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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是一个懦夫吗？如果你不是一个懦夫的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逃避，为什么不去面对，虚拟的世界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除了暂时的麻痹又有什么意义？
“你闭嘴……”本来沉稳的睡眠，却因为一件事情突然让自己醒来。
恐惧萦绕在自己心头，宛如同一阵阴霾。
“当当当”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递了进来，通明的火光，让自己意识到周围好像发生了什么一般。
“你也醒了吗？”身旁的莫西揉了揉那惺忪的睡眼，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他拽下了本来的衣服，然后从旁边的衣柜里面伸着脖子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衣襟披在他身上，看上去好像要做什么法事一样。
“你要干什么去？跳大神？虽然外面有声响，也不必如此吧。”
我问着他，虽然直到此刻都是满脑子如何逃出去的念头。
但一直到此刻我都没有抓到机会，我抬望眼看了下门上面的时钟，不过才过去了二十分钟而已，什么等他睡熟了就执行计划。
莫西站起来，却展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漠。
“差不多……”
我有点懵。
这种冷漠就好像我之前认不得他是刚才那个玩着游戏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的孩子一样。
或者说这是一个人吗？
“很快他们就来了……”他好像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等他说完，外面就“哐哐哐”地开始敲门。
“里面的人出来！！！”
一阵声嘶力竭的话语再喊着。
莫西就中气有声地回答道：“马上，给我个整理的机会……”
可是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理会莫西，“出来！出来！出来”。
而我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莫西没有管那好像如同被砸的乱响的门，也没有任何慌张的意图。
“该躲得谁也逃不掉。我早应该知道才对……”
莫西拎了拎自己的衣领。
对着镜子，似乎已经将自己打理的很完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向莫西，如此说道。
莫西看着我的脚趾，只是笑着说道：“我很喜欢你，但也为你感受到悲哀，因为你还未感受到命运的可怖之处，算作我最后做的好事，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皱了皱眉，完全没有理解这个问题。
“断崖水底之下是活水，至于通往何处，我就不清楚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看着莫西，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陷入懵逼。
这一个个说话怎么都神神叨叨的呢？
“没什么……只是我要死了而已……”
还没有等我继续说话。
死了？啥玩意就死了……
这剧情展开的有点快吧。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有点危险啊。
门“砰”的一下子被撞了开。
几个彪形大汉，看着一脸整装待发的样子，稍微怔了征然后便恢复了常态。
“有这么着急吗？”
莫西轻轻地走向了几个彪形大汉的方向。
只是在门前他却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红衣服的小孩子。
莫西轻轻地说道：“哦，是你啊……”
那个孩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向他轻轻地鞠了一躬。
莫西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嗯……祝你早日成为祭司。”
小孩子一直低着头，说着：“请神主上车……”
神主？
不是家里蹲吗？咋突然成为神主了？
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好像突然不够用。
莫西没有在意，只是一步步走着。
“还有屋里那个！也请一并过来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这样说着。
“啊？我……”
我指了指自己，不是说要死了吗？这种事情好像有点危险啊。
难道我要去殉葬？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鱼死网破了呢？
可可可可可……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我咋……
“怎么？要我们请你过来吗？”
那个彪形大汉对着自己说着。
“不不不不……不用……”虽然说怎么样，但是我马上就怂了。
连忙叽里咕噜地走向那个门口，然后我这才发现，门外居然停了一辆白色的车，上面画着不安的符号。
这是什么。
“上车吧……”
彪形大汉堵在我的后面。
我咧了咧嘴，总感觉不是啥好事。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上车了。
而车上，莫西倒是一脸从容。
我看着他。
“能给我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莫西看着我，闭着眼前，却笑了笑……
