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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看它扎不扎你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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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然鬼气自身后吹拂而过,祝启颜短暂失神。
  “祝姑娘!快走!”
  半空中无常剑的呼喊声,显得空荡又不真实,一如沉在水底呐喊般闷响。
  潺潺水流声逐渐裹住她的耳膜,安逸又静谧,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呼唤着她,让她放松身心,抛却心中的烦恼、甩开纠缠的一切,眼前光景的随即变得斑驳迷离……
  “祝姑娘!快捻守心诀!”
  无常剑大喝一声,右手掐出缩地成寸的法诀,之前埋在河边的五张符应声破土而出,下一瞬,他就出现在符阵之中,离祝启颜不过五步。
  “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廖化吉心神一滞,手头的守心诀仅仅晚捻了半拍,一阵钻心的刺痛就从双手传来,紧接着便双臂脱力,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是毒!
  矩臬剑掉落在地,廖化吉嘴唇发青面如金纸,双臂无力耷拉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氤氲的影子,自失神的祝启颜身后出现,愈发凝实。
  “这水鬼根本就不是金丹期修士能与之抗衡的…元神没有得到晋升元婴的淬炼,圆满金丹来再多也是白给…”
  无常剑绝望的闭上眼。
  那个临阵脱逃的程兄弟才是对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水鬼的厉害,果断选择走为上,我还傻乎乎讥讽他胆小怕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程兄弟,是个洒脱的明白人……
  “不是吧阿sir,您这幅表情,是连遗言都想好了?”
  天空中传来促狭的笑声,一枚黑点急速放大。
  程小乙御剑而还,拿捏好花费了数分钟才精心调整出的威严嗓音,大喝道:
  “虽然不是雕虫小技,但你这也属于班门弄斧,差不多得了!”
  三张如小太阳般明亮的符盘旋疾射而下,途中随着程小乙一声“大威天龙!”迸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曳出的辉光隐约化作一只三足金乌。
  一声清唳响彻云霄,祝启颜耳旁的细水长流与脑海中的低语,被驱逐得一干二净,双眼亦恢复清明。
  方一从失神中挣脱,她就毫不犹豫引剑回身斩去。
  那鬼影的动作却更快,间不容发之际,一道极细的短芒一闪即逝,祝启颜执剑的右手被刺中。
  虽不见得多疼,却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难抓握东西。
  就在春华剑脱手而出的瞬间,甲方爸爸展示出了一名优秀剑修的专业素养,心神接替肢体继续御剑,春华剑余势不减,横扫那氤氲的鬼影。
  嗤!
  青光荡漾,尚未彻底凝实的鬼气被灵力冲垮,呈絮状四处飞散,最终在“金乌”刺眼的辉光下化为灰烬。
  咣当——春华剑掉在脚边,祝启颜俏脸苍白,银牙紧咬,抱住已经彻底失去知觉的右臂,摇摇欲坠。
  程小乙降落在她身边,语气平淡道:“站稳了,躺下会加速毒素向你全身蔓延,到了那地步,就不是一枚丹药能解决的了,我可不想耗费灵力帮你逼出毒素。”
  说着,他从腰包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取了两枚百解丸,分别喂给两个被扎了手的倒霉蛋。
  待两人行功将毒素彻底祛除,已是一个时辰后。
  祝启颜甩着仍有些发麻的小手,盯着砸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程小乙半天,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终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被一个毫无担当的家伙救了,心里面很憋屈?某些人不会真以为我是临阵脱逃吧,不会吧不会吧?”
  旁边的廖化吉干咳一声,踱步到河边,观望着河面的情况——祝启颜最后伤到了那水鬼,所以河边暂时是安全的。
  祝启颜绞着手指,小声碎碎念:“谁知道你什么意思,突然撂下一句话,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要怪就怪你之前总是这样,狼来了你知道吗?”
