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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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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慧此时早已下山,她惊魂未定,本来她在房中收拾行囊,听到山间一声巨响,便出来查看,只见丈夫与赵天斗在蹲马步,走近一看,华龙就飞了出去,随后被赵天斗一掌拍死。想到这里,她不禁血气冲鼻,晕了过去。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见她气质若兰,宛若仙子,怦然心动,无法自拔,便将他带到客店,找了几位郎中为她诊脉。那几位江湖郎中均是无能为力,只告诉他黄慧腹中有一个胎儿,两人难以全保。他将黄慧带到杭州,找御医为其施针,方得保住黄慧和腹中胎儿的性命。
  过了数日,黄慧醒来,她见眼见前方似乎有一个人影,眨了眨眼,看到是个高大的男人背影,便以为是华龙,连叫:“龙哥,龙哥!”见那人转头,却不是华龙,又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黄慧又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旁坐着一位男子,头垂在手臂上,似乎睡着了。只见那男子约莫三四旬,唇红齿白,脸上白净的很。黄慧觉得胸闷,咳了一声,男子惊醒,见黄慧已醒,大喜道:“娘子,你醒啦。”黄慧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儿?”那男子道:“在下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峰,娘子现下是在我杭州的家中。”黄慧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竟然到了杭州,忙追问:“相公可见过我丈夫华龙?”端木峰听到华龙二字登时一愣,心中暗道:“原来这女人的夫君是少林掌门,可惜听她的语气可能华龙大师已经遇难,不得一见甚是可惜。”随后便笑答:“小人只见到娘子躺在沙地之中,便把娘子带到客栈,找了几个庸医为娘子医治身体。”黄慧心想夫君被害,自己却不在夫君身边,一人苟延残喘,只有以死殉夫才能弥补这过错。见黄慧神情悲伤,定然是想起了伤心事,便道:“娘子,你腹中已有华大哥的子嗣,千万不可轻生啊!”黄慧惊起,心想难道我已有龙哥的骨肉?既然龙哥已死,必须要将我和龙哥的孩子抚养成人,为龙哥报仇,才可以死殉夫,以保贞洁。端木峰又道:“娘子,官府正在严查走私人口,娘子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啊。”黄慧道:“你放心罢。”“娘子不如寄居在此茅舍,待到孩子成人,报了弑夫之仇再议如何?”端木峰道。“全听相公的。”黄慧道。
  黄慧欣然答应暂住此地,端木峰欣喜若狂,对黄慧道:“娘子定是初到杭州吧?让我带娘子购置几套衣裳如何?”黄慧点头,又道:“相公叫我黄慧便可。”端木峰笑道:“那我叫娘子阿慧如何?”黄慧又点头。两人随即出门购置衣裳,端木峰带黄慧游了醉人的西子湖和阳春十里的苏堤,黄慧痴迷于此景,久久不能忘怀,也不知是否想起亡夫。
  就这样日复一日,端木峰从来没有让黄慧干过一点儿脏活累活,八月之后产出一子,取名端木容。
  悠悠数载,转瞬即逝,端木容已经年满六岁,虽然这近七年的时间里,端木峰待黄慧亲如夫妻,可两人却依旧是分房而居。期间黄慧多次提出要去少林寺,但端木峰始终推辞,不肯让黄慧离开。黄慧无奈那天在绿桃山忘记了仇人的名字,无法为丈夫报仇,便也只能告诉端木容有人杀了华龙,却忘了是谁。黄慧告诉端木容,端木峰不是他亲爹,可黄慧还是让他叫端木峰为爹。端木峰将端木容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平时传授给端木容一些琴棋书画,可端木容天性开朗好斗,不甚喜欢琴棋书画,他倒是每天出去打那些比他大的孩子。他每次回来不是满身污垢就是头破血流。
