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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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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同伴受伤,当先的几名蒙面黑衣人从惊诧中醒来,眼中寒光暴涨,扬起手中长刀意欲一拥而上。
  “嗯…”
  领头的鬼面人抬起手轻哼了一声,准备动手的蒙面黑衣人顿时停下手中动作退回了原地。
  “好功夫!”
  鬼面人转头望向着夏黎,随后缓缓拔出了手中长刀……
  一道耀眼的白光流出,那是一柄亮白如雪的长刀。
  朱谨等人心中都是一沉,通过刚才的交手,他们便发现这些蒙面黑衣人出手狠辣、身手不凡,行动之默契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便是与随行的王府侍卫比较也不差多少。
  “连手下的武功都已如此之高,那这一直未出手的鬼面人……”
  杜梓津处在侍卫的包围中,望着身外那层层叠叠的黑色身影,心头不禁升起了一丝绝望。
  “拔刀吧!”
  鬼面人目光直视夏黎,手握长刀身形开始微微下沉。
  夏黎轻拍了一下顾薇的肩膀,顾薇默默抬头望了一眼夏黎,眼中虽有担心之色,轻咬了一下嘴唇后却还是安静地退到了马匹旁边。
  夏黎手伸向腰间,鬼面人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夏黎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嗯?”
  鬼面人睁大了眼睛看着夏黎手中的匕首,眼中有惊诧、怒火。
  不远处的魏彪看清了夏黎手中握着的匕首眼皮不自禁地跳了起来。
  “这小子是疯了吗?居然拿匕首应对长刀!”
  鬼面人目光渐冷……
  “我劝你还是换把武器吧!”
  鬼面人的声音带着一股刺人的冰冷。
  夏黎沉默不语……
  静立片刻,鬼面人冷哼一声,握紧长刀,微眯着眼望向了夏黎。
  粗犷的手掌自刀身上轻轻抚过,一丝凌厉的气息如针尖一般自鬼面人周身散出。
  二人对峙片刻,鬼面人忽地双脚蹬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夏黎冲去。
  魏彪面露惊色,这鬼面人速度之快实是他平生所见。
  鬼面人来势汹汹,夏黎依旧静立原地,刹那间鬼面人身形已然逼近夏黎,只见长刀贯出,直指夏黎腹部。
  这一刀阴险毒辣,令人防不胜防,不远处的顾薇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一双手因为激动而扯紧了胸口的衣裳。
  魏彪与侍卫等人纷纷色变,面对这一刀他们自问没有丝毫生还希望。
  众人正自担心,定睛一看,却见夏黎不过微微侧身,那锐利的刀锋堪堪自胸前划过,竟是毫发无伤。
  “这……”
  魏彪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而与夏黎交手的鬼面人虽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神情,身形亦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停顿了片刻,显然夏黎能躲过这一刀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刚才那一刀如此之近,就在刀尖距离夏黎不过五寸距离之时,他几乎已经断定眼前之人下一刻就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刀落空,鬼面人转瞬间反应过来,却见刀锋一转,竟是向着夏黎腰间横切了过去。
  “叮!”
  匕首与长刀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夏黎瞥了一眼手中匕首,只见匕首刃口之上竟被斩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缺口。
  夏黎心下微惊,这把匕首是他在漠城时请最好的铁匠用最上乘的生铁千锤百炼而成,其锋芒之锐利,普通刀剑根本无法抵挡,然而在这雪白长刀一击之下竟已有了如此深邃缺口。
  这边夏黎心中正自惊叹,那边鬼面人刀法又是一变,身影闪动间,点点火花闪烁。
  鬼面人拖着手中长刀直逼而来,夏黎自知手中匕首再禁不住一次交锋,当下纵身一跃,翻转至鬼面人身后。
  夏黎双脚还未落地,鬼面人已有所觉,人未回头,手中的长刀便如毒蛇一般向着夏黎的后背刺去。
  杜梓津、朱谨众人顿觉脚底板升起一股冰冷寒意。
  “嗯?”
  鬼面人惊咦一声,发觉手中刀刃竟如嵌入铁石之中一般,无法动摇分毫,他心中大惊,回转身轻转刀柄想将刀取回,但一股巨力却先自刀身之上传来……
  “哼!”
  鬼面人颓然间吃了一个闷亏,目光凝聚,却见刀背被夏黎用一只手紧紧锁住。
  鬼面人正欲再使力,那柄带着深邃缺口的匕首却在悄无声息间抵至喉间……
  鬼面人被擒,原本静立两边的蒙面黑衣人顿时怒吼连连,向着夏黎围了过去。
  魏彪等人大惊,随着蒙面黑衣人的靠近,他们也不得不向着夏黎靠了过去……
  “哼!”
