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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闹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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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看见了那支让我期盼已久的队伍------瑰城仪仗队。他们全部墨黑色外衣,手中皆有乐器,气势庞大,就像一片乌云向王宫压来。
  炔王在大殿接见了队伍首领燕郊敏,文武百官并没有到场,而是全部的炔国王室成员一个不差。其中大王子杨凌志,二王子杨凌云,三王子杨凌言衣着华贵跟随炔王接见使臣。炔王年纪已经古稀,但心机重的很,一双鹰眉,素有王者气息,三个儿子身上也各自散发着那种高贵的气质。
  燕郊敏,瑰城一品官员,我父亲的宠臣,能让他来,看来父亲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了。燕郊敏行过大礼之后,献上礼物与瑰王的书信。炔王收下礼物,拆开密信阅读,对阶下的燕郊敏说:“近来瑰王可好?”
  燕郊敏谢过炔王说:“多谢大王关心,瑰王一切安好,近些年来两国关系甚亲,瑰王还要外臣特地感谢大王为两国和平的操劳。外臣再次替瑰王和两国百姓谢过大王!”
  炔王示意使臣平身:“赐座。”随即诸人的桌上便摆满了瓜果酒肉。
  燕郊敏向炔王等人依次祝过酒后说道:“大王,外臣此次前来是奉命接王孙归国,王孙寄居炔国已久,大王甚是想念,也多谢大王多年的照护,不知王孙何处,可否容臣下见上一见。”
  炔王用箸子挑着菜说道:“嗯,快十八年没见过孙子了,想必是思念的紧了,来人,去年贵妃那里将王孙请来!”
  燕郊敏行礼谢过。
  “燕先生在瑰城做的是什么官职呀?”炔王盯着他问道。
  燕郊敏说:“回大王,外臣乃瑰城军机处副处长,官职卑微,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军机处?”炔王想了想说:“瑰城的军机处可是那个专养谋士的地方?那里面我可听话贤人不少啊!燕先生身为副处长,想必定是才华横溢。”
  “不敢不敢,徒有虚名,处内虽贤人不少,但数上燕某愚钝了,大王实在是夸奖了,外臣受之有愧,不敢当这横溢二字。”
  炔王又问:“副处长?燕先生一年俸禄多少?可还够花?够生活?”
  “回大王,年年有余,受瑰王信任以是不凡,得俸禄更是有愧于心。”燕郊敏环顾一遍四周说:“多谢大王关心!”
  大王子杨凌志起身对炔王行礼,面容微笑说:“父王!速来听闻瑰城文人雅士众多,文人以升晋瑰城军机处为豪,想来这位燕先生文采卓然,刚才定是过谦才是。”
  炔王说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孤王不喜欢绕弯,你直说了吧。”
  杨凌志笑道:“父王素爱诗词歌赋,如今瑰城才子难得一见,何不借此机会来一场小小诗会,全当酒宴助兴,只是不知道父王和燕先生的意下如何?”
  炔王点点头,放下手中筷箸,对燕郊敏说道:“先生,本王是爱才之人,意下如何?全当满足本王的一个爱好。”
  燕郊敏心中想:这炔王是爱才之人不假,诗词歌赋亦是其心之所好,只是这诗会可不会只是作诗这么简单!但脸上笑容仍旧不减说道:“既然大王如此说了,外臣不好推脱,只是不知道炔国诗会规则,烦请大王告之才好。”
  炔王说道:“哪有什么循规蹈矩之说,就这宴会之上,谁有所感,谁便作诗,做不出罚酒一杯即可,权当助兴,助兴而已。”我跟着管事儿的侍者,来到王宫大殿,只见这墙上画着淡蓝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围着镀金的、华丽的框子,角上刻着精致的花果,有肥胖的小爱神在上面自如飞翔。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围护着中间的一丛明灯——在闪光的棱柱和镀金泥灰卷叶之间点缀着好些电灯泡。地板打蜡、擦亮、发出微红的光来,四周都装着镜子——高大、明洁、车边的镜子——相互辉映,映出了不知多少人影、面容和灯架来。餐桌本身并不怎么出色,可是台布上印着饭店的名称,银器上刻着特芬纳的牌号,瓷器上有哈弗兰的厂名,小红灯罩下灯光照耀着这样的器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脸庞上反映出的墙壁的色泽,使餐桌显得仿佛很夺目。看得我心中只有两个字牛逼。
  这诗会正要开始,殿外便有喊声:“瑰城王孙重鑫驾到!”一个宫管太监带着我走上殿,太监跪地禀报:“大王,瑰城王孙带到!”
  炔王朝殿下仔细瞧着我说:“你先下去吧,这来的可是王孙?”
  我作揖回道:“回大王,正是重鑫。不知哪位是瑰城来的燕大人?”我环顾四周,看见燕郊敏向我微笑。
  燕郊敏起身向我行礼说道:“小王殿下,臣正是燕郊敏。殿下果然是气度不凡,仪表堂堂!”
