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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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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杂音家。
  杂音刚将葱花煎蛋端上桌,只见初音披散着头发,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你快点吧。9:00到公司,现在已经7:35了”杂音提醒道。
  “都怪姐姐,谁让你睡到半夜突然就不见了。害我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多小时。”初音有些不高兴地努努嘴。
  “你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而且我只能这样陪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就要独自生活。总要习惯吧。”
  “回到V星你就不回来了吗?”初音问。
  “怎么可能?总不能让你独守空房吧。”杂音道,“如果你想去跟巡音他们住,我也不拦你。”
  两人吃完早餐,简单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装走出别墅。一出大门,只见刀靠在轿车旁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Boss。”刀朝杂音敬礼道。
  杂音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示意初音上车;而自己则坐在她的旁边,并关好车门。
  “呐,不是说有地铁可以直达吗?”初音问。
  “你这个时候要坐地铁?”杂音打量了一眼初音,又看了看表,“你最好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
  初音有些想不通——早上这个时候坐地铁上班上学什么的很正常啊。
  这时,刀开口了:“看来初音小姐还没见识过日本的早高峰啊。Boss只是担心你这个小身板挤不上地铁,怕你迟到而已。”
  “我有那么弱吗?”初音有些不服气。
  杂音瞥了初音一眼,道:“那过几天,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早高峰的地铁。正好我公司楼下也有个地铁站。不过你放心,你先下地铁。所以全程护送是没问题的了。”
  不一会儿,汽车来到札幌市的中央区一座写字楼前停下,杂音向门口做了登记后,领着初音走进写字楼的电梯。
  到了5楼,这里就是C社所在的楼层。
  “请问二位小姐有什么事吗?”前台小姐报以职业的微笑说道。
  “找伊藤社长。”杂音将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
  “好的,请稍等。”前台看了看那叠文件,拨通了线内电话。
  “社长在办公室等你们,我带你们去。”不一会儿,前台挂断了电话说道。
  前台将二人带到社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很平静、沉稳的男声。
  两人走进办公室,只见办公室坐着个身穿休闲服的中年男人;头发卷卷的、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这种随意,一改初音对公司老板的那种严肃、刻板的影响。
  “请坐。”伊藤社长招呼二人坐下,然后翻看着杂音给的文件,“你叫初音未来。是吧?”
  “是的。”初音小心地回答道。
  “你不用那么紧张。”伊藤社长说道,“只是确定一下身份而已。你来的消息我们早就收到了。所以档案也提前录进系统了。你们今天来就是参观一下公司,熟悉一下公司的环境。然后回去准备两首你自己唱的歌曲,最迟下周五;也就是这个月24日。六天时间应该够了。”然后他又向杂音说道:“你是初音的监护人,对吧。”
  “是的。”杂音淡淡地回答。
  “杂音未来......我们见过面的,非常感谢您在我们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社长非常高兴地与杂音握手。
  “我记得您也向我们公司投过曲子......”
  “你不是返还了吗?”
  “曲子是不错,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歌手,所以就还给您了。”社长道,“如果您能进入我们公司,我们当然欢迎。”
  “不用了。谢谢。”杂音道,“我事情够多了。给我一个你们公司的进出权限就可以了。”
  “当然没问题。”社长道,“毕竟,我们也算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了。你们参观完公司后,就回去准备歌曲吧。”
  两人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大概熟悉了公司的环境。然后坐上了地铁。
  “对了,姐姐好像和社长认识。”初音道。
  “几年前的事,”杂音道,“那时候C社的盈利并不怎么好。KAITO的唱片销量很低。整个公司就靠MEIKO撑着,半死不活的。两个艺人连个像样的住处也没有,看起来很贫困。想到都算是老乡,就帮了一把。所以,MEIKO他们的房子都是我出钱买下来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初音笑道。
  “只是投资而已,不然你以为你能被雅马哈平白无故的分配到这儿?”杂音道。
  “是吗?”初音半信半疑。
  “地球的社会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杂音瞥了初音一眼,“还有,我出钱给MEIKO他们买房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你那个大姐是死要面子,要不是骗她是业绩奖励,她死活都不可能住进去的。”
  “哈?!”
