了李逆是个什么样的人。
机智聪明、果敢有谋,似乎很难对付。
不过任何人都有缺点。
林羌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然后顿时化作一团透明的烟,飞散在空中......
李逆的脱逃,致使执法堂的牢房全都成了废墟。吴苍穹也只好被转移到临时牢房里面关押。
师父死了,师弟成了凶手,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像是做梦一样。
多希望这个梦能快点醒来。
“吃饭了。”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接着猪食一样的饭菜就从门口的小铁窗里扔了进来。
跟昨天一样,一个比石头还硬的馒头,外加一个小块就饭的盐巴,铁碗里的水洒了大半,剩下的那点还不够润嗓子的。
吴苍穹拖着沉重的脚镣,爬到铁碗旁,一口气把水全喝光。
好大的泔水味。
喝下去的瞬间就要把鼻子捏住,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不然绝对会让人吐上来。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还要怎样?”吴苍穹拍着铁门大喊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关着我干什么?”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人——苏惹心。
苏惹心蹲下身子,从铁门的小窗口里看着吴苍穹:“本座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见到李逆杀害岑漠岚?”
吴苍穹把脸贴在铁门上,像狗一样地回答:“我当时被定住了,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你相信我!”
苏惹心用鼻子哼了一声,把那扇小窗狠狠关上,差点就夹到了他的舌头。
吴苍穹还在哭喊着,请求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可是苏惹心却已经站起身,准备走了。
就在她走到大牢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吴苍穹伴着泪水的叫喊:“我承认,我见到了,我亲眼看到了李逆杀人!我真的看到了!看到了......”
苏惹心嘴角扬起一个残酷的微笑,告诉看守的牢头:“画押,放人!”
吴苍穹就这样重获自由,跟林羌不同的是,他丝毫没有感受到自由的快乐,相反,他此时仿佛被关进了另一座监牢——拷问灵魂的监牢。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师父的草庐。
这里已经没有草庐了,废墟中的灰烬被风吹起吹散,曾经的院落,菜园,一草一木,此时都成了回不去的旧梦。
“师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是李逆!
吴苍穹兴奋地转过身,就看到了身上满是泥泞的李逆。
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吴苍穹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一时间竟难以启齿,只得把头埋低。
李逆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别伤心了,师父还等着我们给他报仇呢!”
吴苍穹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对了,师兄,你最后一次见到师父是在什么时辰?”
吴苍穹想了想道:“那天,师父闭关大概是在晚饭过后,后来我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带着食盒去找你了,回来见修道壁完好,也就没有多想......”
“那你走之前呢?你见到修道壁了吗?”
吴苍穹摸着脑门努力的回想着,似乎有些不能确定。
“师兄,你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李逆,你终于还是中计了。”
话音未落,只见执法堂的一众弟子纷纷架符而来,转瞬间把李逆和吴苍穹二人困在了垓心。
苏惹心落在远处的一座山石上,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李逆:“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