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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海巨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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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伦代城,希尔在市场上找到了一位正进完货物准备回到北面的锡巴里港口的杂货商人,支付了一枚银币作为自己的路费。
  上午十点钟,杂货商架着马车载着希尔向锡巴里驶去。据这位杂货商所说,从伦代城发源的这道河流叫做克拉蒂河,伦代城就沿着克拉蒂河谷分布。从伦代城到锡巴里一路上都时常有商贩走动,希尔好奇地向这位杂货商人打听锡巴里港口都有什么些贸易,商人笑着说那太多了,最主要的贸易都是木材,而且几乎被一位叫做弗林斯.默克尔的商人包揽了绝大部分。
  “那位弗林斯其实是这里的领主、奥托大人的同姓外甥,奥托大人的全名正是奥托.默克尔,弗林斯的父亲是个入赘的平民。”杂货商一脸羡慕与鄙夷地说道,“他身上可算是流着贵族的血脉,居然也做起生意来......”
  希尔听着这些事情,一一记下。
  一路上沿着河谷前行,路途算是比较平缓的,但即便如此,希尔也很难在微微抖动的马车上安心看些书籍之类的,所以今天也像前几天一样,不得不暂时搁置了平时的课业。
  旅途的路上风景也渐渐不再使他感到惊艳优美,于是他又开始了与杂货商人的闲谈,也算是增加一些自己的见闻。
  晚上七点钟,在颠簸了一天之后,希尔终于到达了旅行后的第一座港口。临别前,杂货商人赠送了一袋葡萄和一袋苹果,说是就当做给希尔的那一枚银币的找零。于是希尔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将这两袋略显累赘的水果丢进了空间戒指里,只留了两个苹果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裹。
  在当地找了一家旅馆,订了一间房间之后,希尔乘着还不算太晚——对于港口来说,去了一趟码头,他要在这里找到能带他绕过海湾、渡过亚德里亚海抵达北面陆地的船只,如果走陆路,或许光是绕过亚得里亚海,就得花掉他半个月的时间,而船只或许只需要两三天。
  港口周边占据了锡巴里的大部分地区,围绕着港口沿岸与克拉底河的出海口附近,酒馆、杂货铺、木材堆积处、还有各式民居、市场错落着分布,嗯,跟希拉比起来好像差远了,至少区域布局不会像这里这么杂乱......
  入夜时分,大部分水手们都跑去了酒馆里快活去了,只有少部分还留在港口,也多都拎着劣质的麦酒瓶,互相侃着,在一天的劳累之后说些荤话,嚷嚷着叫嚣着总有一天要干点儿什么。
  “嘿!”希尔朝着两个坐在码头边上,挤着肩膀拼酒的青年水手叫到,“能打扰一下吗?”
  那两名青年穿着还算得体,但也算不上多精细,却总比其他赤着上半身一脸不爽的看起来要好交流些。两人一同回过头,上下打量了几眼,其中一个棕发青年笑着开口道:“这位小哥儿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是船上的水手吗?”希尔微笑着问道。
  那两名青年对视一笑,还是原来的那人回道:“对,我们都是在船上工作的水手,你是有什么生意要带给我们吗?”
  “我想来问问,这里有谁能带我渡过亚得里亚海,前往北面,只要是在神圣同盟境内那一片陆地,哪个城市都行。”
  另一名黑发青年开口道:“你带够钱了吗?”
  希尔挑眉道:“肯定够付我的路费的。”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后来开口的黑发青年站起身来,将酒瓶丢给棕发青年,对希尔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船长。”
  走过两百尺的木质栈道,两人来到一艘足有上百尺长的商船下方,通过踏板登上船,希尔进行了粗略的观察,船只上有三只竖直的桅杆,在船头还加了一根斜桅,与希尔以前看过的大型商船有些不一样。
  走过甲板,进入到船尾的艉楼里,希尔得以在门口望见他们口中的船长。那是一名躺在吊床上的络腮胡大汉,发达肌肉透过布织内衣勾勒出惊人的线条,希尔觉得这位船长大概是那种很能打的水手出身。
  黑发青年水手敲了敲并未关闭的门,说道“船长,这儿有个想要搭乘的客人。”
  络腮胡大汉缓缓坐起身,张开惺忪醉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希尔,开口问道:“你想搭乘这艘船?”
  希尔点点头,说道:“最好有单独的房间。”
  络腮胡大汉笑了笑,说道:“那可得另外加钱,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到哪儿去?毕竟目的地不在一块儿我也不方便再坑你了不是?”
  “亚得里亚海北面的陆地,神圣同盟境内,哪里都可以。”
  “哦,那就好说了。”,络腮胡船长呵呵笑道“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前往里耶卡港,就在卡林西亚公国的东南面,你以前听说过吗?还有,中间我们会在亚德里亚公国的布林迪西港停留三个小时,就在明天下午。”
  “我会在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回到这儿,那么,费用是?”