整个街上，本来肃穆的街道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音乐。
大抵就是周围的那些敲打和吹奏的乐器吧。
总感觉有点像是送殡的。
可为啥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呢？
“没什么……坐吧，时间还长让我给你讲讲这一切的由来……”
莫西拍了拍对面的椅子笑着对我说着。
可是我总却感觉他有种面对死亡的从容，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的不安，但是没有办法，还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从不知何时开始，我降生于世，我仍然记得那雾蒙蒙的天空。”
他的嘴巴沉沉地说着。
眼神之中陷入了无尽的神往。
“那个时候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多姿多彩的技术与电器。那个时候，家里面整天为了粮食在农田里面忙来忙去，可是即便如此仍然得不到多少粮食，生活的不如意总是十之八九……那个时候，那个红衣服的男孩，他叫做红楠，他老是来我们家里面。父亲待他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我也待他如同兄弟。”
“我本以为如果世上有种种的糟糕的事情，而那时的我总是幻想着一切可以改变。”
“我六岁那年，母亲病了……”
“而那之后的下一年，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奇异技术从东方源源不断的驶来，而也是那个时候，我们终于有了上学和打捞员这样的职业，我们的土地则被领主没收盖上了工厂，因为总是有粮食从东方运过来，我们只要把打捞物返过去卖过去就会更多的收益，反正谁也不愿意再回去苦哈哈的种地了。”
“生活是有盼头？可是母亲却因此而死了，父亲却因此迷上了新生活的花天酒地，或者原来也是如此。不论我在学校里面再怎么样努力，我却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一直迷茫在亲戚邻道之中，感受不到徘徊在这人间的恶意。”
“上学讲的历史学，本来随着工厂的出现，人口应该会有爆发性增长才对，但是事实上，东方带来的不仅仅是先进的科学和制度，还有可怕的疾病……我开始不知道，后来终于知道母亲也是因为这种疾病而死了……上面只是用不洁的力量来忽悠着我们，让我们努力学习古老的祭祀学，只有祭祀学才能治好疾病。”
“还说，能让我们学习祭祀学是一种荣耀，这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
“可……我们都明白，要治疗疾病也只有到高城区，那里才有诊疗所，下城区只能买到一些不知所以的药品。而只有考祭祀学才能到高城区，我开始质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个重重叠叠的谎言……质疑一针毒药，当你明白了，你就陷入了一个名为理性的深渊……”
“那个时候，我总以为我能改变什么，就如同阻止这看不到的，蔓延在空气之中的恶意，然而什么也没有改变……”
“伴随着疾病，工厂慢慢一间间倒闭，人越来越少瑟缩在小小的城区里面，等待这祭司的检查。谁一旦患上了这样的疾病，就要被处死，我就是这样……祭司说这是不洁的力量，可是我不相信这明明是书上说的传染病……当然，这个世界上，除了这种传染病能致死的疾病还有很多，多多少少大家都有这样的疾病。”
“大家也一直相信着，只要到了高城区，一定会有好的治疗的。”
“可是我有的时候，还是太……偏执了。”
“我以为我能改变这样的命运，可是……我没想到，我又步上了母亲的后尘。”
他将手臂微微撩了起来，如此说道。
手上，那斑斑渍渍的癣痕残留在手上，如此的触目惊心。
“却没有想到，我还是步上了母亲的后尘。”
“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的手臂，却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昨天之前，这个手臂好像还远远不是这样的。
“我说早就开始了，你相信吗？不……时间大概应该是从打捞你开始的那一天吧。”
莫西低下了头。
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没有怪你，如果生命是一种诅咒，这种诅咒早就已经从我母亲那里蔓延下来了。我以为我能改变什么，我以为我不会得上这种疾病，结果，事实总是如此的残酷。或者说，每个打捞员，迟早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死去……”
“你父亲呢？”
我这样问道。
“你没有和他说吗？”
“父亲？和他说了，也什么结果也不会有，顶多他又是一顿烂醉，找上几个女人开始又一次逃避，或者，他早已经不在乎我了……有了新的家庭，正等着我死了之后，带着新家入住呢吧。”
“不不不……不会的，那是你父亲的。”我这样说道。
“有些时候，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奇妙。”
“也许，我死了他会有所后悔吧，但我活着，他绝对不会有一丝丝的悔意。”
“可是我还是没有想到，那个出卖我的人，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母亲为了他，把当初唯一的药品的给了他。”
“祭祀有规定，凡是在燃火祭祀之中，亲自检举并杀死不洁者的高级祭祀学徒，可以直接去高城区。而今日就是那个祭祀日……今天会有大量的王国贵族来此参观，老实说，我都不记得有这一天了，我也不太清楚今天，父亲带我去打捞坑干什么，也许是缘分指引，让我遇到你吧，”
他摸了摸脑袋，似乎有一种不愿意想的可能。
“世间的一切真的能够如此轻易的改变一个人吗？”