  鬼面人松开了握着刀的手,一声冷哼再一抬手,那些逼近的蒙面黑衣人一番面面相觑后终是停下了脚步。
  “我输了!”
  鬼面人摘下面具,鬓角几缕散乱银丝狼狈飞舞间,一张苍老、坚毅壮阔的脸显露出来。
  “作为一名武士,却连自己的刀都握不住……”
  鬼面人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望着苍老大汉脸上的决绝,夏黎沉寂了片刻,却见他忽地挥手将那柄雪白长刀插入地下,又在众目葵葵之下将匕首收回腰间便站立在原地不再有其他动作。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之色,苍老大汉缓缓睁开了双眼,望着站在身前面色漠然、并未对自己下杀手的年轻人,他不禁愣在了原地。
  相视片刻后,苍老大汉眼中现出了郑重之色,却见他一把将插入地下的长刀拔出……
  “此刀乃天外陨铁所铸,削铁如泥,因刀身莹白似雪,故名飘雪……”
  说到这,苍老大汉停顿了片刻,眼中光暗不定,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他而言有些沉重。
  “此刀已随我征战二十余载,杀敌无数,我野田雄本从无亏欠他人,今日欠你一命,这刀……”
  “便赠于你了!”
  说罢,苍老大汉将长刀收入刀鞘,他轻抚刀鞘,如同抚摸着爱人的双手一般,眼中透露着丝丝不舍。
  在朱谨等人震惊的目光中,野田雄本半跪了下来,将刀恭敬递至夏黎身前。
  蒙面黑衣人们见此颓然分散开来,尽皆半低着头,神态恭敬。
  夏黎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接过了那柄长刀。
  野田雄本站起身子,眼眶微红。他重又戴上恶鬼面具,随后挥了挥手便是带着这群蒙面黑衣人齐整地撤离了峡谷……
  “就这么走了?”
  杜梓津有些不敢相信,只觉一切仿佛梦中景象。朱谨回过神,缓步走近夏黎,躬身拜道:“谢阁下救命之恩!”
  夏黎瞥了朱谨一眼,将那柄长刀挎入腰间,未言一语便带着顾薇继续向前行进。
  立于朱谨旁边的魏彪见此心头不由得燃起一股无名之火,道:“你这人也忒无礼了,我们公子和你说话呢!你竟敢……”
  魏彪话未说完,一旁的朱谨微微蹙眉,道:“魏大哥!”
  朱谨开口阻止,魏彪胸中纵有怒气终是不再言语,加之此次确实是为这黑衣年轻人所救,当下只能向着夏黎狠狠地瞪了一眼。
  “刚才多谢二位相救,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朱谨拉马追至二人身旁温和问道。
  “顾薇…”
  顾薇挽着夏黎的袖口怯生生道,她看去并不愿与朱谨有过多交谈。
  朱谨眼中有异色闪过,他在长安之时便有“神秀丰俊”之美名,名门闺秀亦常醉眼于自己,更遑论平常女子。然而眼前女子看去平平无奇,对自己竟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嗯…”
  朱谨悄悄地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心中飘荡的些许郁结,温和道:“不知二位恩人此次要去往何处?”
  “暮海城…”
  “暮海城!”
  朱谨心中大喜,微微一笑,道:“正好我等也要前往暮海城,能与二位恩人同行,这一路上朱谨定要好好报答!”
  顾薇微抿了一下嘴唇,这一路上她虽多了不少见识,但除了夏黎她却始终不愿与其他陌生人接触。
  此刻听闻朱谨等人要与自己同行,顾薇摇摇头,微微一笑,道:“不必了…”
  说罢,顾薇便转过头不再说话。
  朱谨放缓了脚步,望着顾薇的身影,眼中有着些许莫名的色彩……
  夜幕降临,一大一小两堆篝火燃起,火光照亮了黑暗中或疲惫或冷漠的面容。
  朱谨望向了离自己不远的那堆小篝火,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这是南昌府西华阁的桂花糕,二位尝尝吧!”
  朱谨打开金黄色的布包,晶莹的糕点在淡淡火光下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泽,一股清香自鼻间萦绕,顾薇偷咽了一下,只看了一眼便摆手轻声笑道:“谢谢,我不饿。”
  夏黎抬头看了一眼朱谨,随后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入了嘴中慢慢品尝……
  “哧!”
