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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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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夏曜与孙铭打马虎眼,各得其乐地互戏互问互获利的功夫,他们身下贴了符箓的马车便已经带着他们飞快地穿过了渺山,驾到了夜明山的地界上。
  不过一片林子,一条小溪的折转,周围的氛围已经大变。
  在拦路的蒙面山匪拉满了弓,射出第一支箭前,夏曜还在和孙铭讨教功法。
  他早就倾慕仙家功法多年,在孙铭提出能教其所学时便打定了主意,要详细地学上个几招。回头不但延年益寿,能靠这仙法再长些力气,也多几分自保之力,帮上家里人更多忙。
  见他作这般要求,孙铭也不拒绝,只是温言告知师门所学不可教授,得通过门内掌门长老的首肯,询他是否要届时再学。毕竟功法一事,虽并非全权决定修士之后一路修行走向,也算是根基中不可忽视的一环。
  当前的仙道分为两种,听那孙铭的说法,却是与那人间的读书人读书,习武者练武并无太大区别。三者都是先打好根基,再向上攀登。
  就以那读书人为例,读书得先习字,懂得各自道理,明了文词真义,读熟四书五经,明白文章规整。只有在晓得世间如何为如何不为后,再刻苦钻研,晓得其中方法,看透其中奥妙,才能更上一层楼,更快上一层楼。
  修仙也是如此,必然晓得的常识必不可少,原先该有的资质也不可忽视,两者合一,还要那修行者懂得耗时耗力耗神,才能窥得天地大道之一角,领略其中的一叶风情。
  书广而多,道多而杂。读书能专精那八股,也能专修那诗词,可以沉迷那民间话本,也能埋头于那学识文章。
  修道亦同,你能捣药练丹,也能洗手做羹;你能长剑漫舞,也能弹琴引歌。道道皆是道,以得道为底,便无那上下低贱之分。
  只是人心到底有限,大多人的资质并不足以让一个人琴棋书画皆精通的同时还能持刀杀下沙场,一个完事通的人也大多是比不上专攻一门术法的人来得更加精妙。孙铭虽是提及,但也不是很赞同夏曜在有更好的选择之下鲁莽行事。
  “这么说来,孙大哥你还是劝我在此行之后再习功法?”夏曜又确认了再三先前听说的术法基础,皱了皱眉头。
  “是,修行看人根骨,看人天分,也看人心性,如果一开始所习功法出错,再改道便会不如第一次。”孙铭点了点头:“这里倒也不是指之后适宜功法也会不如,而是指假若你在你之后功法之前已然学过其他功法,那么你很多的习惯和意识都会随着你第一次所习的功法走,即使没有太多其他影响,就纠正方面也会花上你很大心力。”
  “而且……”
  孙铭顿了顿:“也不是不存在怎么也改不过来的人,所以希望夏小兄弟你能谨慎一二。但完事皆有意外,就以已飞升的仙长为例,确实存在那么几个不照常理而行的,若真有意外,也不必过于紧张。”
  “哈——已经飞升的神仙啊。”夏曜托着腮戳了戳桌板,摇了摇头:“我有自知之明,有大道走更快,也更不容易出事,为何不走。嗯,就好像这走官道,总比走山路更妥帖一点。”
  毕竟人多的地方,知道的经验和道理才越多。
  无人踏过的小径,即使再近,也不能保证安危。只是不止为何,他思来想去,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得劲。
  念到这里,夏曜没忍住以手叉腰,在原地磨蹭了半晌,最后呼出一口浊气,懒懒地往后一躺,伸了一个懒腰。
  而就在他向后倾倒的那一瞬,一只木箭从他眼前带着风重重略过,叮地一声钉在了一旁的马车夹板上。
  “来夜明山的小儿们——你们的祖爷爷来收债了!”