  这一天,太阳方过头顶端木容带着满身的伤回家,黄慧见了,忙为他上了金创药。她对端木容道:“容儿,以后别出去和那些大孩子打架了。”端木容却不知疼痛,笑嘻嘻地说道:“妈,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我已经弄明白他们的套路了,只要他们再打我,我就这样……再这样……”端木容连说带比,黄慧看了,想起华龙当时在少林寺也是这么说的,心中苦闷,摇摇头,道:“你可真像你亲爹。”端木容问道:“妈,我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黄慧此时心念亡夫,黯然伤神,“哦”的一声便敷衍过去。端木容一头雾水,便径自出房,又去找人打架。
  那几个孩子见了端木容还来打架,心中又烦又累,不屑与他浪费时间,扭头就走。端木容见他们跑了,玩心大发,便也追了上去。追了数里,那群孩子见端木容还穷追不舍,体力充沛,而他们早已气喘吁吁,既知拼体力自己拼不过端木容,便停了下来,最高的那个孩子叫道:“端木家的,今天我们不跟你比了。”端木容道:“那你就是认输了?”那男孩道:“对对对,你就当我们认输了罢。”端木容一听,心中又惊又喜,小嘴儿都翘起来了。那群小孩本想趁端木容沾沾自喜时溜走,端木容却叫住了他们,道:“那你把令牌给我。”那高小孩一惊,他本想骗过端木容,可端木容竟然向他要象征着“杭州小霸王”的小木令牌。端木容见他没有把令牌给自己,怒道:“二虎!做人要讲诚信,守信义,你明明认输了,却不给令牌,这让大家怎么服你?”原来那个高男孩叫二虎,是“杭州小霸王”,方才端木容这么一叫,引来许多小玩伴,他们都在旁边窃窃私语,二虎的脸红到了耳根,大感窘迫,心想:“反正这小子也打不过我,这令牌迟早要回到我手中。”二虎将令牌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众小孩欢呼,他们每个月都要上交零花钱给二虎,不然就要被打,心中早已生恨,看到二虎如此尴尬,心中大感痛快。
  一个扎着双马尾,肥嘟嘟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小脸红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她奶声奶气地对端木容道“你叫端木容,对吗?”端木容不知所措,只得点头。那女孩十指紧扣,垂下头,玩弄着秀发,对端木容道:“我叫陈溪,你刚刚好勇敢,我……我们做好朋友好吗?”端木容不好意思拒绝,又点点头。
  “太好了!”陈溪叫道,她伸手牵端木容的手,两小无猜拾起令牌,高高兴兴地回家去玩了。此时,陈溪的父亲陈明,也恰好在端木家后院与端木峰饮酒谈天。见端木容携陈溪来后院玩耍,端木峰对陈明笑道:“陈兄,看来令爱是找到梦中鸳鸯啦。”陈明笑了笑,对端木容道:“今日得见令堂,真是才貌双全啊。”端木容忙还道:“过奖过奖。”此时陈溪已经看到父亲,拉着端木容道小手道:“这是我爹爹。”两人跑到陈明和端木峰面前,端木峰对陈明道:“陈兄,既然我们的孩子相处融洽,不如待两个孩子长大,就让他们成婚吧。”陈明却摇摇头,道:“唉,不成不成。男婚女嫁之事讲的是你情我愿,两孩子相识才一天,怎能草率成婚?”端木峰道:“陈兄此言差矣,来日方长,待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时,两小无猜早已心生情愫咯!不过陈兄既然要问,自然是再好没有。”
  陈明问陈溪:“溪儿,你喜欢这位端木公子吗?”陈溪嘟了嘟小嘴,脸蛋胖胖的,甚是可爱,他对陈明道:“那是自然,我对端木哥哥可是仰慕的紧呢!”端木峰听了,笑逐颜开,以同样的问题问端木容,他本身还小,不懂男婚女嫁之事,听得云里雾里,先是点头,又是摇头。陈明哈哈一笑,道:“峰兄,娃娃亲之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为时已晚,弟弟要告辞啦。”端木峰道:“今日给陈兄见笑了,要不我们改日再聚?”陈明道:“好!小弟就此告别。”说罢,带着陈溪走了。陈溪一路上一言不发,陈明瞧出她的心思,道:“孩子,如果你到十八岁成年之时,还爱着那个端木容,爹说什么也要帮你,成吗?”陈溪点了点头,心中阴霾散去,心道:“不就等个十二年吗,只怕端木哥哥早已对我日久生情,怕是等不到十八岁呢!”
