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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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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一匹枣红色大马从城外飞奔而来,扬起滚滚尘土,让行人纷纷侧目。
  临近城门,这马竟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城门守卫中一个年轻气盛的,正准备拔出刀来拦住那马,却被一旁稍微年长的守卫拉了回去。
  那红鬃马便肆意地闯了进去,扬长而去。
  “你找死啊,没看见马头上的“段”字!”年长的守卫对着那个年轻守卫斥责道。
  年轻的守卫有些不服,将刀重重地扔在一旁,撇过头一言不发。
  旁边的守卫看着他的样子,缓缓说道:“想当年城主的小舅子,也像他一样,年轻气盛仗着城主的面子,拦下了那段家赤眉长老的马,谁曾想,最后被那赤眉长老一刀砍去了脑袋,那场面,血腥的很。”
  “是啊,听说城主都上门求情,最后还被砍了。”一旁其他守卫也插了句话。
  听了这两个老哥的话,先前那年轻的守卫拾起刀感激地看了看拉住他的年长守卫。
  守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看那赤眉长老衣衫不整,身上还有血迹,看来是出大事了。”
  “嗯,应该是,估计这几天有的咱们兄弟忙了。”
  “管他呢,只要不关咱们的事,咱们也没有闲心管他。”
  “是啊,是啊。”
  ……
  “吁……”
  那红鬃马穿过街道,转了个弯在一座富丽堂皇地宅门前嘶声停下,那宅门门匾上用灵墨龙飞凤舞写着大大的“段”字。
  马上之人一个没踩稳,滚了下去,旁边侍从连忙上前搀扶,喊道:“赤眉长老!”
  赤眉长老却一手拨开侍从,喊道:“快去叫大长老!”说完连滚带爬地向门里跑去。
  赤眉长老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个满头白发,手拄拐杖,摸着白色长须,仙风道骨的老人。
  赤眉长老话未出口,眼泪先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着着白发老人的衣襟哭道:“大长老,家主他,家主他生死不明啊!”
  “啊?”
  只见那白发老人眉头紧蹙,眼神凌冽,有些不敢相信。但片刻后叹了口气,用拐杖敲了地板三下。
  “咚,咚,咚!”
  忽然其身后凭空出现了三个黑衣人。
  “通知各处严加守卫,这几日禁止与我族无关人进入,族内之人禁止外出,各处坊市加强人手,若有人在这段时间闹事——杀。”
  “通知各位公子,长老,黑,白,青,金四位统领速到虎丘堂。敲天鸣钟,四下!”
  “是。”三个黑衣人收到命令,又凭空消失而去。
  说完大长老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边的残阳,火红的云朵似是要吞了夕阳,远处一排大雁飞过,啼鸣了两三声。不禁心道:“这段家的天,怕是要变了。”
  随即扶起赤眉长老,说道:“赤眉,来,同我到虎丘堂,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段家,虎丘堂。
  这个议事大厅中,上座是大长老,其左手边是各位公子,右手边是各位长老,长老后坐着的是黑,白,青,金四位统领。
  段家家主段天狼共有五个儿子,大儿子于五年前一事被逐出家门,家中之事由二儿子暂时管理,其余三个儿子分管坊市。
  “赤眉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怎么会生死不明啊!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一中年男子拍桌而起,对着赤眉质问道。
  “二公子不要太过急躁,让赤眉把发生了什么讲出来。”大长老摸着胡须,轻声道。
  “家主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生死不明的。”赤眉长老痛哭道。
  “我与家主带着年轻一辈像往常一样在万兽山脉历练。那日,家主和我先去山脉里探路,将年轻一辈留在了山脉外的营寨中,由几名长老看护,没想到,营地里跑出来一只只有山脉深处才有的双翼囚天虎的幼崽。”
  “双翼囚天虎?!那可是五阶魔兽,就算是幼崽也难以对付吧。”左边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是的,三公子。”赤眉长老对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小辈中有人认出了这头畜生,想说服长老捕捉住它,长老深知这幼崽也难以应对,正准备换营地时,这幼崽不知怎么受了重伤,摔倒在地生死不知,那些小辈就把这幼崽关了起来。”
  “等我和家主回来时看到这幼崽,家主皱眉深思,决定扔下幼崽尽快转移,可还未动身,一声虎啸突然从林子中传了出来,竟然是只成年的双翼囚天虎!”
  “什么!”众人惊呼。
  “家主为了保护家族的年轻人,想与我一起引开那畜生,怎料那畜生看见那幼崽之后,发了疯似地攻击,我们只能正面攻击那畜生,让小辈们先走,可那畜生实力太强,我们根本打不过,最后家主急中生智,将那幼崽抛向一方,我们反方向逃走,怎料这畜生速度太快,最后家主一掌把我送走,自己却被那畜生吞进了腹中。”赤眉长老不停地痛哭懊恼着。
  虎丘堂一阵寂静,只有那赤眉长老的哭声响着。众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虽说家主生死不知,但在场的都明白,被双翼囚天虎吞了,八成已经死了。
  片刻之后,大长老深吸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四大统领,这几日务必严守我段家,不能再出差错了,各位公子这几日就呆在家中吧,哼!那三大家族估计也知道这件事了,那些个狼子野心,想吃我段家,也不怕撑死!”