  “嗯,既然到了,就坐着吧。”炔王吩咐人带着我坐下,旁边便是燕郊敏。我和燕郊敏寒暄了几句就坐下了。
  炔王看着我问:“重鑫要不要一展诗兴啊?你小时候的才气我可是亲眼所见,那首明月几时有,我现在还经常吟诵。”
  我放下手中酒杯,连忙摆摆手说:“不敢不敢,大王实在是过赞了。”
  “望天下诗词瑰城独居一方,今日瑰城军机大臣在此,王孙亦在,何不切磋切磋!”大王子说道。
  “好,我们是主人,就先开个头吧。”炔王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问:“你们兄弟三个,谁先来啊?”
  大王子起身说:“父王,儿臣先来。”他在殿上走了一圈,环顾四周,望着酒宴热闹气氛,吟诵出一首夜宴诗,接着是二王子,三王子。三人作毕,该燕郊敏了。
  这炔王一向爱面子,这那里继兴诗会,是想找个机会羞辱瑰城,这么一来便不可输。但若是赢了,炔王定是不悦,我回国的事情怕会加以阻挠,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燕郊敏突然说道:“大王,既然贵国是三位王子作诗,臣身份低微,就是有诗也不能做了,今天我国正好有王室成员在此,还是请四位王子赛诗吧!”
  我看着燕郊敏,嘿你这老头子,我刚才还在想给你出个什么法子,帮帮你让你躲过去,你可到好,把自己家主子给卖了。
  二王子说道:“先生说的也是,今日酒宴,炔国大臣没有前来,父王只带我们三位王子前来接待,既然燕先生这么说了,就请重王孙作诗一首!”
  我看着燕郊敏小声说道:“你这可是坑哥了。”燕郊敏只有干笑。我起身说道:“在炔国这几年感谢各位照顾,先敬诸位。”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口歌颂道:严风凛冽,万木冻,园林肃静如洗。
  寒梅占早,争先暗吐香蕊。
  逞素容、探暖欺寒,遍妆点、亭台佳致。
  通一气,超群卉。值腊後,雪清丽。
  开筵共赏,南枝宴会。好折赠、东君驿使。
  把岭头信息远寄。遇诗朋酒侣,尊前吟缀。
  且优游,对景欢娱,更莫厌、陶陶沈醉。羌管怨,琼花缀。
  结子用调鼎饵。将军止渴,思得此味。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突然间,炔王拍手称快:“好词,好词,重鑫果然是年少有为,瑰城文气本王领教到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侍者,说:“有些醉了,本王就先走了,你们接着吃。”
  燕郊敏偷瞄我一眼说道:“殿下把炔王弄得不快了,这酒都喝不下去了。”
  我看着他说:“燕先生这是在责怪我喽?”
  “不敢不敢。”
  “你刚才还真是够义气啊,把我给卖了,自己坐着看戏。”
  “这卖了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屑的回答:“出卖。”
  他估计还是没有弄明白,挠挠头,一脸的不解。这老头看着有六十多岁,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你刚才为什么把我推上去,让我作诗,让我替你挡子弹?”
  他没听懂挡子弹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炔王爱面子,这个殿下想必是知道吧!”
  “我知道啊。”
  “臣刚才说的那番话,目的不在于让殿下去作诗,而是不让炔王作诗,炔王不作诗,就是他们输了,炔王也不会有多生气,最多回去之后骂骂王子,不会记在心里,不过殿下的才华那是真的好!”
  我惊讶的上下打量他说:“先生倒是聪明啊!不愧是我父王的宠臣!”
  他笑笑说道:“不敢不敢。”
  宴席散后,我和燕郊敏途步回使馆,路上交流甚密,我对这老官有点兴趣了。
  “听说你是瑰城军机处的副处长?军机处,军机处是干嘛的?”
  “对外面说是瑰城谋士汇聚的学堂,其实谋士和杀手都养。”
  “还专门养杀手?”我难以置信问道:“养他们干嘛呢?”
  “干活呗。”
  “干活?杀人?”
  燕郊敏点点头说:“注意是暗杀敌国官员啦将军啦,最近不打仗,主要杀内奸。”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明朝的锦衣卫,一个冷血杀人机构。
  “那先生您,也杀过?”
  他很轻松的点点头说:“杀过,能进瑰城军机处,哪能没杀过几个内奸呢?”
  我咽了口唾沫说:“先生还真是能文能武啊,不愧是可以担当使团出使炔国的人。”
  “这暗杀机构啊,炔国也有,我们叫军机处,他们那边叫暗部,殿下不知道?”
  我摇摇头。
  “也是,这暗部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炔国这边知道的也不多。”
  ……
  炔国王宫,炔王秘密召见暗部长官高雄,脸上戴黑面具是这个部门的统一打扮,不同级别的暗部杀手,面具额头上的图案不同,部长级是太阳,分部级为月,其余人星星越多级别越高。
  炔王喝着热茶,半躺在长椅上,说:“燕郊敏来了,听说了吗?”
  高雄单膝跪地姿势,低着头说:“臣知道,来接重鑫归国,他是使团长。”
  “你家三公子高默然是他杀的吧?”
  “杀子之仇,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嗯。”炔王品了口茶说:“好茶,你也是爱茶之人,今天晚上就去尝尝瑰城的茶叶是不是还是像以前一样新鲜!!
  “臣告退!”
  高雄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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