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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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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忍住想要揍他的念头。
  闲聊几句之后我终于明白这少年不是傻,他只是“单蠢”,并且一根筋。
  小轩窗外,小鸟停在枝上叽叽喳喳,暖日乍融,春风和熙,院子里漂浮着阵阵花香,馥郁袭人,是四月的玉兰开了。
  我倚着门,看着大大方方坐在我床榻上的少年,神思飘忽。
  “我把绝念刀让给你,你可以离开吗?”我轻轻地踢着门,表示一时不能接受如此被动的场面。
  哪知这狐狸一点也不识好歹。“不可。”
  他直直地朝我走过来,步子迈的很大,走路却一点声音也无。“我不会离开。即便……你现在听着很可笑。”
  他的咬字很清晰,说话时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还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不离开?”我的脸上腾腾冒着热气,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话。
  我怔怔地望着他,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色。黑曜曜的,很纯净,犹如天边的一弯皎月。
  我一如既往地倚着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察觉到这狐狸靠的越来越近,我慌着往后退,一时竟忘了这门没关牢靠,就这么...摔在门口。
  “这门忒不结实。”我坐在地上,无力解释。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空气有两三秒的凝固。
  半晌,他方才道:“我娘亲骗我。”
  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愣是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她明明说使用绝念刀的人很聪明的。”
  “......”
  我真的按捺不住要揍他。
  很快,远处一道熟悉的尖叫声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教...教授?你...你你...”很明显,这是言笙。
  一时间,我忘了询问言笙突然来找我的原因。心里竟还暗藏着一丝欣慰。
  “言笙,你来得可真及时!”我由衷赞叹。
  站在院落中央的言笙一脸震惊,我只当他是为我名不公。
  我向他招手示意:“你快过来!”
  “嗯...”他僵着一张脸,呆呆地向我点头。“敢情教授你...逃课是...在此私会情郎?”
  我满是笑意的脸猛烈地颤了几下。这猫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别瞎说!”
  一旁的狐狸这时吱声了:“我不是情郎,我是秦珏(jue)。”
  言笙没理人家,只是一脸痛心:“教授,没想到你母胎单身了这么多年竟然有...包养小白脸的...癖好!”
  我一时心累:“谁说的,他就是只狐狸精!”
  狐狸少年冷着脸再次纠正道:“是狐狸妖。”
  言笙再次忽略他:“教授,你居然提起裤子不认人,还说人家不是正经男孩!”
  真必须给言笙这神驰八荒的脑补力鼓掌......
  “......”
  一时无话。
  我偷偷把言笙拉到一旁,好半天向他解释清楚。
  “那我明白了,教授,这只狐狸不会赖定你了吧!”
  我沉默。
  “那可不行,咱们俩的银子只够两个人花的!”
  “所以你有办法吗?”
  言笙瞥了眼屋子里头的秦珏,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我肯定把他弄走,待我先去探探口风。”
  看着言笙如此笃定的模样,我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还没等言笙迈开腿,秦珏一招“移形换影”就立即出现在言笙面前,手中佩剑铮然出鞘,正容亢色道:“我不会走。”
  言笙慌乱地连连失笑:“玩笑,哈哈,开玩笑。”
  秦珏“哼”了声,那修长的身形转瞬便回到房间里头。
  好家伙,这狐狸的身手少说也是到了元婴期!
  言笙叹了口气道:“教授,其实我来只是叫你去听文史课的。”
  我看着言笙,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遂应道:“走吧。”
  出了芳落阁,言笙讪讪道:“凭你我二人之力恐怕还不能对付那狐狸。”
  我揉了揉额头:“看出来了。”
  “那教授是何打算?”
  “养着。”反正也是个呆货。
  “哦。”
  “...…嗯。”
  我御剑的水平日渐增长,比言笙还早到。看着头顶上那块大大的写着“清雪斋”的檀木匾额,我彷徨不安,正待找一个关于迟到的合理借口。然后这门开了,里头的学生蜂拥而至,一个比一个兴奋。我逐渐淹没在人潮里找不着北。
  于是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今日夫子之课这么快就上完了吗?”
  “当然,再过半个时辰可是一年一度的仙灵大会......”那人还未说完就被身侧的一名女子强势拉走。
  “和一个魔族人废话做什么!”
  我迎着那女子轻蔑的目光一时有些无语。本来心情就如同在在沸水里煮着,想到这马上就要来临的仙灵大会更是百感交集。
  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的长青树下,我瘫坐在草地上,周遭人一个个作鸟兽散。
  “我怎么这么倒楣呢?”
  言笙找到我也跟着坐在我身旁,背靠着长青树。
  “教授,实在不行咱就弃权呗!”
  “那也太丢脸了吧......”
  “此时不低头,何时再低头啊?”言笙叹息的声音夹杂着柔柔的清风,我却没听到一丝安慰。
  我立马变脸,义正言辞地站起来:“...绝对不行,还没开打就弃权不是我的风格!”
  “说实话,就咱们两个偷偷溜出去也可以寻个好去处!”
  “溜出去做什么,我们两个难不成街头卖艺啊……”
  正准备慷慨陈词教育言笙一番。这紧要关头,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了我。
  “你不用参加仙灵大会。”
  我循着声音的出处,一眼认出来人,顿时心下一慌。
  这人立在几十级的阶梯上,萧萧肃肃,着白色襕袍,玄纹云袖,遥遥若雪山独立,醉玉颓山。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
  叔兮伯兮,袤如充耳。
  明明都是白衣,有些人却只是这么静静站着,就能一眼望过去,见之不忘。
  是......“蒲固演”?(仆固琰)
  “你过来。”他道。
  “这是叫我?”我怯怯地望着他,又看了言笙一眼。
  “就是他让我叫你上课来着。”言笙嘟囔着。
  “哦。”我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转身走进了清雪斋的大门里,我跟着他身后,有些“受宠若惊”,转头对言笙使了几个眼色。
  言笙一脸尬笑地对我喊道:“既然没我事了,就先走一步咯!”
  这个不能同甘共苦的家伙!
  不知为何这脚下的阶梯走得我莫名心烦,看着眼前人挺直的脊背我心中的焦虑久之不散,于是虎头虎脑问道:“为什么我不用去了?”
  “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他突然转身。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让我清楚看到那张玄色面具上刻着的蟠螭纹路。精致繁复,栩栩如生,又如此骇人。
  “真.....真的?”言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害的我走了多少弯路!
  “不过是初试罢了,用不着担心。”声音清悦入耳,如同泉水激石。
  “哦哦。”
  “也不用去卖艺。”
  “……”
  看这意思……我刚才那段话他果然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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