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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发生在“沙家浜”以外的沙家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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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我们空五军宣传队同杭州其他部队宣传队,和部分剧团共同排练和演出了大型现代交响乐“沙家浜”。我们当时在延安路上的杭州人民大会堂演出,盛况空前,引起了整个杭城强烈反响。在“沙家浜”演出前后,我们同各兄弟宣传队经常同台合演,为此我们相互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演出间隙,我们在后台共叙家常,交流信息,包括演出休息期间和以后的生活里我发现了许多发生在“沙家浜”以外的有趣和生动的故事。
  有一次,我同二十军宣传队队长闲聊时,他说起了“沙家浜”的由来。热情又自豪地告诉我说,“沙家浜”就是说他们部队的故事。他是二十军五十九师的战士,当初上海沪剧团体验和深入部队生活,就在他们五十九师。上海沪剧团把五十九师当作剧团的亲家,每年都要下部队慰问演出和体验生活,他们同五十九师结下了不解之缘和深厚情谊。经过常年的来往,剧团编剧了解了许多他们部队的光荣历史和传奇故事,编写了沪剧“芦荡火种”剧本。上海沪剧团就把“芦荡火种”搬上了舞台,由著名演员丁是娥,邵槟孙等领衔主演,一炮打响,红遍了大上海,久演不衰,深受人们喜爱。后来被江青看中,下令要北京京剧团移植修改,改名为“沙家浜”,这样就有了样板戏京剧“沙家浜”,不久还创作演出了大型交响乐“沙家浜”。
  我们在排练交响乐“沙家浜”时,得到了上海交响乐团的著名指挥家曹鹏老师的热情帮助,他向我们去学习的盛祥友等同志传教了交响乐总谱,讲述了排练和演出中的许多关键知识,为我们排练和演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我们这次排演的交响乐是中西乐器同台演奏,真可谓中西合璧,而且主唱演员是杭州京剧团的名角,因此具有纯正的浓厚的京剧味道。合唱演员来自部队宣传队的年轻战士和浙江歌舞团、杭州歌舞团、杭州越剧团等的男女演员,可谓是老中青结合,阵容强大。我们演出的交响乐“沙家浜”确有它的独特之处,受到了各界人士的好评。
  我们这次演出配了三位指挥,第一指挥是浙江歌舞团的著名作曲家沈铁候,他是歌颂***的电影“燎原”的作曲人。虽然电影“燎原”在*****中受到了错误的批判,但是他在“沙家浜”排练和演出中显得非常执著,非常敬业,因为一个大乐团的指挥是整个乐团的灵魂,不仅要有高超的指挥技能,并且非常辛劳,一场排练或者演出下来,汗流浃背。特别是正式演出时要身穿新四军军装,脚上裹满绑带,到演出结束时他已经混身湿透,可是他从不懈怠。虽然他也是老艺术家,但为了演出,有时一连几天连续登台,他仍然保持旺盛的斗志,我们所有演员对他十分尊重和敬佩。
  在我们合唱队里有一位浙江歌舞团的老艺术家武老师,我和几个军宣传队的队员同他一起分在男高音声部。他在歌舞团里是一位大家极其喜爱的老师,平时大家都尊敬地叫他“阿武老师”。他唱歌的技巧极高,不管拿到什么歌曲,他就能看着谱子准确地把全部歌词唱出来。他带教我们学唱既认真又热情,十分耐心,他非常喜欢我们这些年轻战士,我们也非常渴望他的带教传唱,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很温暖,简直就像一家人。在他的指导和带教下,我们准时完成了分部练唱,在合排时较快地顺利过关,“阿武老师”的亲切形象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在“沙家浜”剧组里担任班长,结识了很多好朋友,好战友。同这么多的艺术家在一起排练和演出,当然非常荣幸,非常高兴。他们教了我许多与人为善的道理,也教了我许多知识和本领,我同大家相处得很和睦,也很随和,休息的时候经常向大家学学,同大家聊聊。正因为自己的随和,却在无意中出了一次差子。有一次,排练休息时,杭州京剧团的“沙奶奶”坐在我的前排位置上,我向她问了怎么保养嗓子?说起嗓子,她情不自禁地滔滔说来,因为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不够明亮,自觉歉意,但是一时又无法治好,这时我出于关心就随意地插了一句,你怎么在以前没去上海著名的耳鼻喉专科医院看看。就这么一句话,引起了她的在意,没过几天,她就向剧组请假去上海看病。这件事被军宣传队的领导知道后,我受到了批评,因为我们虽然在一起排练演出,但毕竟是两个系统,军内外有别,我们作为解放军军人,不能随便讲话。事后我非常懊恼,深痛自责,通过这件事,对我的教训极其深刻,我诚恳地接受领导的批评,并且把它作为对我的最大教育,一直铭记在心,在我后来的人生道路上,这件坏事变成了好事,它教会了我如何处事待人。
