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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挥剑恣意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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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叫一勾勾,两叫两勾勾。三叫日出满天红,驱散残星月朦胧。”
  煎熬了一夜的李勇,在鸡叫天明后,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干脆来到院里,踱着方步,卖弄风骚,以此平复心神。
  “公子真是好兴致,起的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同样无心睡眠,早早醒来的张清田,听到声响,从偏房推门而出,精神萎靡道。
  “睡不着啊。”李勇停下脚步,有些急切地问道:“老爷子,咱们什么时候去祖宅那边?”
  “睡不着?是不是公子不习惯这凉炕硬榻?哎呦,您看我这脑子,老了不中用了,马上就给您换,您看中不?”
  说完,张清田便不再言语。
  再说李勇,听完张清田的话后,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于是,他强忍怒气,开口提醒道:“老爷子,不是说好了吗,天一亮你叫上人,咱们一起去祖宅,你难道想变卦不成?”
  尤其“变卦”二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张清田听后,脸上亦是变了颜色,惶恐道:“李公子,您这是哪里的话,老汉一家的前途可全指着您呢,哪能变卦,只是昨夜的骇人情景,实在是吓到我了,一晚上噩梦连连,不是那无尽的雷光将我淹没,就是茫茫夜色里人影幢幢,发出凄厉尖笑声……那般景象,我都说不上来……我”
  “哈哈哈……老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尽管放心,那些你无需理会,至于其中的缘由,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李勇笑着打断张清田,微微施礼,毫无诚意的歉声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张清田的脸上显得更加惶恐,赶忙上前弯腰回礼,口中念叨:“这、这,可使不得,是我见识短,不怨公子。您在家里稍等下,我去找人去。”
  说完,张清田立即低头向外小跑去。
  ……
  张家祖宅,经过纪老六救治,并且被小心蒸煮一夜的张自得,天刚蒙蒙亮,就已经悠悠醒来。
  而当少年反应过来,弄清楚自身所处的状况时,就扯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嘶吼道:“纪老六你个天杀的,我就是没死也会被你弄死,赶紧让我出来。”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我有准,手底下掌握着火候哩,你还需再多煮一会。”纪老六醉醺醺的道:“对了,小娃,救了你的命,再多给我几坛酒没问题吧。”
  张自得一听脸都绿了,道:“你这醉汉,只要让我出来,别说多来几坛,就是院子里所有酒给你都行。”
  纪老六怔了怔,心想这小娃怕是误会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此澄清,借着醉酒含糊道:“哎,喝了一夜的酒,看了一夜的灶火,我也累了,先去睡会。”
  说完,摇摇晃晃地起身,随手一挥,撤去布下的死欲结界,向屋中走去,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叫与咒骂声一般。
  再说张自得,吵嚷叫喊半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耗光精神沉沉睡去。
  不久,屋子内外的呼噜声想起,配上灶台内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使这个狼藉不堪的院子添了一丝别样美感。
  然而,在两人熟睡之时,有些人却在别处悄悄作恶。
  张清田先找到自己的儿子,然后招呼上支脉几个人,直奔张自得母亲的坟墓,开棺捡骨,装入麻袋,同时,在返家途中,又找来几只恶狗,最后与家中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李勇会合。
  见到李勇之后,张清田未等他开口,便邀功似的抢先道:“公子,等急了吧?我是因为带人去挖那个小畜生娘亲的尸骨,所以才耽搁了时间,您啊,莫见怪。”
  说着,指着一个精壮汉子手里的麻袋,又指了指找来的狗,继续说道:“公子,老汉我是这么打算的,过会儿见到那个小畜生,把麻袋里他娘亲的尸骨,倒在他面前,放狗啃咬,他要是交出东西,一切好说,要是不交,今天我让他人财两空。您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李勇眼中寒光一闪,此刻的他,内心终于决定,将张清田等人归入到卸磨驴之列,人心至此,留置无用。
  打定主意后,李勇对张清田说道:“不错,还是老爷子的手段高明。那咱们走吧?”
