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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逆龙之剑 / 第四章 悔亡

第四章 悔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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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空中飞出一枚铁球,书生一惊,只能变招斩开铁球,铁球一分为二,落于两侧,炸出两团火焰。书生不清楚路数,落地后撤,随即庙内滚出几枚珠子,与地面摩擦后,形成浓浓黑雾。“有毒———”五岳散人中有人道出。再到烟雾散去,已经人去庙空。
  永兴一伙迅速撤走,带着两具尸首,脚步越走越缓。郭玉清停下脚步,道:“你们先行,我来断后制造时间。”
  “要走一起走!”郭有义含着泪,吼道。
  “咱们镖局走到今日,靠的是信字。而不是义子。听话,先走,两名金刚找个地方好生安葬。”郭玉清抽出剑,意已决,“再婆婆妈妈,都要死在这。”
  郭有义咬牙狠道:“走!”
  两具尸体一路留下血迹,容易被追踪,只好暂且就地安葬。郭有义办完事,揪起袁守中的领子,吼道:“你是不是把镖局都害死才满意!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袁守中。剑魔的剑引来一批接一批武林高手,已经害死三大金刚;你说的查案,却我叔给弄进去。你想怎么样,说啊,说啊!”
  “有义!有义!住手!”余廖岚紧抓着郭有义,让他放手,劝道,“若他想杀我们,方才也不必救我们。”
  郭有义松手,蹲在树底,抱着头,抽泣着,他不知道要怨谁。
  “袁先生,小女子如果没猜错的话,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缥缈山庄的洛紫烟。‘天龙’和‘金蝉子’是护国之宝,也是武林人士所忌惮。唯一克星就是那块忘川寒铁。缥缈山庄武林中自无敌手,唯一忌讳的就是朝廷,若是寻的忘川寒铁,铸成剑刃,足以跟朝廷对抗。而缥缈山庄想取走越水寨的忘川寒铁,遭到寨民反抗,便将寨民一个不留杀害,用火毁尸。尸体的剑伤暴露了缥缈山庄的嫌疑,官府因此查到他们。而这理由很难让武林信服,武林最终都会让袁先生出面主持公道,来平息此事。洛紫烟写信让永兴走这趟镖,名义上是保护先生,实质上让你没有说话的机会,因此并不是剑引来了杀手,而是洛紫烟派来的。而且先生拿了官府户籍册,也清楚一事,官府都不知道越水寨有这么多人,而洛紫烟却知道,她的信里写明‘八十九人无一幸免’。只有杀人的人才清晰全村有多少个人。”
  “条理很清晰,能说出这番话值得赞赏。”袁守中点了点头,没有做补充。眼下知不知真相又能如何,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继续往深山走,而被谈笑书生找着只是时间问题;另一条是绕回洛水潭,那是唯一的出口,而官府的人铁定会在岸边重兵把守。他们选择往深山走,下一步怎么做,连袁守中都有些迷茫。
  此时,最为悠闲属于那疯子,被用绳索拉扯着,痴痴傻傻,完全不在乎,口中咿咿呀呀哼着调子,仔细一听:流霞夕枫,少年满志,去日河东来日西。芦花雪,坐船头,酒盈杯中月。夜思绵,一竿纶,万顷波难平。风浩浩,云色变,青龙惊世间。白箬笠,披霜衣,冰雨孤影归。霓裳紫烟,洛水伊人,忽不悟所舍久怅......
  郭有义一听来气,过去踢了疯子一脚,吼道:“这个疯子有什么用!”