  MEIKO家......
  “呐,初音姐报到回来了呢。”镜音铃看着灵石的通讯道。
  “那我们晚上邀请miku姐姐们来玩吧。”镜音连提议。
  “我觉得这几天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KAITO道。
  “是啊,miku这几天要准备歌曲一定很忙的。你们经历过,所以也知道公司测试的恐怖吧。当初你们大哥差点就被刷下来。”MEIKO也说道。
  听大姐MEIKO这么一说,三个后辈顿时又想起被C社测试支配的恐惧。还好C社看他们是唱歌的料上,又给了他们两次机会。
  “嘛,不如我们去神社抽个签,祈个福吧。”KAITO道,“要是miku也没过的话,你们就是团灭啊。”
  “我觉得,她行。”一旁的巡音开口道,“一定能过的。”
  “流歌,你就这么肯定吗?”MEIKO问道。
  “有杂音在,一定没问题!”流歌一脸“我十分支持”的表情。
  MEIKO无奈扶额道,“怎么又是这个家伙?这个杂音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杂音姐可是歌姬中的将军。”镜音铃道。
  “而且还是冥幽森林军的大将军。”镜音连十分自豪地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流歌说着抿了一口茶,“而且她当将军也不管我们的事吧。”
  “欸?!”镜音双子很是疑惑。
  “应该是那天在机场正式见了一面吧......”巡音慢慢地说道,“那孩子给我的感觉就是经历了很多,也背负了很多。恐怕连大姐也不可比及吧。最忘不了的就是那双眼睛,虽然是普通的黑瞳,但是十分的深邃——像宇宙一样,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那双眼睛应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吧。”
  “流歌姐,你是这么厉害的吗?”镜音双子惊奇地睁大眼睛。
  巡音没有搭理双子的打闹,继续对MEIKO说:“大姐应该知道的,要想写出一首好的歌曲,是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去领悟,去经历的吧。”
  “我当然知道。”MEIKO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不过,我觉得你们对于杂音未来这个人是不是太过痴迷了?”MEIKO说完,离开了客厅。
  镜音双子呆呆地看向MEIKO离开的方向。巡音什么也没说,抿了一口茶。
  “......大概,是太痴迷了。但是那人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
  “明明还有任务要做,为什么要来商业街闲逛啊?”初音有些不解,“听流歌姐说,他们三人都没通过C社的测试啊。”
  “担心什么?你又不是巡音流歌;也不是镜音铃;更不是镜音连。你是初音未来。再说,公式服你也不可能一直穿着,买点便装好出门。”杂音说着将初音拉进一家名牌服饰店。
  “随便挑。”杂音道,“如果都喜欢的话,全部打包带走都没有问题。”
  “是吗?”初音到杂音这么说,似乎找到了逗杂音的方法,“真的可以将所有都带走吗?”
  “当然没问题。”杂音淡淡地说道。
  “那......全部买下来吧。”初音说着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
  她以为杂音会想办法推辞,可是只见杂音站到店中央叫道:
  “营业员!”
  “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店里的营业员来到杂音身边,鞠了一躬,报以职业的微笑问道。
  “这家店——打包。不仅是衣服,还有这间铺面,以及你们......反正,这店里的所有——一颗螺丝都不能少。”杂音那冷漠、霸道的话语冲击着店里所有人的内心。
  这时,一个年龄稍大,气质明显比旁边的营业员成熟、高贵的女士站出来。她打量了一下杂音,只见杂音的装扮并不是那么出众。于是说:“我是这里的店长,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就行了。你说你要买我们的店,首先你要真的有这个能力哦。”
  “哦?”只见杂音“啪”地将一张黑卡拍在柜台上,冷冷地问道,“请问,你要多少?”
  “!”店里的人都愣得说不出话。
  “不......不会来真的吧?”初音也被吓了一跳,她原以为杂音只是和她开玩笑。没想到杂音会来真的,“突然感觉......自己闯祸了......”
