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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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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生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怀里的银子,还摸了摸旁边充满希冀目光的林夕儿的头发,觉着不能白来一场啊。
  张二看着苏生面上带着的不甘和一丝侥幸,像极了大多数从来没有上过赌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
  那些人有的还在楼里红着眼眸喘着粗气嚎叫着,有的把命都赌了进去已经被扔到了山后的密林里再也说不出话来,幸运点的,就是张二现在的模样。
  张二不知道当初自己踏进来时那个带自己的小二是否也曾经是这里的赌徒,往事已不可纠,同样的是,没富余的好心劝客官出去,不要留恋这个地方。
  不是因为上一个这么做的伙计坟头已经长草,是因为那个伙计是被自己所劝阻的公子哥,亲自踹的下不来床,客栈养了一个月,还是死了。
  死在那个把命都赌进去的公子哥的后一天。
  人对于自己所未知的东西总是抱有极大的热情和充分的好奇,像一只躲在角落的猫,看着无人看管的餐桌上香气四溢的鱼,它从没偷吃过,所以不知道不该吃,它尝过了它这辈子觉得最好吃的东西,然后在它第七次偷偷爬上餐桌的时候被发现,然后它和鱼被摆在了一起。
  劝阻是没用的,张二从赌徒张荼变成小二,最是明白不过,张二只是个曾经跌进过河里的船夫。
  ......
  苏生并不用将每个赌徒都叫过来和自己对赌,然后赢了每一个,才能获得南牌,只需要将手里用一百两银子换来的筹码,在赌桌上换来一千两的筹码,就可以换得一个南牌。
  所以苏生问可以不可以直接用一千两银子换筹码的时候,张二说可以。
  但是苏生没有换,因为苏生没有,或许有也不愿意直接换吧?
  也从来没人换过,至于当初的原姑娘,是直接用一万两压住了场子,根本不知道筹码这个东西。
  苏生三人在拥挤吵闹的赌徒之间挣扎前行,披荆斩浪杀出一条血路,终于站在一个能够看清赌桌的位置。
  最简单的骰宝,大,还是小,苏生没有下注,苏生看着穿着黑衣的荷官摇动着手里的骰子,技术熟练,荷官的手修长白皙,骰子的声音被赌徒们喊叫的声浪所淹没,随着每一次的揭底,都有一半人在哭喊愤怒,还有一半亢奋欢呼。
  苏生又拉着林夕儿挤到了第二个赌桌,牌九,依旧是看荷官发牌,不一样的是,这位黑衣荷官的手,少了两根指头。
  苏生一分钱都没投注,倒是挨个长了见识。
  “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我借你一些?”
  刘倩看着苏生闭着眼皱着眉头,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苏生突然有些萎靡。
  “不用,去第一张赌桌。”
  苏生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又冲回了第一张赌桌。
  足足看了半个时辰,苏生下注,十两押大,输,押小,输,苏生脸上无波无澜,风轻云淡。
  周围赌徒已经注意到了这位点背到家的小子,跟风对赌,到最后,俨然是一人对抗一群。
  “和庄家对赌,加倍,先摇骰子。”
  苏生笑着看向荷官,将泛着寒光的刀和二十两银子一同放在赌桌上。
  “先生当真?”
  荷官脸上的笑容有些冰冷,就像赌桌上的那把起码三百两身价的刀,苏生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那就是他觉得吃住自己了,荷官当然有点愤怒。
  “当真。”
  “那我就跟先生赌一场。”
  不下场所以周围的赌徒们显得要比其他桌的安静一点,窃窃私语,苏生置若罔闻,仔细的听着荷官骰子的声音。
  然后将刀和钱,放在了豹子的区域。
  荷官离开骰壶的手莫名有些发抖,兴许是一晚上的工作很累,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汗滴。
  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等待荷官的手,去掀开谜底。
  “等等。”
  苏生喊停,荷官的手离骰壶,只差分毫,却也不敢再动。
  苏生看着面色发僵的荷官,笑着向荷官走去,赌徒们纷纷让道,想要看出个名堂。
  苏生将手,握住了荷官的手,荷官的手很凉,手心向下,所以苏生的手心向上。
  然后苏生摸出了一张牌。
  刻着一个南字。
  然后谜底到最后,也没有掀开。
  ......
  “你,怎么会知道荷官的手里,有一张南牌啊?”
  三人随着张二走在楼梯口,刘倩不解问道。
  “荷官的手很快,在我喊停所有人都在看我的时候,将手心里的骰子,换成了南。”
  “他出老千?”