  “好,走。”
  众人齐声应道。
  ……
  今天的村庄,较之平常安静许多,少了许多小孩子的打闹声,就连日出而作的汉子们,也都行色匆匆。
  在田间地头,倘若碰到邻村关系不错的汉子,打听昨夜的事情,不管对方如何问询,也全都闭口不谈,实在被问烦了,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回怼过去,伤情伤面,尴尬收场。
  再说,来到祖宅门外的张清田等人,还没等李勇吩咐,立功心切的张泽苍,为表忠心,便飞起一脚,踹向榆木门。
  只听“”咚”的一声,守护张家多年的大门应声倒下,一边砸倒一坛烈酒,一边激起地面黄土,此景既像是为自身做墓送行,又像是要出尽最后一丝风头。
  门内尘土飞扬,张清田几人没有立刻进去,静等尘土散去。
  而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被吵醒的纪老六,迷迷瞪瞪地从屋里出来,大吼道:“弄啥嘞,让不让老子睡了?”
  人群最前面的张泽苍,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回道:“就是你祖宗我,你是……啊,公子……”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勇打断,只得把另一半,咽回肚里,而他身后的张清田,则是一脸悻悻地缩回手。
  然后,只见李勇手摇折扇,朗声问道:“你是谁,在这家有何企图,主人在哪里?”
  “呦呵,你们打扰了老夫睡觉不说,上来还一通乱问,你当你是谁啊,还有你个黑矬货,你称谁祖宗呢?”
  纪老六一边说,一边指着张泽苍毫不留情地骂道。
  张泽苍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当即回嘴道:“老子称你祖宗呢,你祖宗,怎么的,有种……”
  张泽苍越说,感觉越不对劲,声音也愈发的小,直到后来,干张嘴不出声。
  而其余的人,除了放声大笑的纪老六之外,一个个都憋得脸色酱紫,想笑不敢笑,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滑稽。
  但是,紧接着,张泽苍的一句话,所有人都笑不起来了,只听他说道:“恁娘的,笑个蛋啊笑,你们一帮驴操的,想想自个都姓啥,还有脸笑。”
  说完,看到转过身来,死盯着他看的李勇,吓得他连忙补充道:“李公子,您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说您。”
  李勇嗤笑一声,道:“想你也没那个胆子。”
  说完,便不再理他。
  可是,那些张家族人,却不干了,纷纷嚷道,大声叫骂:“张泽苍,你就是个缺心眼。”
  “没错,你个二半吊子的怂货,还楞着干啥,干他。”
  “对,干他,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
  霎时间,群情激愤,个个摩拳擦掌,向门内的纪老六冲去。
  已料到会如此的李勇和张清田二人,早早闪在一边,给众人让开道路。
  “人算不如天算啊。”
  张清田看着丢在一旁的麻袋,以及带着绳子满街乱窜的恶狗,与人群对面的李勇,相视一眼感慨道。
  再说纪老六,面对这些怒意上头,来势汹汹的庄稼汉们,直接避开锋芒,一转身,跑回屋中,而后插上门闩。
  不过,在这之前,冷哼一声,给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算是有点修为的李勇,留了三分颜色,至于接不接得住,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而准备教训纪老六的人们,看着他离去,情绪更加的激动,脚下也不由得加快步伐,陆续的穿过通往院子的过道。
  可是,来到院内后,看见木桶中只露出脑袋的少年,庄稼汉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后来不知谁,嗷的一嗓子,大喊道:“吃人了,杀人了……”
