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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暗潮汹涌的帝国局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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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位孩子曾听外祖母问过自己“汝辈见过这世界上最大的海吗?”
  “是麦哲伦海吗?”“是斯图尔克海吗?”“是比柯库克海吗?”
  吾辈恐怕都不是,因为是那片海;
  维斯拉多王朝的最后一任艾萨克莫力汗王便因为一首吟游诗人的戏作而成了遗失王朝的暴君;
  那位勤勤勉勉的青年甩开了母后伸出来的手,解脱出来的他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结局;
  是啊,自己既然是暴君,那便该有个悲壮的死法;
  被驱赶到那贫瘠的荒原之上的维斯拉多人只能自力更生,在摒弃了以前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之后,越来越多的维斯拉多人逐渐适应了这片荒原之上的贫瘠生活,世代繁衍下来;
  维斯拉多人大概是最喜欢海洋的人,因为便是从他们手上开启了后航海时代;
  那两海两疆的版图也是他们聪慧的维斯拉多人拓展出来,所以他们以海洋为自豪;
  这群维斯拉多人做梦都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回到那浩瀚的海边,再多看一眼多情的爱琴海,再看一眼那常年飘雪的比柯库克海,再看一眼那被誉为'海洋尽头'的麦哲伦海;
  只是这群维斯拉多人回不去了,因他们的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波旁人,他们一旦踏出了这片天堑式的荒原,便会遭到那群痛恨他们的波旁人的围堵和追杀;
  铎是这群维斯拉多人的首领,他本是那艾萨克莫力汗王的直系子嗣,只是他从小便不爱权术,他向往得便是那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他想像那哥伦布和麦哲伦航海师那般抛锚出海;
  所以终日待在船上的他才躲过了那场屠杀;
  铎并不像其余的维斯拉多人那般痛恨波旁人,因为他知道即使不是波旁王朝,那腐朽到根基的维斯拉多王朝便也存活不了多久;
  铎总会跑到这荒原所能去达的极限,因为那里是最靠近海边的地方;
  在那里,他幻想着,如果再近一点,是不是便能够闻到那拍打在海岸上的海浪那咸咸的气息;
  这几日,铎在半睡半醒之间总能隐约听见那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那回声海螺似乎在奏响欢快的音乐之声;
  于是铎便固执地认为是欣来到这里的原因;
  欣是那波旁王朝的孤儿,她的父母都死于那饥荒之中;
  无父无母的她便独自一人在那村中生活,只因被那昏聩的吏员看中,便非要强纳她做妾室;
  欣当然不愿意,又苦于无力与那颇有势力的吏员抗衡,她便只能逃了出来;
  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铎才明白,原来让欣这般的平民处于折磨之中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哪个王室执政,而是在于这个世道。
  在这荒原之上徘徊的欣竟跌跌撞撞绕过诸多危险的境地,误打误撞地闯入了维斯拉多人的领地;
  被五花大绑的欣苦笑着被扛进了铎他们的营地,这是铎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波旁的女子;
  欣长得并不美丽,只是铎每次在看见她便会听到那麦哲伦海海滩上那回声海螺的音乐之声;
  铎便大度地宽恕了这个女人的罪行,其实铎并不会滥杀波旁人,何况是个女人;
  欣大概是这世界上最不在意维斯拉多人和波旁人的间隙的那个人吧,她只是来到这里短短几日,便已经毫无隔阂地融入到维斯拉多人的日常生活之中;
  她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拨开那撅脚兔的皮毛,要知道她初来时见到那残忍的去皮方法曾吓到晕倒过去,引得那围观的维斯拉多人哄然大笑;
  现在诸多维斯拉多人都将欣当成了他们的同类,也不介怀她是那波旁人了;
  铎也曾经怀疑过欣,只是真当他要看穿真相时,他觉得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在欣来到这里以后,铎每日都能听见碧海潮声,铎是喜欢大海的那种男人;
  铎向欣求亲,欣没有拒绝,铎和欣便这样寂静地缔结了婚约;
  在新婚那日,欣用那锐利的骨刀抵住了铎的喉咙间,她恶狠狠地问道
  “既然你早已知晓我是那波旁王朝的影卫,为何还是这般没有戒备?”
  铎浅笑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因为我从欣的身上听见了大海的声音,真正喜欢大海的人是不会被大海所伤害,因为他能读懂大海的每一个变化”
  欣神色复杂地放下了那柄骨刀,她走了,因为她既杀不了这个男人,也不可能放弃自己身上的使命;
  因为她从被带入影卫的那一刻起,她便被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从无选择;
  铎第二次见到欣她还是倒在荒原的领土之内,只是这次的她全身遍布伤痕,连那族中资深的牧师都连连摇头表示药石无医;
  欣早就预料到这般结局,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将手中的回声海螺交予铎,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对不起,这只是斯图尔克海滩的回声海螺,吾本想去那麦哲伦海滩给你取回一个海螺,只是他们实在让吾辈走不了那么远”
  铎紧紧地捏住那个沾染血迹的回声海螺,无悲只喜
  “欣,你想知道为什么吾辈维斯拉多人那般喜欢大海吗?”
