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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缘定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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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阳山村公所的看门大爷老刘头起床第一件事,是生炉子做早饭,小单位里没有食堂,郑斯也在这里搭伙,所以老刘头总得多做一些。这段时间,老刘头比以前提早半个小时打开大门,也不生火了,搬个凳子坐在门口悠然自得地抽烟。
  “爷,您早啊。”翩翩走来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挎个篮子,脚步轻快。
  “小荷子啊,又给那小子送早饭来了,哈哈哈,快来坐。”老刘头说完扯开嗓门朝库房大喊:“小郑,快出来,小荷子来了。”顺手拿过放在门口的折叠桌,月荷麻利地从篮子里拿出几碟小菜,几个馍馍,一钵稀粥放在桌上,老刘头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起来。
  不一会儿,郑斯昂首挺胸地走出库房,一眼瞧见月荷,互相会心地一笑,两人刚刚确立关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要不是老刘头碍眼,郑斯早就冲上去抱抱了,但也只限于抱抱,或者拉拉小手什么的,想要更进一步,例如亲亲,人家姑娘就不乐意了,说还要等等。
  不过两人好上的事也没刻意回避众人,先是夏家老俩口知道了,乐得逢人就说自己闺女终于有了着落,郑斯打电话回家,把月荷夸得像仙女下凡,二老激动得表示要登门拜访。这下阳山村炸开锅了,村里第一美少女和唯一青年才俊谈恋爱,那不正是“郎才女貌”吗?经一帮狗仔大妈的无线传播,这事现在都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有几个钟意郑斯的姑娘偷偷伤心了一阵子,全村的小伙子更是同仇敌忾,甚至约好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教训一下这个“欺骗感情”的伪君子,要不是德高望重的老刘头是个人精,早早放出话来“大小伙子追姑娘,那是各凭各的本事,追不到是自己窝囊”等护犊子的话,说不定郑斯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了。
  趁一老一少在院里吃喝间,月荷来到库房,这里是郑斯的临时宿舍,平日里都跟牛圈差不多,现在有了人来打扫,干干净净的终于有个房间样。月荷利索地把该归置的归置好,该拿去洗的衣服、床单啥的全放在门边,走的时候顺带捎回家。
  外边俩人风卷残云地把早饭消灭个精光,老刘头一边舒服地剔牙一边道:“要说这小荷子的手艺呀,那真是没话说,比老汉我可是强多了。”
  “那是当然,你只能保证饭不是生的,糊不糊的那就俩说了。”郑斯把碗筷收拾了放在篮子里,无比自豪地夸起自己的女友,人漂亮,厨艺好,心眼儿实,勤快能干还顾家,这要放在城里,多少条件好的公子哥怕是打破脑袋也要抢到手,这下好了,让他捡个大便宜。
  老刘头一阵翻白眼,“再怎么也比你小子做得好,连煎鸡蛋都不会好意思说别人。”几个人在院里唠了一阵,月荷就要回家了,郑斯赶紧表示要送,月荷知道他这是想和自己独处呢,含羞答应。俩人刚一出院门,后面炸了一个惊雷:“郑斯,找你有事!”
  来人是一群修土地庙的工人,以大壮为首,全是村里的年轻小子,一个个抡起膀子杀气腾腾的,咋一看,还以为是“专业收债”公司大驾光临。
  一群人先是悲痛地看了一眼月荷,又整齐地向郑斯行恶狠狠的注目礼。大壮扯开破锣嗓子道:“今天该正式上大梁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今天你也要搭手的,别偷懒不去!”
  月荷赶紧道:“那怎么行,郑大哥从没干过力气活儿。”
  郑斯激动得稀里哗啦,脸上平静道:“这个啊——明白了,等下就去,兄弟放心好了。”说完赶紧开溜。
  月荷被郑斯拉着小手,含羞道:“郑大哥,你真要去?”
  “哎——不就干点活儿嘛,又累不死人的!”郑斯豪气一拍,月荷这帮女人是负责烧茶水的,哪知道哥天天被大壮拉去当苦力,至于原因,屁股都想得出来!