  “先生,你的摄魂术有没有发现什么。”余廖岚问道
  “有,过了眼前这一关,告诉你们才有意义。”袁守中回道。
  疯子被这么一踢,貌似有些着急,突然狂奔起来,金刚没拉稳,绳子脱手而出。一群人反应过来,赶忙追了上去。疯子奔向一处清潭,一头扎入水中,金刚跟着扎进去。过了一会,只有金刚浮出头来,纳闷道:“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潭水才七八尺宽,人能到哪去!”郭有义不信这邪,自己跳进水中。绿幽幽的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潭水十尺来深。他换了两口气,硬是寻不到半个人影。
  金刚冒出水面,惊道:“水下有个石窟!那人应该往里头钻了。”
  “这或许是条出路,山路不通,水路是相通的。这是唯一的生机。”袁守中眼里一丝惊喜,他也知道这也是在赌,事到如今,也别无他办。
  一伙人深吸口气,遁入水里,郭有义留在最后,给父亲留了个暗号,望他能平安归来。人潜到石窟旁,一股强劲的水力将人吸入。石窟很窄,人完全由水力推着往前,石壁也不知道磕碰了几回。时间过得很慢,他们气泡越来越小,到最后水已经吸进肺部,眼前越来越黑。
  一道亮光,那是接引之光吗?越来越亮,一口清气闯入鼻中,顿发清醒,此时他们已经被水力推出水面。“出来了!”余廖岚兴奋道。众人脸上有所舒展,这疯子也非全无是处,托他的福从水路逃出了越水寨。不过疯子也是倒霉,没走远又被他们逮着。
  他们估摸离缥缈山庄剩两天的路程,找了一处高地,歇整一晚,或许郭玉清总镖头能平安归来。
  夜未深,风大云急,月色昏黄,像是高塔上的烛台。松影婆娑,蛙啼虫吱,除了疯子都无心睡眠。
  袁守中起了身,没有睡意,还不如四处走走,他示意余廖岚不用跟随。不知走了多久,见到一块峭岩,登了上去,背着手,看着这月色,心里宁静些许。
  此时,他的后头多了一人,蒙头盖脸,手里握着一把刀,徐徐步来。
  “聪明的人,命总是短了些。”袁守中知道身后有一人走来,没有回头,“这一次是带着杀气来的。”
  蒙面人继续往前走,他很清楚,眼前这人自己随意一刀都能了结他。
  “在我死之前,我想你告诉我点东西。”袁守中转过身,盯着蒙面人的双眼,问道:“你在为谁做事?”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不甘心。”蒙面人压低声音说道。
  “不说也无妨,那我只能猜。二十年前,皇宫出了一起失窃案,发生在紫光阁。盗窃者通过一道假圣旨晃过掌管的大臣,才得以得逞。而这道圣旨出自江湖异士傅治之手,这人据说后来被捕。而掌管的大臣首当被处置,砍头的砍头,入狱的入狱;好命的赐个贬谪。这么好命就一人,似乎深得秦王赏识,他名字没记错的话,叫郭邦兴。我说得对吗!郭玉清。”
  蒙面人扯下面罩,笑道:“妙呀!山中先生!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
  “接到飞鸽的信条,顺理成章坐上你的车。写信的人是想让我查案还是杀人灭口,我无从得知。为了投石问路,我取下剑魔的剑。我们遇见第一伙人,那群戏子,是个意外,从你表现上不难看出。但是西风的跌落到发现就不是意外,是我故意为之。果然,第一批杀手便是冲着这剑来。这一战,你殒命一名金刚。我当时确实把眼光放到缥缈山庄。正如你侄女所说名义上是保护我,实质上让我没有说话的机会。有一点很奇怪,媚三娘那一剑为何偏得那么离谱,她一向对男人深恶痛绝。很可能这是一场戏。苦肉计的方式,一来可以让我放松对你们怀疑,二来告诉一件事:如果缥缈山庄是凶手,派江湖杀手来杀我暴露不了什么。”袁守中停顿了下,继续说“后来,你又拿了洛紫烟的信给我看,字面无疑透露她对案件的熟悉,没有谁比凶手更熟悉这一宗案件。所以我也对比官府的户籍册,写信的人便是跟着案件脱不关系。再结合尸体的剑伤、“忘川寒铁”,矛头始终没有偏离洛紫烟。其实你不该拿出那信,说不定我会沿着你们的思路走。信上的字迹没有任何端倪,但是有一点就是味道。女子离不开胭脂水粉,写信的时候难免会留下一点香味,洛紫烟的味道很特别,是一种淡淡的果香,而两封信恰巧没有。由此我想到一人,就是傅治。一个能伪造圣旨的人,伪造两封信件又有何难。”
  “所以你去义庄查尸,其实也是试探我。”
  “没错,官府的人对于列御踪压根不敢兴趣,但是对于查尸时间非常在意。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没有充足的时间观摩,无非是想给我一个直面判断,这剑伤出自缥缈山庄,且做贼心虚进行毁尸。这剑伤堪称完美,我也找不出任何纰漏。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跟官府的关系不一般,这也是你无意的一句‘祖辈当过官’,我想到一人你的父亲郭邦兴。他二十年前犯的事,便是你为他们做事的理由。”
  “哈哈,这都被你说中。那我问你,你用摄魂术,又看到了些什么?”