  “嗯,吾辈,咳咳,吾辈想听你说那个秩志”
  铎轻轻地抱着欣,他像安慰着一位负气出走而饱经沧桑的女子那般娓娓述说着
  “吾辈维斯拉多人的先祖原本只是那后来的麦哲伦海滩之上的一名年轻渔夫,村中的人都只知道他名为桑提亚哥;
  “他出生在那乌鲁克王朝黑暗统治的末期,他的父母都因那残酷的暴政而死,所以只留他一人孤独地生活在那海边的茅棚里”
  “有几日天气恶劣,先祖桑提亚哥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网到鱼了,饥肠辘辘的他便毅然乘着那艘破船扬帆出海,他已经立下死志,若是捕捉不到大鱼便和那艘破船共同葬身海底”
  “他在海上漂流了几日,费尽千辛万苦竟然抓到了一条比百帆船还要大的大马林鱼;千百年来都没有人捉到过这么大的大马林鱼”
  “喜出望外的他便拖着这条大马林鱼返航,只是他在返航的过程中又碰到一群奇尾鱼,那群凶猛的肉食鱼类袭击了他的船只;英勇搏斗一番先祖才能死里逃生,只是却丢了那条比百帆船还要大的大马林鱼”
  “返回岸上的先祖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其它的渔夫,只是大家都不相信,他们都不觉得先祖的那条破船能拉得动一条比百帆船还要大的大马林鱼”
  “于是我们维斯拉多人世代都想要出航,因我们想要寻找到那种比百帆船还要大的大马林鱼,我们要证明我们的先祖没有说谎。”
  “欣,你愿意相信吾辈可以找到那种大马林鱼吗?”
  欣似乎看到了那片最值得憧憬的景色,她微笑着点头
  “吾辈相信你们能找到,因为,因为外祖母曾经告诉过我,咳咳,这世上有一片名为哈尔特的海洋,那,那是一片大到永远找不到尽头的海洋,吾辈,吾辈想那里的大马林鱼一定是比百帆船还要大~还要大吧!”
  铎紧紧地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欣,喃喃自语地重复着
  “吾辈也相信了,吾辈也相信了;在遇见你之前,吾辈一直认为那只是先祖的戏言,直到遇见你以后,吾辈开始相信了,因吾辈也看见了那片海洋。”
  .....................
  等到鲁西一行进入到这商铺之中,这才发现这户内的洞天全被那破旧的窗帘合拢得严丝合缝,一盏昏暗的油灯便裸露于这透着些许寒气的房间之中,这在风中摇曳的烛火似乎随时都会被扑灭;
  这吝啬的主人竟然连一丝光线都舍不得放了出去,只是因为越是在黑暗的地方,那一缕光亮便会显得格外的刺眼,那群如狼似虎的偷光者会循着气味而来;
  茯苓的这位远房亲戚便是这个杂货铺的经历;
  奔波了三十余载,那一头黑发已然被风霜染白,只是平时忙于那身外之物的他到临老之时膝下也没个儿女,一人寡居在这破落的商铺之中;
  现在见到茯苓来投奔于他,除了为茯苓的悲惨遭遇抹了几滴老泪水,对于这位机灵的女子自是十分欢迎,他甚至准备将这份微薄的家业都当做茯苓的嫁妆;
  在因迈吉大陆,如同这位经历这般无儿无女的孤身一人并不在少数;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自己独自一人也倒是个幸事,正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省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也可少掉几滴不值钱的泪珠子;
  许是独居惯了,见到如此多的年轻人前来拜访,这经历不由的多唠叨几句;
  直到听茯苓说这几位少年都是那六大院之一的德利学院高徒,这小老儿才肃然起敬,汗颜说道
  “失敬失敬,请恕小老儿拙眼,竟未识出几位小公子是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前途不可限量啊!”