  顿时,惊吓过头的人群又乱了起来,转身争先恐后的向外跑去。
  院内如同炸了锅的人群,令门口的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张清田从带头跑出来的张泽苍口中,知晓前因后果后,他战战兢兢的向李勇问道:“公子,您看出了这么档子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李勇飞快地摇着折扇,衣袖乱舞,散发飞扬,一言不发地盯着张清田。
  良久,他猛地合上折扇,向手中一拍,对张清田说道:“老爷子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咱们就师出有名了,你让这里能说会道的人,把此事在村里散播开,倘若有人打听,就告诉他们,元凶首恶还没走,有人已经来此,要凶手偿命。另外把那小子的死相,说得越惨越好,这样……噗……”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正听得入神的张清田,突然见李勇喷出一口鲜血,不无担心地问道,说着上前一步,就要搀扶他。
  李勇摆摆手,道:“没事,旧伤复发而已,一激动就如此,不用管我,大事要紧,快让人去吧。”
  “您真没事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张清田犹自不放心,“情真意切”的问道。
  “不用了,我在这休息就行。”
  说完,李勇便自顾自地盘膝坐地,口诵道德文章,诗词歌赋,亦或者至理名言,以此调动精神力,镇压体内命海,虽然用处不大,但是总得做些什么。
  毕竟,命海对一个踏入修行之途的人来说,极为重要,是以后一切的根基。
  而李勇所说的旧伤复发,不过是他随便找的借口,用来搪塞张清田而已。
  究其根本,他之所以吐血,是因为此时正盘腿坐于炕头,抽着旱烟的纪老六,在听到他的阴谋后,眉头一皱,把送给他的三分颜色,弄成了染坊所致。
  早些时候,由眉心潜入李勇命海的冷哼声,隐匿不发,如今却突然响起,震得十丈大小,明灭有序的海面,波涛滚滚,巨浪连连。
  同时,声音中夹杂的死亡气息,也释放出来,不停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命海的肆虐,侵体的死气,对于初窥门径,还算不得真正的修行中人的李勇来说,这一切令他措手不及,只得用所知的,开辟命海的方法,以求躲过这场自认的“无妄之灾”。
  虽然想法不错,但是仅凭精神力,就想平息这三魂未聚的命海之乱,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
  好在,纪老六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李勇,出手并不重。
  不多时,他的命海便归于平静,体内的死气亦消失殆尽。
  不然,即使他突破命海境,成为修士,今天也得殒命于此。
  而另一边,在村庄其他几条大街散播谣言的人,此时正聚拢着一批想看热闹,爱凑热闹的庄户汉,向这边赶来。
  即便他们在昨夜还被吓得骂娘,可也经不住散播之人的巧舌如簧,一句天经地义的“杀人偿命”,便触动了汉子们心中的正义之弦,至于弦上有无蓄势待发的利箭,那就是天晓得了。
  不消片刻,喊杀震天,脚下飞奔的汉子们,便来到祖宅,看到张清田等人后,便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其中还捎带着,此时七窍流血,脸如大饼的李勇。
  大街上如同鼎沸一般的人声,吵醒了昏睡中的张自得,恢复些许体力的他,费力地推开木桶盖,又喘息片刻,艰难地爬出木桶,来到地面。
  捡起一根树枝,支撑虚弱的身体,亦步亦趋的向屋里走去,途中也渐渐听清大街上的谈论。
  当听到张清田的声音,说是纪老六杀己吃肉时,身体虚弱的他,脚下不由地紧赶几步,欲向街上的庄户们解释详情。
  不想没走几步,屋里出来的纪老六,就把他拦下,并且拽回屋里,一把按在炕头上。
  “你拽我干啥?我得跟外面的说清楚,他们凭啥冤枉你?”
