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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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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灯里的油只剩下一半左右,苏生已经平静下来,额头依然有汗水在流淌,好在浑身的肌肉不再抽痛。
  透过窗,漆黑的天穹上零零散散点缀几颗星辰,稀薄月光聊胜于无,苏生缓缓的站起身来,脸色些许凄白,木桶里的热水仿佛参杂了清凉夜色,一般冰冷。
  苏生就着搁放许久的水擦拭身体,然后从包裹里又重新取出一套普通白衫,略微思索,推开了房门,敲开了旁边林夕儿所在的房门。
  被惊醒的林夕儿倒是神采奕奕,拉着苏生的衣袖,也不言语。
  “怎么了?”
  “梦见娘亲给我做新衣裳了,紫色的大裙摆,我还穿上试了试,就是有点小,但是可好看呢,比那个谁的好看的多,娘亲说我最漂亮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娘亲最漂亮,恩,娘亲第一,我第二。”
  林夕儿叽叽喳喳说的很是开心,痴痴的笑着,苏生伸出手擦拭掉林夕儿眼角未干的泪痕,然后又将夕儿还未梳洗显得蓬松的发丝揉的更加杂乱,脸上宠溺怜惜。
  “还有别的么,有没有好吃的。”
  “有的,娘亲给我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红烧肉,油焖大虾,八宝鸡,脆皮乳猪......”
  “说的我都饿了呢,走,吃红烧肉去。”
  “我还跟娘亲说了很多话呢,我说我要去见父亲了,可是我好久都没见过父亲了,我怕父亲不喜欢我了,娘说,你不也好久没见过我了么,放心......”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到刘倩出来之后,就彻底不再诉说了,只是抓着苏生袖袍的小手,攥的很紧。
  楼下人多了很多,坐满了一大半的食客,而且大多都携带刀剑,即便是在角落默默进食的妇女,其身旁约莫十一二岁一个幼龄少女,也配了一把袖珍短剑。
  期间不乏吃完饭食的食客,眼角带笑的走在帐台左边的过道,掀开了那块丝毫不起眼因此而略显神秘的黑布,迈了进去。
  ......
  当一大桌子的菜肴上来之后,林夕儿眉开眼笑,摩拳擦掌,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先吃哪个。
  苏生觉得客栈里有点奇怪,却是说不出来,只不过从掌柜到伙计,再到看起来和伙计是熟识的那桌子酒客,都在窃窃私语,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这个方向,发出一阵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莫名其妙。
  “你们有没有感觉很奇怪。”
  苏生看向对面优雅进食的刘倩。
  “有啊,最奇怪的就是哥哥了,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而且点的和娘亲给我做的菜竟然都一样,真的太奇怪了。”
  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仍然堵不住那张极为努力要说话的小嘴,林夕儿随手一擦嘴边的油污,不乏得意的瞥向旁边的刘倩,一脸嬉笑。
  “是有点奇怪,不过,好像都是注意你的。”
  刘倩放下手中筷子,扫视一圈,也觉得有点蹊跷。
  苏生无语,给林夕儿递过手绢,看着周围众多奇妙的目光不明所以。
  “小二,那块黑布后面是什么地方啊?”
  苏生更感到奇怪的,就是三三两两掀开黑布走进去的那些人,从来没有一个出来的,于是随手招来一个伙计,恰好就是贼眉鼠眼将苏生几人领进门的张二。
  “客观,您是第一次来本店吧!”
  “新客有优惠么?”
  “有啊,新来的客官啊,第一次进本店,可以免费进本店后面的福地,以后再来啊,就得收一百两银子的进场费了。”
  “够黑,黑布是来这吃饭的人送的吧,那块黑布后面就是所谓的福地?”
  “嘿嘿,客官真会开玩笑,不过啊,客官,这么跟您说呗,只要是进到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忍住不来第二次的,在这附近州城,头一家。”
  “安字号客栈?”
  刘倩挑了挑眉头,好像记起来什么一样,提了一句。
  “客官慧眼如炬。”
  楼外在大红灯笼映照下的牌匾上,独独一个安字分外凄凉。
  “今日里,后面都有甚出奇的玩意?”
  安字号客栈虽然是客栈,却也不仅仅是个客栈,刘倩以往只是听闻,却也从来没到过,自然有些疏忽,现在自然是记起其中一些隐秘。
  “今个儿头彩啊,就是一颗能够增强从淬体进入问灵的丹药,是凤城的刘大掌柜,亲自炼制而成,质量信誉有的保证。”
  小二说完,看了刘倩一眼,笑容献媚,眼神玩味。
  刘倩感到无语,晓得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来历,觉得对方是在撩拨自己,略感恼怒,语气倒是平静。
  “可还有其他的什么珍贵物件,本人虽然没能继承爷爷的能耐,不过炼些让人不着痕迹出点意外的丹药,还是绰绰有余。”
  “客官自谦了,小的一向嘴笨,惹恼了客官请客官见谅,说到楼里啊,还有从昆山里过来的一对刀剑,还有一坛用来自天南森林里白虎骨酿的几坛子药酒......”
