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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情之所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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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早已在路上学会了如何控制弦,来让人心流。但让父亲进入心流,也不得已为之。他向母亲了解释了半天,母亲最终看在为父亲治病的缘由上,才肯收拾东西跟他走,但要求一到了西城,就要马上让父亲回复正常。
  三人到了西城后,王建便在西城的肿瘤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为了防止被孙明亮追踪到,他又给父母买了新手机和新号。待一切安顿妥当后,他和母亲商量,让母亲留在出租房里劝说父亲,而自己在出租外等。母亲答应会尽量试试。
  他离开出租屋后,把门从外面反锁上。接着,就打了个响指让父亲恢复了意识。
  父亲恢复意识后,很快就发现在自己已身在西城。他大为光火,吵着要立刻回家。母亲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父亲住着拐杖吃力地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时,却发现门已反锁。他立即想到是王建所为,便开始不断地骂王建来。但王建不在屋里,所以骂着骂着,没了意思,又开始转而骂母亲。大概过了个把小时后,终于没了声响。
  母亲这时开门放王建进去。而王建一进去,母亲笑呵呵地对他说:“那老不死地睡着了,等他醒了要骂便骂,反正就是不送他回去!气死他!”
  看着母亲这时已经完全站到自己这边,他顿时深感欣慰。
  接下来,就是要去医院里排号了。但他听说这肿瘤医院的号不好排,所以打算今晚通宵去排号。
  晚饭过后,他去了医院,结果,却发现挂号室外,已经排起了队。不过,所幸人并不多,他能排到的位置还算靠前。但,第二日,令他万没想到的是就这样竟没有拍到号。
  他仔细看了看今天坐诊的专家,发现其中有一名叫陈志刚。顿时想起昨天慕青给他介绍的专家也叫陈志刚。他赶忙从口袋里翻出名片,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但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他又打了两次,结果,一接通就挂断了。
  他寻思着人家会不会看是陌生号码,所以不接。该不该找慕青帮忙联系下。但忽然又想起,自己电话里存的慕青的号码已是十年前的号码了,也不知人家有没有换号。
  犹豫了一番后,决定发条短信去试试。
  可短信发过去仅几秒钟,慕青的电话居然直接就打了过来。
  一接通电话,就听见慕青说:“忘了和你说了。白天打电话,他肯定不接的。他很忙的。你现在在医院吗?我过来找你!”
  “是!我在医院,在门诊大厅,......”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说完,电话挂断了。
  王建只好在门诊大厅,找了一个座位,坐在哪里等。
  过了约半小时,大厅外,开过来一辆车。王建立刻感知到,慕青就坐在那辆车里。恰巧,他发现他身旁有一扇窗,正对着大厅门口。不过,屋内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气,不大能看清外面。他便用手指在窗玻璃上擦了擦,划出一四指宽大小的地方。
  他从这四指宽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发现外面此时的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不过,光线虽好,但总觉好像也因为寒冷而有所收敛着。
  在看大厅门外,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哪里。车上走下一人,是慕青。慕青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紧身羽绒大衣,长发束在脑后。没有化妆,但依旧面如白玉。脖颈上系着的一条浅灰色的围巾,随风起着波纹。她今天显得十分清瘦,让人总感觉,那随风飘舞的围巾随时会带她飞走似的。
  车上又下来一人,是个男的。个子高,身材魁梧,穿着件黑色妮子大衣;大背头,脸又黑又圆,左眼下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嘴角挂着些狠劲,而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栗子般大小的、镶绿宝石的金戒指。
  王建看着那男的有些眼熟,低眉回忆了下,顿时想起那男的是他上初一时,比他高一级的学长-马喜银。
  不过,说起这马喜银,王建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这马喜银当年很喜欢慕青。曾因为王建在慕青面前说他是个混混!竟带了两个人,提着马刀,在王建回家的路上堵他。堵到他后,马喜银和跟着他的那两个人,同时亮出了在他们手臂上,用烟头烫下的疤痕。并说,他们是‘结义的兄弟’,不是‘混混’。接着,他们又逼着王建也要在手臂上烫个疤。王建当然不肯。但马喜银威胁他,如果不烫,就要剁下他一根手指。王建被逼无奈,只能忍着剧痛,在自己的手臂上烫下一个疤痕。而随后,这马喜银180°大变脸,笑呵呵地大声宣布,“既然王建也烫烟头,就也是兄弟!以后再有谁欺负他,就是跟他过不去!”