“哪怕是突破一个人的底线？”
“还是说如此浪荡的我，早已经在这个人间不算是一个人了呢？”
“我是多么想活在那个梦幻之中的东方啊，那里一定是有丰富的医疗设备和各种美好的东西吧……可惜我是再也见不到了……近几年就连这样的消息都没有了，也许……是上天在惩罚我吧。制止了我这样无聊的幻想。”
“而你，你是我见到的最单纯的人，到如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过去的时代真的如此瑰丽吗？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也许，这一生我能在临死前遇到你才是最大的荣幸吧。”
“我知道你内心之中，翻涌不止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的念头。”
“但我都不想说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活在这个世间，就骄傲的演下去吧，永远也不要卸下你的面具，到死也不要放弃你的人设。然后关键时刻，给人死命一击……”
“我会了解掉这些恩怨的……”
……
他到底讲了多少，我已经脑子里面有些嗡嗡地了。
“对了……你叫什么，我还没有问过。”
“杜锋……”
“哦……是吗？”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车子终于停下了。
这个如同棺材一样，根本没有空隙看外面的车子，除了咕噜噜地往外面走，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
我先下车了，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面点燃起了一个个的篝火。
眼前首先就见到了，那个红衣服的小男孩还有……
而莫西在下车的一瞬间，手里面直接拿出了一把好像枪支一样的短柄火器。
然后……
他也看见了那个人……
他爹，特维尔……
“砰！”
枪还是开了，伴随着一阵硝烟，不知道为什么，却并没有打中人。
而他却被直接后面的人，给一刀“噗呲”捅死了。
“为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特维尔一成不变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面戚戚然。
是因为发现自己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情，却从容接受的震惊，还是被背叛的痛苦。
是啊……父亲也许也是一个祭祀吧……
“虽然不是和你一个母亲，但红楠也是我的儿子……”
“哦……是这样……”
莫西咧了咧嘴，却最终躺在了地面上。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父亲，最终还是没有闭上眼睛。
“原谅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特维尔闭上了眼睛。
“那么，祭祀怎么办？”
身旁的大汉，对着特维尔说道。
只见特维尔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然后对着一旁篝火燃烧处的祭司说道：“请让我儿子用这个人祭祀，就是他让我的儿子染上如此不洁的疾病。”
祭司点了点头。
特维尔则是凶狠地一笑。
推了我一下后背。
对着身旁的红楠说道：“能射中吧……”
红发的男孩闭上了眼睛。
“可以……”
他挽起了一把巨大的弓箭，将箭搭在弦上面。
而我身旁好像并不止我一个人。
我们一起，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还有许多人，从各种各样的人从车上下来。
“今夜，又是一个除魔的好日子，让我们在神明的见证下，送他们去无尽深潭，愿他们净化于泉水之中……”
“愿他们净化于泉水之中……”
“愿他们净化于泉水之中……”
“愿他们净化于泉水之中……”
无数人好像在周围附和着。
祭司对我们说着：“跑吧！”
身后已经有无数人搭起了弓箭，并点燃了火。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
随即在一个人的呼喊之下，疯狂地向前跑去。
身后无数的火箭飞射而下。
“在这场祭祀之中，射中和你弓号一致的神主祭品，将直接升为低级祭祀。而眼前的祭品，他的灵魂已经在死亡之前和神主一起获得了永生。”
祭司大喊着。
而身旁更是不知道点燃了什么，开始发出令人心醉的嚎叫。
世间真的能够轻易改变一个人的人性？让一个彻底改变，哪怕突破了底线？
周围已经变成了两堵火墙。
左右皆是死路，背后则是火箭。
眼前是什么地方，还看不到……
但一定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没有办法，此刻只能疯狂地往前跑。
不求有多快，至少比别人快一些。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在这样的人群之中，我看到了那个身影……
我摇了摇头……
那个身影有些不一样，系统是如此告诉我的。
张捷：XXXXX……
因为太远和太黑了……我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直往前奔跑着。
不断有人被射倒，不断有人被杀死。
而我直到这里的尽头。
才终于发现，是一条悬崖思路。
而后面则是火箭转瞬即逝……
我一咬牙，心中想到了什么……
“断崖水底之下是活水，至于通往何处，我就不清楚了。”
脑海里面猛然闪过莫西在家中，最后说的话。
直接跳入了深潭里面了。
而身后，有许多看着我如此果断。
干脆也跳了进去。
而这深度，少说也得有一百米了……
甚至有人直接刮死了墙壁上面，发出“啊啊”地响声。
“噗”
一种有别于其他水面的撞击。
让我差点没有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