  “我不放羊,我更喜欢当狼,狼行千里吃肉,你行千里踩屎,”程小乙嘻嘻哈哈,趁着少女发怒前的空档补充道:
  “放心,有契约在,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啊…谢谢……”
  两抹娇俏的红晕浮上脸颊,她略显失措的转过身,用双掌拍了拍脸,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去,回头偷瞄了一眼缺德佬。
  还好,还闭着眼坐在那儿,没注意到我…嘁,装什么高人…祝启颜想起她的师尊,时时刻刻都紧闭双目,又回忆起道校里的时光,心中不由得五味陈杂。
  程小乙出声道:“休整的差不多了?说说你们被扎的感想吧。”
  “那水鬼出手极快,我根本反应不及。”青衣无常剑摇头,“等回过神时,剑就已经脱手了。”
  圭华弟子大都会在符箓/篆、阵法中挑选一门主修,在限制敌人、打阵地战方面见长,相对的,短兵相接就不是很擅长。
  祝启颜低头瞧着白皙手背上已愈合的伤口:“廖修士说的没错,那水鬼出手极快,我只瞥见一道短芒,手就被扎了,而且被扎之后,我根本握不住剑……”
  “手都麻痹了,怎么可能还握的住剑。”
  “不是那个意思,我跟着师尊入门的第一课学的就是握剑,”祝启颜轻轻摇头,神色凝重道:
  “对剑修而言,剑的重要性不亚于生命,只要剑在手,就绝不能轻易松开,师尊的第一课便是握剑特训…包括针扎,我都挺过来了。”
  程小乙咂舌道:“我看你这手细皮嫩肉,可不像是吃过那种苦。”
  “是因为功法啦!你见过哪个女孩子愿意手上伤痕累累的?”
  祝启颜瞪了他一眼,眉眼间有几分傲气:“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再急的毒也有发作时间,我不可能让剑直接脱手,但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有人用力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不得不放手……”
  “竟有这么邪乎?”
  程小乙难以置信,向廖化吉投去询问的目光,青衣无常剑脖子仍有些僵硬,点了点头,沉吟道:
  “程兄弟这番试探,可以锁定那水鬼的身份应该就是那…商人,它的怨戾之气非同小可,我以为,还是将超度法会放一放,找来元婴期的修士处理它吧。”
  程小乙道:“那可不行,都已经入手这么重要的线索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那我们怎么办?”祝启颜抓着三千烦恼丝,“提刑剑的卷宗缺乏有价值的信息,刘家沟的村民又拒绝沟通…”
  她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小乙:“要不,你试试对他们用搜魂大法?反正以你的道德水平,这不算什么。”
  “别动不动就大法大法的,小心被404,”
  程小乙斜眼道:“少女,看来你还需要再学习则个,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你闹不明白,做事就等于自断手脚。”
  祝启颜歪着脑袋,露出费解的神情,她总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却又有些不大明白,像是雾里看花。
  但她又不想去请教这厮,因为按这厮的臭德行,肯定不会老老实实解释,一番奚落和揶揄是少不了的,想想那张讨厌的嘴脸,她就来气。
  倒是青衣无常剑若有所思道:“程兄弟言下之意,还是将刘家沟的村民当作突破口?”
  瞧瞧,什么叫思想觉悟?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甲方爸爸,你不争气啊!
  祝启颜被程小乙嫌弃的眼神瞥得莫名其妙,赌气的背过身,集中精神,偷听他的解释:
  “不错,刘家沟村民并非铁板一块,化吉兄,你之前不是说,孙锦的供奉方案,曾得到过寥寥几人的支持么?这几个不合群的声音,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祝启颜立即举手道:“所以这跟朋友敌人有什么关系?”
  啊这。
  两人看看她,又面面相觑。
  这姑娘,脑子不大灵光的亚子……
  廖化吉思忖道:“我所知道的,当时赞同供奉方案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住在村口的雷老汉,一个是很早以前就入赘到高竹镇一家富户里了的刘童生,最后一人,去年死于水鬼之手。”
  顿了顿,他的方块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其实我刚着手这件案子时,曾去问过那两人,我想他们既然能认同供奉水鬼的提议,定是有某种内情,但刘童生不愿意说,雷老汉更是连见都不见我。”
  “我有问题!”祝启颜再次举手,迫切想从被两人无视的尴尬中找回存在感。
  “讲。”
  “雷老汉应该姓雷吧,如此说来,他不是刘家沟土生土长的人?”
