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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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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仁埋头沉思:“天现异象,妖星堕地,嗯,确是不详之兆。”
  刘宗景奇异道:“你似乎对此并不担心?”
  孙玉仁轻笑一声:“我从不信吉凶之论,又何须担心?”
  刘宗景静静凝视着他,投过来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道:“但若不久后,神族真的有祸事降临,到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那么请问城主,就算我们已经知道马上便要大难临头,又能怎么办呢?”
  刘宗景面色一怔:“这……”
  “我一直以为,此等占卜吉凶的行为毫无意义,反而会搅扰心情。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安心就好。”
  刘宗景摇头无奈道:“如果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如你这般洒脱,大概会太平不少。”
  孙玉仁眼神犀利,神色意味不明:“所以城主,你突然告知在下这样一件事情,是什么用意呢?”
  刘宗景大笑道:“不愧是我雪阳的第一高手,实力强不说,智力与修为比起来竟也不遑多让,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说完,他敛了神色,继而沉声道:“不错,我想让你帮我出城调查这件奇案。”
  孙玉仁面色一怔,接着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你也说了,我可是雪阳的第一高手。让第一高手去查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不觉得太过大材小用了吗?”
  “可别小瞧这件案子,顺藤摸瓜下去,说不定就能发现一桩惊天阴谋。”刘宗景郑重地望着他,“拯救神族的重任,就拜托你了,凤箫。”
  孙玉仁苦着脸道:“得,我去查还不行吗,就是能不能别再提这名字了?”
  刘宗景笑得温和:“如此,劳烦了,凶案的具体地点已经传至你的信翁石上了,方便你随时查看。”
  孙玉仁拿出怀中那小小一块白色信翁石,指尖轻触石身,一道清光划过,眼前立时浮现一行飘逸字体:雪阳城郊,渔樵村。
  孙玉仁收了石头:“哈,看来是早有准备了,在下这便告辞。”
  刘宗景望着那抹离去的俊逸背影,唇角忽而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而就在孙玉仁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了下来,转回头望着刘宗景道:“啊,对了,城主,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孙玉仁敛了神色,沉声道:“这将是我为城主大人最后一次效劳了,等这件事了结后,不论是否能查明真相,我都会离开。”
  刘宗景愣住了,他唇边的笑意逐渐退去。孙玉仁这话分明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打定主意,铁了心要走,故意拖延时间压根没用。所以这时候,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由着孙玉仁去了。
  等孙玉仁走后,刘梦兴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师傅他也太固执了吧,怎么留也留不住。”不想刘宗景忽而厉声斥道:“只顾着在这抱怨别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思考一下自己的原因?”
  刘梦兴头一次见父亲如此声色俱厉地同自己说话,一时间竟不敢反驳。刘宗景冷哼一声,凛然道:“我已尽力给你多争取了一些时间,剩下的便只能靠你自己了。好好想想,你是否有成为我雪阳第一高手徒弟的资格,以及,是否拥有成为玉雪飞花之主的实力。”说完,刘宗景便大步离去了。刘梦兴脑中回荡着父亲方才的那番话语,一时间羞愧、伤心、难堪、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一向自负要强,修为在同辈中亦是算得上杰出的。然而此番却被孙玉仁弃如敝屣,又被父亲一顿奚落,心中自然并不好受。
  为什么师傅可以这么毫不留恋地抛下自己,难道,真的是我刘梦兴不配做你的徒弟吗?他死死盯着腰间的佩剑,眼角一阵酸涩。胸中似乎有一股滚烫的烈焰熊熊燃烧,继而,他痛苦地怒吼一声,身形一动,眨眼间已从敞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神殿之中,朝堂上议事的官员刚刚退下。拉姆历达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寝宫,半日的议政已然让他疲惫不堪。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父王往日里从议政厅回来后总是一脸倦色。累的不是议政本身,而是纷繁复杂的人心。
  就拿今天早上来说,先是几位朝中元老上前各种喋喋不休,无非是哪个地方又有天灾啦,战后的居民急需安顿啦,还有各种琐碎的事情。但汇报结束,长老们无一例外会加上一句:
  “现我神族之中,外患方艾,又兴内忧,况且天灾人祸不断,族中神民人心惶惶,臣认为,这都是王宫内社稷不稳所致,当此之际,殿下应尽快解决王位归属问题。”
  每到这时候,大哥总会一脸苦色,而米歇尔则站在一旁,神色冷厉地望着发言之人,恨不得当场一刀下去,让他神魂俱灭。
  拉姆历达摇摇头,忍不住叹息一声。他现在终于知道不笑夫人决意离去的举止是多么明智了,现在的神殿,暗潮涌动,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安详宁静的仙境了。
  正想着,外面忽然闯进一道人影。拉姆历达抬头一看,不由吃惊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拉姆亚达有些郁郁寡欢,声音沉闷地道:“我们兄弟俩已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今天恰好路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拉姆历达笑容有些苦涩:“父王已去,大哥如今身肩重任,自然无法像以前那样悠闲了。”
  拉姆亚达知他言下之意,一时默然。半晌,拉姆历达率先打破沉寂:“大哥既巴巴地赶来,不忙着向愚弟诉苦,却只是一味干坐着不说话,是何缘故?”
  拉姆亚达这才笑起来:“因为我这愚弟太愚,我是有满肚子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但就怕说出来也是对牛弹琴啊。”
  拉姆历达见大哥面上已然不见阴郁神色,自己心中也不由得轻松起来。
  “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拉姆历达诚恳道。
  拉姆亚达苦笑道:“还不就是为了王位一事。”
  拉姆历达奇道:“那大哥为何不直接向皇叔讨取印令?”
  拉姆亚达眸色深沉,他英俊的面容在殿内琉璃长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只是讨回印令当然再简单不过了,但是一纸印令又能代表什么?手中没有兵权,王位不过虚名而已,最终只会沦为幕后之人的傀儡。”
  拉姆历达迟疑道:“如果我去劝劝皇叔,也许便能让他交出兵权。”
  拉姆亚达静静凝视着他,语气中泛起些微凉意:“你觉得,你能吗?”
  拉姆历达愣了下,接着便沮丧摇头。拉姆亚达哀叹一声:“在权利面前,血缘并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坚固,你我自小身居王宫之中,应当最明白此间道理才是。”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一直让皇叔代理政务吗?”
  拉姆亚达失神地望着窗外黝黑夜空,并不做答。如今宫内局势混乱,大哥处境艰难,大概也不知如何应对吧。拉姆历达心中漫过一丝悲哀,亦夹杂着一丝对大哥的同情,他怕拉姆亚达难堪,因而便不再问了。
  拉姆亚达回转身道:“这种麻烦的问题交给我烦恼就好,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拉姆历达见大哥说得郑重,不由问道:“什么问题?”
  拉姆亚达眼神犀利,沉声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皇叔因为王位争斗起来,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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