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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精灵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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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弗斯特和希尔自然而然的住在一间客房里。弗斯特也跟去奥拓的私人武库里挑了一面有一道简单固化的魔力护盾的鸢形钢盾,即便只是简单的固化魔法效果,这面盾也因此可以达到上百枚金币的价值。只是现在希尔还不太清楚这些门道,当然,就算清楚了这门技艺的含金量他也暂时做不到,这需要魔法师达到五阶的魔法导师层次后,才有能力制作魔法固化物品。
  “你的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希尔笑着对弗斯特说道,他记得罗萨尔诺男爵赛弗特下达的命令是护送他到伦代城,弗斯特确实已经完成了他的职责。
  “希尔先生,我被赋予了新的使命——继续执行赛弗特大人的命令,这是奥托大人的命令。”弗斯特也笑着回道,“每一位魔法师都可能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我作为一名宣誓效忠皇帝、效忠国家的骑士,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命令呢?再者说,你们在执行保护领地的任务,我作为地方领主的代表也要做出自己的贡献,这也是我职责之内的事情啊。”这时弗斯特仿佛不再是那个沉默是金的沉闷骑士了。
  “倒是希尔先生,你完全有理由可以拒绝奥托大人的请求,为何又接受了呢?”弗斯特反问道。
  希尔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从城市希拉而来,向北面的崎岖陆地上进行旅行而不是直接乘坐渡船,就是想自己来看一看,这个国家,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我曾是一名法兰人。”
  弗斯特笑了笑,说:“那并不重要,希尔先生,你也可以成为我们同盟的人的,我听闻神圣同盟内现在的极为大诸侯,比如佩西公爵,以前他的家族缔造了一个颇为庞大的王朝,但现在他们也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了。”
  希尔微微笑道:“那是盖萨王朝,在教会历1302年至1303年被“怒鬓的骑士”、皇帝海因里希所征服,距离今天已经一百零八年了。”
  弗斯特大为诧异,他作为一个神圣同盟的受封骑士居然还没有一个自称法兰人的年轻人知道的多。希尔则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那本《神圣同盟诸王纪》,向弗斯特展示,并笑道:“我正在试着从各个方面了解这个国家,历史则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而且,历史也是汲取智慧的重要来源,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弗斯特无言以对,他的文化水平仅限于简单的读写,作为一名骑士,读懂一些信件的内容还是有必要的,但读那些繁琐冗杂的书本?还是饶了他吧......
  他觉得希尔就算是法兰人,随着他的旅途的进行,一定也会越来越像个同盟人,最终被同盟完全吸收,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伦代城东面集合,领头的战士迈尔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问道:“都准备好了吗?关于这次任务,还有什么疑虑吗?”
  没有人回应,于是迈尔正式宣布道:“那么,出发。”
  从伦代城东面的路,众人朝着地势崎岖的山林进发。开始时谷地的路途还算平整好走,灌木丛生在荒路边,多是些冬青槲和小月桂,顽强的从带些砂质的壤土中生出。
  才向谷地进发了两公里,离着尽头还有不少路程的时候,迈尔回头对着希尔二人提醒道:“前面开始就会进入有不少魔兽活动的迹象的范围,需要保持一定的谨慎,但我们有阿尔弗雷德和居依在,他们两个都是眼神好的,如果他们出声警醒,就一定要提高警惕了。”
  希尔与弗斯特点头道:“记得了。”
  很快他们翻过了第一座山丘,高大的乔木密布,繁茂的枝叶共同形成了这片绿色的海洋。居依看着一张残破的普通蛛网停下了脚步,迈尔在阿尔弗雷德的提醒下看到居依的表现,于是他示意全队都停下脚步,众人围到了居依的身周,阿尔弗雷德则还带着警戒周围。
  “有什么发现吗?”迈尔向居依问道。
  居依指着下半部分被割裂的蛛网说道“这张蛛网,结在六尺高的地方,下半部分被割裂的地方开始,到地面约五尺四寸,割裂面微微朝向那边,还有这里”居依指着地上,一道蹄印深深印在壤质土地上,说道“六寸长的蹄印,一寸半厚,”接着他又挪开一只微微陷入草壤的脚,指着脚印说:“厚度半寸都不到。”
  他看过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要知道不管是野兽还是魔兽都多是四足的生物,”,他又从地上捻起一根细小的黑色锥形硬物,“从蹄印和地上掉落的脱落硬毛上看,应该是一头钢毛野猪。但它的体型或许还要超过一般成年的钢毛野猪,更大,更重,也可能更具有攻击性。”
  他看向地上的蹄印,指向北面说“蹄印与蛛网都显示它往那个方向去了。”
  希尔只觉得大开眼界。
  居依又往前走了走,蹲下身来,众人也跟随其后,他指着一从低矮的晒不到日光的灌木,众人的视线也随之看了过去,几片树叶上沾染了几滴黑乎乎的液体,居依说道:“它受伤了,朝着那个方向是想回到自己的领地,在自己的领地上或许会有一头母钢毛野猪护卫它,让它能够安心养伤。也就是说,它一开始是走出了自己的领地......”
