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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寻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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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用那片场地,安布尔向肖维展现了很多种转移纹能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力气变大到可以用一根手指支撑整个身体做起伏运动。他们试过比赛,即使是以肖维的体能,也比不过安布尔。
  而说回训练方法,肖维本以为安布尔说的方法会是什么卓有成效又酷炫的训练方式,但其实不是,整个下午,直到太阳下山,明月初上,直到肖维看不到脚下的路,他们才停止。而这一整个下午,都是相当极限的体能训练。
  但是这都只是一般的方法,很显然,安布尔也只是知道一般的方法,他并没有指导过肖维这样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他这样的体能素质。整整一下午,试过极限冲刺、负重极限冲刺、游泳、爬山,很多种办法之后,但总是距离他想的要差一些。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告诉肖维:“我本来想着先让你试着把体能压到极致,在那种状态下让你感受肌肉地运动,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存在你的极限。我们应该可以直接跳过这个阶段,直接进行下一个阶段。”
  安布尔让肖维先回去,明天可以继续训练。经过这一天,肖维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劳累,比以往的运动量大了一些,也还算不上是巨大,他的身体还能够承受。
  回到村子的另一头,肖维和徳萝瑞亚的住处。肖维看见了亮光,村子大多数人在天黑的时候就已经上床睡觉了,对于这个村子来说,蜡烛还算是比较珍贵的资源,是需要走过几十里路,到平岩城才能够得到的东西。
  肖维心里有些感动,他加快走回家,进门发现房间里面静悄悄,徳萝瑞亚和哈吉科围坐在饭桌上,上面点有一根蜡烛。
  姐弟俩趴在饭桌上就睡着了,上面还给他留了面包和一些蔬菜汤,看来他们是吃过饭了。
  肖维进门的声音惊醒了徳萝瑞亚。
  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肖维站在门框里,她说:“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重新给你盛一碗汤,这个已经凉了。”
  肖维想说不必麻烦了,但是徳萝瑞亚已经走远了,他就坐在饭桌旁边,哈吉科趴他面前的桌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手中还握着勺子。
  一边吃饭还能一遍睡着,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男孩。肖维想到,或许是一直都在等着他,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也是等着,所以会就这么睡着了,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相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小脸,又怕吵醒了他,就静静坐在一边看着。
  来到这边这么久,有时候就会在这样的情况,他会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
  徳萝瑞亚端着一碗新的蔬菜汤过来了,她把汤放在肖维面前,然后收拾桌上,把哈吉科抱回房间,小屋子里面暂时只剩下肖维一个人。
  他在微弱的烛光下大口吃着面包喝着蔬菜汤,同时注意到饭桌下面有一个篮子,里面有一些面包,那是清晨的时候邻居小女孩送给他的,他还记得那些螺旋状的条形面包。但是他手上的并不是,他不知道那些面包去哪儿了。
  徳萝瑞亚回到有蜡烛的房间来,她又点了一支蜡烛。
  这让肖维感到意外,他问道:“为什么要再点一支?这不是浪费吗?”
  徳萝瑞亚没有看他,在燃烧着的蜡烛上面点燃了另一支蜡烛,把点燃的那支放在桌上,然后把另外一支吹灭,扔到了地上。
  肖维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现在不只是疑惑了,他还隐约能够察觉到一种相当紧张的气氛,他凭直觉,感觉现在不能多做什么,只是需要等待。
  “那些蜡烛是邻居送过来的,她晚上的时候还来找过你,说要答谢你,我帮你拒绝了,然后她们考虑到你还没回来,就送过来一些蜡烛,说你多半用得上,除了刚才那一支,在晚上做饭的时候我把那些蜡烛都拿去烧了。”徳萝瑞亚一边说着话,一边睁着大眼看肖维,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应该的,应该的。”肖维更加大口吃着嘴里的面包,喝着汤。
  “还有那些面包。”徳萝瑞亚仍用之前那副天真的表情看着肖维,“我都拿去给费里奥和贾里奥吃了,它们都很喜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是送给你的,我应该给你说一下的。”
  “不介意不介意,都是应该的,应该的。”肖维几下把面包和汤都装进肚子里,他端碗站起来,“我就洗澡去了。”
  “放下!让我来收拾!”徳萝瑞亚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吓了肖维一大跳,“愣住干啥?不洗澡了?”