  端木峰在陈明父女离开后把端木容拉进屋子,坐在桌边,听端木容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听到端木容训斥二虎,端木峰哈哈大笑,连声称赞。随后端木峰叫端木容把小木令牌给他看,端木峰摩挲着令牌,心想孩子也不小了,今天如此神勇,却不知家国仇恨,也是时候告诉他了。良久,端木峰对端木容道:“容儿,你可是当今是何世?”端木容道:“不是南宋吗?”端木峰道:“正是,北宋靖康之耻还深入人心,这个狗皇竟然还在后宫纳凉,享用着三千佳丽喂到他口中的水果。”端木容惊道:“岂有此事?”端木峰道:“那是自然。容儿,为父见你今日甚是神勇,想必未来定能干出一番事业,今日我把此事与你议论,你切不可与外人说。”端木容连连称是,问道:“陈溪姑娘可算是外人?”端木峰笑道:“自然不是。与你有生死之交的宋人都不是外人。好啦,我要开始讲啦。”端木容正襟危坐,听父亲娓娓道来。
  端木锋道:“容儿,你可知岳飞?”端木容心想这可是大家的偶像,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对端木锋道:“那是自然,孩儿对岳爷爷可是崇拜的紧呢。”端木锋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可知害死岳爷爷的是何人?”“孩儿不知。”端木容道。端木锋走到壁柜前,取出一个卷轴,打开之后只见一个亭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风波亭。端木锋从桌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风波亭’便是狗官秦桧处死岳爷爷的地方!”端木容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岳爷爷无所不能,怎么可能被一个狗官给处死?对端木锋道:“岳爷爷为什么不杀了这狗官?如果孩儿在,定要那狗官死无全尸!”端木锋抚摸着儿子的头,道:“容儿,人不可冲动,如果岳爷爷杀了那狗官,岂不成了叛国之党?而且,杀了秦桧也不能平息高宗皇帝的议和之念。”端木容恍然大悟,道:“这狗官和狗皇不是好人!都该死!”端木锋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我都有一个家国梦,但如果皇帝死了,宋朝大乱,金人趁势来攻怎么办?”“这……”“所以切记,不可制造内乱,要想方设法保护大宋,就算是以身殉国也比落的个叛国之党的罪名好。孩子,将来一旦有人对不起大宋,你绝对不可容忍!”端木容思考片刻,道:“爹爹,孩儿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像岳爷爷一样的大将军,杀光金狗,洗清我们大宋的耻辱!”端木锋听到儿子的一番雄心壮语,大感喜悦,拍手叫好。夜幕十分,端木一家吃晚饭便回到各自的房间睡下了。
  这一晚,端木容梦见自己成了大将军,率百万军队陷阵杀敌,英姿飒爽,他回头一看,之间背后站着一位身着白衣,长发飘飘的女子,女子此时也注视着她,对他莞尔一笑。端木容眼前一花,眨了眨眼,待要仔细看时,只听“噢噢噢”的鸡鸣,他从睡梦中惊醒,正要思考梦中之人时,看到了床上的小木令牌,想到了梦中带兵冲锋的情景,好不痛快。端木容便抄起令牌就往外跑,幻想起以令牌号令小将士们,持着小木剑,骑着小马奋勇搏杀的情形。
  端木容刚出家门数丈便遇上二虎,只见他身后带着两个家仆。原来二虎是地主张绅的次子,仗着张绅在杭州一带中除了圣上无人能撼动的地位搜刮民脂民膏,二虎也学着父亲当上了“杭州小霸王”,神气极了。