  村东口,俩人依依惜别之后,郑斯径直去了半山腰上的土地庙。
  对于那一晚的拙劣告白能成功,郑斯其实一直有点感谢那几句“菩萨保佑”,村里人都说这土地爷灵得很,说不定那晚还真有神仙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成全了自己呢。郑斯不是很迷信的人,但觉得去拜拜也不错,有神仙就感谢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没有也好求个心安,虽说咱是马列主义接班人,决不搞封建迷信——娶媳妇儿除外!
  土地庙路不远,顺着村东头路口一条上山小径,没几步路就到了。郑斯瞧见这里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一尊新刻的神像放在还没完工的供台上,周围一堆乱石,不禁觉得好笑,这神像原来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一分钱不值,被雕刻打扮一番之后就成了人人景仰的圣物,这人哪,总是要为自己找个信仰,甭管他是泥糊的观音菩萨还是石头刻的土地爷,不然活着总觉得没个依靠。
  郑斯跪在神像面前,供上瓜子,打开老白干倒上一杯,恭恭敬敬地把酒洒下,摇头晃脑念叨起来:“土地爷啊土地爷,你若真在里面就请听我言,感谢你……”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头上生风,一抬头,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自己袭来。
  “哇靠!神像咋掉下来啦!”情急间,郑斯赶紧把身子往后撤,但几百斤重的石头,下坠速度可想而知,而且那供台离地也没多高,郑斯快,神像更快,“咚”的一声,重重砸在郑斯的脑袋上。
  郑斯毫不含糊地倒下了,闭眼之前,只觉得脑袋上凉凉的,似乎有水正往外冒,脑子里残存着之前没念叨完的话——“感谢你保佑我和月荷在一起了”。
  ※※※※※※※
  夏月荷回到家,浇了菜园子,正要准备衣服,突然感到一阵子胸闷,心坎儿像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喘气都不顺畅,以为是这两天累的,赶紧回屋准备喝点儿水。刚转身,还没迈开步就觉着压抑的感觉不见了,跟没事儿人一样。
  既然没事,那就赶快洗衣服,趁日头正好,干得也快,月荷回头望着院子里的那堆衣服,胸闷气短的感觉又来了。
  “怎么回事?”月荷又转身试了几次,跟第一次的感觉一样。
  “奇了怪了。”月荷干脆回到屋倒上一杯茶,越想越邪乎,那几件衣服以前也洗过,很平常的短衫,怎么这会儿就像勾魂的小鬼,瞅着就觉得不舒服。
  夏大婶见月荷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想着怕是闺女刚谈上第一个朋友,没啥经验,有时候会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这时候就得有个明白人来开导一番。
  夏大婶拉着月荷的手关切地问最近和郑斯咋样了,月荷害羞地表示挺好的,他好,我也好,夏大婶表示既然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母女俩聊了一会儿,夏大婶就下地去了。月荷经娘的一番关心,心里的烦闷不仅没减轻,反而更重了,刚刚和郑斯分开没一会儿,现在却满脑子又是他,好想去探望一下,即使见不到,在刘大爷那里听个信儿也好啊,想到这里,月荷不再犹豫,一把冲出门向村公所奔去。
  路口处,正照看小卖部的张三婶老远看见月荷神色匆匆地走来,连忙打招呼道:“月荷,这着急上火的是上哪儿去呀?”
  “我……”月荷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去找郑斯,大白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见情郎,传出去她就不活了。
  张三婶是个过来人,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笑道:“去找小郑吧?刚看见他上土地庙去了,现在还没下来呢。”
  “土地庙?”月荷诧道,随后想起大壮说庙上马上就要上大梁了,郑斯说不定是先去看看情况。
  “那是,三婶儿能骗你?之前小郑还来买了包瓜子和酒呢,我就看着他上山的。”
  月荷连忙道谢,扭着衣角快步走了。
  ※※※※※※※
  郑斯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眨眼的功夫,神智渐渐恢复了,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土地庙,周围一切如旧,只是天色黑压压的,比深更半夜还黑上几分。
  “哈——原来我还没死!”郑斯长舒一口气,想着现在该是晚上了,明天还要上班,得赶紧回去休息一下。
  “你醒了。”黑暗中飘来一盏油灯,郑斯一看,来人是个从没见过的白胡子老头,老眼浑得睁不开,比老刘头还要老上不少,身上瘦巴巴的没几两肉,最让人奇怪的是他竟穿着一身古代样式的蓝衫长袍,头上古典男式发髻格外醒目。
  郑斯热情地道:“大爷您好,是您救了我吧,请问您是哪里人哪,改明儿我好登门道谢。”
  “什么人,我是土地神!”老人没好气地说。
  啥?你穿个戏袍子就是土地神了?我还孙悟空呢!郑斯见这老头古古怪怪的,怕是外村来的疯子,赶紧要离开,老人见他满脸不相信,抛出一颗瓜子道:“接着。”
  郑斯不明白这老头干啥,本能地伸手去接,奇异一幕发生了——瓜子毫无阻隔地穿过他的手掉在地上。
  “这……”
  老头摸摸白胡子,得意地笑道:“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我管你是什么,我这是怎么了?”郑斯惊道,不信邪地想拾起瓜子,试了几次,瓜子总是穿手而过。
  “你死了呗,现在就是一股气,尘世的东西当然拿不起来了。”
  “……”郑斯回想起来了,自己被石像砸到,原以为捡回一条命,没想到却死翘翘,这下再也见不到父母,月荷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哭得肝肠寸断……想着这些,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强烈的悲痛顿时涌上心头。
  土地老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很神秘地道:“小子,想不想还阳啊?”
