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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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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莫哭,烧开水的功夫,约莫来的及……”
  竹儿正打算安慰几句。远处赏花的男人再也站不住了,快步走上前去,递上了自己的绣花手帕。
  “鄙人姓孙,名末,庐州人士,家父任职庐州刺史,适才见得小姐垂泪,于心不忍。无论是何缘故,还请先平复下心境,别伤了玉体。”
  柳若瞥了他一眼,伸出玉手,似是要接过。
  孙末一喜,正要奉上,一只手忽地横伸过来,“啪”的一声打掉孙末的手。抢先一步把手帕放在柳大小姐的手心。
  “哪儿来的丫鬟,这么不懂……”
  “竹儿你莫闹,人家公子可是好意,不领人家的情也就罢了,怎能出手伤人呢?”
  柳若佯怒,杏眼微瞪,瞋了竹儿一眼。
  虽然嘴上教训着,手上却在折开竹儿的绣花手帕,擦拭去眼角的两行泪痕,收回袖中,这才冲着孙末弯腰作揖,说:
  “我家丫鬟没读过几年私塾,不太懂礼道,孙公子看在小女子几分薄面,别太跟她计较。”
  孙末适才丢了颜面,本打算呵斥竹儿几句,听到这却也不得不收回,换上了一副笑脸,
  :“无碍,只是不甚明白,柳大小姐这么国色天香的佳人,身边怎会跟着脾性这般恶劣的丫鬟,想必柳大小姐平时为这不讲规矩的丫鬟不少费心吧,不如及早换掉,省得堕了你的名声。”
  “丫鬟是家父挑的。小女子也觉得他好些年不打理生意,眼光不太妙,若是公子也这么以为,不妨移身去寒舍一坐,与我一同劝劝他。”
  柳若似笑非笑,孙末却是吓坏了。——当着柳员外的面说他没有眼力,分明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这个话茬孙末可不敢接,又不晓得再说些什么,头脑一片空白,提起了不该提的事,
  :“柳大小姐方才赏花落泪,怕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可否说与小生一听,小生也能对症下药。”
  柳若正打算应付两句了事,陡然留意到竹儿的眼色,当下思量一番,领会了竹儿的意思。
  孙末见她微低螓首,不再出声,自知说错了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补救。
  竹儿这时接过话茬,一脸气愤地说:
  “哪里有什么伤心事儿,咱家小主可是被人气哭的。这不,小姐才匆匆忙赶去陵江呢?”
  不说还好,孙末游手好闲,平日里最爱看那些言情的禁书,听竹儿这么一说,脑袋里全是痴情女子被情人抛弃后悲痛欲绝,投江自尽的荒唐段子,头脑一热,说:
  “那人是不是迎娶了一房更美艳的姬妾,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柳大小姐大可不必为了这样没心没肺的男人殉情。”
  竹儿和柳若顿时怔住了,一齐盯着他。
  他大抵是晓得自己想入非非了,左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思索一番,又拍了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柳大小姐这般姿色,但凡不是个瞎子或是痴愚之人,都难以在世上找出更美的,捧在手心尚且来不及,更别提另寻新欢了。
  孙末又回想起柳大小姐对家父眼力不好的讥讽……
  嘶~~
  原来那句不是什么玩笑话,柳大小姐大约对柳员外过问自己的婚姻大事心生不满,想必柳员外擅自做了主。
  柳员外可是临国一大富商,眼界甚高,定然是与洛陵城风头最盛的家族,也就是吴家联烟。
  至于联烟对象,吴方吴诺皆是天下英才,倘若是这兄弟两人,倒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柳大小姐断然不会狠心与丫鬟一道去投江。
  必然是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吴四公子吴修。
  孙末初来洛陵城,就在洛陵城醉花楼的姑娘怀里听闻了不少关于他的恶劣行径。
  此刻,孙末看向柳大小姐的眼神,多少带着些怜悯,女子本弱,儿女情长,哪里能自己做主!大户人家的小姐,倒比不上吴家莫愁。
  :“柳大小姐,小生即刻动身去贵府,好言相劝,想必令尊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
  柳若并未在意,以为方才孙公子一时发昏说错了话,只好重提换丫鬟的事儿,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样的男人,她在家尊的酒宴上见得太多了。
  实在懒得搭理,转身叫上了还在发怔的竹儿,沿着杂草丛生的林间小径,朝着陵江快步。
  孙末急忙追上,冲着柳大小姐喊道:
  “柳大小姐你何必如此,不愿嫁与吴四公子就罢,何苦自寻短见。”
  …………
  竹儿懵了。
  柳若却是下意识反驳道,
  :“谁说我不愿嫁!”
  …………
  竹儿懵了,孙末懵了。
  柳若羞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让人有些了,连忙解释:
  “家父自作主张与吴家联姻,又总爱在小女子耳旁絮叨着吴四公子的不是,小女子不能推却联姻,只有顶两句嘴,气他说嫁与吴四公子也罢。一来一回,倒成了习性。”
  “咦~,孙公子为何晓得我家小主的处境?莫不是慕名而来的追求者?还有,我家小主何时说要去寻短见?你这人,面相精明,怎么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竹儿插话。
  孙末伫立在原地,一头雾水。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柳若才不管那么多,拉上竹儿,道:
  “那炊烟飘了许久,红儿大约熟透了,咱且去看看,可别让红儿进了那恶人的肚子。”
  竹儿回头瞪了孙末一眼,埋怨道:
  “你这个无脑头!红儿算是没命了。小主,这事儿也怪我,没能早些告知你。”
  柳若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
  “晓得了又能如何,被那个贼人盯上,总不能终日守在陵江岸上提防着吧。这大抵就是红儿的命数。”
  听见主仆二人的交谈,孙末这才明了。嘿,一场!这事儿的确怨不得旁人。
  没颜面插话,孙末只能默默在两人身后缀着。
  一路向西。
  沿路,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风送芳菲,露水添衣。
  红衣倩影,袅娜娉婷,在这一片嫩绿中,犹如桃树枝上待放的花苞。
  孙末一时痴了。。
  不知怎的,那果断的一句:“谁说我不愿嫁”在耳边萦绕回旋,纵然是,也成了孙末心头上的一根刺。
  他倒是想见识见识传闻中的吴四公子,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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