  肖维又急匆匆离开房间,跑到小院子里面单独的洗澡间里面。被徳萝瑞亚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是看不出来一个姑娘这种表现说明了什么,但是他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导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徳萝瑞亚的感情,但如果一直不管的话也不好,现在就已经这么明显了,如果拖下去,肯定会有更大的变化,男男女女共处一座房屋里面,都是适龄当婚的年纪,都是青春好作伴的年纪,如果不会产生什么必然的联系,那肯定是因为其中一人有问题。
  肖维在院子里面,那里有好大一盆水,应该是刚才徳萝瑞亚盛汤的时候也顺便加热了。想起来那时候她离开了一会儿,而肖维只顾着看着哈吉科可爱的睡脸,没注意到徳萝瑞亚总会在很多地方为他考虑这么周到。
  一边洗澡,肖维一边回忆起以前的事,在这边生活了半个多月,小村子里面的人大多都都认识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还相当不习惯,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且一旦认识到只是想也没用,对于思乡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严重。可能这是这个身体的缘故,肖维这段时间里也一直在接受这个世界的信息,他知道了很多事。包括了纹能的事,大陆构成的事,还有拉索里的历史,追溯起来相当深远。
  做饭的地方在这个小房间外面,徳萝瑞亚收拾好餐具过来,把碗碟放在池子当中的声音打断了肖维的思绪。
  肖维用力吸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听见了徳萝瑞亚制造出的声音。
  “肖维,你还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吗?”徳萝瑞亚出声问,声音从没有隔断的小房间上面传到肖维耳里。
  “我说过了,我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哦…”徳萝瑞亚回答,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肖维察觉到了徳萝瑞亚语气的变化,他不再用手上的毛巾擦拭身体,“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同时外面也没有其他声音了,本该有的清洗碗碟的声音也没有。
  想象着徳萝瑞亚在外面发呆的样子,肖维仔细思考,然后说道:“朵瑞丝,你可以信我。”
  朵瑞丝是她的昵称,跟她比较亲近的人都这么叫她。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肖维一直注意外面传来的动静,很久之后,他才听到:“肖维,你说我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这让肖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知道徳萝瑞亚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消失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从来没出现过。徳萝瑞亚的父亲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在狩猎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他的母亲,带回了村子之后他们结婚,生下了徳萝瑞亚,然后她什么也不说的就消失了。哈吉科并不是徳萝瑞亚的亲生弟弟,他是父亲从山里捡回来的,村里谁都知道这件事,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徳萝瑞亚缺少母亲对她的关爱,他的弟弟填补了这份空缺,因为她也想表达自己对母亲的关爱,有一个弟弟总比没有的好。
  但是肖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个人会离开有很多原因。可是是因为生活,也可能是形势所迫,他对那个女人并不了解,事实上对于徳萝瑞亚的父亲,肖维也只是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回来半天,然后就匆匆返回山里。徳萝瑞亚撑起了整个家,但是他出现了,就恰好出现在这里,他有了担当之后让徳萝瑞亚开始有了闲下来的心思,这就给了她充分去想自己母亲的时间,而结果并不怎么好。
  “一个人会离开的理由有很多的。”肖维回答说,“但我相信她离开肯定是因为更为重要的原因。”
  “比起自己的女儿更加重要吗?”徳萝瑞亚问道。
  肖维哑了声音,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徳萝瑞亚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或许是真的相当重要的事。”。
  肖维想大声赞同她的说法,接下来他又立马听到了徳萝瑞亚说:“或许是魔王入侵了呢?或者是国家要灭亡了呢?我总不能一直自私你说是吧,肖维?”
  “我今天进步匪浅哦。”肖维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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