  “还阳?还能这样!”郑斯一把跳起来,“快,土地爷爷,快送我回去吧,以后我天天拿好酒来孝敬您老人家。”
  哪知土地听了以后反倒扭捏了一下,支吾道:“这个……恐怕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得去另一个世界,你看可好?”
  郑斯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女朋友还在那里呢!”
  土地急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区区女子耽搁前程,实不为大丈夫所为!”
  不远处,传来一阵“铃铃”声,紧接着黑暗中走来两个古代官差打扮的人,一个脸色白雪,萎靡不振,像个营养不良的奶油小生,一个黑如煤炭,满脸络腮胡子活像李逵二世,两人都戴着又高又长的尖尖帽,看起来阴森森的。
  “白雪”首先开口:“阳山老哥,那事办妥了吗?”
  “是黑白无常兄弟呀,快来快来!”土地连声招呼起来,“两位兄弟来这里,可是我这地界儿又死人了?”
  “那可不。”“黑炭”牵了一下手中的铁链道:“老哥放心,这个人是正常死亡,上山摔死的,这不,在你这里销号之后就送到阎王大人那里去呢。”随后朝身后喝道:“夏月荷,还不快来拜见土地神!”
  “谁?”土地和郑斯一同尖叫道。
  “夏月荷呀,哦,就是村东头夏家闺女。”
  ※※※※※※※
  阳山村阴风惨惨的,县公安局来了一大票人,把土地庙围个水泄不通,一番勘察之后,得出结论:“死者郑斯,男,25岁,于上午7.45分死于意外;死者夏月荷,女,20岁,于上午8.00死于意外,死者系男女朋友关系,呈男下女上状,生前均无性行为……”这小山村里一下子闹翻了天,一对小情人死一起,咋看咋觉得暧昧,很难不把它往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上扣。
  不过全村都知道俩人谈朋友是经过双方家长同意的,应该不是电视上演的“因家庭阻隔双双殉情”的老套情节,结果就传出了一个在农村代代相传的经典版本:女方命硬,克死男方,结果女方深感内疚,也不活了。老夏家俩口子先是为女儿的死痛哭,又为女儿死了还落下个“克夫”的坏名声痛哭,二老哭得几次差点儿晕死过去。好在一言九鼎的老刘头出面,想了一个更好的故事:“啥叫命硬!小荷子命硬这么多年咋不克他爹娘?偏偏克死才来几年的小郑,我看哪,是小郑出了意外,小荷子不忍独自偷生,也跟着去了,这事儿要搁以往,那是要立贞节牌坊的,这才是有情人,是我们阳山村的骄傲!”说完,哭得老泪纵横,老刘头一哭,全村都哭了,大姑娘哭郑斯,小伙子哭月荷,上年纪的人跟着老刘头一起嚎,一时间,呜呜啼啼的好不热闹。
  同一时间,阴间的土地庙也是哭声一片,郑斯和月荷先是为能在阴间相会抱头痛哭,接着土地像死了心一样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被郑斯打得鼻青脸肿,哭得那是更大声。
  原来,这老货平日里受村民供奉,没少吃喝,后来因村民重修庙宇把供奉耽搁了。今日郑斯上山拜神,久不进食的土地急急忙忙地灌下一杯酒,哪知那酒是用酒精勾兑成的,难喝且后劲儿大,一杯就倒了,正好砸死了郑斯。人死了总得去见阎王吧,阎王总得过问他是怎么死的吧,现在阴间也实行全电脑操作了,阳间的人个个都在阎王殿的服务器上有备案,郑斯这一死,那边立马显示死因——因当地土地神喝酒误事错手杀死,现在阴间正大搞整风运动,阎王爷更是铁面无私,被知道了铁定问罪,丢了地仙职位事小,说不定还会以“顶风作案,罪加一等”打入轮回道,受那万世轮回的苦难。
