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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明目张胆的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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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装,加个“癖”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hentai名词。
  单单只有“异装”,它代表的是青木镇的恐惧。
  地下第三层。
  异装带来的恐惧,致使疯人院将关于此处的清洁工作当成了某种惩罚手段,而非日常任务。
  阴暗、潮湿、死寂,阿木木治行走在狭小的甬道中时,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有吸入某种带着实质化恐惧的物质,透骨的凉意自鼻喉始,扩散至全身。
  不过片刻,阿木木治变得虚弱,精神被迫进入恐惧状态。
  这无关心性,单纯是生命层次的碾压。
  阿木木治止步于一扇沉重的、有着金库那种船舵样式保险锁的合金门前。
  异装。
  十年前那场战斗,最终存活的、够资格被关押的异装,只剩十只。
  这扇铁门后,则是一切恐惧的源头——最初异装。
  铁门尚未开启,已经有精神幻像出现在阿木木治的精神视角中——一团冰冷的黑暗,夹杂着水藻、浮尸、烂木……
  阿木木治深吸一口气,克服心中恐惧,双手搭在保险锁上,刚准备发力时,意识到不对。
  精神幻像的位置,在自己身后!
  “嘘!”
  干哑的嗓音,一只完全白骨化,只挂着一点点黑色风干肉的手攀上阿木木治的喉咙。
  阿木木治没再乱动弹,等着背后未知异常开口。
  “人类,打开这扇门。”
  “你的目的?”
  “至少现在,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短暂的沉默后,阿木木治依言旋转保险锁。
  “咯吱……”
  老派恐怖电影里开门必有的音效,随之进入阿木木治视野的却不是闲的没事蹲半天就为吓你一跳的煞笔。
  一个小女孩。
  扑灵扑灵的萌萌大眼睛,肌肤似水,一看就轻音柔体易和谐。
  最重要的,双马尾!
  她的衣服是件老派战争电影里,总有那么一个带着孩子的难民女人穿的破烂布,堪堪遮体。
  很瘦,瘦到皮包骨,加之她一直蹲在角落,蜷缩成小小一团,门开的时候又猛地颤抖一下,像是被吓到,又有脚镣的助攻,因此看起来很柔弱,让人很有保护欲。
  可惜,她的表演没被任何生物注意到。
  抢在未知异常将要杀他之前,阿木木治强压心中恐惧,道:
  “没了我,你不知道如何跟她交流,你明白的,交流是达成合作的前提。”
  未知怪物动作一顿,简单的思考后放开阿木木治。
  阿木木治尽量平静转身,完全忽视本该更加危险的最初异装。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未知异常,前一晚不过亮场一瞬,随即“自杀”的幽灵船长。
  阿木木治第一时间遗忘恐惧,开始谈判:
  “解开诅咒,我帮助你跟最初异装达成合作。”
  “桀哈哈哈哈……”船长的骷髅头靠近阿木木治,发出使劲嗅鼻的声音,“跟那女人一样的血脉,你是她的亲人?”
  阿木木治点头,道:“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我帮你,你帮我,很合理的,不是吗?”
  船长摇头,全身骨架“咯咯”作响,道:“不对,不对,现在,按海盗间的规矩,你是我的奴隶,奴隶没有资格和主人谈条件。”
  “不过……”它的话风一转,没有眼黑眼白、没有蓝色灵魂火焰的眼眶中,明明白白的传达出狡黠的意思,“奴隶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主人是不吝于赐下赏赐的,我可以赐你们永生。”
  一具骷髅和你说永生,大多是一起接受幽灵船的诅咒,成为不死骷髅中的一员。
  对于阿木木治来说,这已经够了。
  他没有多余选择,所争取的,不过是不知道存在与否的希望。
  他走近小女孩,居高临下,道:“我叫阿木木治。”
  这个名字,足够表露出很多东西,即使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小女孩的皮肤有过一刹那好似活物的蠕动,旋即平复下来。
  她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道:“大哥哥,小鹿真的好疼,好疼,可以帮帮我吗?”
  “我可以救你,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释放你,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此乃谎言。
  镇压方式很简单,投放阿木木绯原即可。
  释放方式很简单,开门、带路,两步完成。
  “这儿,我的心脏,被那个可恶的女人挖走一半。”
  “大哥哥,只要你把你的心脏给我,小鹿就会报答你的。”
  阿木木治陷入沉默。
  不等他动手,船长已经怪笑着扑过来。
  “砰!”