  一旁的顾薇忽地嫣然一笑,这一路上夏黎在她心中一直是孤寡高冷形象,她哪里见过夏黎亲自伸手拿人家吃的,而且拿的时候仿佛还带着些许洒脱模样,当下竟觉煞是有趣。
  只是顾薇却不知,自己一笑之时,一个人却正带着些许痴迷望着自己。
  朱谨目光闪动,眼前的女子模样虽平凡,却如同幽兰一般散发着雅静的气息,眼波流转间更仿佛凝聚着万千光彩,朱谨忽然想起了在滕王阁中见过的那双眼眸,思绪飘飞间一时竟是看呆了。
  夏黎兀自吃着并不理会顾薇,自出大漠以来,他的神情仿佛一天更比一天冷漠,但顾薇看他的目光却反似变得愈加温柔起来……
  将夏黎冷漠的神情看在眼里,朱谨双眼微亮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心中并不确定,踌躇片刻,朱谨忽然问道:“你们此去暮海城可是要前往星浩阁?”
  “星浩阁?”
  顾薇疑惑地望向朱谨,见顾薇看向自己,朱谨心中愉悦,却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道:“这星浩阁虽属暮海城,但名声可比暮海城响亮不少,姑娘真不知?”
  顾薇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朱谨见此,随后又问道:“那姑娘可知今日那群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吗?”
  顾薇依旧摇头……
  “他们是倭寇,一群来自海上的强盗。”朱谨说道。
  听到“强盗”二字,顾薇脸色微变,那日在水云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对强盗并无好感。
  朱谨继续说道:“这群强盗来自海外的东瀛,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今日若非二位相救在下只怕多半要殒命于此。”
  “你是说这群强盗来自星浩阁?”顾薇望了一眼夏黎,有些担忧道。
  朱谨愣了一下,随后洒然一笑,却是摇头道:“不是!”
  见顾薇眼中有着疑惑,朱谨解释道:“不过星浩阁能够名贯四方倒确与这倭寇有关。”
  “两百多年前,中原大刀客秦沧路经一个小渔村,恰逢倭寇洗劫渔村,秦沧不忍渔民遭受如此苦难,悍然出手将倭寇击退,而为了让渔民们不再受侵扰他又毅然留在渔村教人武功刀法,期间更是数次打退倭寇。再后来,面对逐渐强大的渔村,数股倭寇势力集结前来围剿渔村……”
  说到这,朱谨面容虽还平静,眼中却有了起伏,似钦佩,似惋惜。而一旁的顾薇全神贯注地听着,心神也仿佛为朱谨的话语所牵,唯有夏黎,仍旧在吃着朱谨送来的糕点,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那一战秦沧孤身赴战,以一己之力斩杀倭寇四百余众,倭寇骇其勇猛纷纷败逃,渔村就此逃过一劫……”
  说到这,朱谨忽地叹了口气。
  “但秦沧终因伤重力竭身死于落云山顶,渔民们为纪念他同时为了抵抗倭寇侵袭便创立了这星浩阁。”
  顾薇听到这,眼中光采流转,道:“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朱谨微微点头,道:“两百多年过去了,星浩阁从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渔村成了一方巨擘,期间共历八任阁主,个个俱是英雄豪杰,而如今这第九任阁主更是智勇无双,这十八年间励精图治,几番争斗虽未将倭寇肃清,但方圆百里之内却鲜有倭寇滋事。”
  听到朱谨如此称赞,顾薇眼中钦佩之色愈加浓厚,不由得地道:“真想见见他啊!”
  朱谨嘴角微翘,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只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顾薇疑惑地看着朱谨,朱谨继续解释道:“因为星浩阁门规规定,凡是位任阁主之人须佩戴面具不得以真面目见人,且阁主之下还有四大长老帮助处理阁中事物,加之平日里若非紧要之事,阁主往往不会出现,所以要想见上这星浩阁阁主一面已是不易,更别说他面具下的脸了。”
  顾薇眨了眨眼,微微瘪嘴,轻声道:“真是个奇怪的规定啊!”
  朱谨见顾薇声音虽轻,言语中却似对这门规非常不满,那模样温柔中带着些许俏皮可人,不觉间心弦触动。
  这边朱谨与顾薇相谈甚欢,另一边魏彪目光则不时地投向朱谨,在见到自家公子竟与那一身土气的姑娘聊的起劲,神态大异于平常,他心中不禁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公子不会是喜欢上了那姑娘吧!”
