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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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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一双翅膀,浮在空中看。
  九月的马家庄。
  小河流过秋田,河滩上的白鹭,秀着性感的舞步。
  一片绿色的豆叶下,偷粮的黄兔得意的蹦哒着。
  村庄里,几行瓦屋围落在丘下,杨桐桃桑、柳李樱,满村都是黄绿红。
  天未明,月白如霜,清雾之下,山坡上的学堂中,书歌声应时而鸣。
  就像抬头看月亮,远观的景象通常很美,也最会骗人。
  白鹭是个丽人,可它脚下的河水,已被黄麻寖泡的骚气熏天……
  雾里的村庄,如水墨画般韵丽。
  可黑色石屋内,除去低贱的一芦麦粮,便剩床头二老的两鬓苍苍。
  学堂的早自习,是每家最好的闹钟。
  天不亮时,左邻右舍的小孩喊着家门。
  一二三四五年级,六七八九人结成小队,一路上,丫头片子小屁孩们嚎着乡歌,晃晃荡荡的赶往学校。
  爷爷劈柴、奶奶烧水,做好饭菜后,你会看到一个景象。
  在小村的泥路两旁,每家都有一个老人蹲在大门旁,等待着放早学的儿孙们,迎着初阳回家吃饭。
  马小河一个人扛着凳子,走在了学生队伍的最后面。
  那时民办的乡村学校,有时甚至连课桌都得自己准备。
  为了断绝自己的后路,马小河一边走着,一边把书本撕了个精光。
  从历史地里、到代数几何,最后两本是语文英语。
  一路走,一路撕,一路鹅毛飞雪。马小河的身后,一路上白发苍苍的门旁,都是异样的眼光。
  “这谁家的娃啊?咋这么败家!”
  “这要是俺的娃,非得打死他!”
  “二流子作孽……”
  听着老人们的责骂,马小河不仅没有心塞,而且有几次想转身请教。
  为何都在说他败家不学好,而没人怪这撒了一路的纸屑,该如何打扫呢。
  橘生淮南栀生北,或许跟他成长的环境有关。
  从七八岁开始,他便越发的桀骜不驯,小升初期末考试老师的评语:这孩子脑路清奇,行事诡异,老师教不了,建议在家中自习。
  马富春是个老实巴交的闷老汉,老光棍一个人种着二亩田,一辈子在村里受穷受欺。
  空有一颗纯善之心,却不会教儿人情世道。
  捡来的孩子,免不了妇道人家的闲言碎语。
  只是老实的马富春不知,马小河小小年纪,却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贫穷是个致命伤,在这个固化的乡村里,若不改变这种耕田看天赏饭吃的格局,便是永无出头之日。
  为了报答父亲的扶养之恩,马小河从小便和命运展开了斗争。
  他八岁编芦席,九岁纳鞋底,十岁织毛衣……寒暑假,双休日,山上抓蝎子蜈蚣,河沟逮白鳝龙虾……五六年里,他不仅挣够了自己小学和初中的学费,而且还攒钱买了一辆大凤凰。
  虽然他极尽努力,但年少弱小的挣扎,在现实面前往往卑微的一文不值。
  他家中少地,便鼓动父亲承包村中的集体田。
  老实的父亲被他说动,拿出了全部四千块家底。却没成想,第一年便遇到了九八大洪水。
  自打赔光了家底,不仅日子举步维艰,父子在村中也是更加不受待见。
  对于少年马小河来说,最真实的感受,比起那些冷言斜眼的嘲讽,打架挨揍的疼痛根本不是痛。
  唾沫星子能杀人,即便杀不了,也可让你慢性中毒。
  心酸,憋屈……
  年少心高气窄,马小河无法理解,自家虽穷,却也没讨过别家饭,更无借过他人钱,为啥他们要轻贱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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