  巨响之后,船长成了一地散落的骨头。
  始作俑者,原本的柔弱小女孩彻底变样,一半身躯异化,疙瘩遍布、黑甲坚硬的爪子静静停顿。
  另一半完好的身躯认真继续自己的表演,楚楚可怜模样,这次有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差恐怖:
  “大哥哥,好不好?小猫真的很疼很疼。”
  另一半已成丑陋妖魔的面孔则是一脸冷意:
  “破坏表演的渣滓!去死!去死!去死!”
  音浪爆发,青石地面层层破碎,蜘蛛网一般扩散。
  阿木木治,没有例外的碎成一地烂肉。
  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交流只是谎言,骗取诅咒的对策而已。
  只要破坏掉最初异装的表演,爆发的理由便已足够。
  最初异装的脚镣血光大放,由金属质地变为血肉质地,自动活化后钻入她妖魔化的那一半中。
  如果现场有充满学术精神的医生拿起显微镜和剪刀就是一个相位猛冲、加无情铁手,破开最初异装妖魔化半身的黑甲外皮,显微镜可以清晰的呈现出其血肉中,有无数血色的小虫子在噬咬。
  按以往的事例来看,最初异装会因为疼痛与逐渐严重的虚弱而停止狂暴。
  这次不同,有阿木木治在旁边推波助澜。
  那一地碎肉便是催化剂,最初异装循着本能吞噬,血管内的小虫便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纷纷钻出,往某处飞去。
  没了限制,完全失去神智的最初异装冲出困住她十年的牢房,漫无目的、依循本能的在甬道内狂奔。
  受她的气息感染,其余九只异装,有七个陷入狂暴,不顾体内其余相同样式的脚镣化成的小虫,纷纷击碎自己的牢房,完全妖魔化。
  “去死!去死!去死!”
  失去神智的最初异装无比危险,不分敌我的攻击那七个拥有“不死”唯一特性的异装。
  这次,“不死”唯一特性失效了。
  嘴唇两角裂开,血肉化为骨头、牙齿,支撑着血盆大口足够上下撑住甬道,最初异装一口一个,将自己的后裔全部吞噬,一个不留。
  死寂,唯有那些异装体内的小虫一如它们的前辈,仓皇钻出,往某处飞去。
  这次,最初异装被这些小虫吸引,跟在后面一路追,一路破坏。
  “得不到满足十年多,一朝解放,立刻从合法绿茶小萝莉变成三十岁的吸尘器了吗?恶心!愚蠢!废物!”
  说话的是异装,没有陷入狂暴,安分守己的异装。
  比起那些轻易狂暴化,异化后形似人形走兽的低劣品种,她明显更加高级。
  无它,只因她有翅膀,周身总有一种豹子头零充难以直视的氪金光环。
  天使光圈,黑色翅膀,妖娆面孔,惹火细腰,博大胸襟,十年长腿,如雪肌肤……说是圣洁,不如说是堕落。
  小森纯,她的名字,有点名不副实。
  “今天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我的人生真是悲观。”
  另一位高级品种是位中年男性,面孔躲在帽衫下,手里拿着一柄等身高、同为一体的大铁棍。
  申屠杰,他的名字,依然名不副实。
  小森纯垃圾话不断,信步走到最初异装的房间,抓起一把阿木木治的血肉,面色如常的一口吞。
  申屠杰紧随其后,进食的方式却不一样,拿着那根大铁棍,底部裂开大嘴,伸出舌头一卷,带起一大片。
  两人体内都有红色小虫子钻出,往某处飞去。
  “呼……锤子萝卜鸡,终于轻松了。”
  小森纯惬意伸腰,曼妙曲线毕露无疑。
  申屠杰一如既往的悲观:
  “生活果然没有意义,一切相遇迎来的都是悲惨分离,陪伴我这么多年的小虫子,一一、二二,三三……它们以前多么可爱,多么爱我,结果还是走了,哎,活着好没意思啊。”
  小森纯撇撇嘴,把阿木木治的遗骨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道:
  “蝼蚁,你要怂到什么时候?老大都走了,你在装个锤子。”
  幽灵船长真的是一个很喜欢诅咒别人的家伙,在他和阿木木治达成协议的时候,永生诅咒已经找上了阿木木治。
  原本死的不能再死的阿木木治,遗骨自动拼接,为青木镇制造出了一个全新的不死骷髅。
  阿木木治啥都没有的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白骨双手,明确传达出茫然的情绪。
  “桀哈哈哈哈……”幽灵船长一如杀不死的小强,带着海的腥味再度出现在牢房之中,拍打着阿木木治的骨头肩膀,有着老大哥式的欣慰,“不错,比起我那一堆只会打赌时针走得快,还是分针走得快的船员,你很优秀,我决定了!今年的优秀员工奖,颁给你了。”
  阿木木治这才回过神来,有点急切,道:“我姐呢?”