  于是,她急忙拉住杂音,不停道歉道:“对不起,姐姐。我......我只是以为您在开玩笑。所以我就随口说说。对......对不起。”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杂音悠悠地说道。
  “对......对不起啦!”初音快要哭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事情会闹大啊。
  看着初音一脸愧疚的表情,杂音的语气软了下来。她摸了摸初音的头说:“嘛,算了吧。喜欢哪件就挑吧。不要想太多,一个小公主我还是养得起的。”
  “嗯。”初音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舒展开来,开心地去选衣服了。而店里的营业员都不敢松懈,因为这可是个大主顾啊。
  过了会儿,初音提着几个袋子来到杂音的面前,说:“好了,就这几件吧。呐,姐姐也买几件衣服吧。”
  “我衣服够多了。”杂音说着,看着手机屏幕。
  “一共55400円。小姐,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收银员微笑着问道。
  “不能用手机支付吗?”杂音问道。
  “手机?”收银员愣了一下,抱歉道,“十分抱歉,本店不能用手机支付。”
  “......我忘了,这里是日本啊。”杂音也愣了一下,悄声嘀咕着拿出银行卡。
  两人付了钱,提着衣服离开服饰店。初音忍不住问:“地球也会有类似像V星那样移动支付的东西吗?”
  “有是有,就是不太普及。”杂音道,“在那个地方待久了。回日本就不太习惯了。”
  “嘛,但是你是日本人。不习惯也得习惯吧。”初音有些无奈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在街上购物吃喝,直至快天黑才回家。
  “虽然这地方没有V星的环境好,但是地球真的很有趣啊。”初音一进屋就瘫在沙发上。
  “明天就要制作DEMO了,你心里有谱吗?”杂音将刚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别忘了,你这个月可是很忙的。”
  “我知道。可是对于DEMO,我真不知道怎么制作好。”初音有些苦恼,“完全不知道要写什么?”
  “那就好好想想。”杂音道,“五六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
  第二天,杂音就因为自己的公司有事出去了。出门之前,她告诉初音家里一些电器的用法。待初音弄懂后才挟着文件夹出门。
  “好好想想DEMO。书房里的乐器可以随便用,但是别弄坏了。”杂音嘱咐完后,便出门了。
  “这个......真的没有一点思绪啊!”初音抱着吉他,一脸愁容。
  突然“叮咚”的门铃声响起。
  “Surprised!”
  “欸?!流歌姐?”初音打开门,很惊讶的看着门外站着的巡音流歌。
  “嘛,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是DEMO卡住了么?”
  “是啊。完全不知道写什么啊。”初音回答,“话说,流歌姐,你怎么一个人来啊?”
  “我也是没有灵感才出来走走。”流歌道,“只是无意间逛到这里而已。”
  “你有什么主意么?”初音问。
  “公司要DEMO曲,只是说是你唱的,又没说是你写的。”巡音道,“所以翻唱也行哦。”
  “这样也可以吗?”初音惊奇地问道
  “没错。我那次测试就是翻唱别人的歌。”巡音回答,“反正,五六天的时间,没有一定的经历是写不出来的吧。”
  “可是,你没过测试啊。”
  “嘛,因为曲子没有选好啊。”巡音道,“所以,反正这个月底才进行第二次测试,不如到处走走,出点自己的作品。”
  “这样啊。”
  “说到歌曲......”巡音说着掏出MP3,“我觉得这首歌一定很适合你的声音哦。”
  巡音点开MP3,只听一阵欢快的旋律响起:
  隔壁传来波尔卡舞的曲调
  让我也忍不住踏起脚来,oh!
  Leva的妈妈小心地盯着她的女儿只是
  Leva还是想办法瞒住了啊,你知道
  因为谁也不会去听妈妈唠叨
  ......