  好在阎王日理万机,处理信息等杂事都交给催命判官,老崔可是土地的老同学,当年在地仙职业学校还一同偷过女同学的内裤,关系铁得很,俩老奸电话里一合计,那边老崔先把案子压着不递交上去,这边老阳赶紧说动郑斯去另一个世界生活。
  为啥不能回原来的世界?你想啊,万一郑斯在原来的世界复活了,结果这个世界俩郑斯,一具尸体,一个活人,那还不乱了套?说不定还会惊动地府巡逻钦差,上报给阎王的话,那罪名可担待不起。只要等郑斯去了另一个世界,老崔在阴间把信息一改,那他不又成了一个大活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这该死的土地也算油滑,平日里没少请公差们喝花酒,也算有了交情。电话里黑白无常满口答应,先不来勾郑斯的魂,叫他赶紧把事办妥就行。于是土地开始实行计划了,他先给郑斯的女友发个心电感应,好让他去找人,等她发现郑斯死了就会把死讯传遍全村,好断了郑斯重返阳山村的念头。哪知月荷在山上发现情郎倒在血泊中,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结果脚下一滑,脑门子磕在供台上,无比凄美地死在男友怀中。
  土地急了,第一步就出了纰漏,接下来又该怎么办?死的是郑斯的女友,看他的样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刚刚给老崔打了电话,结果也不出所料,那边根本不知道夏月荷是谁,把案子交给阎王爷了,阎王派黑白无常来勾魂,这下他老人家肯定是要过问的,万一问道:“你因何而死?”答:“在土地庙发现男朋友惨死,一时悲痛,出了意外。”阎王又问:“既然你男朋友已死,那他何在?”……土地不敢想下去了,这下连同老崔、老黑、老白一干人全跑不掉。
  郑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越想越气,这老货失手错杀自己也就算了,还间接害死了月荷,不狠狠教训一番谈何大丈夫!一脚踢去,怒吼起来:“老东西,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土地肋骨又被踢断几根,一听悲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胡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破口大骂:“妈的!要不是你给老子喝假酒,会出这些事吗?老子都活了几千年了,还会怕你个小XX!”
  “你还有理了!”郑斯一把抓起土地的衣襟,怒道:“好,那咱们就去阎王爷那里,请他老人家来评评理!”随后二人扭打起来,一旁的黑白无常赶紧劝架。
  月荷想了一会儿,问道:“土地爷爷,你的意思是,我和郑大哥再也不能回原来的世界了吗?”
  老黑边拉开两人边道:“那可不,先不说你们村会不会以为是活见鬼了,就是回去了也会被地府巡差抓回来,阎王爷最受不得欺骗,判你们个永世不得超生,那你们就永远也做不成夫妻了。”
  月荷又问:“那请问几位鬼仙,假如我去见阎王,会被判成什么?”
  几个扭成一团的人停手了,老白掏出一个手机道:“小女娃,你的资料我们看过了,依我看,你肯定会被判再世为人。”
  郑斯抢过来一看,只见这手机分量挺重,上面刻着“天堂蟠桃公司制造”,下面刻着“爱疯撸”,高清大屏格外清晰,上面有月荷的生平履历,从头到尾没一件坏事,连帮孤寡老人洗衣服都记录在案。老白解释了:“转世为人的条件就是生前不能做坏事,能再次投胎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月荷含羞带臊,红着脸,细细问道:“那——假如我转世,还会和郑大哥在一起吗?”