  “是的,他七年前搬来了刘家沟。”青衣无常剑指了指远处的大槐树:“他一个人住在村口,院子还挺大的。”
  是卑鄙的异乡人啊…难怪不见你,本来在这刘家沟举目非亲的就很难顶,再跟无常剑接触一下,相当于恶了村里所有的人,直接社会性死亡,日子甭过了。
  心里琢磨了个大概,程小乙道:“化吉兄对这二人了解多少?”
  “刘童生本名刘四能,勉强算刘凤霖的同窗,至今连县试都没过,在高竹镇的悦来客栈帮老丈人管账,他这个人,满口之乎者也,又有读书人那种看谁都低自己半头的骄傲,总的来说,是个不太好交流的人,”
  廖化吉望着河面:“至于雷老汉,我对他了解不多,但应该比刘童生好些,之前他看到了孙锦和水鬼打斗,我去找他了解情况,他也都一五一十告诉给我,看得出来,他很为孙锦感到惋惜。”
  感到惋惜……
  程小乙扭头盯着祝启颜,计上心头。
  祝启颜不自在说道:“你、你看我作甚?我先说明,我可不会搜魂大法那种歪门邪术!”
  “手还疼吗?”
  这厮突如其来的关切,让祝启颜有些不适应。
  “已经…已经不疼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的手很疼,”程小乙肯定道:“而且是阵阵的刺痛,每一次呼吸,都会被疼得倒抽凉气。”
  “我自己的手疼不疼,我会不知道?”
  祝启颜满头雾水,抓狂道:“不是,到底什么疼不疼的?你把话说清楚,别再打哑谜啦!”
  程小乙没理她,抄着手臂自顾自道:“祝剑仙,那水鬼手段厉害,你在和它缠斗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而今侥幸脱离生命危险,但状况依旧不乐观,比如说你的头脑——渐渐有了见事迟的迹象。”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苦肉计?”廖化吉饶有兴致的抬眼,顺便解答了祝启颜的疑惑。
  “没错,计划很简单,我去会会那个刘四能,你们俩去找雷老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务必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程小乙意味深长的看了祝启颜一眼,嘿笑一声:“论卖惨,甲方爸爸您可是专业人士,只不过这次,我希望您能调整一下手法,你要打动别人,而不是自我感动~”
  “知道啦!”祝启颜敷衍的吼了一声,起身气鼓鼓离去。
  “程兄弟,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廖化吉凑上前来,眼神微妙道:“你一直叫祝姑娘爸爸,你两人的关系究竟…呃,你要是不想提这事,就当我没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此乃敬业之心!”
  廖化吉:???
  ……
  长瓯县衙。
  巡街归来的提刑剑领剑,崔济崔捕头,正坐在茶水间里休息。
  越州一年的降雨集中于春末和夏季,所以时有夏汛或泥石流冲毁村镇的事发生,长瓯县最近涌来一批难民,身为捕头,崔济的工作压力当场就翻了几倍。
  “是时候开粥场了,得去和陈老爷商量一下……”
  陈家是长瓯首屈一指的大族,衙门里的知县三年一换,陈家却稳坐交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开粥场救济穷人这种事,自然得找陈家商量。
  一名捕快打扮的提刑剑急匆匆来到近前,低声汇报着刘家沟外三名修士和水鬼交战之事。
  崔济有些意外道:“这么快就交手了…超度水鬼,你没打听错吧?”
  下属连忙保证自己没有听错,因为,消息都是村长告诉他的。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去盯着廖化吉,另外找个人,盯着那个程小乙。”
  崔济面色凝重,起身离开县衙,直奔陈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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