  昨晚二虎回家大哭大叫,张绅对次子疼爱至极,让二虎带人打端木容。二虎此时挥了挥手,示意让家仆们先看着他打,见机行事。家仆会意,连连后退。二虎道:“端木家的,识相的就赶紧把令牌交出来,你要是输了,可不要叫妈妈哦。”二虎和家仆都捧腹大笑,见端木容并没有投降之意,便继续道:“如果你赢了我,我自然不说什么,如果你输了,哈哈,杭州可就再也不会有姓端木的啦,哈哈哈。”端木容气极,他知道张绅的能力,可父亲从小教他要迎难而上,不战而退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便道:“好,我跟你打,不过先说好了,你不能叫帮手,只能单挑。”二虎心想,就这么一个弱小子,我一只手便能打翻他,便摊开小手,道:“我答应你便是。”此时周围的小孩有多了起来,他们纷纷议论谁能赢。甲说:“二虎不是认输了吗?今天怎么还来?端木老大一定能把他打个落花流水!”乙却道:“那也不见然,端木容昨天只是把二虎搞累了,二虎才会把令牌给他,恐怕今天端木家要凶多吉少哦。”虽然众小孩议论纷纷,可都是支持端木容的。一个动听稚嫩的声音冒了出来:“不会输的,端木哥哥一定会赢的。”众人一看,竟是陈溪。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溪吸引,虽然陈溪长得不算俊俏,但是有点胖胖的,确是可爱的很。二虎心道:“好啊,陈溪妹子来了,让我在她面前展示我的力量,她定会芳心暗许。”
  端木容此时也看到了陈溪,正想过去打个招呼,二虎却道:“小子,想跑?”一把拉住端木容,一拳往端木容腹部打去。虽然二虎只有八岁,但也比端木容大两岁,对于端木容来说,这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端木容慌乱之中朝二虎踢了一脚,无奈力量不足,只踢到了二虎的小腿。二虎连忙收拳,护住下盘。原来二虎上身劲力大,可他的底盘功夫却不扎实,端木容见二虎跳开,心中大喜,连连出腿,打得二虎叫苦不迭。二虎又惊又急,想以体型优势来压制端木容。他奋力踹出一腿,但他底盘功夫本差,踹出这一腿也是颤颤巍巍,端木容眼神极好,早已看出二虎动作,他身体一侧,避开了二虎这一腿。二虎见他避开了这一腿,暗叫不妙,二虎这一腿用了十成的力气,这一脚没踹中端木容,失去平衡,便仰天而到。看到二虎如此狼狈,周围的玩伴都哈哈大笑,而家仆们却没心思笑,看到小主子受伤了,个个背上冒出了冷汗,怕老爷卸去了他们的四肢。
  端木容走上前去,看到二虎捂着屁股,强忍住笑,道:“怎么样,认输罢。”二虎从小养尊处优,还没人敢这么嘲笑他,登时勃然大怒,大叫道:“放狗!放狗!咬死这混小子!”陈溪走到人群之前,对二虎斥道:“二虎,你明明说单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端木容走到陈溪前面,接着陈溪的话道:“你这可不是君子所为。”二虎从小喜欢陈溪,本想对陈溪解释一番,但看到陈溪站在端木容这一边,更是生气,冷笑道:“小子,大爷我可没说你单挑的对手是我啊。放狗!”两家仆拉着一只大猎狗出来,解开了狗的项圈,只听“嗷嗷”两声,一只大猎犬冲入人群,观看的小孩们四下逃窜,陈溪拉着端木容的手,道:“端木哥哥,咱们快走吧。”端木容却摇摇头,道:“我爹爹对我说,不战而退不是男子汉的行为。”陈溪怕两人命丧犬齿,急忙道:“难道伯伯没有告诉你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端木哥哥,咱们赶紧走吧!”可端木容却已经挥着拳头奔向猎狗,对陈溪喊道:“还没打过,安能知道打不过?”