  马喜银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取下一个行李。接着,半边脸扬着坏笑,对慕青说着了些什么。
  此时,大厅里的人太多,声音过于嘈杂,王建很难听清马喜银说了什么。
  不过,马喜银一说完,就看到慕青立刻瞪了他一眼。接着,嘴里骂骂咧咧地从他手中夺下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往大门走去。
  慕青一走,马喜银便驱车离开了。
  王建见慕青进入大厅,便迎了上去。
  但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亲拍了下慕青的肩旁。慕青向后看去。
  “光,是最初,也是最终!是抵达彼岸的力量!唯有光体的存有,才能获得神的正真意志!”一个年轻的女孩对慕青说道,边说边用双手比出拈花指,然后,左手手掌向外、右手手掌向内,再将拈花的四指交叠,推出一个手印!
  王建此刻已经到了慕青身旁,看到这无比熟悉的一幕,立刻瞪圆了眼睛,嘴里嗫嚅道:“金光道?......”
  “什么?”大厅里的声音比较嘈杂,慕青没听清那年轻女孩说的话。
  “索拉里斯之光将庇佑你走出生死轮回!”女孩继续说,说完就递给慕青一本小册子,“这本是索拉里斯之书!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王建警觉地观察下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动静。再仔细看了看那年轻女孩,发现她周身显有重影,并无异于常人。
  “书?还有书?”慕青一脸疑惑得从那年轻女孩手中接过那本书,正要翻看时。被王建突然一把拽到身后。
  王建板着脸对那女孩说:“我们对这个不感兴趣!去找别人吧!”
  “看看吧!它会帮你穿越生死......”
  “不用!不用!”王建不太烦的说,说完就拉着慕青向大厅中央走去。
  慕青边走边四处瞄了瞄,“你爸呢?”
  “哦!还在家里。我早上出来的早,本想挂到号后,再去接他!”王建边解释边用余光偷瞄了刚才的那女孩。那女孩此时又寻上了其他人。
  女孩一身素白的打扮,眼睛半睁半闭,目光中透着一股子异样的安乐与和谐。她上身微倾,配合口中的说的话,开始动作轻柔且熟练的又向面前的人打出那一套手印......
  这金光道不都被警察打成邪教了吗?怎么在这里也能碰到。王建不禁心里自问。
  “我已经和陈医生约好了,说这就带你爸去找他呀!”
  “是吗?那我现在去接他,我们住的很近!你在这等我!”王建说,但话一说完,他眉间立刻浮上一丝愁云,因为他还不清楚,他父亲肯不肯跟他过来。
  “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外面挺冷的,你等我吧!”说完,王建就转身向大门走去。
  但慕青却拉着拉杆箱也跟了上来。
  王建又停下来,想再劝慕青留下。但正要转身,却被慕青在背后轻推了一把!
  “走了啊!别婆婆妈妈的了!”慕青不耐烦的说。
  王建先是一怔,接着,立刻苦笑了下,“好!好!走!走!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变!”
  二人出大门,开始往王建出租屋所在小区走去。
  不过,在路上没走多久,王建就察觉到慕青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没了交互系统的帮助,但他依旧能判断出,这应该是慕青有了身孕。可是,之前慕青不是说她还只是有个男友吗?那她的男友会是马喜银吗?
  “我帮你拉吧!”王建指了指拉杆箱。
  慕青点头,并把拉杆箱交给他。不怎的,慕青这会儿给人的感觉,忽然变的有些娇羞起来。
  “你今天刚从家里出来啊?”王建接过拉杆箱,边走边问。
  “是啊!回家休息了几天!”
  “刚才看到好像是马喜银送你过来的?”
  “哦!”慕青显得有些吃惊,“你看到了!是啊!他顺路的!”
  “记得以前他很喜欢你啊!那你男朋友不会就是他吧!”这时,二人路过一个路口。王建见两边没车,便拽住慕青的衣袖,要拉着她快步通过路口。
  “切!不是他!”慕青不屑地摇了摇头。同时,干脆伸手一下挽住了王建的胳膊。
  慕青这么一挽,让王建觉得有些不习惯,身体不自然的向另一边稍有倾斜,“那......那他现在是做什么的?看他开着奔驰,混的还不错啊!”
  “他啊!他那是凭他叔叔,现在我们集团里做后勤部长。”
  “他叔?他叔现在是你老板啊?”
  “是啊!他叔就是金洲集团的老板。咱们厂那时不是资产重组嘛!岁数大一点的,就都直接退了。像我们年轻点的,被安排到了西城金洲集团的总部!”
