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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摆了一道啊......
——那是不可能的。
贵宾卧室里，司崎零坐在床边，低头看向右手掌心。
掌心微有施展过魔术的痕迹，但不是她做的。
“没有露出我预想的表情啊，不过你也不会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吧。”
少年推门而入。
司崎零抬头看过去。
“十分钟前你在拍卖厅里失控，是我射杀了你。”他一屁股坐在床尾不远处的沙发上，就像是见着了老熟人一般熟络。
“——你之所以会失控，就是因为那个叫陈之华的女人在展览厅里与你握手时给你下了咒。不过，我已经把那东西解除了。”
“你见过Archer了？”司崎零张口来了一句。
“见过啊。”少年不急着解释缘由，自顾自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不然怎么阻止他动手干涉你的死亡？”
他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上:“司崎爷爷也是，还配合你把这大厦的结界魔术减弱了。”说罢，他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谈不上配合。”司崎零淡淡说道。
少年放下手中茶杯，宛如少女般将食指放在唇边点了点，视线上扬，说道:“先是司崎爷爷办什么拍卖行，削弱了结界，再是你被陈之华下咒，现在还问我有没有见过Archer......”
他将目光落在司崎零身上，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你戏打算弄谁啊？”
他伸出手指掰算着:“陈之华？我？还是？Archer？还是别人？”说到Archer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我说，司崎零，你可能被那种女人下咒吗？”
少年将手肘撑在大腿上，与坐在床上的少女对视着。
司崎零没有言语，静待他开口继续。
“从进入拍卖厅开始就给自己施了隐身咒，我自然是看得见你，Archer肯定也行，不过其他人就不行了。包括陈之华，她也看不见你。”
“——不知道你的存在的话，就算使用读心术也没什么作用。可是你还是把自己那伪造的心声透露得那么明显，该不会只是想说给我听吧？”少年微微偏头，如此问道。
司崎零的神色毫无变化，毫无被人揭穿了什么事的恼怒，反倒像是在劝诫着少年:“逆方彻也，你没必要与我多费口舌。”
逆方彻也，就是这个少年的名字。
彻也再次靠回沙发里，挽了一把向往翘起的黑发。
“说起来你的那位从者是叫吉尔伽美什吧？听说冬木市第四、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都有他。他难不成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见司崎零不作答，少年得到了应证，笑了笑，又道:“那就是了。如果他真正了解了圣杯战争的规则，恐怕现在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吧，不过有令咒那种东西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陈之华是不是御主这点还不好说，但她不足以对Archer构成威胁。倒是拍卖行开始的时候，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
彻也渐渐严肃起来，语调也不似之前那般轻快:“让你与那种东西接触并引出Archer——这才是这幢大厦的魔术结界被暂时削弱的真正原因。”
司崎零不动声色地说道:“只是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在作祟罢了。”
“你明知道Saber的反转与那种东西脱不了干系，也知道Berserker的死八成与它有关，却还是选择让Archer对那东西出手。”
“随后在拍卖厅里更是打算直接让Archer杀了你，那样必然会有魔力反应，就算再细微也会被某些人察觉吧，到那时若真有人动手，我不觉得断开魔力供应的Archer能够抵挡得住某些人乘人之危的行为。”
司崎零没有做任何反驳，仍由少年肆无忌惮说着。
“你确实没有对圣杯祈愿的想法，只是受托帮司崎家赢得这场战斗。虽说只需要注入六位英灵的灵魂就可获得小圣杯，不过司崎家貌似不是追求根源的一群人吧。”
“圣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你对那东西没兴趣，司崎家也只是让你去赢得战斗，那位Archer呢？也不是那种追求圣杯的人吧。”
逆方彻也眼珠一转，再度将视线射入司崎零的眼眸中。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就算战斗到最后也无法善终。平常你给司崎家的商业出谋划策获得的盈利远远大于他们给你的那点好。与其让Archer的魔力被今天袭击萨克弋大厦那股神秘力量化为己用，不如直接放弃圣杯战争远走高飞。”
“当然，前提条件是舍弃圣杯战争的道具——让吉尔伽美什自杀。对吧？”
司崎零仍是镇定自若地看着彻也，开口说道:“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御主是远坂时臣，可远坂时臣却在中途死了。以那种魔术界的极端右翼分子的想法，必然是要抵达根源，胜券在握的他只需要在最后用令咒命令吉尔伽美什自杀即可。由此一来，他的死因也必定与他的算盘有一定关联。”
“说来重复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不会有上一届圣杯战争的记忆这一机制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机会。这英雄王也是过于慢心，明明可以回忆起过去却放弃了那种做法。这样一来，我打算让他自杀的想法便或许可以侥幸实施吧。”
彻也又露出了笑容:“真是大胆的想法啊，还真亏我找上门来建议他无论拍卖会上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的时候他还像是在犹豫一般盯了我好一会儿呢。”
司崎零站起身来，慢慢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现在，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
少女的声音不大不小，说出的被少年全部接受。
他嗤笑出声。
“我只是开个玩笑，怎么你也......”
话还未说完，司崎零就瞬间欺上身来，手上不知哪来的一把利刃，抵住了逆方彻也的咽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崎零的鼻息洒在彻也脸上，眼神一概之前的淡漠，凛冽的目光直直贯穿至少年心底。
“......”
彻也收起笑容，默不作声。
“任务是什么？”
“......”
“......”这回换司崎零沉默了。
她撤手转身，将要离开。
忽地寒光一闪，少女手中刃尖划过少年咽喉，滴血未溅。
少年咽喉处一道微乎及微的细缝这才缓缓渗出血珠。。
弥留之际，一个冷淡的声音飘入耳中——
“杀我？连我都无法杀死我自己，你又怎会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