  张自得对着纪老六,愤愤不平道。
  出乎意料的,纪老六没有多言,只见他在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一些干粮,放到张自得旁边,只简单说了一句:“快吃吧,吃完再说。”
  张自得怔然,看着面色平静的纪老六,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拿起干粮,狠命地一口一口吃起来。
  “解释如何,不解释又如何,世间事若能一两句讲分明最好,可即便说清了,信与不信又是麻烦,哪怕信了,树皮人脸,利害纷争,认不认还是麻烦,行路难,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复间。”
  纪老六吐着烟,内心叹息道。
  一老一少,一个上牙砸下牙,身形枯槁,一个独自伤春悲秋,愁苦不明,此景与街上一比,可怜至极。
  大街上的庄户们,你一言我一语,热闹无比,可就是光说不练,从没有一个人拍胸脯打头,要进宅一探。
  李勇却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到张清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使了一个眼色,并在其耳边嘱咐道:“带着麻袋进去,把人捉住后,再拿出来,就说这是吃完前一个人后,剩下的骨头。”
  “中,公子,您就看我的吧。”
  张清田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转身,张清田脸色变换,对着庄户们痛心疾首道:“各位乡邻安静一下,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孙儿张自得一家连遭祸事,就剩下他一人,没想到,如今这棵独苗,还让凶人杀害,煮尸餐食,这是要让我大哥一脉绝户啊。”
  说到这里,他硬是挤出几滴伤心泪,操着沙哑着嗓音,继续道:“如今那凶人,还在我家祖宅,不知各位乡亲哪个愿意与我进宅捉人,将凶手碎尸万段,替我孙儿报仇雪恨……”
  说完,张清田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还假模假式地抹了一把眼泪,但令他尴尬的是,并没有人响应。
  人群里的张泽苍,一看这种情况,性情急躁的他,当即骂道:“一帮裤裆没鸟的怂货,爹,不用管他们,我跟你去。”
  说完,只见他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向张清田走来,而被撞的人,不知出于愧疚,还是别的原因,全都默然不语。
  张清田迅速瞥了一眼,来到身边的儿子,心中甚感欣慰:“楞小子,这回终于开窍了。”
  接着,隐秘地朝着他带来的几个汉子,比划了三根手指。
  几人一看,心中激动,嘴上高喊道:“怕个毛,奶奶的,我们也去。”
  “好样的,张家儿郎们,走,捉凶报仇,”张清田说道,接着对张泽苍使个眼色,小声道:“泽苍,把那麻袋带上。”
  然后,几个人在张清田的带领下,再次进入祖宅,只不过与头一次相比,速度慢了许多。
  而此时的屋中,填饱肚皮的张自得,在纪老六的怂恿下,正往脸上涂着锅底灰,准备吓一吓大街上的庄户们。
  谁知涂到一半,就听到张清田要“报仇”之类的话,于是少年手上加快,快要完成时,张清田等人已经进来,只好开门,整个身子贴在墙边拐角,给穿过走廊的一个措手不及。
  毫无悬念,张清田等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一边跑,一边叫:“诈尸了,那小子诈尸了……”
  把街上窃窃私语,甚至有些是夸赞他们“尿性”的汉子,吓得一激灵,瞬间作鸟兽散尽,各自归家,只剩李勇一人,对着奔逃汉子的身后嗤之以鼻。
  待看不见人烟后,才缓缓转过身,正好里面被吓坏的人,也踏出门槛,为首的竟然是张泽苍,但是理也不理李勇,径直向一边跑去,却被他横移一步拦下,还包括随后几人。
  最后,出来的是张自得,脚下晃荡,并步前行,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嗬、嗬”声,向着人群而来。
  被李勇拦下的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瘫软在地,哀叹命不久矣。
  不想,却听李勇说道:“行了,别装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死人活人我还是能分清的。”
  地上几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抬头看看少年,又看看李勇,不明所以。
  李勇也不废话,直接挑明道:“我今天就是为祖宅以及酒方而来,识相的就交出来,咱们皆大欢喜,否则的话,回去看看落在你家的麻袋,里面是你母亲大人的尸骨,我想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哼,小贱种!”