  “这是一首外国的民谣。”巡音道,“我认为,你的声音一定可以把它演绎得很可爱。”
  “勉勉强强吧。”初音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流歌姐。”
  “嘛,毕竟我们是朋友——应该算是家人才对。帮忙是应该的。”巡音笑了笑,说,“不过,别以为测试过了就可以松懈哦。一个月后还有考核。听说,大哥就是在考核中差点就刷下来呢。”
  “好严格呢。”初音感叹道。
  “当然。雅马哈的甲级合作伙伴嘛。”巡音说着准备起身离开,“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斟酌哦。”
  “嗯,那改天再来玩。”
  “好啊。”巡音朝初音笑了笑,便离开了。
  晚上,杂音回来,问:“怎么样?有头绪吗?”
  初音摇摇头,说:“不过,流歌姐来了一趟。她告诉我现在写两首歌是不可能的,只能翻唱。还给我推荐了一首。”她说着点开了白天巡音给她的歌曲。
  “我觉得,你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杂音的语气有些严肃,“我知道这首歌。这是来自这个星球欧洲芬兰地区的波尔卡舞曲(LevanPolkka)。这首歌确实不错,但是这是进入公司的测试,这个可以作为备选,但如果正选的话,我希望更好一点。”
  杂音示意初音来到书房。书房靠窗的地方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的右边是一个书架,左边是一架立柜式钢琴,钢琴的旁边立着一把电吉他。
  只见杂音打开琴盖,双手在琴键上简单试音后,开始了弹奏。
  琴声一起,便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初音看向杂音,这是她第一次看杂音弹琴。这时的杂音依旧是那万年不变、冷漠的脸,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而琴声透出的不单单是一种傲气,还带着一丝恋爱的......娇羞?强大的气势,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属于她——或许,这个世界本就属于她,不容任何人侵犯!
  很快一首曲子就弹完了,那最后一个强且有力的音符还在房间里萦绕。
  初音看呆了——不,是听呆了。她知道杂音的音乐造诣很高,但是她不知道杂音竟能作出如此不错的曲子!这首应该是佳作了吧。
  “好老的曲子了。”杂音感叹着来到书架前翻找着。只见她在书架的底层翻出一叠乐谱。拂去灰尘慢慢翻看,最后她抽出两张乐谱,说:“找到了。”
  初音凑上去,只见乐谱上的乐曲名是《フールドイズマイン》(Worldismine),而音乐人署名是:初音未来。
  看到这儿,初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那叠乐谱的署名可能没有一首是署“杂音未来”这个名字吧。
  “你拿走吧。”杂音想都不想便把乐谱递给初音。
  “这是......姐姐的东西吧?”
  “不是。”杂音冷冷地回答
  看着乐谱,初音也不会像才诞生时那样单纯。她知道,为了写这首歌,杂音也一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苦恼过、迷茫过。她不想这样一直向杂音索取,她想拥有自己的作品。
  “我不要。”初音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即使是署着我的名字!因为,我不想撒谎。”她说完,离开了书房。
  回到餐桌,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一度十分凝固。
  “还有五天时间。”杂音道,“想写就去写吧。只要你写得出来。”
  初音举着筷子愣了一下,只见杂音离开了餐桌。
  吃完晚餐,因为杂音突然接到自己公司的电话,于是她披上外套,匆匆忙忙地就出门了。
  初音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回味着那首歌的旋律。终于,她忍不住再次来到书房。只见那首歌的乐谱被杂音摆在了钢琴的谱架上,她坐在钢琴前,仔细看起乐谱来。
  这是一首成品,词曲都已经写得很清楚。从乐谱上不确定的笔触中可以看出这极有可能是杂音写的第一首曲子。
  但是对于歌姬来说,光看乐谱肯定是不够的。于是,初音开始边弹边唱:
  世界で一番おひめさま(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そういう扱い(与之相衬的对待方式)
  心得てよね(必须牢记在心——懂吗?)
  ......
