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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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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阴城是一座面积不大的城市,坐落在榆山的北面,故而得名。而榆州一带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榆阴城名字中的那个阴字其实暗合城主的姓氏——殷。这则传言的真伪无从考证,但城主一职确实是由殷家承担,因为两百年前殷家先人无意江湖纷争,归隐至此,吸引很多慕名之辈,由于管理得当,百年间榆阴城从一个村子发展起来,亦有几分恢弘的气象。城里的人口也由最初的刚过百人,增长到了十几万人。榆阴城的城址较偏,在一个因城而得名的山坳里,一条河流流过这个榆阴谷,也贯穿着榆阴城,奔向北面,淌进恋人的梦里。北边的人管她叫鸳鸯河,有婚前共沐河水的风俗,所以她是极少数不以榆阴冠名的事物。
  榆阴城中鸳鸯河的西边高屋林立,其中最大的的当属殷家,具体来说是城主殷家,而几乎所有的市民都将两者混为一谈。而城里并非一家姓殷,鸳鸯河东边的勾栏瓦肆中夹杂着不少姓殷的人家。但其他的都隶属建城的殷族,它们大部分分布在西岸,东岸的几家较为落魄,像梧桐巷的殷家。
  梧桐巷的殷宅是一个两进的院落,面对大门的是一块砖石照壁,上面装饰有喜鹊登梅的图案。绕过它,便进入大院里,中间大道铺着青石板,两排香樟树悠闲地长在两侧,枝叶繁茂,投下满庭的阴凉,樟树后面各藏着两间厢房,因而纵向上把院子展得很深,看上去像是个目字形。沿着大道走,可以看到枝叶遮蔽的大厅和耳房,呈一正双耳的布局,远不及城主府三正两耳那般大气。后院是殷家女眷的居所,外人不方便进入。
  此刻,东二厢房的走出两个少年,两人的谈笑声打破了前院的宁静。
  “殷少,你猜猜,今天谁来了?”其中一个肤色白皙体格健壮的少年勾着另一个面色红润的高瘦少年说。
  “老太爷,还是太婶?”高手少年反问道,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疑惑。
  “没劲,他们这些平日哪能见到。”
  “好好,那我猜是福瑞街的殷大伯。”
  “你说,城主找老爷有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闲,这不是我们下人能管的,我要去练功了。”高瘦少年撇开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左臂,转身向旁边的耳房即东二厢房的北耳房走去。
  另一个少年立马拉住他,央求了一阵,只好拖着他,走到没人住的西厢房那边,偷偷摸摸地靠近正房。刚要从最后一棵香樟树后出来,瓦片坠地破碎声将两人惊得贴着香樟树调整呼吸。观望四周,并没有多少动静,只有几只鸟儿从西边屋外飞进院子里,连大厅的话语声也听不到,估计两人是去书房密谈去了。高瘦少年又不耐烦地转身欲回,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处一个着青黑色衣服的人来回扫视四周后,转头对身后的大厅高声说道:“贤弟留步,不用送了‘’,然后快步地朝照壁奔去。
  两人又重新贴着香樟树,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老爷发现。等到院子里的脚步彻底消失,只剩下鸟鸣时,高瘦少年长吁了一口气,幽怨地瞥了同伴一眼,径直地往回走,同伴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一边慢吞吞地走着,若不是在西厢房这边,还真能让人误以为他又把东二厢房打扫了一遍。
  “诶,刚才老爷没出来送城主。”高瘦少年头也不回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偷看。”
  “脚步声,我刚才没听到他的。”
  “老爷走路向来没有脚步声啊,啊,你实力强,能听到。”同伴奉承地笑着说。
  “算了,回去练功吧,不好。”
  “怎么,偷听完就想溜啊。”两人身后一个仆人打扮的女子跟了过来。
  “好姐姐,我们哪敢偷听,我们,在看鸟。”白肤少年笑容越发谄媚,最后向樟树上指了指。
  “哟,有凤凰飞过来啦,殷少,你不会想说在这里练功吧。”
  “阮姐姐,我们真的在这看到一只金丝雀,我以白熊的人格担保,若有一句假话,就请老天爷劈死他。”高瘦少年右手高举着。
  “劈你个头,亏我把你当兄弟。”同伴狠狠地按着殷少的头,刚要踹他一脚时,被他一个跃身躲开了。
  听完殷少的话,那个阮姐姐再也无法板着一张脸,抿着嘴笑了起来。
  殷少逃到了阮姐姐身后,向同伴得意地摇晃着小拇指,然后正色地说:“阮姐,老爷刚才好像发过火,你过去时,要注意一点。”
  “发火,你们听到了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听到,除了陶瓷破碎声。这是其一,其二是老爷没有出来送客,这太反常了,其三是,城主走的时候话声很大,像是在赌气。”
  “嗯,说的有道理,我在西边耳房也听到了,不过不像是摔杯子的声音,像……像瓦片碎了。”阮姐想了一会,才回忆起那声音。
  “我们回去吧,老爷们的事轮不着你殷少操心。”旁边的白熊揶揄道。
  三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就分开了。阮姐想去大厅看看,若真是什么摔碎了,得收拾干净,殷少和白熊打算回去练功。在两人回去的这段时间,请容许我稍作介绍。那个被人唤作殷少的少年,他的真名叫殷劭,被倒座房里的那群人暗地里叫少爷,因为他和殷家少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是少爷的儿时玩伴,又当了他的书童和侍从,以前少爷练功时也只允许他在身旁。在殷家当过九年以上的仆人方知道他是六岁时进的殷家,据说是老爷从市场上买来的,他现在的名字也是老爷起的。
  买卖殷劭,事关在这片大陆广为通行的一种制度——债务奴隶制度,债务奴隶成为大陆上唯一合法的奴隶。九年前,殷劭便被做生意失败背上相当于准备金的二十倍的债务的父亲当做了债务奴隶给抵押出去,因而才能进入殷家,结识殷家少爷殷明。至于六岁的殷劭能入殷家老爷的眼的缘故颇为复杂,倒座房里倒是有个统一的认识,这些以后再叙。
  再来说说那个白肤少年吧,他叫赵雄,由于膀大腰圆又肤色比豆腐还白,就被叫成白熊。他是十岁那年来殷家的,与殷劭不同的是,他不是债务奴隶,当然也不是一般的仆人,而是殷家世交的商户家的孩子。这关乎到一种习俗,一些新兴商户或地方治理官会将子女寄养在殷家这种名门望族家以求攀附。殷家老爷向来厌恶这种事,但赵家不同,赵家曾经帮助过老爷,而且在榆阴城声望也较高,不过近年来生意场上屡屡受挫,家势略显败颓。赵雄的灵魂形态好,得到了殷家老爷的赏识,家里人也希望他能走上练武的道路,不用在商海沉浮。。
  介绍完他俩,让我们把目光重新聚焦在殷家。
  两人正要进入各自的耳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来人啊,来人啊,老爷……”很明显,这是阮姐的声音,两人毫不犹豫,转身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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