  这一想法頽一出现,魏彪便立刻在心中对着自己嗤笑了一番。
  “我这都在想些什么?平日里那些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公子都不怎么理睬,又怎会对这样一个容貌平平的乡下姑娘有太多兴趣?而且他们才相识多久?多半是救了公子一命,公子才会这样吧!”
  这般想着,魏彪心中稍定,而那边朱谨连绵不绝地说着,眼见顾薇现出了些许困乏之意,朱谨这才有些不舍地走回到了魏彪身旁……
  而在走回到魏彪身旁后,朱谨却还是忍不住向着那边那个身影望了过去。
  “公子!”
  魏彪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朱谨微惊,回转头却是发现魏彪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自己,朱谨心下一惊,但还是瞬间镇定了心神。
  “何事?”
  “公子……”
  魏彪迟疑了片刻,随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你是不是……”
  魏彪话未说完,朱谨忽然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魏彪怔住了,随后面色慌张道:“公子!她可是有夫之妇,而且如此粗鄙之人……”
  “此事若是被王爷知道了……”
  “魏将军!”
  朱谨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魏彪一时语噎。
  “今日若非他们二人相救,我们只怕已遭毒手,你又怎可说出粗鄙二字,而且……”
  说到这,朱谨似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说道:“而且我观他二人并非夫妻关系!”
  听到朱谨如此说,魏彪便知自家公子确实对那个名叫顾薇的女子有着爱慕之意,一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朱谨却仿佛没有看见魏彪脸上的震惊之色,自顾自地道:“那人虽与顾姑娘同行,却一直刻意与顾姑娘保持距离,而且刚才我与顾姑娘说话之时,他对我二人竟未有丝毫理睬,普通男子见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又怎会如此毫不在意?”
  魏彪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朱谨,道:“公子!你不会真的……”
  朱谨忽地沉默下来,随后只听他轻叹一声,道:“你不必多想,即便我喜欢,但我观顾姑娘对那人甚是依赖,而且过几日到了暮海城还有其他要事,以后只怕难有机会再见了。”
  魏彪听此心中大定,却也忍不住向着顾薇望了过去,但怎么看那也不过是一个平凡到连自己也看不上的女子……
  一片黄绿相间的树叶悬于树枝末梢摇摇欲坠,终于,一阵微风将之轻轻扶落,温和的光线下,树叶在空中旋转两圈后恰落于马背之上……
  顾薇将之轻轻拾起,却见这片小而光亮的树叶之上,绿色的纹络间点缀着些许深沉的黄色,指尖微转,有嫣红之色浸染于落叶的背面。
  顾薇怔怔地看着,似是被落叶背后的那一抹嫣红所吸引。
  “真美啊!”
  她看的出神,却不知不远处的朱谨此刻正悄悄地看着她,跟在朱谨身侧的魏彪与杜梓津见此神色自开始时的疑惑、惊诧到了现在早已是见怪不怪。
  夏黎缓缓地走着,望着不远处的城门,他的目光仿佛在顷刻间变得清澈起来……
  入了城,众人走在宽阔的街道之上,却见街道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虽无南昌府那般带着厚重的烟火气息,但街道上的人大多面色平和,更鲜少有人向着夏黎、顾薇二人投去怪异的目光,。
  “这暮海城虽无南昌府的繁荣,看着倒挺顺眼的!”
  杜梓津四处张望,不禁如此说道,一旁的魏彪微微点头,道:“确是民风淳朴之地!”
  顿了顿,魏彪将目光望向了前方与顾薇同行的自家公子朱谨,心中不禁默默摇头,终于还是策马缓步来到了朱谨身旁。
  “公子!我们该走了。”
  夏黎停下了脚步,顾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魏大哥,稍等片刻!”
  朱谨淡淡说道,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不舍。
  朱谨从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了一袋银两,随后转身望向夏黎、顾薇二人,目光真切道:“这一路上多亏二位,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顾薇眨了眨眼,神态忸怩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这份好意,而一旁的夏黎见顾薇不愿动手收下,当下没有任何思索便将那袋银两收下揣入怀中……
  站在不远处的魏彪见此,眼中掠过一丝鄙夷之色,心道这夏黎平日里一副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模样原来却也不过一名市侩之人而已。
  见夏黎收下银两,朱谨拱手告辞,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向着顾薇多看了两眼,直至那个背影终于消失……。
  “我们走吧!”
  朱谨带着几分惆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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