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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想起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斌巴元,心里就是一慌。
“谁?”
“你不是在叫我吗?”
似在斌巴元感知中,乎有一团朦胧的雾气,在朝着斌巴元这边笼罩而来。
但是这仅仅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现实中的东西可以检验,就仅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山里的风,河里的水,树上的鸟,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
但是在斌巴元的眼中,这一切又和往常不一样。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他心里产生。
那种若有若无的视线,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变得强烈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一团强大的意识,直接扑向了斌巴元,扑进了他的识海中。
斌巴元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并不高大威武,没有任何压迫感,没有任何令人不适的感觉。
但是,却又有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
斌巴元知道自己面前有个人,他感受得到他,却又感受不到他。
介于有和无之间的李应辰,第一次真切的闻到了这个世界的芬芳,在斌巴元的身体之中,借着他的鼻子,借着他的眼睛,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
那黑色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你想要什么?”
斌巴元十分的警惕不想回答,但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回答。
“我想要师妹看得起我,我想要师父在意我,我想要所有的师兄弟,都尊重我。”
“太小了。”
斌巴元看着面前的那一个黑色的人形身影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在意,你只需要知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一切吗?”
斌巴元的思想,脑海中的每一缕意识,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了李应辰的面前。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隐藏。
强烈的欲望,在逐渐的膨胀,怒火在升腾。
“死,我想要他们死,我想要他们全部都死。
他们不听我的,他们看不起我,那么他们都得死。”
“还是有点小,再大一点。”
斌巴元的眼更红了,舔舐着嘴角,那种疯狂而澎湃的怒火,在不断的充斥着他的意识。
“嘿嘿,所有的人,我要所有的人都臣服于我。
每一个人,都在我的名号下,瑟瑟发抖。”
“那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付出。”
“总是得有代价的。”
“那你能取走什么,就拿走什么。”斌巴元拔出了腰间的青铜长剑。
锐利的剑锋,折射出一缕冰冷的杀意。
“那好。”
如同蝼蚁一般无力的挣扎,根本没有办法让李应辰有半分的兴奋。
清新的空气,能够触摸到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乃至于身上的衣服,手上的剑。
甚至这一具18岁的身体,都让李应辰爱不释手。
真是令人愉悦。
李应辰喃喃自语。
斌巴元的每一缕意识,思想记忆,所有的一切,都融入了李应辰那庞大的记忆之中。
还没有掀起任何一丝浪花,留下的只有剧烈的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对于李应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啊,是斌巴元,嘿嘿,斌巴元,丑伯。
唔,这想法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斌巴元转过身,看着那一块歪歪扭扭的墓碑,撇了撇嘴。
“嗨呀,最看不起丑伯,就是你。
真真的,明明你是他爸,你为什么要看不起他呢。
就因为他脑门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又怎么样了嘛。
他不是你生的?
真是的。”
斌巴元朝着墓碑走了,又走了两步,距离墓碑只有半米。
然后抬起脚,一脚踹在墓碑上,把墓碑直接踹倒。
“真是的,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哈。”
“有意思,很有意思。”
倒地的墓碑,甚至没有掀起尘土,缓缓的破损,碎裂成块石头,要不是有一个小坟包,绝对毫不起眼。
“呜呼,有意思。”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斌巴元的手指,滑过空气,牵出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一股浓郁的香气,让斌巴元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陶醉。
深吸一口,那些白色的雾气,钻进了斌巴元的鼻腔,顺着经络,游到下丹田,绕着经络一圈,又窜到中丹田,又是一圈之后,去了上丹田。
然后缓缓,补充到了五脏六腑,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18岁的身体,变得更加具有活力了。
斌巴元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那种碎碎念,几乎没有停过。
“你呀你,你呀你,为什么这么弱呢。
别人看不起你也是应该的,谁都打不过。
你说你是不是,这么弱。
你那小师妹,明明是师父给你教的。
你就不知道先下手为强,那时候她才7岁,现在都是14岁了。
都已经嫁给你大师兄,这时候你才来跟我抱怨,嗨呀。
我真是佩服你,你个废物,你真是个废物。”
穿着一身青色麻布长袍,提着一把剑,背着个布包的斌巴元,就这么走到了村子外。
这村子,没有大门,还没有围墙,就和那个一座坟一样,门口竖着一块石碑。
那土黄色的石碑,斌巴元觉得自己都可以掰开了,捏成粉末。
土黄色的石碑后边,就是一座座土黄色的房子,上边是稻草,下边是土坯。
破旧的篱笆,穿着麻布衣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丑娃子,啥时候回来的?”一个老农,扛着锄头,正朝着村子外走,就看到了,提着剑的斌巴元。
“叫丑伯,叫丑伯,我有字号的,丑伯。”
“哎哟喂,叫你丑伯,不是把你叫老了,一个娃儿,20都不到。”
“我说了,大伯父,你得叫我丑伯。”斌巴元笑呵呵的说道。
“哎哟,你娃儿还和我倔,你这丑娃子,我们叫了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叫了?”
“这是你给我起的,又叫我大名,叫我的字号,叫我丑伯。”斌巴元神情严肃了几分,再一次开口说道。
“嘿,你小子犟什么犟,在镇上几年,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隔壁村的花妞,给你玩做媒你还不要,你个丑娃子要上天。”那老伯,板着脸,把锄头杵在地上,对着斌巴元训斥道。
“哎呀,大伯父诶,和你说话你不听,你怎么能不听呢?”
“哦,你是耳朵聋了,你肯定是耳朵聋了。”
“聋了的耳朵就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了。”
斌巴元拔出了腰间的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