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印第安人

　　“酋长”将我们请进了屋。他招呼我们随意后，拿出一根长长的烟斗，吞云吐雾起来。
　　“我叫大卫加西亚，你们可以叫我大卫。达缅刚才打电话来已经说过你们被魔鬼缠上的事情，幸好你们不是那些该死的白人，否则我是不会帮助你们的。”达缅就是那个卖给我一包土的占卜店大婶，看来她在我们走后通知了眼前自称大卫的人。
　　这个大卫皮肤呈深黄色，眼神坚毅，说话时露出一对铲形门齿。他下巴微微抬起，高傲的态度让人略微感受到一些不太舒服，而且从言语中听得出，他对白人的憎恶。
　　不过这种仇恨倒是也可以理解，因为单从大卫的外表上来看，他应该是纯种的印第安人。印第安人英文写作NativeAmerican，有点贬义的意思，所以也可以叫做本地美洲人。大卫之所以痛恨白人是因为美国在十八世纪开始，政府就实行了一系列针对印第安人的灭绝政策，从华盛顿到林肯，近一百年的时间几乎将境内的印第安人屠戮殆，后来随着西进运动的结束，人数稀少的印第安各部族被允许建立自己的保留地和政权，这才得以延续。不过造成北美印第安人稀少的原因除了曾经美国政府的态度之外，他们本身好战的性格也是导致其差点灭绝。可能也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好战性格，造成了大卫看上去牛逼轰轰的样子。
　　“大卫，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说出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一方面想杀杀他的锐气，一方面也想探个底。不过这家伙对我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喷了一口烟后，打量起猴子来。
　　“兄弟，魔鬼已经接近你了。”大卫说道。
　　猴子正打量着大卫家墙上一些照片，没注意听他的话，我咳嗽了一声后他才反应过来，说出了陈丽丽的事。猴子说话的时候，眼神观察着坐在沙发上填充烟丝的大卫，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随后脸色变得惊疑不定起来。我不知道猴子发现了什么，便也瞟了一眼墙上的照片。
　　这些照片有的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泛黄，有的时间较近。内容则千篇一律，都是一些家庭合照。我仔细看照片里的人物时，发现它们里面的男子与坐在对面的大卫有些相像，只是从服装上，能看出明显得年代更迭。大卫还在摆弄手上的烟斗，他脖子靠右不时露出道明显的疤痕延伸至耳后，而那些照片里的男子，也同样有一模一样的疤痕，难道说这家伙与照片里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咳咳，两位看够了没？看够了咱们就去解决麻烦吧。”大卫咳嗽了声。
　　我和猴子连忙回过神来，互相对望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猴子见他爽快的答应后，又多嘴问了问价钱，谁知大卫摆摆手说用不上那玩意，口气大的好像他拥有整个美国一样。我们坐了一会后实在受不了大卫这种鼻孔朝天的谈话方式，便动身前往猴子家。
　　猴子家住在上东城的约克维尔居住区，这里离地狱厨房并不算远。但是为了到警局接上安妮，我们又绕了一大圈。因为车程比较久，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安妮上了车后看到大卫时打了个招呼，以为他是猴子找来跳大神的。过了一会，这两人竟然相谈甚欢起来，他们严厉的批评着种种美国人上世纪所犯下的暴行，并且又对当今美国境内印第安文明的被同化表示深深担忧。我坐在副驾驶无聊的听着他们谈话，心想着这位酋长莫不是看上了安妮？不过看大卫的神情，他更像是一位知识渊博的父亲，循循善诱着安妮，开拓她的思路。
　　窗外夜色下的曼哈顿已经开始逐渐活跃起来，大街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他们工作了一天，下班后便开始放纵自己。纽约是国际大都市，这里生活压力巨大，年久失修的建筑外墙与屹立着的高层大厦就能显示出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在所有拥有AmericanDream美国梦的人心中有着不同的体会，那些已经圆梦并扎根在这里的人看来，大厦中的点点灯火里就像天堂一般，而对于还在苦苦挣扎在生存困境中的人来说，街道旁破烂不堪的建筑里外都是地狱。
　　正当我思考着究竟什么是天堂与地狱时，猴子已经停下了车。他租住在一栋公寓的四楼，周围环境看起来还不错，酒吧餐馆一应俱全。我一问这里的房租堪比国内二三线城市的房价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上楼后终于我们到了猴子家，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家里十分脏乱，地上随处可见一团一团不知擦过什么的卫生纸，桌子和垃圾桶边散落着餐盒可乐罐显示猴子这几天都没有开火做饭。看来他过得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风生水起，原本想跟着他混的念头瞬间被打消。
