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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清风一抹云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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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起于点酥娘。”①那娇媚的红衣女子,系住墨发的绸丝看上去不似身上的衣裳那样奢贵,更像是随手从破烂衣服上扯下的一条。腰际垂下的紫色流苏携走风声。她轻笑几声就再不见身影,好似迷香造就的一场梦。何来佳人,为天庭所降。
  梦醒后只见眼前的男子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②。一对柳叶眉描在一双桃花眼上,只是那本该暗许深情的明眸,覆上了层冰霜,犹如剑光一般。鼻梁高挺,薄唇透亮,却不含女流之气,依旧是翩翩公子相。
  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他只一件月牙白单衣,便端得好一副温润如玉。身形挺拔,却单薄瘦削,再打量他的脸色,不是大病初愈,草药味还没散去,就是病入膏肓,重疾缠身。
  脸色透着一股死气,像是糊着张孟浪的人皮,只是他轻挑的眼角,和手里不断扇动起的折扇,无不提醒着在场各位,“我就是这么一位货真价实的风流公子。”
  他这一出场,醉仙楼里便如地窖里一般安静,一点声都不敢出,刚还叫嚷着的酒客此时都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不知他的来路,亦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多有得罪,小命不保。眼下实在是把这些之后在背地里指点别人的酒客,唬得分感害怕。
  那公子环顾四周,吐了一口气,轻启薄唇,笑道:
  “唉,一我不是阔绰的贵公子,二我不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客,三...”
  他的话戛然而止,酒客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悠悠地从腰际抽出一把剑,那剑映着云销雨霁的日光,却像盖着层不消融的寒霜,看得实在是叫人害怕。
  说书人缩在拐角,手里紧紧攒着一环念珠,还是趁乱从破柜里摸出的。他死死盯着那位公子,眉目里闪过一瞬讶异的情绪。
  公子长啸一声,这下整个醉仙楼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听起来甚是喜悦,一旁的酒客酒气全无,个个神情紧张,实在是不知道眼下,这个公子有什么可乐的事。
  他摩挲着剑柄,收敛了猖狂的笑声,淡淡扫过聚在一起的酒客,接道:
  “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别这么一副看丧门神的样子盯着我。三...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我这剑,只砍柴切菜,而我,也只会读些贤书,搞点墨来偷闲写着玩玩,累了就去做羹汤...今日来此,是听闻‘醉仙楼’盛名,天上神仙琼浆玉露尝遍了,也只愿在此大醉一场。怎料,这么不赏脸,唉,真叫我难堪呵。”
  他絮絮说了半晌,语气平平,竟像唠唠家常的牢骚,只是他表情太不正经,慵懒得很,也没看出有多难堪,更别说他那双手,冰肌玉骨,怎么看都不像是干砍柴做饭那种粗活的,说他是看着别人做倒还说得过去。酒客有些气结,这竖子竟用如此鬼扯的谎话来敷衍他们,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正当此时,酒客还不敢做声,只能在心里发作。
  这公子的独角戏唱够了,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是一声轻咳。
  顿时,醉仙楼里所有的眼神都随着声音,汇在说书人身上。
  他清清嗓子,对上那公子略带玩味又新奇的眼神,缓缓说道:
  “不知阁下造访鄙人小店有何贵干,这可是要钱没钱,要..也只有酒了。我看阁下这架势,也不像是寻乐子来的酒客,更像要把我这拆了一样。您这一搅和,我这生意也做不成。只是.....
  可否将偷走的东西归还于我,如果鄙人没猜错...正是刚那来续酒的女子顺走的。”
  说书人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镇静,手上却在不断转动着念珠,心里早就给祖宗八代磕了几百个响头,求他们保佑自己相安无事,谁知道这来路不明的人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话落,四周鸦雀无声,酒客个个屏气凝神,还在消化说书人刚刚那一通话,咀嚼半天,也没咀嚼个啥味出来。
  原本还漫不心经的白衣公子,一霎时周身笼罩着杀气腾腾,轻轻一挑早已出鞘的利剑,用手纂起,刺在地上,风沙扬起,遮不住他戾气横生的眼眸。
  只是一瞬,随即换了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笑得桃花眼顾盼生飞,却依旧没什么感情。他盯着说书人,拿捏着不解的语气:
  “这...说书人,凭空诬陷别人不大好吧,就不怕以后没有酒客来了。要说偷东西,您得拿出证据。在这和我义正辞严有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还想威逼利诱啊...哈哈,我大俗人,可不吃那一套。”
  说书人见他这装蒜实在是妙,刚套出一点狐狸尾巴,立马收拾得一表人才。在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装什么装。而后开口,用一贯而来说书的腔调,徐徐道:
  “阁下是欺负我年纪大,好糊弄。还是欺负我眼花,识不得人....