  “还有,派影子护卫从那座营地开始找,就算是尸骨,也要给我带回来!”
  “是!”众人应允道。
  大长老接着说:“赤眉,那些小辈们怎么样了?”
  “此次死伤不少,我让他们在万兽山脉附近的小城内先疗伤,那里有我段家的一支分族,等伤好了再回,我骑快马先回来禀告。”赤眉应道。
  “好,传信让他们不可将此事外传,你们去吧。”大长老说道。
  “是。”众人便离开了虎丘堂。
  “少了一个元境强者,我段家以后不好过了啊!”大长老自言自语道。
  “听说大公子也入了元境,是否请他回来?”大长老身旁虚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低声问道。
  “嗯,只是当年之事……”大长老思索着,有些犹豫,但过了会似是决定了什么,说道:“唉,算了,如今我段家存亡之际,告诉大公子,若他回来,便是段家家主!”
  “是。”黑衣人应道,便凭空消失了。
  “大长老,大长老。”黑衣人刚消失,虎丘堂的大门伴着一阵慌乱的叫喊声被重重地推开。
  迎面跑进来一个少年。
  “小休!”大长老叫道。
  “大长老,我听见天鸣钟响了,是不是发生了大事?!”段无休着急地问道。
  “小休啊,不要着急!只是家族中的一名长老被杀了。”大长老走到段无休面前,慢慢说道。
  “可是天鸣钟响了四下啊!”段无休抢着道,并接着说:“我听说赤眉长老回来了,爷爷呢,他们不是一起的么?”
  “只是这长老是在南境城内被杀的,事态严重,所以天鸣钟敲了四下。至于家主嘛,这次外出历练已经完成,先让赤眉回来通报,过两日就回来了。”大长老安慰道。
  “是吗,那……”段无休正准备说话,却被大长老打断:“小休啊,今日比武一定累了,赶紧回去休息。记住!这几天切勿出家门!”
  段无休只好应道:“是”。便离开了虎丘堂。
  ……
  屋外,夜色深深,屋内,灯火通明。
  这屋内装饰华丽,房间被价值不菲的火灵焰照得通明,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匕首藏锋,君子剑子墨,还有那宝刀霸下等,都是每个剑客刀客梦寐以求的传世名器。
  屋内的一个桌子前,段无休左臂一边支在桌上,一边撑着脑袋,神情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佝偻的老人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给段无休填了杯热茶。
  段无休回过神来,拿起茶杯,看着这老人,说道:“刑爷爷,这么晚了,快去睡吧。”
  “是,小少爷。”老人回道。
  段无休看老人没走,还一直面带笑意,盯着自己,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刑爷爷。”
  老人面带欣慰,回道:“我入段府跟着老爷已有三十余载,从当初老爷带回小少爷起,就一直是我在旁服侍,现在小少爷都长这么大了,和老爷当年一样英姿飒爽,呵呵,真是岁月不饶人了呐!”
  “好了,刑爷爷,不要感叹了,您老还年轻着呢!快去歇息吧。”段无休推着老人出了房门。
  “好,好,小少爷也赶紧睡吧。”老人说完便回去了。
  段无休关上房门,回到桌前。这老人彻底引起了段无休的回忆。他想起很多年前,他缠着段天狼问他父母去哪了,段天狼最后受不了了,便告诉了他关于他的身世。
  “爷爷,爷爷,我怎么没有父亲母亲,汐儿妹妹的父亲是二伯,段力表哥的父亲是三伯,那我呢,我呢?”一个五岁稚童牵着一个年长之人的衣角,不停地问。
  终于,那年长之人似决定了什么,叹了口气,抱起稚童,缓缓说道:“当年我遭人暗算,重伤逃入万兽山脉,敌人紧追不舍,就在我以为要命丧此地时,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我循声而去,发现一个隐秘山洞,在里面见到了一个弃婴,那便是你。”年长之人看向稚童。
  接着说道:“说来也奇怪,你见了我之后便不哭了,只是两只眼睛瞪着我看,我看向旁边,发现了一瓶丹药和一张羊皮卷,那张羊皮卷上写了这丹药的功效和一个灵阶下品的武技,那丹药乃是奇药,不出三日,竟把我的伤治好了,而那武技,便是我闻名这南境城的贪狼三剑。”
  “我出去之后,借着这武技,杀了仇家,兴了段族,才有了今日的段家,而你,便被我带了回来,赐你段姓,入我段族,虽说你天生灵种无灵力,但护你一生,我段天狼还是能做到的。”
  “当时你身上只有一块黑金铁牌,上面写着无休二字,故而给你取名无休。虽说你无父无母,但这段家以后便是你的家了,爷爷会疼你的。”
  还在回忆中,眼泪却从段无休的眼中滚了出来,段天狼在他心中的位置,就是父亲。
  露重夜深,段无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黑金铁牌,上面无休二字黑沉无光,呆了一会后,便灭了火灵焰,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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