　　“真恶心，还有股隔夜的屁味。”大卫皱着眉头，夸张的捂住了嘴。安妮倒是不介意，只是抱怨着没地下脚，让猴子赶紧打扫一下。
　　猴子尴尬的拿出垃圾袋收拾了会，然后指着窗户外一个地方解释道陈丽丽每晚就在那出现，他这几天被吓得心神不宁，根本没时间打扫屋子。
　　我们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垃圾来到窗户边，看到外面是一条小街道，猴子拍的照片里陈丽丽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面。这条街道行人并不多，只有几辆车偶尔路过着，暖黄色的路灯被埋没在茂密的树叶当中，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现在时间还早，根据猴子的描述，每次陈丽丽出现的时间都是在两三点之间。我打趣到不理她不就完事了，猴子说自己试过，但一到那个点就会自己醒来，不由自主的想往窗外看去。大卫声称这是灵魂的呼唤，除了意志非常坚定的人能抵御，常人听到后都会被迷惑，失去理智。我们有时候偶尔能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但身边却明明什么也没有，这就是周围灵魂在呼唤。
　　安妮对这种说法十分认同，她的通灵能力与此类似，可以感受到一些案件现场的异常。大卫听安妮有这样的能力后十分震惊，两个人又跑到餐桌上开始聊了起来。
　　猴子没有兴趣参与他们的讨论，坐到我旁边，小声说道：“三哥，这酋长古怪的很。你看见他们家墙上的照片了吧？”
　　我点点头说：“说不定是p的，国内大师不都这样嘛？”
　　“我看不像，你看他脖子上那道疤。”猴子正说着，和安妮交谈的大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这边瞪了一眼，吓得猴子不敢再说。
　　“算了，人家既然好心来了，又不要你的钱，我们就甭怀疑了。”我说道。
　　猴子嗯了声后窝进了沙发里，他最近被陈丽丽折腾的够呛，今天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不一会便呼声大作。我听着猴子的呼噜声，自己也有些困意，刚闭上眼睛，一阵冷风就从脖子上拂过，随后门口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
　　咚咚咚！
　　我抬头看了眼大卫和安妮，指望他们去看看，但这两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还在继续交谈着。他们夹杂了太多我听不懂得词汇，所以也插不上嘴。可能只是邻居上楼的声音吧，我懒洋洋的想着，便没有理会。谁知道眼睛刚闭上，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咚咚咚！
　　这下声音大了很多，大卫和安妮也停下了交谈，我捣了一下身边的猴子，但这家伙睡得死死地，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呃，你好，侯鑫在家吗？”
　　果然有个女孩儿站在门口，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挺脸面熟，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刚准备侧身让她进来时，房内的安妮一声尖叫。
　　“何三，快躲开！”
　　我被这一声惊的清醒过来，突然想起面前这位正是猴子手机里的陈丽丽！她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手里倒拿着一把十字架，上面还滴着血迹。我此时想往回跑，但是刚在沙发上坐的左腿发麻，怎么都迈不开步子。眼见陈丽丽露出诡异的微笑，举起十字架就要扎我，一个长烟斗牢牢架住了她的手腕。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大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嘴里念着什么听不懂的语言或者是咒语，脑袋刚好挡住了房子里的吊灯，灯光的余晖映的大卫好像天神一般。
　　“乌鸦王？”陈丽丽看到烟斗的主人，两只眼睛眼充满了不可思议，“不可能，你早就死了！主人亲自收割了你的灵魂！”。
　　大卫嘿嘿一笑，并没有说话，他收回长烟斗吸了吸，朝陈丽丽吐出口烟雾。烟雾一接触到陈丽丽，竟嗞啦一声烧了起来，鲜红色的火焰瞬间包住了她整个身体。
　　“我们不会放过他的，主人不会放过他的！”陈丽丽痛苦的吼叫起来，声音已经完全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像群男人在嚎叫，还走了音那种。没一会，她便烧了个赶紧，只剩下了一个十字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