  一开始,这首歌的音调就起得有点高——大概是为了突出气势吧。而初音也似乎明白杂音为什么要将这首乐谱送给她了。因为杂音的嗓子无法再次唱出这首歌了。即使唱得出,也无法唱出那样的气势了吧。
  过了一会儿,杂音回来了。她见初音坐在钢琴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书桌前翻看起了之前卡特给的乐谱。
  “这是洛羽依的歌吧?”初音突然站在杂音身后说道。
  “嗯。”杂音回答着,头也不抬。
  “我能写出和你比肩的歌曲么?”
  “不知道。”杂音依旧埋头工作着。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初音便开始尝试着创作。杂音也不管——其实是没有心思去管。因为公司堆积的事情,还有从V星冥幽森林那里寄来的护林军的邮件已经够她忙的了。从早到晚,初音根本没看到过她待在家里。只有桌上还有余温的饭菜与盘子下压的留言条可以证明她回来过。
  转眼就要到24日了,可是初音依旧没有头绪,杂音早出晚归也没有给初音一丝的帮助。她第一次感受到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感觉。
  杂音依旧是那样,没有一句关心和安慰的话语。她只是递给初音两张乐谱,毫无感情地说:“你看看吧。”
  初音接过乐谱。这是洛羽依写的歌;没有曲名,只有词曲。笔触有些潦草,但还是看得懂。毕竟洛羽依的写的字并没有到鬼画桃符的程度。而乐谱的末尾则是乐谱主人的一句类似吐槽的话:
  “我写的......这是什么?”
  然后,后面则是一些混乱的涂抹的痕迹。大概洛羽依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首歌。可能是她无意的创作吧。
  “这个......”初音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应该是洛羽依不要的谱子。将就用吧。”杂音道,“反正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不想让巡音他们失望吧。”
  初音也不再反驳,因为真的没时间了,明天就要测试了。
  到了星期五,杂音带着初音再次来到C社。巡音和镜音双子他们也来为初音加油。MEIKO和KAITO在家准备着食材,不管初音最后成没成功,欢迎宴是必不可少的。
  “嘛,开始吧。初音。”伊藤社长道,“你的第一首歌曲。”
  初音在一台雅马哈DX7型号的电子键盘前坐定,只听有些轻柔的琴声响起:
  空に輝く星のカケラ(在天空闪耀的星之碎片)
  集めてつくるヒカリの指輪(聚集起来做成光的戒指)
  永久の約束願いをこめて(永远的许下约定)
  受け止めてほしい(想要让你了解)
  あなたへの気持ちを(对于你的这份心情)
  ......
  众人没有说话——或许是不敢说话。轻柔的琴声,加上初音通透且有些空灵的声线,仿佛感受到在那星空之下,一位少女在倾诉着,想要借助那星星传达这份带着思念的爱意。
  待初音唱完时,周围的人都没回过神来。而在一旁的杂音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果然......没有选错。”
  其实这首歌本来就是洛羽依没有发表的佳作。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写出这首歌的。而且有了卡特后,她就很少发表作品了,但是自己又有写歌的习惯,自然而然,许多良曲都被压了箱底。
  “好了,初音。你不用测第二首了!”伊藤社长既兴奋,又十分激动。
  “欸?!”初音刚要准备第二首,但是被社长这一句话给打断了。
  “直接通过!第二首随时可以来录。如果你家条件允许,在家录好发给我们也没问题。”
  “欸?!”初音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
  而巡音他们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有这种操作?!”
  “啊,对了。把这首歌的名字告诉我们。这个月31日要发表这首歌,意味着你就快出道了。”伊藤社长道,“希望能给这首歌取个好名字。”
  听卡特说,这叠乐谱同属一个系列“星”,这首歌也是其中的一首。初音看了看乐谱,沉吟着说:“星......星之碎片(星のカケラ)。”
  社长点点头:“好,就叫《星之碎片》。恭喜你,初音。你顺利的通过了我们公司的测试。”
  “通过了?”初音有点不敢相信。这就通过了?除了让自己唱歌,对于这首曲子是怎样的都没有过问。
  “不好受吧。不是自己写的曲子。”杂音看着初音有些迷茫的脸,“可是,我们是歌姬。声音与情感就是歌姬的灵魂。歌姬的本质,就是将旋律与情感传递下去......这就是我们做歌姬的使命。无论自己写的歌也好,别人写的也好;我们歌姬要做的就是将歌曲的情感传递出去......”
