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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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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相府。
  后院柴房。
  这是秦仲祥第二次被关进相府后院柴房,时隔八年之后,上一次还是他爷爷秦会前往陈国旧都安排旧都事务,一去就是整整两年,那两年秦仲祥无数次惹怒秦成儒,最终因为偷摸跑去参加征兵,被秦成儒一气之下关进了柴房。
  不过那次没关两天就被亲成儒给放了出来,因为那次有他母亲出面说情,并且他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从军打仗的想法,安安心心的家里读书。
  可是这次,他老爹连跟他谈的想法都没有,他母亲更是面都没露一下,已经整整八天了,除了平时有人前来送饭,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他快要发疯了。
  听到门外有响动,他连忙开口道:“顺子,别急着走,陪少爷聊聊天,少爷快要被发疯了。”
  秦顺是秦家的家奴,也是秦仲祥的书童。
  “少爷,不是顺子。”门外送饭的人说道,有些奇怪,少爷这都几天没说过话了,怎么今天突然说话了。
  “顺子呢?”秦仲祥有些疑惑道。
  “因为顺子前些天跟随您去云间楼,被老爷调到了外院,您没出来之前,顺子只能一直待在外院。”
  秦仲祥可是知道从内院调到外院之前会有怎样的待遇,他有些生气:“顺子没被我爹揍吧,老头子敢揍顺子,看我祖父回来了,我怎么教训他。”
  “有夫人求情,顺子没被责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秦德。”
  “秦德,好名字啊。”秦仲祥笑道。
  “少爷,您就别跟小人套近乎了,虽然以前我一直在外院,可是我对少爷您,可是久仰大名的。”秦德笑了笑,透过门缝,把饭菜递进去便准备走。
  “别急着走啊,我们再聊聊,聊个五文钱的不过分吧,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秦德犹豫了一下,笑道:“少爷您问,小人知无不言。”
  “那我问你我娘呢,她儿子都被关这么久了,就一点都不关心?”
  闻言,秦德下意识的扯动了两下嘴角:“少爷您这还盼着夫人来搭救您呢,最近几天夫人天天提着礼物往景王、晋王、如玉公主府跑了,都跑几次了,每天回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今天这才刚从如玉公主府回来呢,看那火气得下狠手。只是来后院时,被老爷给拦住了,老爷也是哄了好半天,才把夫人劝回去,要是真来了,估计少爷您要躺好几日了。”
  “唉,父亲母亲都不懂啊,太让人失望了,我秦家何时落魄到需要在意王爷公主的地步了?”秦仲祥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我祖父何时回来?”
  “据说后日便会回京,少爷您再忍忍,也不差这两日了。”
  “还有两日啊。”秦仲祥再次叹气,随即笑道:“秦德对吧,等少爷出来,你以后就跟在少爷身边,你去忙吧。”
  “谢少爷。”
  秦德笑了,虽然他是家奴,但他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家奴,他的目标便是秦府管家。
  理想听起来有些小,其实挺大的,宰相门前三品官嘛。
  傍晚。
  正在晚饭的秦成儒大惊而起:“你说什么?老太爷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日吗?”
  一个儒雅声音在院外响起,但言语真算不得儒雅:“怎么,老子早些回来,你不高兴?”
  秦成儒与妻子急忙走到大厅门前:“父亲这是哪里的话,一直盼父亲能早日归来,只是未能出门远迎,着实有些失了礼数······”
  “礼数个屁,少个老子来那套。”秦会走进门,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了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犹如老树皮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那一双眸子却依然如鹰鷲,锐利中有些阴沉。
  “我孙子呢?”
  秦成儒讪笑道:“那小子在屋里读书呢,父亲您要叫他啊,我这就······”
  本来按照秦成儒的打算,是等老爷子回来的前一天才把秦仲祥放出来,让自家夫人好好劝劝儿子,结果没想法哦老爷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叫个屁。”秦会一脚踹在儿子腿上,将儿子踹了一个趔趄:“老子还没回府就听说了,你把他关在后院柴房了,柴房是什么地方,那是堆柴的地方,你竟敢把老子孙子关在里面,你是说老子孙子是废材?来人啊!”
  “在。”跟着秦会一同去北方而回府的护卫顿时应答道。
  “把秦成儒给老子绑起来,关到柴房去。”
  “啊?”
  “啊什么啊,绑,我孙儿被关了几天,就给老子关他几天。”
  此时,秦仲祥正在柴房里吃饭,却猛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他随口喊道:“是不是我祖父要回来了,他要放我出去了,告诉他,我不出去,我要等我祖父回来在出去,让祖父看看,他的儿子是怎么对待他老人家的好孙子的。”
  “少爷,是老太爷回府了。”
  “哈哈哈哈哈哈~~”柴房里的秦仲祥仰天大笑:“祖父回来这么快,来来来,快放本少爷出去。”
  片刻后,秦仲祥被放了出来,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涂抹到眼角,一路哭号着“祖父,您可算回来了”去正厅。
  正厅中,秦成儒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躬身站着,妻子李秀慧站在他旁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笑道:“儿媳妇,我这么对你夫君,你不会怪我这个当爹的吧?”
