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子灵

　　不是所有女生都适合扎麻花辫。
　　精致的脸蛋才能配上这个需要颇高的发型——白皙的肌肤、水灵的眼睛（如果缺乏一丝灵气可以通过佩戴大框眼镜提升气质）以及一片薄唇小嘴。而麻花辫的大小也颇为讲究。太小显得脸型很怪，太大则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总让人目光难以从聚焦到女孩正脸上。
　　但是这一切与程子灵无关。本就一副读书人家的模样，又一直戴着一副厚厚的圆框眼镜，还特别喜欢扎着马尾辫。每当有人注意到她时，她总是会羞涩地避开那人的视线，转过头去。
　　或许她本质即是如此。
　　不过此刻的她却显得有些焦虑。
　　坐在椅子上的她双手放在大腿上，却不停地探出脑袋，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哥，这边。”
　　“这边。”
　　程子灵站起身子，那双浑浊的眼睛也清澈许多。
　　沿着她视线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大男生。
　　“哥，我在这儿。”
　　那男孩听到了女孩的呼唤，可是整个会场里人太多，一时间竟分不清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程子穹，这边。”
　　原来程子灵不是一个人，旁边还坐着仲懿。
　　“哦哦哦。”
　　那大男孩很快就锁定俩人的位置并努力地挤过人群，来到他俩面前。
　　“诶呦，抱歉。会场里人太多了，我一时间找不到你们的位置了。”
　　程子穹和他妹妹一样戴着一副眼镜、瘦如竹竿的手臂、白得有些病态的皮肤以及同样内向的性格。
　　这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瞧出。
　　目光总是在四处躲闪，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欸，抱歉，机器的最后一次调试时间久了点。”
　　“是今天典礼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嚒？”
　　“对对对。”
　　说罢就从后面的背包中掏出一个叠叠方方的木盒子。
　　“就是这个呀。”
　　程子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我们课题组好不容易才调试完的。”
　　“哥，你们真棒。”
　　“诶嘿嘿，这是我们大家的劳动成果，不能单算是我的。”
　　“哥，来这边坐。”
　　只见程子灵稍稍挪了挪身子，将与仲懿之间的距离变阔了，容得下一人坐下。
　　见自己妹妹这么懂事，程子穹笑得更加灿烂了。
　　“咳咳……”
　　仲懿轻咳了几声，同样往另一侧挪了挪，使得中间的距离变得更宽了。
　　“嘿嘿——”
　　尴尬的笑容虽然一眼就被看穿，但是依旧能很好地缓解当场的气氛。
　　“既然效果不错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子穹坐下的同时这样想着，把包往左手边一放，身子朝着仲懿那一扭，为的是缩短俩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那个装满稀奇古怪东西的包刚一放下就被他妹妹一手托住。
　　“还是放一边吧？”
　　没有等她哥哥的回应，程子灵就把这个将自己与哥哥阻拦的东西给搁置在没人的一侧。
　　“唉——”
　　仲懿无奈地摇了摇头，每每仨人一起时总会闹出些外人看起来不搭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