  “初始两枚银币,单独的房间得再加两枚,如果你想在船上吃到热的食物,还得再加一枚,这位少爷。”络腮胡船长笑道。
  “叮”三枚银币被抛出,被络腮胡船长一把接住,希尔说道:“单独的房间,这三枚银币算是订金,到地方付另外的两枚。”
  络腮胡船长咧嘴笑道:“成交。欢迎乘坐海巨人号。我是船长施坦因.哈特曼。”
  希尔微笑道:“希尔。”
  ......
  晚上八点,希尔得以在旅馆享用了一顿热腾腾的晚餐。然后就是一个半小时的阅读笔记时间,通过魅兰莎的某些注解,希尔发现除了某些特殊的技巧外,熟练仍然是减少施法速度的一个大项,至少在爆裂火球这个魔法上,魅兰莎在笔记上表示自己因为熟练度而带来的时间上的节省至少有三秒。
  好吧,或许他每天还是应该多释放爆裂火球以作练习。这几天旅行之中,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节奏,但或许等到渡过亚德里亚海,踩在广阔的大陆上之后,他就能在旅行的途中,在野外的地区一个人顺路练习了。
  学习笔记之后是精神力训练,从昨天开始定下来的新式训练方法,一页页翻书,同时还能学习历史,两不耽误。十一点钟,他的精神力又在一个小时里几乎耗尽,但在同样的时间与消耗下,今天剩下的精神力比昨天多了一丁点,虽然很少,但也在增加。
  接着就是半夜的冥想,最后是半夜的睡眠。
  第二天凌晨五点,太阳还未升起,希尔精准地在这一刻起床。等到他在旅馆里用过老板提供的早餐,再走到码头栈道,天色也不过才蒙蒙亮。
  “嘿,希尔。”施坦因不知何时趴在了在船边,朝下面的希尔招手,“现在可太早了。”他笑道,“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才出发。”
  “没关系,”希尔笑着回道,“我总是起得很早。”
  现在已经接近月中,早上正是涨潮的时间段,潮水拍打的声音使得两人的声音显得微弱,施坦因扬了扬头道:“上船吧,希尔先生,只等船员们到齐了咱们就可以出发了。”说完又扭头走开到了另一边。
  希尔登上船,施坦因站在船的另一边向着北面远眺,希尔走到施坦因的身边,也朝着北面的湛蓝色举目远望,从这里到北面都是广阔的海湾,在地图上,不过一百公里之外便又是陆地,但这里却只能看到无尽的海洋。
  “虽然这么问有些冒昧,你是从哪儿来的?”施坦因问道。
  “我?我来自希拉,你应该知道的,那座海峡城市。”
  “哦,那当然,希拉与帕切,这两座都是大港口城市,墨托海峡是霜月帝国与法兰之间贸易最短路线的必经处,那儿的总督与商人们都将金币塞满了他们的府库!当然,也难怪你这一身细织红布衣了。”
  “这件衣服的材质虽然不差,但为什么总会有人跟我说你这番话呢?”希尔是真的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偏偏每次遇到什么人都能一眼瞄出点儿什么。
  “哈哈哈,”施坦因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讲究,希尔先生,”他捏了捏希尔的衣角,说道“这种细织红布,原本是霜月帝国贵族们最喜欢的红色拖加袍的面料,后来紫色成为霜月最尊贵的颜色,霜月贵族们也纷纷模仿,于是这种细织红布才有大量的流出,而且使用的多是些同盟北部地区的贵族老爷,或者是与霜月帝国贸易路线关系匪浅的地方,法兰帝国则崇尚蓝色、金色与白色,而你又是从南面来的,其实不难猜出来你是从希拉或者帕切来的,只是,”施坦因疑惑道:“希拉那里就有直接可以抵达北面各个港口的渡船,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段路呢?”
  “我正在旅行中,”希尔低头揉了揉眼睛,又看向施坦因道:“我的家乡不在神圣同盟,但我觉得我属于这儿,我自小在希拉长大,对这儿了解不多,所以我需要亲眼看一看,走一走,这里是怎样的一个国度,虽然不可能将每个地方都看遍,但至少要多看到几个角落,亚平宁半岛这里,至少我看过一处角落了。”
  背过身,靠着大海,陆风迎面吹来,希尔看着南面的土地,忽然就有些难过。
  过了不久,陆陆续续地到齐了共计十四名船员,昨天那两名青年水手也赫然在列,昨天夜色看得不是很真切,今天希尔才敢肯定,这两个人长得非常像,关系看起来又很好,大概是对双胞胎兄弟。
  昨天的棕发青年大喊道:“报告船长,船员集结完毕,海巨人号准备完毕,请下令!”
  施坦因见人已经到齐,大笑一声,吼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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