  “真相。摄魂术,是一种能看穿对方心思的邪术。他是唯一幸存者,我施展此术的过程,无疑离真相越来越近。而此时出现的岳归山门,武林第二剑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与前面江湖杀手不同,这次带着杀意。说明事态朝着凶手不利的方向发展,这一场不是戏。那我更加断定洛紫烟并非凶手。”
  “其实世上本没有什么摄魂术,而是你故意抛出鱼饵。”郭玉清对于眼前这位深感佩服,又道:“为何就没有怀疑岳归山门。”
  “很简单,你站在了这里。他们不杀你,说明你们都是一派,你和岳归山都不过是棋子罢了。当然江湖杀手、水猴帮也是如此,不同只是分工,毕竟你们都知道我拿了剑魔的剑。一切为的就是让我相信洛紫烟是凶手,我的话足以让武林信服;若是反向行驶,那背后的主必然要让我葬身前往的路上。”
  “那该上路。”郭玉清举起颤抖的刀,一刀下去,一道血水溅开。
  刀落地,郭玉清按住被割伤的手腕,望向飞剑袭来的方位。是自己亲儿子——郭有义。郭有义他们心里对袁守中还存有芥蒂,跟了过来,想瞧出端倪,却没料到听到这般对话。郭有义两眼胀红,吼道:“郭玉清!为何出卖镖局!”
  “义儿......”郭玉清嘴角有些哆嗦,但迅速冷静下来,伸手取刀,却被余廖岚的剑挡住。郭玉清退出几步,望着自己的亲人横刀相向。余廖岚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郭玉清又退了几步,刚想解释,顿时哑然,一把刀刃透过自己胸前。这是一把唐刀。
  “老不中用啊!”谈笑书生刀刃一转,缓慢地抽出,郭玉清直接毙命。又言:“本想饶过几个小兔崽子,没想到这般办事不利。”
  “爹——”郭有义直接跪在地上,心若刀剜。余廖岚反显冷静,挑开插在树腰的剑向郭有义身旁飞去。金刚和余廖岚两边夹向谈笑书生。郭有义起身,后脚跟挑起剑,正面迎上谈笑书生。
  郭有义和余廖岚组成“双龙戏珠”剑阵,缠向他谈笑书生,金刚的剑从后方突来。谈笑书生眯着眼,冷笑着,双腿一曲一直,极快后空翻躲过背后的一刺。落地间,金刚已然倒地,背后剌出一道血口。四道剑气迎面袭来,书生一道剑气便化开,身形掠去,唐刀切断了郭有义的起势,一脚踢中余廖岚的手腕,回身一刀斩向郭有义肋间,即使在鞘格挡下,肋间还是负了伤。余廖岚见状剑和鞘夹了过来,唐刀拔地而起,剑和鞘断开,一道剑气切断了余廖岚的肩膀,血如雨洒。书生添上一脚,余廖岚飞出丈外。郭有义愤怒劈出一剑,书生悠然闪过,回刀砍向内刃,剑断。
  书生冷笑道:“你还能拿什么打。”其举手挥出一刀,弹开袁守中射来的铁珠,在一旁炸开。双手持刀,如同刽子手,准备行刑。。
  刀光一闪,离颈部不过三分,噶然而止。原是注意到金刚贴地飞来,斩向他的双腿,他急忙起跳,而郭有义看准时机,剑鞘砸向他的肩膀卸去他起跳的力道。书生的腿被切了一剑,血淋淋口子依稀漏出点白骨。而书生的刀刺中金刚背心。金刚用尽余力箍住书生受伤的腿,吐出艰难的两字:“快跑!”
  袁守中搀起余廖岚快速撤走,郭有义望了一眼,一咬牙,回身遁逃。书生费了好大劲才掰开这死人的双手,见他们走远,先包扎伤口,再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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