  话止于此,张自得也不再假装,急忙回到走廊,果真找到了李勇所说的麻袋,气得发抖的少年,哆嗦着双手,却迟迟不敢解开袋口,料想他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同时,自打记事起,母亲的言语,为人处世,与父亲的小磕绊等等,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尤其是想起母亲临终之时说的话:臭蛋儿,好好活着,娘不能看着你成人,娶妻生子,更不能帮你带娃了,娘马上要跟你爹团聚了,只是苦了你……
  孩儿啊,知道为什么给你起名叫自得吗?因为有句话叫做,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娘就盼你随时随处,安然、自得。
  至此,已是张自得心中,母亲留下的所有。
  随后,他将麻袋捧起,带到昨夜雷霆击毁的主屋中安置妥当,接着跪倒在地,三次见血叩头,从牙缝里硬挤出几句话来,道:“有些东西是用来保命的,但有些是要用命来保的。既然如今,后路断绝,退无可退,我也只能拼死一斗,咬下外面那些人一点肉来。这辈子窝囊饭我是吃够了,正好今天改换口味,当送行饭也不孬。好歹世上走一遭,最后怎么也得风光一把,美名威名留不下,恶名疯名要再没有,这十几年的浑水真就白趟了。至于之后,是黄土埋身,还是经年风雨,亦或者鸟兽餐食,爷都死完了,还管那些个,哈哈……”
  青春少年双眼赤红,任由额头的鲜血滴下,也不去擦拭,只顾放声大笑,其模样近乎癫狂。
  就在这时,离他不远的夏冬石,抖动不已,突然裂开,紧接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并伴有戾气,洒满整个屋子。
  还没等低头的少年,有所反应,一抹银光点点的赤红剑影,便瞬息而至,悬停在他的眼前,发出兴奋的嗡鸣声,其后还有裂开的木质印章,微光闪闪。
  看着眼前的长剑,张自得笑声即止,上身下意识地向后一躲。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出更大的笑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更是顺势,一把握住剑柄,接着整个人轰然一震,缓缓起身,竟然随着红尘剑而动。
  一步踏出,步步跟随,向街上走去的张自得,在经过纪老六所在的屋子时,被红尘围裹的浑身戾气,突然收敛到极致。
  而他被左右的意识,仿似恢复了一丝清明,只见他驻足停下,左手覆在提剑的右手上,潇洒一举,继续前行。
  屋中的纪老六,挥手拦下印章,而后无声长叹,不知是为尘封的红尘,还是为穷苦少年,也可能是为融合的红尘少年……总之意味深长。
  再说大街上的众人,自张自得被李勇揭穿以后,一个个羞愧难当,耸头搭脑地站在李勇身后,闭嘴无言,静待回宅的少年再次出现。
  漫长的等待,少年的身影,众人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却有幸再次目睹一番奇景,这回没有人动,即使两股战战,抖若筛糠,因为实在是脸皮用完了,不能次次,胆子都比一个富家少爷小,说什么也得给自己争些面子,可惜,算盘总有打错的一天。
  李勇不退,是心有所持,心有所求,可今日也注定阴沟里翻船。
  随着冲天的血光,不断地靠近,大街上的人,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待看到一道血光,顺着院门走廊射来,刹那间,笼罩自身时,才发觉想动都动不了。
  一时间,所有人包括李勇在内,汗如雨下,尤其是张泽苍,更是屎尿齐流,使其所在之处臭气熏天。
  不过此时,没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注意他,因为全被那个,一步一脚印,踏步而来的携剑少年所吸引。
  他长眉倒竖,双眼赤红,脚下不急不缓,口中喝唱道:“胸有千日郁结气……”
  话到一半,脚下陡然加快,留下一连串的持剑残影,一个呼吸之内,便延伸到众人身前。
  没等众人看清少年如何动作,有些人的头颅,已经被胸腔喷涌的血泉冲掉,咚咚落地,而喷涌的鲜血,也在头颅落地之时,融于血光之中,归于红尘剑内,同时,他们的身体也迅速干瘪。
  而有幸保住性命的张清田父子,看着滚到脚下头颅,霎时间胆裂魂飞,张泽苍更是口吐绿水,头一歪直接死掉。
  此刻的张清田,还不知道儿子死去,面对狂发乱舞,凶魔一般的少年,他有心求饶留命,奈何口舌不受控制,无法出声,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杀掉旁人之后的张自得,便一直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张清田,直到其眼泪滑落脸颊的一刻,才反手一剑,斩下其头颅。
  待长剑吸干血液后,张自得微微转身,以不似他沧桑声音,喝问道:“为何如此逼人?”
  李勇张张嘴,发现已经可以说话,于是急忙辩解道:“我也不想如……”
  “此”字,还未出口,就又被“张自得”一剑枭首,空余恨。
  一切尘埃落定,少年似又回到了那个少年,只听他仰天长啸,续上先前那半句喝唱,痛快道:“……一朝剑斩红尘中!”
  说完之后,张自得便扑倒在地。。
  可是,没过多久,便又晃晃悠悠地起身,以剑拄地,嘴里骂到:“废物,剑还没吃饱,你就不行了,哪有这般道理?”
  说着,红尘剑便拖曳他的身体,向其他庄户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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