  一声嗓音粗犷的喊话声落下后,原先还算得上有几分热闹的车厢一下子噤了声。
  夏曜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打哈欠的架势,转头望向那只被他凑巧躲过的箭。方才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他运道大,他的脑袋就有可能被射穿了。
  同时打量着眼前钉入隔板不浅的箭,还没有慌张的人是孙铭。
  在那喊话声落下的同时,他们所在的马车就被不知何时从林中窜出的山匪截停,几个人拉了山藤在道上做了墙,让拉车的马连连嘶鸣,被迫在原地打起了转。
  “马车里的娘们儿,听到喊话了么!快点出来交债,时间慢了我们可不会留情。”
  见马车虽然被迫打停,里面却没有传来熟悉的惊叫声,领头的山匪有些稀罕有些不耐,又再次咆哮了一声。又因这次事发与往日不同,喊话的同时他也没有失去戒备,对身后的手下用手打了招呼,示意身后的架好了弓箭,拿枪的则围上人群以后才又开始摆起了架子。
  眼看随着涌上来的山匪越来越多,情况变得更加迫急,孙铭总算有了动作。
  “夏小兄弟,接下去我就给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七截门的笔法。”
  在车厢内的人被这支箭吓破了胆而形成的一片寂静里,孙铭的声音显得格外镇定。
  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过于镇定,周围的乡人真被安抚得吐息都平静了几分,数十双眼睛像是受了牵引,瞪得大大地直直地,看着孙铭振了振袖,拿出了一支笔。
  这只从袖子里捞出的笔,乍看之下与普通市上买的笔大同,竹木做的笔杆,毛须填的笔头,即使在风中晃悠两下,也不会落笔生花,占尽马良的风头。但是当孙铭闭上眼,持笔在空中虚虚画了一圈以后,它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从笔尖一点一点,金线如一般被抽出,在空中飘荡了两三下,凝结成了一张镂空的符箓。
  “给我——破!”
  一旁马车的后车门早已大开,七截门的弟子不知何时已经换下了车夫,扭转了马车的走向,孙铭向前掷出的符箓飞入空中,金光大闪,顺着马车奔驰的走向,在迎上那三五个持刀前便化为了片片的剑雨。
  “啊————”
  金色的细雨落下之地,红色的水渍与哀鸣同伴交织,不过弹指不到的功夫,掩藏在山幕阴影之中的山匪已经倒下了大半。
  见形势逆转,原先畏畏缩缩退成了一团的乡人总算是缓过了劲,胆子小的几个放开了抱头的手,胆子大的几个甚至都能走几步,站到了马车边缘开始向外看戏。
  在他们看来,这孙铭所施展的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仙术,有这神仙坐镇,这小小的山匪又有何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那领头的山匪见手下在孙铭的招式下以大半有了退意,想着就算是退场也不能太过于失了自己的威风,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他趁夏曜几人还沉浸在孙铭的招式里,转头便抽出了自己横在腰间的大刀,向着几人所在的马车中间重重便是一劈:
  “不够是通了点术法的毛头小子,就敢到你们山爷爷我眼前来糊弄了?!”
  孙铭回过神来,徒然一惊,抬手便抽出了自己的一方印章相对一击,可惜因为出手太晚,终究是没有全部防住,马车被拦腰劈成了两截,数名民乡人吐血跌落在地,另半截马车受气所击,连滚带滑在树丛中跑了半截。
  夏曜站在孙铭一旁,眼睁睁看着那半截马车落入了土匪的手里。气急想要冲出,却被一旁的侍卫拦住了手脚:“不要急!”
  怎么不急?!
  那半截马车旁边就是几个受了伤的山匪,他们中有几个侥幸逃脱了先前的剑雨,虽然身上带有轻伤,整体却无大碍。就现状而言,这样见了血受了伤被激起了凶性,却又有了机会的山贼可比那站在一旁持着大剑的头领可怕多了!
  那头领顾忌孙铭,眼下倒是不敢多动,这几个没脑子的却是不会!
  “夏二哥!”
  正如夏曜所料,眼见着那半车的便宜落在眼前,几个山匪笑着就开始迁怒。
  横在最前面的书生被一刀去了头后,满车的人便开始惊叫。山匪见状不惊反喜,抬头见苏芳颦眉缩在其中,哈哈两声怪笑便凑了上去,一手抓起了苏芳就走。
  苏芳被那犹如半座小山一般的山贼勒了脖子掳在怀里,整个人抖的像个筛子。夏曜远远地看到她已经晕红了眼,心里大急,奈何手头还有那么几个贼匪纠缠不清,一刀下去又迎一刀,身前有山匪,身后有妇孺,竟是半步都脱不了身!
  苏芳似乎也是看清了局势,嗖嗖地滑下两行眼泪后,便一声低唤再无。
  “啧。”
  孙铭在一旁重重咂舌了一声,不再忍耐,抬手便是一道金光向慢慢走近的山匪头领画去:“是我大意轻慢了——!”
  夏曜连同他的话音落地一同窜出,向着苏芳的方向飞掠而去。眼见长刀便要劈中那扣了苏芳的劫匪,千钧一发之际,匪徒怪笑转身,径直将苏芳举起,迎上了夏曜的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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