  鲁西少年一行倒是可以预料到这般反应才摘了那德利学院的哮狮纹章,他浅笑地扶起这与原先完全不同姿态的中年经历
  “老先生不必如此拘谨,只管将吾辈当做茯苓小姐的朋友便好”
  这经历久经人事,自是认出这群少年的姿态并不似在作伪;
  他暗暗想道:这群少年的性情果真与那些贵族们有些区别,难怪茯苓小姐竟如此轻易便与他们相识得如此熟络;
  所以这经历言辞间也没了先前那般拘束,说起要紧话来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个乱世能活下去只需要两样东西:低调和阅历,鲁西少年不缺得便是低调,而这位经历不缺得便是阅历,鲁西少年用他的低调换取这位经历的阅历,这便是人性的交换;
  人性便如一根根弹性不同的弹簧,你所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无论尊重与谩骂迟早都会被反弹回来;
  所以不要庆幸别人会一直忍气吞声,那只是这根弹簧还未到底而已;真到了厚积薄发的那一天,汝辈便会一次性承受所有的作用力,因为力总是相互的,人性也是如此;
  这经历不愧为阅历丰富之人,只消三言两语便将这德利城中甚至火之帝国那盘根错节的形式说了个大概;
  原来这德利城中到了日暮以后便是这般萧条原是那革命军惹得祸端;
  革命军倒是不陌生,因为自第一次传承之战以来便从未断了印记,即使是曾经开辟了这一片广袤疆域的五大君王曾经也是那革命军的分支;
  这几千年的因迈吉大陆便没有完全消停的时候,因为只要这里还存在压迫,那不甘压迫的人便会站了起来,他们总会自称为革命军;
  革命军说是一种组织,但它又太过于松散;所以将它形容成一种传承更为贴切,所以这蔓延了因迈吉大陆几千年的几次世纪大战又被称之为传承之战;
  随着现今五大国局势的风云变幻,那各地云起的革命军的回声也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部分联合村落公然打着革命军的旗号发动起义;
  虽然这些难成气候的起义都被帝国高层用武力无情地镇压,但由此可见这五大国的形势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这条蔓延的宽大的河道之下早已经暗潮汹涌;
  更何况有所耳闻那附属小国音之国最近微有动荡,断了与火之国的外交;
  但是理查王室秘而不宣,只是敷衍说两国风情不同,一时起了争执才断了朝贡,现在细想理查王室将那驻扎在脊背荒原两年之久的百思南调回堪培拉复命,恐怕也与那空穴来风的革命军息息相关;
  这中南行省乃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三省通衢的国之重地;门阀林立的这里人脉关系更是较寻常地方繁琐得摸不着头绪;
  于此这里自古便鱼龙混杂,其漩涡之名倒也说不上故弄玄虚,那外围的人想要作壁上观,也还是被搅了进来,怎么也挣脱不出去,只要稍有松懈便会被拖进中心;
  前几个月那革命军重要干部萨克斯龙悄然潜入了这座德利城,却不料被他们革命中的背叛者出卖暴露了行踪,理查王室便派遣那罗网卫在德利城设下层层埋伏;
  那萨克斯龙也不愧为帝国悬赏榜上价值八千万环钱的顶级恶徒,竟然从罗网卫十天干的联手伏击下硬生生地一路逃脱到这阿斯法诺街道便没了踪迹;
  气急败坏的十天干便令手下的罗网卫们挨家挨户地搜查,掘地三尺,却怎么也没有寻见那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革命军干部萨克斯龙;
  笃定那萨克斯龙在这德利城中必定还有同谋的罗网卫大人们没有死心,那不甘心的十天干便随便抓了几个无辜的人,在那街头之上当众击毙,他们冷笑地威胁道
  “若是有谁敢窝藏那些革命军反贼,他的下场绝对会比这些人还要惨烈上一万倍”
  屏气听到这里,捏紧拳头的斯米尔不禁发问
  “这群罗网卫竟然如此肆意横行,那司法司和刑部便都没有声响吗?”
  中年经历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自打出了这件事情,那城东的老爷们都畏惧得不行,那刑部和司法司便将军士都调遣到城东巡视,那有时间顾得上我们这群贱民呀”
  斯米尔冷哼了一句,不复多言;
  鲁西少年暗暗思忖不禁发问
  “老先生,想已经过了这些时日,那革命军干部想必早已逃离了吧?为何这里还这般萧瑟呢?”
  中年经历听出了鲁西少年话中之意,只是不住地摇了摇头
  “这普通人都能想透的逻辑,那些罗网卫的大人们怎么会想不透呢?只是有句俚语说道那醉翁之意不在酒...”
  中年经历似风声鹤唳,谨慎地谛听着周围的动静,欲言又止;
  看到这个小老儿这般姿态,鲁西少年便差不多可以猜到个通透
  “那上面的意思便是将矛头指向这德利学院的那五位院长?”
  中年经历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畏惧得不行,因为那些像疯狗一般的罗网卫大人此刻便有可能贴着这街头巷落监听着每一丝动静,中年经历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
  “小公子,慎言,慎言呀”
  中年经历遮掩住自己的嘴唇,这样可以降低八个音度
  “那萨克斯龙是否来到这城中吾辈不知道,他如何从那十天干的手上逃脱吾辈也不清楚,这一切虽然只是那罗网卫大人自说自话,但是大人既然那么说了,吾辈便那般相信,这便是道理”
  斯米尔故意重重地一哼,那扬起的声调让那中年经历连血色都褪去
  “那些惨死在那罗网卫手中的无辜贫民能够当做无事发生吗?他们只因这勾心斗角的算计便平白无故地丢掉了性命,他们的冤屈又该去何处向何人计较”
  中年经历用乞求的眼神打量着斯米尔,希望这位胆大包天的公子不要再过多言语以免招惹是非
  “小公子,这世道如果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顾得上他人的死活?那些罗网卫大人们若是没有得到上面那位的指示,又怎么敢如此横行呢?既然是那位的命令,那便是旨意,我们这些平民又可以去哪里申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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