  “哦!”王建若有所思地点头。
  慕青、喜银、还有他,他们三人的父亲都是同一个单位,一家大型国有化工厂。这个厂成立于1965年,当年是响应国家“三线建设”而建成的。直到现在,他们家属院后面,还有一未拆除的破旧厂房,而这厂房的墙上,“***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等标语依旧清晰可见。这显而易见就是“三线”时的产物,它们仿佛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代。王建刚毕业那会儿,家里还曾想让他回来,进这个单位。但谁料想,没过两年,这厂竟干脆不行了。正式宣布破产倒闭后,被金洲集团收购。不过,好的是,父亲终于可以办了早退。说起来,他们家倒因该感谢这金洲集团。
  此时,二人过了路口,转了个弯,进了王建租房子的小区。
  “对了!你不是在江洲做公务员。那你说你暂时不回去了,你不会是把工作辞了吧?”
  “呃!是啊!”王建尴尬的笑了下,“辞了!父亲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把工作辞了!”
  “嗯!到是满孝顺的!”慕青朝王建莞尔一笑。
  “不过,我爸.......”王建谓叹一声,“太固执的,都不知道一会儿回去了,他肯不肯跟我们走。”
  “啊?”慕青一愣,“你爸不肯治啊?”
  “不光不肯治,昨天让他来西城,他也不肯!最后,还是我硬带来的。我爸这人太固执了,就觉得咱上水好,哪都不愿意去!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在社会变化这么大,他真该出去看看!.......”王建说着说着,忽然心虚起来。在外地时,他不也多次想放弃的一切,返回家去。
  “外面的变化,电视里也能看到!其实,这些年,上水变化也挺大的!”慕青忽然神情肃然起来,“不光你爸了,我爸也一样!就觉得上水好!就觉得咋厂好!不舍得离开!......”
  “叔叔,还一个人住啊?”
  “嗯!还是一个人。最早,咋们厂里要求工人自愿下岗时,没一个愿意的。后来,厂里又下达下岗指标,结果,咋爸们闹地凶,最后,也不了了之。其实,要是那个时下岗了,说不定,比现在混地好。嗯......,不过,好像也不只你爸和我爸那样le,好像他们那一代人都那样。我曾今问过好几个跟咋爸们岁数差不的老工人.‘厂子不行了,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找更好的工作?'。他们基本上的回答都是,在这里生活习惯了,就不愿意动了。其实,我倒觉得他们是因为好面子。要知道他们那代人,当年那可是天之骄子啊!工人阶级有力量!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可是,到了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却让他们下岗,去当打工仔,他们怎么可肯啊!”
  王建觉的慕青话有些有理,不住地点了点头。想想也是,父亲虽学历不高,能力也不出众,但骨子里自有一股劲,看谁都瞧不上眼似得。
  “你老说你爸不好,我怎么觉得你爸挺好的啊!没事!一会儿到了,我去劝劝他!生了病,怎么不能不治呢!”慕青继续说。
  “那是对你了!.......”王建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印象中,父亲似乎一直对慕青态度比对自己好。回想小时候,只要慕青来他家,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父亲总会让慕青先选了、先吃,之后,才会再轮到他。他甚至曾怀疑过,父亲当年其实是更希望有个女儿,而不是他这个“逆子”?!
  说话的功夫,二人已到了出租屋的楼下了。上了二楼后,就进了出租屋。
  一见到王建的父亲,慕青便直接对他父亲说,他们已经找好医生了,医生在等他们,所以要赶紧过去了。
  而随后,令人诧异的是,他父亲竟没怎么反对。接着,慕青就干脆指使王建和她一起和给父亲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慕青和母亲一人一边扶着父亲出了门。而王建,则背着轮椅,跟在后面。
  下楼时,慕青一边扶着父亲,一边不断提醒,“要小心!”,“要慢一点!”.......
  父亲则不断地回应着,“好!”“好!”.....,而嘴角洋溢着王建少有能在父亲脸上看到的微笑。
  王建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对慕青心生感激。而与此同时,他忽然注意到慕青和父母身上,都不见重影。顿时想起,盲姑曾对他说过,越是亲近的人,周身会越看不到、或看不清重影。他便开始琢磨,慕青算是自己什么亲近之人呢?他出神的望着慕青的背影。脑子忽然里闪过一个念头。父母不是一直希望他早日娶妻生子嘛!他现在下身出了问题,但慕青此时却怀有身孕。要是能娶了她,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但转瞬间,他又想起慕青是男友的,顿时又觉得这个想法既荒谬,且可笑,不禁笑出声来。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还下来。”此时,慕青和他父母已经下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慕青向王建挥着手,示意他快下里。
  “哦!”王建应声后,赶忙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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