  一个声音从半里以外的的竹林传来:“好!”回音还未消失,便有一个人影从竹林中蹿到端木容面前,一巴掌拍死了那恶狗。二虎本来还在沾沾自喜,看到一个人从半里外的竹林窜到他面前,把它家养的大猎犬一掌拍得脑浆迸出,登时吓到连滚带爬地跑了。端木容早已在那人还在竹林中时就已看清他,他对那人道:“爹爹!”那人回头,陈溪定睛一看,果然是端木峰,心中暗暗赞叹端木容的眼力。
  端木容对端木峰道:“爹爹,你刚刚……这……这……”见端木容目瞪口呆,陈溪格格一笑,对端木容道:“端木哥哥,伯伯这使得是南开山掌法,难道你不知道吗?”端木容更是惊异,道:“南……南开山掌?这是什么爹爹,你能传授与孩儿吗?”端木峰叹了口气,对端木容道:“容儿,为父心想不能把武功传给有害之人,本来此事为父也不打算让你知道,待你长大后,证明了你的人品再传你武功。可今日既然让你见到了,又见你有侠义之风,我也该传授于你我的毕生绝学了。”陈溪道:“伯父,端木哥哥怎么可能心术不正呢?”陈溪虽嘴上说着,心中却暗喜。端木峰道:“人心难测,在孩子成年之前都有可能会变坏,可现在我觉得容儿绝对不可能变坏。容儿,赶紧拜师罢。”陈溪拍手叫好,悄悄对端木容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跪下磕头啊。”端木容依言而行。端木峰笑着看端木容磕头,心中万千感慨。当年端木峰和陈明同去拜师学艺,那位神秘的大师只点拨了两人三天,他们便练成了一身功夫,在杭州闯出了些名堂。因两人都考去过进士,所以被称为“西湖二士”。二士行走江湖,铲奸除恶,在江南因肝胆侠义而颇负盛名。只是后来江湖险恶,官府追捕,两人力不从心,便淡出江湖了。
  此时陈明也施展轻功赶到这里,端木容瞠目结舌,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强的武林高手,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成为和西湖二士一样的高手,但又转念一想,学武岂不是把带兵打仗的精力都浪费了?这样如何保家卫国?便道:“爹,我不学啦。”陈明哈哈一笑,问道:“好孩子,你爹爹可是绝顶高手,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你为什么不学啦?”端木容道:“我要带兵打仗,成为像岳爷爷这样的大英雄,学习武功能打得金狗片甲不留吗?”陈明一听,登时愣住了,是啊,当初他又是为什么习武呢?只是为了惩恶扬善?那还不如学习兵法有用。端木容提出的问题他无法解答,只好道:“峰兄,你可生了个好儿子啊,心系光复大宋,是个铁血男儿!”这下,这个问题自然转到端木峰身上,端木峰本来也感觉儿子说的不错,可又想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学自己的武功,那自己钻研了数年的武功不就后继无人了?端木峰对端木容道:“容儿,带兵打仗是可以光复大宋,可江湖中别有一番天地,只要你武功强,就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甚至可以统领一个大帮,到时候帮助大宋军队北伐,一样可以收复失地。”端木容心想不错,便答允了。
  陈明见女儿甚是高兴,道:“峰兄,要不我们俩一起教容儿和溪儿,到时行走江湖也是一对鸳鸯啊。”陈溪拍手叫好,端木峰点头答允。陈溪和端木容又行了一次拜师礼。接下来的十年中,陈溪与端木容与西湖二士勤练功夫,二士花了五年发明了一套双剑合璧剑法,此套剑法一人持长剑一人持软剑,剑法奇快无比,任何兵刃只要穿过此阵,一人格挡一人反攻,前翻后转,左右腾挪更是让人难以琢磨,二士发明此剑法是融合五行八卦之术,阴阳开阖,实虚结合,一不留神就会被奇招所惑。
