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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道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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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意思……我刚才那段话他果然听到了?!
  真是丢脸丢到清虚山了……
  “我其实只是不太擅长打架!”还是有必要在这位古代学霸面前挽回一下尊面的。
  “那你擅长什么?”
  “我擅长......我擅长的东西大概......只有一个人能看懂。”我实话实说。
  半晌没听到答复,我有些紧张,多半是这人觉得我说话不着边际,毕竟......挺不着调的。
  “可是你那位叫做言笙的小跟班?”
  头顶上悠悠传来这样一句话,倒也教我反应迟钝。
  “啊?……言笙是我很重要的人,不是小跟班。”我很认真地看向他。
  他不再答复也不再询问我,径直走向授课的里屋。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打量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疑惑道:“那啥?夫子呢!”
  “夫子有些琐事便让我来替他。”
  他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低着头,背脊笔直,衣袍如云似烟,墨发飘飘拂拂,书案的上的古文已然翻开,屋子里明光烁亮。
  “可读过《鸿儒经》?”他的手随意搭在案台上,骨肉匀称,葱莹玉白,原当是一双不沾俗尘的美手,指腹上却有一层薄茧。我真为他感到遗憾。
  “不曾。”我搬好椅子坐到他面前。
  “那《千文书》呢?”
  “听过。”
  “你转述两句。”
  “我……我不记得了。”谁有那个物理时间记这个。
  他看着我,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上朝我递来一册书。“这是《明物志》,你古文底子不好,这书文而不晦,俗而不俚,倒是很适合你。”
  我木讷地接过,兴致乏乏。
  “夫子说了,十天后会亲自考你,你有什么不懂之处,大可以来问我。”
  “啊?还有考试!”我瞪大了双目。
  “是书里的内容。”他的声音清越、温润,回答的不痛不痒。
  我一头埋到书里,满腔幽怨,哀求道:“我可不可以不看这个?”
  “玄寂宗每年都有诗文评鉴会,你是魔族少主,必定要参与。”
  “哈?”我懒懒地抬起头。心道:做人可真难。“可有什么捷径?”
  他的手中幻化出一支毛笔,在宣纸上写起字来,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流畅。
  我怔怔地看着宣纸上的几个大字“彻底自然见”,瞧瞧这笔墨横姿、银钩玉唾。我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彻底自然见’?这是......什么意思?”我仰头问道。
  “自己意会。”
  时人说得对,高人总是卖关子。
  不过,我可不能有这么“狭隘”的思想,必要的道谢还是要的:“谢谢蒲公子,麻烦你了。”
  “我唤作仆固,字重光。你今后唤我重光便好。”他手臂轻轻一辉,纸上赫然出现“仆固琰”三个大字,真真叫我羞愧难当。
  “仆固……重光......兄……是我孤陋寡闻。”原来还有这种复姓?!
  “知错就改便好。”他说完,在一旁默默看起了经书。
  到底是贵族世家的大公子,时规行矩,雅人深致,自然不和我等俗人计较。
  我朝他点点头,木然地翻开手里这本册子。一行行工整的字迹里,隐隐约约的,传来袅袅墨香,时时萦怀鼻际。
  这时候,天色容容,和风澹澹起亭树,花枝堪折,偶尔有几片桃花、玉兰花瓣混进来,满室韶韶春光,实乃读书好时光!
  “《古翁亭记》,古翁亭?这个地方在哪儿?”
  “坐落在上京城以北的罗坪山谷内,林古深幽,环亭皆山,很少有人去。”
  “哦。”我低头继续默读。
  不知为何,总觉时间过得非常之慢,这些文字冗长得要命,我一丝兴趣也没有。一连翻了几页,快速过眼,突然瞥到一个古怪的段落。
  “轻重咒,这是什么?”这种违背科学原理的事情我早已见多不怪,像这种有意思的咒术倒是少见。
  “无关紧要。”他将手里的书暂搁下,淡然道:“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来教你。”
  从天而降的好事,岂有不应之理:“当然好啦!”
  我怔怔地望着他,满怀期待。只见一道青光拂过桌面上的毛笔,不过须臾,已然深深地陷进了桌子里头。
  “我也试试!”我兴奋地站起来对着面前的桌子默念咒语,但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我还是搬得动
  “施咒需心静,你再试试。”
  于是我又试了两三次、四五次,还是没发生什么......
  我尴尬失笑,心累地往椅子上凑:“那个......我可能没有......”
  天赋还没说完,臀下椅子顿时四分五裂,我……竟再次狼狈摔地!
  猛然回神,原是我愚蠢地把自己变重了!
  是太久没动脑子了吗?
  我摸着自己摔疼的部位,想哭。
  “你......没事吧?”仆固琰望着我,指尖忽而轻闪,一道青光朝我拢来,咒术已解。
  我望着他,怔怔道:“‘倒楣’二字,果然不可轻言。”
  沉默片刻,只听他道:“......言之有理。”
  我没精打采地重新把凳子搬来坐好,神色抑郁地翻开册子继续阅读。
  时间倏忽而过,黄昏已至,残阳似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了这么久的书,我眼睛都要瞎了,却见仆固琰这厮还捧着书,食髓入味。
  真真是要将“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发扬光大吗?
  我替他累的同时,肚子也好饿。
  反复思考,我觉得还是得含蓄一点:“仆固兄,天色不早了!”
  “怎么?”他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过,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透出他碧清的双眸。
  “是时候吃饭了!”
  他回答的极简:“我已辟谷。”
  “......”
  我没好意思腆着脸再问,只好默默地再次埋头看书,颓丧地一手撑着下巴。
  谁知没过多久,便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先去用晚膳吧,记着明日不要迟到了。”
  “没问题!”我利索地将《明物志》揣进储物兜里,朝他摆了摆手。“那便明朝会!”
  他点了下头。
  我随即走出门,寻思着今日碧馐阁会送来什么好吃的。一想到各色美食,心情就十分舒畅,御剑的速度也随之变快。
  天越发的黑了,月牙初露,万星齐绚。夜风透着丝丝凉意,我衣着单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才到芳落阁,便望见一位长发少女立在门口。手上拿着盛饭的食盒,摸样甚是拘谨。
  我赶忙走过去和她热情地打招呼:“这位妹妹是第一次来吗,之前帮我带饭的小姐姐呢?”
  “嗯嗯……今后给您送饭的差事交由我了。”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大抵是一位不善交际的小女孩。
  我朝她露出友善的微笑:“那,麻烦你了!你叫做什么名字?”
  “我,我……唤作芽芽。”她突然抬头,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好可爱的名字。”我接过食盒,向她道谢。
  “不不……用。”她边说边后退,我没冲她看几眼,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果然是年轻姑娘家,面皮薄,这是害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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