  说到药酒,又用暧昧的目光看向苏生。
  ......
  不起眼的黑布用来吸引目光,却从不主动上前解惑,待到客官们酒足饭饱,兴致上来之后,随意一招手,问道那小二黑布后面是个什么玩意。
  店家伙计才答问如流,慢慢的开始介绍关于黑布后面的神秘场所,吊足了胃口之后,看人下菜,循循善诱,带着丝丝蛊惑,店家小二的语气拿捏炉火纯青。
  就像烟花柳巷里丝巾裹面的姑娘,欲语还羞的模样最是吸引目光。
  三言两语,将那雪山上摘来拥有驻颜效果的雪莲花,吹嘘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冰清玉洁,唯有最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如此绝艳的花。
  林夕儿的眼睛随着小二来回比划的手指兜兜转转,嘴里的鸡腿也忘了咀嚼,眼睛里的光芒好像已经拥有了那朵最美丽的雪莲花。
  “哥哥,梦里,娘亲就拿了一朵雪莲花......”
  脸色微微泛红,眼中希冀的光芒压下了心头的不好意思,林夕儿一脸的殷切渴望,擦了擦嘴巴,乖乖的模样让苏生怜惜。
  苏生有点后悔叫来这个店家小二,不过,自己对那块黑布,以及后面的洞天福地,也有好奇。
  “去看看?”
  “可以,不过,花销可大,你可做些准备。”
  刘倩眼中火热并不下于林夕儿,只是少了个可以撒娇的人而已。
  不老的容颜之于女人,好比那都城皇宫里的座椅对于男人的吸引。
  ......
  张二习惯性的躬着身子,听得三位要进去看看,脸上热情的笑容更是浮夸,赶忙走到前头,将黑布掀开一半,露出一条三尺左右宽距十来米的直廊,地上的铺陈依旧和客栈内一般木质地板,两边烛火虽然比较客栈内少了些,照明倒是无碍。
  “客官,可得跟紧了,里面岔路可多,小的至今也还没全部摸清楚。”
  张二侧着身子,笑着提醒道。
  后面的道路,九曲十八弯,三步五步一个岔口,且无甚标志,看起来一般模样,走的人心里莫名烦闷。
  用了半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目光所及,灯火辉煌,恍如白昼。
  青楼当大道,高入浮云端,楼高不知几许,入眼只见阁楼。
  三丈高的门楼雕龙画风,香烟缭绕,似真似幻,隐约处可见一个南字。
  行进门楼就是南字楼的一楼,亦是整座楼最大的一楼,足有客栈的两倍有余,摆放了十张赌桌,乌乌泱泱挤满了吵闹赌徒,喧哗,喧闹,如同赶集的闹市,蜂涌混杂。
  “这,是楼内每天都来这么多人?”
  苏生看着喧嚣杂乱的赌徒,有点不可置信,问向张二。
  “楼内每天都会有这么多的人,只不过,有的来了三天,有的来了一个月。”
  张二最喜欢的,就是看到每一个刚来到这里的人被南字楼吓到的模样,回话的语气就像这座楼是自己的一般自豪,骄傲,习惯性躬着的身子不经意间好像直了点,而此时脸上热情献媚的笑容多多少少显得真诚一点。
  “你说的卖珍贵物件的地方,在几楼。”
  苏生从来没有赌过,也不会赌,也并不想赌,也没足够的钱赌。
  “客官,别急,在七楼,要上七楼,您可得凑足六个南牌呢。”
  “南牌?什么意思?”
  “小的疏忽了,忘记给您介绍规矩了,咱们这南楼啊,分七层,依次来说是赌,酒,琴,棋,书,画,每上一层,得花费一个南牌,而第七层,就是一些掌柜们搜寻来的奇珍异宝了,而想要得到这南牌呢,就得在每一层楼里胜了其他的贵客,或者是看守楼层的管事,只要能登上七层,就能得一件喜欢的事物。”
  “这群人都是冲着七楼的东西来的?”
  “那倒不是,大多啊,没那个上去的能耐,就是为了赌,就是为了酒,或者是为了守楼的花魁。”
  “可我不会赌,却还想上二楼,还有其他得到这个南牌的办法呢?”
  “这个简单,”
  “怎么做?”
  “拿钱砸啊,砸到十个赌桌的人都认输,这个南牌,自然就得到了。”
  “得花多少钱能砸上楼?”
  “这个小的不清楚,只不过,上次的那个原姑娘,直接砸了七万两,一层一万两,轻轻松松的就上去七楼了。”
  “啧啧,拿别的砸可以么?”
  “这个,也有人这么干过。”
  “结果怎么样?”
  “后来上了七楼,安安生生给人迎出来了。”。
  “是个高手?”
  “那倒不是,住在七楼,后来被那位原姑娘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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