  一日,溪容二人正在街上漫步,见远处似乎有一场演出,门庭若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两人匆匆向前,穿过人群,见一擂台,边缘用朱红的木料制成的栏杆包围,这擂台上有两个人正在比武。这两人中一个是光头,身着僧服,大概是个武僧,另一个手持折扇,年且三十,虽然风尘仆仆但也看得出来是个书生。两人此时正在台上大打特打。
  端木容见武僧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连连出招;而那书生骨瘦如柴,一味躲闪,只是稍微反攻,力道也远远不如武僧,对陈溪道:“这书生赢弱至极,定是打不过这武僧。”陈溪仔细看去,那书生身法竟和父亲有些许相似,但着力点却比父亲精妙,而端木容和端木峰所学门路与此不同,自然也看不出来此中精妙。
  陈溪摇摇头道:“那可不尽然。端木哥哥,要不我们赌上一赌如何?”“赌什么?”端木容道。陈溪格格一笑,甚是可爱,她对端木容道:“如果我赢了咱们就上去打一架,如果端木哥哥赢了,咱们就去吃好吃的,溪儿请客。”端木容误以为是和陈溪上擂台决斗,连忙道:“我可不敢打溪儿你。”陈溪听了,娇嗔道:“傻哥哥,自然是咱们挑战别人啊。”端木容挠了挠头,答应了赌约。
  此时台上已经打得风生水起,那武僧施展鹰爪功,连连向书生身上抓去,那书生只是暗暗一笑,身子向左侧稍侧,将受伤了折扇一收,避开了武僧的一记鹰爪,伸手用折扇在武僧右臂关节反打一下。那武僧只觉手臂无力,原来是脱臼了。此时在台下的端木容已看清书生出招,心中暗暗称妙,轻轻一击竟能让人手臂脱臼。
  那武僧连忙将手臂回收,可那书生脚步轻灵,早已转身到他背后,反手用扇柄连击武僧肩井、曲池、涌泉三穴,僧人便无法动弹了。那书生用扇柄顶着武僧的百会穴,武僧忙道:“大人开恩大人开恩,老衲认输了。”书生嘴角微微扬起,在武僧的肩井、曲池、涌泉三穴揉了几下,解了他的穴道。书生对武僧打了一揖,对他道:“承让承让。”那僧人稍微回了礼,头也不回地跑下台去。台下登时喝彩声此起彼伏,陈溪对端木容道:“端木哥哥,该咱们上去了。”端木容点点头,拉着陈溪,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跃上台去,轻轻一点,便站稳足跟。
  “晚辈陈溪。”“晚辈端木容,特来挑战。”台下见两个无名小辈来挑战,哄堂大笑。那书生对两人打了一揖,道:“在下姓单名俊凯,人称神笔书生,请二位赐教。”陈溪听单俊凯的语气是要以一打二,忙道:“以二打一不是侠客风范,神笔书生大师,您再找个大师一起上吧。”可陈溪怎料单俊凯桀骜不驯,对两人道:“我单俊凯难道打不过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别废话出招罢。”
  陈溪拔出软剑,跃跃欲试。这软剑可不同于旁的剑,软剑须将剑千锤百炼至从侧面不可见刀光剑影才方能成,这就要考验锻剑师的力度的掌控与剑材之选用。如果有一分用力过大,剑便会断成两段,前功尽弃。而此剑寒气逼人,是以千年玄铁制成,锋利至极,实乃宝剑。这剑是当年陈明从皇宫中盗出,可自己却用得愚钝生硬,远没有轻灵犀利之感,于是便将此剑传于陈溪。
  可天下总有不实兵器之人,只听单俊凯道:“小妞,这拿的是什么啊,臭蛇皮鞭吗?哈哈哈哈。”陈溪充耳不闻,她对端木容点了点头,示意端木容施展双剑合璧剑法。端木容双足亲点,跃到单俊凯的后方,与陈溪成夹击之势。单俊凯觉得来者不善,按动折扇上的机关,登时弹出了片刀片,仔细看去,每根扇骨上都有一根刀片。单俊凯暗自得意:“我这才叫兵器,俩小孩的臭蛇鞭和废铁剑哪有我这精钢所铸之扇厉害?”
