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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要你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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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人们看得大快人心,纷纷叫好。那擒着女孩的小厮见势不妙,放开女孩,带着自己公子跑了,另一个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找死也捂着脸灰溜溜地跑了。
  刘屠抱住女儿问她:“没事吧?”女孩摇摇头,看着李白一副很是仰慕的神情。
  “走,我们去谢谢恩人。”刘屠带着女儿到李白身边,“公子,太谢谢你了。”
  女孩低着头行礼,“多谢公子,我叫婉儿。敢问公子姓名?”
  “对,我们也好答谢。”刘屠道。
  李白笑着挥挥手,表示不值一提。“不必谢,倒是那第一个出头的汉子,为了你俩可受了伤,去好好谢谢人家吧。以后冯家再找麻烦,报官就是。”李白对提着所有东西的李贾说,“走吧,堂兄,母亲快等急了。”
  刘屠还未说出话来,李白就和李贾离开此地。“好人呐。”刘屠感叹,女孩看着李白背影若有所思。
  围观的人一同散去,刘屠收拾着铺子和前面的一地鸡毛。刘屠切了一块好肉和一大块排骨,对女儿说:“去给你张叔送去,人家为了咱们受了伤,好好感谢人家,补补身子。”
  “要去你去,他不过是个小小菜贩,干嘛学那公子强出头。要谢也是谢谢把冯家公子打跑的那位公子。人好长的也好,家世似乎也不错。”女孩看着李白离去的方向说。
  “你!”刘屠没说什么,“我自己去!”
  女孩不搭理他。
  ……
  李白和李贾回到县尉府,李贾佩服地说:“你小子武功不错,剑术真是那老道教给你的。”
  李白脸色黯然,点点头。“师父他走了。”
  李贾拍拍他肩膀安慰地说:“别过于伤心了,道长说不定成仙了。”
  李白点点头。这个时代的人们还能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希望一直能保存下去这种风气。
  是夜李白一家团聚,但两个叔父家都不在,两个叔父竟然也去往他处任了官职。李白听到时想从看着父亲脸色看出什么,然而李客脸色淡然,根本看不出喜悲。
  让李白开心不已的是李贾竟然娶妻生子,这位嫂夫人很是大方贤惠,相反李贾倒是像个扭捏的妇人,李白取笑他好久。
  这场全家宴一家人很是尽兴,然而李白却举起酒杯:“大伯,堂兄,那帮北川匪和章家的人已经全死了,我为他们报了仇,可是……”
  李天南放下酒杯道:“白,没有什么可是,都过去了,你做的没错。”
  李白心里五味杂陈。
  宴后李白跟着父亲李客在院中长谈于月下。
  “你大伯来时把我吓了一跳,四年不见他却像老了十岁。有时候你大伯就呆呆地坐在房间,叫他都听不见。”
  “父亲,我……”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伸张正义,”李客摇摇头,“有时候为别人伸张正义反而害了自己。”
  “但不能因为害怕害了自己而不去伸张正义。”李白道,“父亲,倘若有一天别人也欺负到我们家了,却没人来伸张正义,你怎么想?”
  “别人欺负我李家的时候,可曾有人伸张正义?”
  李白沉默。他回想起那日,围观李家的人有很多!李白仰着头看老天,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倘若人人都不伸张正义,那么人人自危。倘若人人都能伸张正义,那么人人都可以毫无顾忌。”
  “那样就好了。”李客慨叹道。
  李客和李白谈了一些在任城的事,还谈了一些李家的渊源家世。
  “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去多陪陪她吧。你们母子俩四年未见了。”
  李白担忧地问,“母亲的病怎么样了?来到任城没有好转吗?”
  “好很多了,不过你母亲心病难医,这几年她太想念你了。”
  “我不会走了,”李白道,“我会一直陪在母亲身边。”
  “好。”李客欣慰地点头。
  李白住在任城几个月,陪在母亲身边,一直到了这年的年关。
  这年冬至,任城出奇地下了场大雪,月娃的身子或许因为寒冬,突然病情重了起来,李白昼夜不离地待在月娃身边,月娃病卧在床,看着李白忙前忙后,端药倒水,柔声道:“白,你别忙活了,有下人们呢,”
  “我不放心下人,”李白端着药,轻轻地吹着气,“母亲来尝尝。”李白递过一勺药来,
  月娃喝着李白亲自煎的药,“白,你长大了。”
  “你都说了三十遍了!”李客走进来。
  月娃嗔怪说,“我儿子长大了不让我说吗?”
  “让说,让说。”李客笑着说。李白喂着月娃喝了药,李客坐到月娃身边。
  “好些了吗?”
  “我本来就没事。”月娃道。
  外面的雪纷纷洒洒,如同飞舞的白蝴蝶,悠悠扬扬,自由自在。院中的植被都披着白衣,别有一番风景。
  “我想到外面去看看雪。”
  “不行。”李客李白同时说道。
  “我想去。”月娃求着李客。
  “你身子还很弱。”
  月娃乞求地看着李客。
  “你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一样,让白看见也不笑话。”
  李白回过头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就让我去吧,整天呆在这屋子里闷死了,我这辈子就小时候看过一次雪……”月娃像是撒娇一样。
  李客耐不住她,只得同意:“好好,就在外面待一会儿。白,去拿厚衣服来。”
  一家三口来到小院,月娃看着漫天飞雪,用手接着片片雪花,高兴地在院中跳起舞来。
  李客看着在雪中翩翩起舞的月娃,看得有些痴了,李白自觉地退了出去。
  月娃舞姿优美而充满野性,这是胡人的舞蹈。月娃穿着白袍子,舞姿与飞雪融为一体。月娃舞完一曲,额头布满了一层细汗,她看着看呆了的李客,娇羞地问李客:“我美吗?”
  李客微笑,点点头:“美。”
  月娃笑了,像冬季绽放的梅花一样灿烂。月娃张开手臂,像是小女孩,李客笑着,跑过去,像是年轻时一样,抱着月娃转圈。月娃咯咯的笑声如同铃铛一般悦耳。
  两人坐到内堂前的台阶,坐到新月升起。
  “客,还记得吗?我们俩就是相遇在这样的月亮下。”
  李客抱着月娃,“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公主,刁蛮的很。”
  “你才刁蛮,”月娃白他一眼,“你喜欢我还不敢说,不如我们胡人男子,喜欢女孩子就追到家门口喊。还是让我先开了口。”
  “我配不上你。”李客察觉月娃哆嗦一下,抱紧了月娃。
  月光倾泻在地面上的白雪,白雪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
  “你看着月光多美啊!”
  “没有你美。”
  “胡说,”月娃抱紧李客,“客,我好冷。”
  “我们进去,”李客带着哭腔。“我们进去。”
  “不,”月娃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要看着美丽的月光,我要你抱着我。”
  “好,”李客用力抱着月娃,“我抱着你!”
  月光和白雪相互映衬,朦朦胧胧,让人迷离。
  “好美啊……”月娃缓缓闭上双眼。
  “月儿,不要睡!”李客大喊,“月儿!”
  李白站在院子门外,一口清酒混着红血从口中喷洒而出,雪地上浮现殷殷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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