  “没有不出老千的荷官,只不过有些人聪明,有些人笨。”
  “他聪明直接将骰子取掉,不就行了么?大不了输给你一些钱。”
  “荷官不愿意输,他也选择了出手,所以,他不敢不给我南字牌,他怕疼。”
  苏生露出手心的骰子,和赌桌上的一模一样。
  如果荷官被揭穿过,那么,他的手一定不会是完整的,苏生留意全场荷官的手,选择了这位从来没有被揭穿过的荷官。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我刚读以为是在说女人心思更深,现在一想,这句话应该是男人说的,而又没有一句类似的男人心,如何如何的话,就能看出来女人要比男人单纯很多了。”
  刘倩摇头感叹,嘴角却带笑,不知在为谁得意,为谁巧笑。
  张二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陪笑不语,佩服和羡慕却比笑容真诚很多,先行走在曲折的楼梯上。
  ......
  二楼比一楼小很多,青色帷幔飘舞,红色烛火摇曳,散发出一股迷离的气息,十几张小木圆桌随意分布,桌上几盘小菜,剩下面积就全被酒坛子霸占。
  门口一青衣小厮,收走苏生的南牌。
  “这酒又是个怎么样的赌法?”
  “二楼只卖一种酒,叫九斤醉,客官,可别听着不大厉害,用的是辽行山最野的高粱,天然的山泉活水,入口烈,回味甘,在这小小漳山郡,你可再寻不到这么好的酒。”
  “第一斤酒一百两,第二斤酒三百两,第三斤,五百两,九斤酒一共加起来,共八千一百两,若是客官能一次性喝完这九斤酒,酒钱全免,客官要想上三楼,就得喝完这九斤的酒,或者掏够这九斤的钱,可得南牌,直接上三楼。”
  “这一次八千一百两,那些酒客,掏得起么?”
  “客官,当然掏不起,不过,这些酒客,是酒客,不上三楼,也上不去三楼。”
  一个在野外淘金的矿夫,来到了离家很远很远传说有着金矿的山脉,洞穴越挖越深,干粮已经差不多用完,身体也越来越累,但是,他永远不知道是干粮先空,还是金子先来。
  但是他的干粮已经不足够他走出这片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挖出金子,然后在山上的客栈购买干粮,回到家乡。
  欲望故作荒唐,颓然强撑忧伤,苏生看着酒桌上醉醺的酒客,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闹,似疯魔,似野鬼,在醉生梦死中忘却俗世中的挫伤,他们的手里是眼神迷离仍然不肯放下的酒杯,心里不知是不是也有不能放下的人儿。
  他们或许在俗世里是那挖不到金子的淘金客,跑到这里变成了一群活死人。
  ......
  苏生没有喝过酒,不会喝酒,也不想喝酒,闻着满屋子飘香的酒气,却莫名有点想要尝试。
  桌上只有几碟下酒的小菜,然后是一坛新开封的酒,酒坛子粗旷,香气却浓郁,勾魂夺魄。
  “我可以尝尝么?”
  林夕儿被酒的味道勾引的欲罢不能,满脸通红,小声问道。
  苏生掂起酒坛子,给桌上摆放的三个青花瓷杯添上一碗比一碗贵的九斤醉。
  香醇的液体荡漾着浅黄色的光泽,有着吞噬人心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香醇的液体透过牙舌,滑过咽喉,烈,喉咙处像是有火烧,被流淌过的酒液留下痕迹。
  若秋日里的荒原上,点燃一星微火,野火被突然而来的冷风吹袭,开始疯狂的蔓延,片刻,整片荒原燃烧了起来,泛着红光,烧过天边的落日,久久不灭。
  “咳咳!”
  咳嗽,疯狂的咳嗽,林夕儿一只手揉着脖子,一只手按着肚子,眉眼间满是痛苦,脸上的红润就像荒原上肆无忌惮的烈火,胜过落日的余晖。
  苏生微笑的看着被酒精侵袭的林夕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待到林夕儿终于平静下来,打趣问道:“夕儿,还想不想喝了?”
  “啊啊啊!再也不碰了,闻着是香醇味道,喝进去就跟肚子里着火了一样,差点都要脱衣服了咧!”
  小手不停拍着微微起伏的胸脯,林夕儿吐着香舌悻悻然的模样,可爱迷人。
  “酒还好,确实是比凤城的桂花酒更上一筹。”
  刘倩的酒力也不大好,脸色有微许泛红,反倒显得额头上一点朱红更加明艳,柔声点评。
  苏生咂舌,还在回味那一杯的余香,在苏生看来,九斤醉,也不过如此。
  入口是烈,回味是甜,不过,比起冲击问灵境界时的痛苦,不值一提。
  ......
  苏生的记忆里有小时父亲捧读过的诸多书籍,家族秘术,和赵者珍藏过的一屋子杂记野史。
  却没有关于淬体冲击问灵的经验谈论。。
  苏生不知道其他人和自己冲击武者时的区别,不知道冲击问灵,每败一次,更难一次。
  若平常人冲击问灵是凡人登山,苏生则是从地狱,要直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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