  小森纯蛮横插嘴,道:“大海女神的诅咒,涉及根源的诅咒,真当你自己是小木木?”
  话音一落,她才假惺惺的掩嘴,装出慌乱模样,道:“诶?不小心说漏嘴了,阿木木治是吧?能不能忘记刚才的事情呢?不然把你熬汤喝了哦~”
  “果然……果然……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吗?逃狱行动没有开始,最大的秘密就暴露了,果然,只能碎骨灭口了。”
  悲观的申屠杰,喋喋不休中操起本体大棍子。
  “小木木……谁?”
  阿木木治不是装的,他真的不知道杨木是谁。
  或许是血脉中残留的亲情,每次阿木木绯原享受的时候,都力图不让阿木木治知道。
  申屠杰停下动作。
  尽职尽责,一定会保护船员的船长放松下来。
  小森纯一脸的遗憾:“切,原来骨头也有智商吗?本来想挑拨离间的,愚蠢的骨头不应该有这样的智商才对啊。”
  “嗯?”
  幽灵船长愤怒了。
  他要让眼前的女人知道,自己曾经横行灵海、依靠杀戮登上海贼王宝座时,到底有恐怖!
  小森纯不屑的瞥了一眼船长,垃圾话才能运用的出神入化,道:“不知好歹的愚蠢骨头,天使克制亡灵,不知道吗?哦,对,你没有脑子,真是抱歉呢!呵呵,我在嘲笑你,虽然你空空的脑壳不一定能听出来这是嘲笑。”
  她是堕天使,嗯……不准确的描述。
  她是拥有“堕天使”唯一特性的高级异装。
  纯黑、有着水一般质感的光芒以她为中心扩散。
  船长第一时间跳开。
  阿木木治没有那么幸运,同样没有那个实力,接触光芒的一刹那,骨头上裂缝蔓延,碎成一地渣渣。
  “啊,好无聊啊,好想小木木啊,十年了吧,都快十年没和小木木玩射击游戏了。”
  小森纯叹气复叹气,浑身无力似的瘫坐在地上,不经意的姿势总能玩火,引来和谐的目光。
  她说的是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没有其它意思,嗯,没有。
  船长安静下来,没有进一步异动。
  小森纯固态萌发,躺倒在地,道:
  “切,挑衅都没用吗,想杀掉你熬汤可真难,哎,不给小木木补补,到时候玩不了射击游戏可怎么办?好忧伤啊。”
  “生活是没有意义的,看,悲观的我终究是得不到救赎,只能带着其它人一起悲观,果然,我还是死掉比较好,哎,生活没有意义啊……”申屠杰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合理悲观的机会。
  光芒褪去后,因为不死诅咒的影响,再度“活”过来的阿木木治……很懵。
  他隐隐有着模糊猜测——这是针对疯人院的一个局,或者单纯来说,针对阿木木绯原!
  ‘不好,姐姐大人有危险!那个小木木……’
  阿木木治手脚并用,冲出牢房。
  小森纯冲他的背影努努嘴,问着船长:
  “不拦着吗?他要是回去了,你最大的筹码就没了哦。”
  船长没有眼珠没有灵活的眼眶,确切传达出眯眼的动作,道:
  “他回去,不正是我们计划中的一环吗?”
  “切,这都没骗过你吗?垃圾骨头,我祝福你骨头坏死,这可是天使的祝福哦~”
  “对于受困于永生诅咒的我来说,这确实是祝福。”
  “切~等小木木来了,他一定有办法玩死你,到时候我要把你拿去喂狗!垃圾骨头,废物骨头,腥臭骨头……”
  “果然啊,果然啊,我这样的人,活该去死吗?唯一的朋友无时无刻不在犯口戒,神明是想以此牵累我一起下地狱吗?生活果然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两只高级异装,一具不死骷髅,在无聊的对话中等待着必然结局的到来。
  在那个疯子少年手里,没有任何一件事会失控。
  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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