  李秀慧摇头道:“儿媳不敢。”
  秦会怒道:“还有什么你们夫妻二人不敢的,老子还没死呢,这秦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看到这一幕的秦仲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秦会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委屈道:“祖父您可算是回来了。”
  秦会当即站起身,喜笑颜开,一张老脸顿时变成了弥勒佛:“来,快过来,看祖父替你出气。”
  秦仲祥跑到自己祖父身边,看着对面的老爹,啧啧有声:“唉哟,这不是秦府老爷么,咋被人给绑起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柴房······”
  “仲祥。”一声轻柔的呼喊,令秦仲祥的话都憋在了嘴里。
  “父亲,你看看,哪有这样对爹的儿子,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看着秦仲祥那一脸得意的样子,秦成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体统个屁。”秦会上去就是一脚:“我秦家诗书耕读传家,那就应该有读书人的气节,怎么了,现在有钱有地位了,你就跟老子装翩翩世家子了,你装也就装吧,能装一辈子也是好的,可是读书人的气节呢?连读书人的气节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讲体统?”
  秦成儒有些委屈:“儿子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你治府无方?”秦会怒喝道。
  “儿子哪里治府无方了?您不在府上的日子,整个相府上上下下,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出过一点纰漏。”秦成儒愈发委屈。
  “没出个屁,你绑我孙子,便是治府无方。”秦会又是一脚,怒道:“老子说你,你还敢顶嘴。”
  “犯了错就应该罚,这可是您老教导我的。”
  “那你说我孙子犯了什么错?”秦会冷哼一声,自问自答道:“老子知道,前不久仲祥去了云间楼,令王爷公主不快了嘛,老子都听说了,你们夫妻两又是送礼又是赔罪的,结果连人家正主的面都没见到,只见到人家府上的妃子,秦家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光了。”
  秦会大喝一声:“你这也叫治府有方?啊,给老子跪下。”
  秦成儒当即跪了下来。
  秦会叹了口气,他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太过小心眼,胸襟不够。
  太过谨慎,其实就是胆小怕事,做事不够果断,现在秦家就靠他撑着,可是他老了,支撑不了两年。
  儿子儿媳的想法,他了解,只要他不死,哪怕是辞官养老了,对朝堂也影响力,最后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他们秦家都不至于消失,最多衰败一些罢了,能保证个安稳。
  所以秦成儒向来遵从秦家保持中立态度,秦仲祥这么一闹,便算是完全站在太子那边,秦成儒不满意。
  再者,因为他早年是议和派的领袖,杨秀因为他反对出征北元,主张议和,曾经当着一众朝臣剑指于他说;奸相,你若再敢议事时反对出征,孤便拿你的脑袋祭旗。
  这件事在京城流传了好些年,秦家人出门一直被指指点点,他儿子一直不赞成支持杨秀,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放下当年的怨恨,却忘记了杨秀对秦家的恩。
  他生气有一部分是因为喜欢的孙子受了委屈,但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儿子的气量太小,眼光太浅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回来时,路过太傅,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只是笑呵呵看着他,却什么话都没说,让他恶心到了,就像咬苹果咬了半截虫子。
  “老子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站队又如何?且不说仲祥与太子本就交好,就说当今朝堂的三位王爷,不是老子瞧不上他们,他们比起太子殿下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祖父,十万八千里有些夸张。”秦仲祥笑道。
  秦会笑了笑:“那就差了几十条灵犀巷。”
  他低头看向儿子,叹道:“早些年我没跟你说细说过,以你的脑子估计也想不明白,虽说当年太子剑指老夫,但老夫早就放下了,坦白说,我们这些老臣哪一个又不愿意收复失去的国土呢?只是当年,唉~~不说也罢,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老夫佩服太子。”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细想想,太子平定叛乱,收复失地,攻至燕云十六州,这其中关于我秦家的功劳,太子有没有因为当年的一点点恩怨便视而不见了?我秦家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是不是当年太子坚定的站在了我们秦家身后?如果当初太子殿下不站在我们秦家身后,早些年那些反对议和的老臣早就对我们秦家出手了,秦家还能有如今的地位?”
  说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太子殿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做事情要讲道理,做人要讲人情。抛开朝堂争斗不谈,你做到了没有,你没有,比仲祥,你这个当爹的差远了。”
  “祖父,我爹是挺失败的,不过您不是有孙儿嘛。”秦仲祥笑道。
  秦会总算有了笑脸:“不愧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干得不差,儿子比不上王纲那老家伙,孙子不弱分毫。”
  “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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