  我们军宣传队住宿在杭州笕桥机场,“沙家浜”的排练在机场大礼堂。因为是交响乐,有大乐队演奏,有主唱,大合唱,气势非凡。有时小提琴,大提琴奏出委婉的絃乐;有时长笛、黑管吹起优雅动听的妙音;有时候大小号喇叭同步吹响,加上鼓乐齐鸣,男女四声部大合唱,大礼堂里是超大分贝,激情动听。但这对礼堂周边的军人和家属造成了影响,可是他们支持我们,我们也非常感谢他们。尤其是我们有时候排练到深夜十一、二点,真是全靠他们的包容和支持。虽然是超大分贝的响亮,但也不乏许多音乐爱好者前来观看和欣赏。有的是部队的干部、战士,也有的是家属,他们差不多与我们同时到达礼堂,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观看我们排练,边看边议,津津乐道。可以说笕桥机场是我们的福地,我们吃住在机场,相聚在机场,成功排练在机场。。
  美丽的杭州,仙女般的西子湖,把千千万万烟火人间的心紧紧相连。我们部队的宣传队员大多数是二十几岁的男女青年,我们同住在一个大楼,同吃在一个食堂,共同排练,共同演出,互相帮助,互相关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久而久之,日久生情。我们虽然知道在部队不能谈情说爱,但是都是青春年华的俊男倩女,有的情窦初开,有的暗恋在心,有的与家乡恋人情书信件往来。在没有演出任务的日子里,当夜幕降临时,我走在宿舍楼道里,有时看到在楼梯下方有人在窃窃私语,我不用说,也不用想,他们在说什么。就像军旅歌曲写的“咱当兵的人,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年华,热血儿郎。说心里话,也有爱,也有情,是人间烟火养大,常思念梦中的她”。因为有规定,所以他们不公开,也不显露,表面上是在严格地执行部队的规定,私底下恰在真情相恋,直到复员回家,再谈婚论嫁。当然他们不像现在的青年,那样开放,那样热烈,但我赞赏他们的勇气,暗暗为他们庆幸,祝他们成功。我只举例其中的一对,他们在复员回到地方后,结为伉俪,相亲相爱,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就是去上海向曹鹏老师学习的军宣传队的小提琴手盛祥友和歌唱家叶彩华。说起叶彩华,她原来是浙江歌舞团的民歌独唱演员,后来因为浙江省军区要建立文工团,就从浙江歌舞团招纳了一批年轻演员,从此,叶彩华穿上了军装,后来划归二十军宣传队。我们空五军和二十军的宣传队经常同台演出,因为叶彩华唱得好,她的独唱被排在节目单的重点序列。在这里我可以毫不夸张地作个比喻,在那个年代,她的歌声明亮而柔和,像毛阿敏,但没有毛阿敏太多的伤感。我记得有一次在广场作慰问演出,她一连唱了八只歌,声情并茂,激情动人,广场上响起了阵阵掌声。演出结束她含着热泪,激动地诉述当时感人的心情。这在当年是没有的,在现在也是没有的。叶彩华为了表达对热爱她的观众的情感,她作出了很大贡献,为部队争了光,添了彩,叶彩华确实是好样的!盛祥友能够娶到叶彩华,叶彩华喜欢盛向友,做他的终身伴侣,这是两个恋人的最大幸福。我向他们表示衷心的祝福。后来据说,叶彩华又回到了浙江歌舞团,盛祥友担任了杭州市演出公司总经理,他们开创了新的工作生涯。
  再说说我的好战友蔣海根,他是江苏常熟人,也是沙家浜人,因为沙家浜就在常熟。他与我同在无线连,在连里,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感情很深,一九六九年我复员回到上海,不久他担任了无线连的指导员。转业后回到了常熟,曾经担任过乡长,因为执行公务受了重伤,多处骨折。他十分顽强,克服困难,战胜病痛,康复回岗,后来他被调任到常熟市地方税务局任副局长。他配合局长工作很努力,为了加强政治教育,他请我找上海市委党校老师为他们全局人员上课。因为他知道我在市委党校学习,我欣然答应,请了一位在党校有很高水平的研究创新理论的袁斌达教授。袁教授从百忙中抽出时间专程赶到常熟,为他们讲了“****重要思想”政治课。由于袁教授的讲课紧密联系实际,生动活泼,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蔣海根还联系到上海沪东造船厂我的战友邱德明,当时邱德明从沪东造船厂的武装部长调到铸造厂担任党高官。邱德明邀请蔣海根陪同税务局的领导和我一起出席一次为希腊制作的巨轮下水典礼。那天船坞上热闹非凡,船上挂满了气球和彩旗,希腊船东全家到场,希腊牧师拿着神棍穿着教堂神服侃侃祈祷。金锤敲开木桩,巨轮缓缓下水,鲜艳的彩旗在空中飘扬,香槟酒漫天飞溅,真是一派壮丽景象。就在那天,我在沪东船厂遇到了当年二十军的宣传队长,我们久别重逢,热情相拥,想不到他复员和邱德明同在一个厂,并担任厂宣传处副处长,我们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畅叙当年的部队友情,重温真切的沙家浜故事,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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