  “......对不起......”初音道歉道。原来杂音并不是溺爱自己,而是要让自己明白:自己作为人造人歌姬究竟为何?
  “你不用道歉。因为,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杂音说着,递给初音一张请柬,“这是那两个小鬼给你的。说邀请你参加什么欢迎会。”
  “你不去吗?”初音问。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杂音回答,“而且请柬上只有你的名字,我这个不速之客突然拜访,会很尴尬。不过我会送你过去,顺便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杂音带着初音来到了MEIKO他们住的地方。其实离杂音的房子并不是特别远。走路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房子与杂音的那套差不多——一幢别墅带着小庭院。只不过比杂音的那套房子大一点。
  “其实我觉得,你与MEIKO他们住一起,比以后独守空房要好得多。”杂音提议道。
  “不用担心我,姐姐。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初音道,“房子要一直有人住比较好。而且,以后姐姐回来也不用一个人守着空房啊。”
  “这样吧,”杂音说,“现在是下午三点。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到晚上八点,要是你愿意留在这儿就不要给我打电话。半小时后,我会把你的行李送过来。如果你打电话,那么我很快就会来接你。懂吗?”
  “知道了。”初音点点头,上前按响了门铃。杂音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miku来啦!”MEIKO打开大门说道。
  “大姐好!”初音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因为之前在V星,两人视频通话过,所以彼此都认识。
  “嘛,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MEIKO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miku酱来啦!”刚下楼的KAITO也十分热情,“真的很可爱啊!来,大哥抱一个!”
  “去死!变态!”
  初音刚要向KAITO打招呼,只见MEIKO一脸厌恶地将KAITO踹在地上。
  MEIKO教训完KAITO,转头对初音笑道,“不用理他,一个变态而已。”
  “不会有事吧?”初音看着在地上蠕动的KAITO道。
  “没事。你大哥可是钢铁般的身体,坏不了。”MEIKO说着拽着KAITO的后领将他拖到了楼上,“明明是一个不错的劳动力,却偏偏要选择作死。”
  “......”初音看着KAITO的惨状,只能为他在心里祈福了。
  三人来到二楼的客厅,只见巡音已经将茶水沏好,镜音双子也在茶几上摆好了瓜果点心。
  “初音姐来啦。”镜音双子见到初音来了,立即迎了上去。
  “啊咧,只有初音姐你一个人吗?杂音姐呢?”镜音铃见只有初音一人。
  “对啊,我们还想听杂音姐讲冥幽森林的事呢。”镜音连也说。
  “她说,请柬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她来会很尴尬。而且即使她来了,也不可能给你们讲这些东西吧。”初音回答。
  “好啦,过来喝茶吧。”巡音招呼道,“恭喜你通过C社的测试,miku。”
  “是啊。仅一首歌就被公司直接选用,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啊。真是奇迹啊!”MEIKO说着拍了拍初音的肩膀。
  “可是,那并不是我的作品啊。”初音有些失望地说。
  “没关系的,miku。”KAITO说道,“歌姬开始时都是这样啊。”
  “嘛,歌姬的职责就是唱歌。就是用歌声传递情感。所以是不是自己的作品都无所谓啦。只要不对他人造成困扰就好。”MEIKO说着,摸了摸初音的头,“以前我也这样困扰过,但是一位人类歌姬前辈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慢慢我也理解她说的话了。”
  “前辈?”初音心里嘀咕着......好像杂音在此不久也讲过类似的话。
  “初音姐,吃点心啊。”镜音铃道,“这点心可是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
  初音看着镜音铃手中的点心心里有些发怵——鬼知道这里面裹的什么东西。以前初音就中过招。所以,一旦镜音双子没事递来的东西一定要谨慎接收。
  “嘛,里面没有裹什么奇怪的东西啦。”镜音铃道,“而且,那个裹着奇怪东西的点心,刚出炉就被大哥偷吃啦。”
  初音小心地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发现里面裹着一片红色的东西。
  “花瓣?”初音拿出来看了看。
  “这是玫瑰花瓣哦。可以吃的。”镜音铃道,“怎么样,这次没骗你吧。”
  “玫瑰花?你们两个还真是奢侈啊。”MEIKO道,“嘛,我们还是来准备大餐,来庆祝miku的胜利吧!”