  郑斯感动得鼻涕眼泪一把抓,突然想到都这会儿了还去追究谁对谁错干嘛,只要有月荷陪伴,去另一个世界又有何妨?一把深深地抱住月荷,恨不得把她揉进肚子里,朝土地喊道:“对,反正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其他的就随你便了。”
  土地一下子醒悟过来,对呀!现在事情的关键全在这个小女娃身上了,只要她不在阎王那里露馅儿,一口咬定是上山摔死的,阎王判她投胎转世,那她的小情郎还不得乖乖跟去?
  “当然可以!”土地看到了生机,马上又恢复了老人的慈祥,哆嗦着捧出个盒子,盒子晶莹剔透,里面放着一根红线,红线闪烁着柔和的白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土地献宝似的把盒子送到月荷跟前,摆出一副媒婆脸,道:“孩子,看看,这可是掌管天下姻缘的月老上仙特制的红线,只要把这红线呀,一头系在你手上,一头系在他手上,三界之内,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了,所谓‘千里有缘一线牵’,就是这个理了。你想想,哪个女子不想拥有这根线,好和情郎缘定三生呀,这可是宝贝,老汉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一根,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
  郑斯抢过盒子,仔细瞧着,面上看着是挺不错,还雕刻着“月老宫制姻缘线”的标签,再一看底部,印着几个油墨大字——“售价:冥币10000000元”
  土地老脸一红,马上争辩道:“这可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姻缘线,不信,你问他们。”一旁的二鬼连忙表示是真的。
  月荷抱着郑斯轻道:“郑大哥,我已经回不去了,假如在来世还能在一起,我也无悔,我……想试一试,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郑斯感动得稀里哗啦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哆哆嗦嗦道:“你看,我们现在就系上红线,等我们都投胎了,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去,那老家伙不是也说吗,只要有这线,就一定能找到!”
  土地在一旁赶紧补充道:“铁定能找到的,而且还具有缘定三生、心心相印等功能,环保材质,无毒无副作用,绝对安全保险!”
  一根红线,各执一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郑斯和月荷小心地系上红线,片刻之后,红线不见了,只在手腕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两人深情对望,脑子无比清晰,深深感到一种灵肉交融的感觉,胜似世间一切。
  郑斯抱着月荷豪迈起来:“土地,我答应你去另一个世界,你准备把我们送到哪里去?”这会儿,他感觉自己肩头责任重大,为了他俩美好的未来,可得好好计划一番,倘若是古代,自己脑子里貌似还有点历史知识,说不定跟随历史的浪潮走,也能混个一生平安,“哦,对了,最好是唐朝,贞观年间,那时候最是清明。”
  那边三人对望一眼,老白不好意思道:“郑兄弟呀,你刚才可听清楚了?是另一个‘世界’!”
  “听清了,另一个……世界!”最后这两个字郑斯几乎是用喊的,他似乎明白什么了,脑子里浮现出数学老师教的平行线的概念,刚想反悔骂人,发现怀里的月荷是那么温柔,笑开了。
  “行,只要是和她在一个世界就行!”
  ……
  庄严的森罗殿外,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宣判声:“夏氏月荷,判转世为人,立即执行。”接着黑白无常领着她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来到转生崖上。土地施展金钱攻势,背着郑斯偷偷买了一碗孟老婆子做的汤,带着他早早来了,两人一见面立马抱在一起,良久,两人相视一笑,郑斯把月荷来个公主抱,豪气丛生道:“老婆,我们走咯!”一看崖下,迷雾丛生,扭头怒喝起来:“这个……你们确定掉下去不会摔死?”
  土地急得捶胸顿足,“你都来阴间了还怕再死一次?”一脚飞踢——“下去吧!”
  月荷紧紧抱住郑斯,崖下,传来郑斯凄凉的哭喊……
  崖上,三个老奸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祸害终于走了!”土地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好不舒服。
  老白想了一下,问道:“你给那小子灌了孟婆汤没?”
  土地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拿出那盅汤道:“我还想着那小子不愿喝,说这是壮行酒来骗他呢。”
  半晌,两鬼异口同声:“他知了天机!”
  土地笑了:“知天机算什么,回头请老崔给他改改命格,那他还会提早死翘翘来找咱哥几个的麻烦?咱们如是这般……”。。
  二鬼一听,同声赞道:“还是阳山老哥手段高啊。”
  “哈哈哈,那是,走走,哥今天请你们喝酒,听说有家夜总会来了几个西洋女妖,可媚得很,等老崔下班了也找来,一起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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