  此时溪容二人已经开始施展剑法,陈溪跃到空中软剑直指单俊凯头颅,而端木容却攻击他的下盘。那书生却不慌不忙,抛出扇子往陈溪身上掷去,用脚与端木容的脚相撞。陈溪身子稍侧,避开了铁扇,铁扇掉落在地,但她攻势大减,只得收招。端木容施展开迷踪腿法,这一腿看似直接向单俊凯飞去,可是用劲之处却在脚腕,待单俊凯接近时,足背翻转,横踢向他。单俊凯见此招精妙,想收招却也来不及了,方向偏向围栏,身体向观众冲去。端木容借着单俊凯的力将他踢出,众人暗叫一声妙,可单俊凯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身体已经出擂台,但他足尖翘起,勾住擂台之围栏,又直直的站了起来,双脚一踏,又回到擂台中心。
  此时端木容与陈溪已经失去了夹击之势,两人并肩而立,待单俊凯站稳之后,同时伸出两人内侧的那只手臂,各持兵刃,踏着同样的步伐,冲向单俊凯。单俊凯见两人剑法独特,心中打了一个寒噤,心中道:“既然不能硬来,那就用防守反击战术。”只见他纵身而跃,踏着兵器跳到两人的身后,顺势一记排山掌向两人背心打去。可这双剑合璧阵法后招无穷,端木容和陈溪不改方向,继续向前冲去,冲了两步,已到围栏边上,踏着围栏同时来了一个后空翻。这后空翻越得极高,两人躲开了单俊凯的排山掌,头下脚上,以单俊凯为中心旋转,手持兵刃向他的天灵盖刺去。此时两人双剑合璧,以旋转之势刺向单俊凯,威力陡增,乃双剑合璧之绝招。
  单俊凯不敢托大,立即翻滚向方才攻击陈溪而掉落的铁扇。两人见他转移位置,便足心相对,陈溪向后一蹬,飞翔单俊凯,而端木容飞到了擂台角落。此时单俊凯已经抄起折扇,将扇收起,慌忙抵挡。陈溪暗笑道:“有用吗?”手中软剑,顺势而下,竟将那精钢所铸的扇子劈成两段。陈溪将软剑架在单俊凯颈边,他只觉此剑寒气逼人,方知这是把神器。陈溪对单俊凯道:“大叔,认输了吗?”单俊凯道:“今日是我神笔书生输了。”陈溪暗喜,心道:“这武林之人也不过如此。”端木容本身就不赞成以二打一,有意再单挑一场,忙上前道:“神笔书生大师,如果您和我们单打独斗,我们定是赢不了的。”“不,我说以一打二就以一打二,人在江湖就要言而有信,说一不二,不然我这神笔书生的名号怎么在江湖打得响?”单俊凯道,“现下这擂主之位就是你们的了。”
  陈溪却格格一笑,对单俊凯道:“大叔,我俩就是来练拳脚,擂主之位还是还给你吧。”单俊凯勃然大怒,道:“好啊,你俩是存心消遣我,来,我们再打一场!”说罢便撩起袖子,准备再打一场。端木容忙道:“大哥,大哥你先消消气,我家妹子不懂事,让你见怪了。要不咱们先去找家客店打个尖儿,叙上一叙?”单俊凯此时生出一种好友难觅的心态,又听端木容有诚意,便消了火气,对端木容道:“你俩小夫妻性格真不一样,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端木容憋得满脸通红,道:”她……她不是……”还未等端木容说完话,陈溪就伸手牵住了端木容,对单俊凯道:“大叔,走罢。”端木容把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见单俊凯也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能叫大叔呢?便对陈溪道:“溪儿,不得无礼,要叫大哥。”陈溪却只是对他吐了吐舌头,对他道:“好啦,溪儿知道啦。”端木容蓦然想到刚才还有一句话没说完,却忘了是什么话了,心道:“诶,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礼仪见三人并肩而行,台上擂主位无人,场面好不窘迫,便叫那武僧回到台上,那武僧心中大喜,这擂主要是战到最后可是有三百两白银作为奖金,这三百两白银又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手中,心中更是喜不胜收,暗道:“那三人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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