  “它在找什么东西,或者去争夺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什么更凶猛的东西攻击了,”迈尔接过居依的话头,“所以想回到自己的领地里修养。”
  “那么它回去的路,相反的方向......”阿尔弗雷德适时发挥了他的活跃思维。
  “就是那个它所渴望的“东西”所在的方向。”迈尔确信道,希尔也跟着点点头,事实上,现在完全就是他们的主场,他好像暂时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跟着走就是了。
  “我们可以跟着蹄印倒着追踪,或许就能找到些什么。”居依说道。
  迈尔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于是居依变成了队列最前方的那个人。
  继续小心追踪了几公里后,时间来到正午,迈尔决定停下来稍作休息。佣兵们纷纷取出肉干与面饼,就着清水作了午餐,希尔也不例外,前两天他就已经知道出门在外这样的时候还有很多。休息时,迈尔还特地来希尔这边,询问体力是否跟得上。希尔笑着说自己也没穿沉重的护甲,差不多能跟得上,让迈尔不必特意顾虑到他的体力。
  短暂的休息过后,众人继续跟着居依,沿着钢毛野猪的蹄印逆向行进。
  下午的阳光非常盛烈,此时虽然还是春天,但雷诺领处在同盟的南部地区,本身气候就颇为炎热,即便有着浓密的林荫遮蔽,一行七人却也都出了不少汗。
  下午两点时,他们碰上了第一批遭遇的魔兽,那是三匹三阶的森林巨魔狼,仿佛是寻觅着钢毛野猪的踪迹而来,正好与他们碰了对面。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磨合的机会,希尔独自以两发爆裂火球解决了一只巨狼,余下的都被配合严密的五人迅速猎杀。嗯,看起来效果并不好,希尔觉得似乎这次不是太合适......
  大约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众人随着钢毛野猪的踪迹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谷地,最低洼的地方是一片湖泊,初见时便让众人觉得极为狭长,不知道还有多少湖面远远地延伸到他们的左手边,看起来这里的湖岸与对面的湖岸都是较为规整的弧形。
  沿着踪迹,一行人走过了湖的北侧,从湖的南侧开始,钢毛野猪的蹄印出现在东面,从这里看向对面,澄澈的湖水与其上的绿色头冠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从湖泊南侧开始,沿着湖岸,越来越多的低阶魔兽在湖泊沿岸饮用湖水,居依指出了这个现象的反常。
  “越往那边走,魔兽的数量越密集,这绝对不是个正常的现象。”看着从岸边饮水后又钻进森林里的几只二阶的森林魔狼,居依浅声说道。
  “不管是什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家提高警惕,或许等儿就会遇到什么。”迈尔向全队的人说道。
  在保持了谨慎的情况下,一行人缓缓沿着湖岸的森林推进了两公里多,终于在这时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沿着转向的蹄印痕迹,居依和众人从浓密的树林里看见了那个绝对不寻常的景象。
  那是一座散布着柔和光辉的大树,即便还在白天,微弱的暖光依旧使得它在这幅画面里极为突出,但最令人震惊的是,那是一座从湖泊里生长出来的巨树。
  众人纷纷从林中走到岸边,望着数百尺外的那株只有三十多尺高,却已经有十多尺直径的巨树,却发现了更为诡奇的事情——巨树并不是直接长在湖水上的,那株巨树的周围,有着一大片的废墟。
  “天哪。”中年魔法师舒泽呆滞的看着那些风格鲜明的建筑残骸,喃喃道。
  “你知道些什么吗?”迈尔看向呆滞的舒泽问道。
  “那是精灵风格的建筑,”舒泽惊叹道,“那株巨大的树,”他又咽了咽口水,颤声道:“或许是一株幼年的生命树......”
  众人纷纷皱眉,不太清楚这些隐秘地传说。希尔则有些明了,作为一名魔法师,魔法发展的历程是非常有必要了解的。
  魔法职阶序列,整个体系最开始是在约两千年前的精灵王朝时期所开创的,人类将魔法职阶序列缔造为一个完全成熟的职阶序列是大征服时代结束之后的一千年,神圣同盟创立之后才发生的事情。精灵们的文明在大征服时代几乎被完全摧毁,现在世界各地已经被人类统治了一千四百年——这个年代算起来倒是很方便,因为教会历作为历史最悠久的通用历法,也记录了那段野蛮与文明、毁灭与新生共存的年代过去的时间——几乎很少有人会去了解这些近乎传说的历史里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当然,一般有两种人会对精灵文明进行专门的学习了解甚至是深入研究,其一是历史学家,作为人类文明的见证者与总结归纳者,或是反思者;其二就是魔法师,因为精灵文明曾是魔法文明的起源,从精灵时代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太久,魔法文明在后时代进步的同时,或许也丢失了某些隐秘地、却又非常关键的知识。
  所以任何有意往高层次努力的魔法师都会对魔法的源头——精灵文明有所了解,希尔当然也不例外。
  那株传说中是精灵文明生命起源的生命树,此刻散发着温和的微光,坐落于仿佛凭空从湖泊中出现的精灵文明的遗迹里,对希尔与舒泽无声叙说着诱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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