  “哦!”众人振臂高呼。
  于是大家开始忙乎起来。两个年长的一个切菜,一个掌勺;年幼的择菜、洗菜;剩下的两个就在那对付盆里的那条鱼。
  “我觉得,再加点葱比较好。不然腥味有点重。”初音道。
  “哦?想不到,你还知道怎么去腥?”巡音道,“家里一定有个料理高手吧?嘛,还是先把这条鱼打晕,再让大哥处理吧。”
  一旁的KAITO有些无语: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叫我去做啊!
  ......
  不一会儿,一顿丰盛的晚餐就摆在了桌子上。
  餐桌上,大家举杯——桌上的每盘佳肴都有每个人的参与;同时欢迎初音他们来到地球,还祝贺初音能顺利通过C社的测试。
  祝词说完后,就可以正式开饭,打开话痨慢慢说了。于是,MEIKO在一杯酒下肚以后便开始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在地球的经历,顺便还调侃一下KAITO;一旁的KAITO一边应和着MEIKO,一边招呼着初音不要客气;而巡音虽然一小夹一小夹地夹着鱼肉,可是那盘鱼肉已经被她吃了大半;镜音双子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插一下话......
  这顿饭吃了很久,从黄昏一直吃到晚上。MEIKO已经醉瘫了。KAITO无奈地将MEIKO扶到沙发上,然后让巡音关一下窗户,以免MEIKO着凉。
  巡音来到窗前,目光无意识地朝窗外望去......
  “欸?!”
  “怎么了?流歌。”KAITO问。
  “啊,没什么。”巡音一边回答KAITO,一边关上了窗户,并拉好了窗帘。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初音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看了看大家......
  镜音双子拿着游戏机在大杀特杀;巡音和KAITO在照顾喝醉的MEIKO......初音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了通讯器,拨通了电话:
  “我决定了......”
  “知道了。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吧。记得别忘了和朋友道别。”
  “嗯。”初音点点头挂掉了电话,对KAITO说道:“大哥,这么晚了,我要告辞了。”
  “你一个人回去?”KAITO道,“不如你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要紧的,有人接我。”初音道。
  “......不过,还是不放心......这样,流歌,就麻烦你去送送miku吧。”
  “没问题。”巡音说着带初音下楼,“对了,你需要带点点心什么的回去吗?”
  “不用了,流歌姐。我刚刚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这样吗?”巡音道,“那,再见。”
  “再见,流歌姐!”初音一边道别,一边朝不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跑去。
  路灯下,一黑一绿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
  “嘛,姐姐你其实可以去参加聚会的。”初音道,“大家都念叨着你呢。”
  “我说过,我没兴趣。”杂音道。
  ......
  早上,杂音留了早餐,就走了。初音吃完早餐,只见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刀叔,早上好!”初音打着招呼坐上了车。
  “初音小姐早。”刀很有礼貌地回答,启动车子,载着初音前往市区。
  “初音小姐,刀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昨晚上Boss吃晚饭了吗?”
  “不清楚呢。”初音回答,“昨天晚上,姐姐接我回家,就洗澡睡觉。怎么了?”
  “......昨天晚上,Boss站在一幢别墅下,从下午站到了晚上。我在那一带有事情要办,多次经过那里。发现Boss站在那里一刻都没动过......”
  初音听到刀这么说,又想起巡音的话。
  “对了,你需要带点点心什么的回去吗?”
  她终于明白巡音为什么要问她是否带点心回去;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通电话,杂音就在楼下......
  从诞生到现在,欠杂音的人情,初音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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