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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寻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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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肖维回到自己的房间,徳萝瑞亚大概已经睡下了,他躺在一张简易的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分析搜集来的信息,越来越感觉身负重任。白天的时候安布尔告诉过他,上一个被大家所知道的,具有神纹的人,是拉索里的建造者——贤王奎森,但是自从拉索里繁荣之后就就不见他的踪影了。在他建立拉索里城之前,拉索里岛还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荒岛,那上面是一片森林。
  在那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人们几乎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就是人民生活困苦,甚至于在那时候还没有发现普通人身上也有纹能这种东西,最早发现这个的就是贤王奎森。
  近两百年前,他带领一批人研究纹能的应用,并且把这种研究扩展到动植物身上。在那之前,世界上所有的人民过得都是上顿不接下蹲的生活,粮食产量严重跟不上消耗,国与国之间由于粮食问题出现过很多次战争。
  而贤王做的事,就是在拉索里岛上找到了大批带有纹能的矿石,通过对这些矿石的研究,他知道了人们身上也有,动植物身上也有,很多人跟随着他,研究出了很多种新型的种植植物,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人们生活的需求,拉索里也从此成为了几乎整个世界的中心。
  肖维听安布尔给他说起这些,看见安布尔一脸崇敬的样子,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但是安布尔对肖维坚信不疑,他说:“任何一个带有神纹的人,都会注定完成某种使命。”
  肖维决定暂时先相信自己真有这个能力,他最近从一个寻常大学的学生摇身一变,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高大帅气的救世主,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这在以往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状况。
  在肖维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并不是随时都能受人待见,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是无论是大多数人对他来说,还是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都是路人。
  他的人生经历算的上是凄惨,他爸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为了另一个女人和他妈离婚了,隔年一个清晨他又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关进了疯人院,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是三个月后,她母亲自杀了,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四楼跳下来,就在肖维面前。她记得自从他爸离开之后,她的母亲从没有放弃过自杀,为了肖维,她坚持了一年又三个月,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解脱了。从那以后肖维认识到,人生来是为了赎罪。
  他后来和他爸一起生活,但其实只是从他那里领取生活费,好在他爸是个很大方的人,也觉得对自己的儿子有愧,可能是作为报应,他和情人并没有结婚,也并没有孩子,他们生活在另一个地方,肖维是一个人长大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自卑的人,从来不会去想要别人帮自己做点什么,他自己不能够允许自己接受到别人的善意,这就导致了他和所有人都可以很容易熟悉起来,但是会有一层明显的隔阂,让人跟他不自觉地隔开,从来不会有亲近他的人。
  但是自从他来到这个地方,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只是为了生活,他们享受生活,即使很简单,他见到的所有人都亲切地问好,所有人也用笑脸回应,这让他感觉很舒服,舒服到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常住下去。
  但是他还答应了别人的事,确切地说是一个神的事,他不能不做到。
  他在心里想清楚了这些,决定暂时不去想以前的生活,专心以后的事情,做好在这个世界上长存的打算,然后他认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具有某种神秘的使命在身上,比如说去摩恩山找那个罪与罚的神王。
  他向安布尔询问的事情没有下落,他最近向其他村民打听的也没有结果,所有人都没听过这个山,安布尔建议他以后去一趟拉索里,即使不是为了查找摩恩山这个地方,也该为了神纹的事情去一趟。肖维认为很有必要去一次。
  除此之外,在今天的训练过程当中,肖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肌肉的运作,他没有跟安布尔说,因为那个时候安布尔面色恐怖,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肖维发现安布尔在平常的时候其实就不擅言谈,他笑起来很温和,但是他不怎么笑,起码肖维没见过几次。安布尔在他眼里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今天训练的时候就是,起初他并不知道安布尔是要他感受身体和骨骼运作的方式,事实上他一早就感觉到了,那种感觉就是平常的时候并不在意,但是真的要去感受的时候就会很明显地感觉到。就像是人的眼睛一直都能看到鼻子,但是一直都选择忽视一样,想看的的时候它随时就在那里。
  除此之外,肖维还感觉到他和安布尔说的不一样,在他的肌肉和骨骼之外,他能够感受到覆盖在其表面有一种让他感觉很温暖的流体,它就在皮肤下面,在源源不断地为肌肉补充能量。
  可能是这身体给他的感知能力,他现在一点都不困,这半个多月来他没睡过觉,就一直在等着,也不停地思考。他现在想明白的事情是,自己确实具有远超常人的能力和素质,或许是真的有一种使命在身上。
  他不断思考这些事,虽然没有结果,但是他在仔细分析搜集到的信息,一遍一遍回忆在训练的时候安布尔对他说的话,越想越感觉自身变得强大了。
  到了凌晨的时候,窗外变得明净,肖维坐起来,今晚的月亮很明亮,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他看到房顶上皎洁的月光。
  他走了出去,走到小院子里面,月光很柔软,圈养的绵阳睡着了,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在另一个领域。
  他能感觉到很多事,背对着羊圈,他却能够看得清羊身上的羊毛,应该说是感受得到,那种感觉像是从大地延伸出很多根茎,很多的根茎连接身边的很多事物,它们的信息就这么背传进他的脑子里面。
  一想到脑子,肖维现在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面闪烁异常,一阵一阵金色的光不停摇曳。但是周围并没有,那只是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异常强烈,甚至于他能够看到羊圈里面的羊妈妈肚子里怀有的羊宝宝,好几只羊宝宝。
  这让肖维觉得惊奇,这应该就是安布尔之前说过的超人能力,或者说是神力,他能感知事物,方圆十来米之内都是他的领域。
  一想到这个,他想到了什么。
  在那一边,墙的另一面是徳萝瑞亚的房间。肖维提醒自己,这是为了学术,然后走了一步,让徳萝瑞亚在自己的范围内,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徳萝瑞亚,以及他修长的身形,以及很多难以描述又让人血脉喷张的好景象。
  但是出乎意料的,突然之间,徳萝瑞亚睁开了眼,转过身看向肖维,整张脸毫无表情,那对眼雪白,没有眼瞳。
  肖维心里一惊,不再保持之前的那种平静,突然之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先前感觉到徳萝瑞亚身上传来了不是平常她让人让人感受到的气息。
  他站在院子里面等了很久,没有其他异象,徳萝瑞亚也没来找过他,他再次心生宁静,让先前那种感知回到自己身上来,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到了徳萝瑞亚,她还是躺在那里,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幕并不存在。
  肖维又发现这是可以控制的,就在大脑里面,用用力去催促神纹的某一个地方才能够表现出来,先前由于太过放松而没有注意到,他再试了很多次,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
  在天快亮的时候也没能做到完全运用,这个时候他发现徳萝瑞亚醒了,睡眼惺忪地准备起床,他准备在她发现自己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就在他把这种感觉收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徳萝瑞亚脸上的悲伤表情,想起先前的事情,那种让人颤栗的感觉爬上来,他开始担心。
  徳萝瑞亚不会是什么坏人,他想,这么想的同时立即就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到她,他可是具有神纹的超人,一定能够帮助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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