  江絮,怎么说你也是在江湖上有鼻子有脸的人物。和我这马上就可驾鹤西去老头打醉拳,才是真的没意思吧。”
  说时快,说书人话音刚落,江絮手里的剑就毫无预兆地向他刺来,果断而无情。
  剑划过之地,只留一阵呼啸的风,卷起楼里黄沙。
  若不是说书人适逢被着黄沙迷了眼,踉跄着倒在地上,那戳在檀木里的剑,此刻就捅入他的腹中。说书人反应还算灵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来不及顾上自己陈年旧疾,招呼着傻愣着的酒客,叫他们赶紧逃命。
  “愣着干嘛,快逃啊。”说书人声嘶力竭地呼喊,才唤醒酒客的识海,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就匆匆忙忙地向跑去,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只是眼下着局势,跑慢了肯定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还没等他们摸着大门,忽然一阵冷风从他们脸上掠过,呛了一口寒气。他们愣在原地,转头看向身侧的檀木。只见檀木覆盖上了厚厚的冰雪,有一个胆大的伸出手轻碰了一下,不仅一股寒气直入经脉,而那檀木也如易碎的瓷器,碎落一地,随即化成一滩水。而旁边完好无损的檀木上,无不插着一根通体透明晶莹的针,冒着寒气。③
  酒客瑟瑟发抖,瘫坐在地上,一脸惶恐,就在此时,熟悉的娇笑又再次传响,这次再不如余音绕梁,而像魔音贯耳。听得酒客和说书人直打颤。
  那女子笑道:
  “说书的,我与你萍水相逢一场,为何要为何要毁我一小女子的清誉。你也不看看,你这偌大酒楼,全都是些破铜烂铁,又什么可入得了我眼的。”
  说完,淡淡地扫了眼一副大难临头模样的酒客,半笑不笑,说:
  “你们现在也是插翅难飞了,别想着完整着出去。不然...也可以变成一根冰棍试试..”
  转而,一个轻功飞到江絮身边,递给他一个容臭,然后再踩着酒楼的木桌,轻盈地跃起,落到二楼楼道里,拿出刚顺藤摸瓜而来的美酒,仰头痛快地喝了一口,用袖子擦拭了嘴角残留的酒水,笑得正开心,冲底下已经躲得蓬头垢面的说书人说道:
  “感谢款待,后会无期,告辞!”随后两手做拱了一下,一个轻跃跳上房梁,不见去路。
  而楼下,江絮眼里尽是杀气,手里的剑追着说书人。剑影泛着冷血的光,剑上青霜抖落在地上,说书人一顿乱窜,胡乱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江絮身上砸。
  江絮也没躲开,举起手臂,轻轻一掠,白瓷酒壶就碎成两半,在地上砸开了花。说书人没辙,只得不断后退,而江絮不断逼近,没使剑,只是用气势压退说书人。
  等逼到一个墙角,说书人手肘触到酒橱,心如死灰。强装出一副坚毅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对上江絮的眼神,平复胸膛的起伏。
  江絮没想杀他,刚才那段时刻就没想。不然怎么会叫说书人多活这么一会。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让眼前还在喘气的活生生的人,血流成河,何须周旋这么久。他只是种下了个疑惑,想问个清楚。眼看着这位说书人明明是被自己逼到绝路,却还强装镇定,也实在是勇气可嘉。
  他一柄剑,如白虹贯日一般直杵进檀木。唬得说书人直发抖。双手负在腰后,听不出情绪的说:。
  “你还知道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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