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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寻仙三问 君子不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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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年直到走出古柏树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轻易的脱身了,想想第一次听闻那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多半还是心弦绷得太紧,自己吓到自己了。
  白衣少年并没有因为这件插曲而放松警惕,依旧小心前行,不停的向着山下移动。
  而当少年面前出现一片青翠的竹林时,少年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道:“不会再来了吧。”
  少年郎如临大敌的深入竹林中,郁郁葱葱的竹林中映入眼帘,更显静谧、清雅。偶尔响起的山雀之声更显此处的静美。
  白衣少年紧绷的心悬微微放松,心道,如果每片树林都遇到那中年汉子,以后怕真的对树林有阴影了。
  少年郎来不及欣赏难得一见的景致,只想快速穿过竹林。他在竹林中辗转腾挪,不断绕过迎面而来的竹枝,骤然间看到前面有一浅溪蜿蜒而下,少年从竹枝上落下,站在岸边。溪水刚刚没入脚面,溪水中怪石林立,稍大点的山石就有大半露在水外,表面上点缀着丛丛青苔。
  少年正准备一跃而过,耳朵忽然捕获到一丝声响,应该是林中走兽发出的声音,少年转头张望,想看一看是不是山中獐兔抑或是更为惊喜的食铁滚滚。
  等待少年郎的是更大的惊喜,只见少年刚刚偏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中年汉子,这回中年汉子没有哭天抢地,只是站在浅溪上游,默默地将手中巨大的渔网抛向溪水中,再收网上岸,打捞浅溪中的游鱼。
  说好的老话呢?可一可二不可三呀。
  少年郎都有些想揉揉头了,是真的头痛。
  那一身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一板一眼的打着渔。
  可如此浅的溪水中最大的游鱼都不及食指长短,那中年汉子的网眼又大,就算是被渔网围住,游鱼也可以顺着网眼溜走。
  白衣少年在水中愣住了,难得看到不哭不喊的中年汉子,挺稀奇的。他鬼使神差的走向上游,在那中年汉子身畔蹲下。
  少年郎看着中年汉子不断地抛网、收网、拖到岸边捡出网中一块块地山石,留下空空如也地渔网,再次地抛网、收网。。。不断地重复。
  看着被山石刮蹭越发破烂地渔网,少年郎童心大发,蹲在岸边,仰起头看着站在溪水里的中年汉子,出声道:“前辈,我们家乡有句谚语,说的是人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好朋友。”少年郎看着那一身樵夫打扮的渔夫,继续说道:“您看我们都见三回了,我就不见外,喊您声大叔。您看如何”见那汉子沉默不语,拖网上岸。
  少年郎说道:“大叔呀,你应该是没有捕过鱼吧。”伸手指了指脚边的溪水,说道:“这河不行,鱼不行。”手指有戳了戳渔网,道:“也就网子还行。”看着从渔网的破洞掉落而出的水中山石,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也不行了。”
  中年汉子充耳不闻,还是自顾自地自行其事。不停地抛网,收网。
  身着白衣地少年郎,哦,准确的说是以前身做白衣现在化作花猫衣的少年郎冲着河中的中年汉子喊道:“大叔,以前的先生教过我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少年郎难得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摇头晃脑,托怪着长音,继续念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少年郎有些手舞足蹈,脱下鞋子,双足欢快地拍打水面。完全不理会中年汉子了。
  中年汉子有些无语,他看了看少年郎,心想着这瓜娃儿是不是傻?嗯,傻是傻了点,不过却是读书的种子。
  因为一些美好的诗句符合了美好的心境,可以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这本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少年郎猛地抬头,看到那中年汉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向自己。低下头,停止了双足激荡水面,委屈道:“大叔,又不是我害你捕不到鱼的。”像是找到了依靠,抬头借口道:“我刚才说了你挑的地方不行,网也不行,你应该信我的。”
  见少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中年大汉继续将错就错,压低声音,如刀挫木头,恶狠狠地道:“刚才你应该没有背完吧,是你老师板子打的少,还是愚弄俺是大老粗?”
  少年心思本就像玲珑一般,出言道“,大叔,我可不怕你,你想听后面的,可以,我背给你听。”说完,跳起身来,赤着脚,双手背后,模仿着老夫子的神态,出言念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之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什么意思”
  “就是说鱼儿不知道大叔你捕鱼的乐趣,而大叔你也不知道要被捕的鱼儿的乐趣,而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有人站的更高呀。”
  说完,水中的渔网剧烈的颤抖,悠然有一条三寸长短的金色鲤鱼跃水而出,在午后的炎日中金光闪闪,撞进了中年大汉的怀里。
  中年大汉呆呆地看着搂在怀里的金色鲤鱼,怔怔无言,宛如梦中。
  而山那边很远的地方,也有座山,山颠有座红墙金瓦的宫殿,在一座偏殿中有四人围屏而坐。
  名叫易溪水的青衫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么歪曲圣人之谈,也算是提前给我这个大师兄一个下马威了。”说完看了看左手边的三师妹,心道,先象山终于来了个颇为志同道合的玩伴,丫头该高兴疯了吧。
  昵称唤作袅袅的三师妹转头望着大师兄,雀跃道:“师兄,这尾金色鲤鱼是不是就是二师兄苦苦守了半年却没有得到的那条?”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温言道:“的确是,这尾金科玉律鲤是流水峰最大的机缘所在,也是炼丹圣手李璟答应担任山水郎的唯一条件。”看着琉璃观河屏中怔怔无言的樵夫汉子,又看了眼位于他最左边交椅上的清瘦男子。青衫男子不可察觉的微微叹了口气。
  青衫男子知晓的,其实这尾金科玉律鲤本来就是二师弟的,有一天却又被他放到了流水峰的溪潭之中,陪伴它半年之久。直至这尾金色鲤鱼将在山泉水溪中藏入的金色鱼鳞融入流水峰的水运之中,有了山水的庇护,性命无忧。方才返回自己的主峰长青峰。
  青衫男子曾问过为什么,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师弟却给出了‘它在等它的有缘人,而我不是’的答案。就这么轻易地放生了一个天孕神秀,价值连好多城的稀罕物。
  其实青衫男子直到现在也不理解自己师弟的想法,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我的二师弟呢,不理解就试着理解呗。
  看着二师弟嘴角微翘,一闪而逝的笑容。青衫男子越发的高兴起来。
  而坐在青衫男子右手边的光头男子这时出言道:“也算是歪打正着。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众人皆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只是不知道这个光头男子说得是谁?
  众人结束了闲谈,重新望向了观河屏,画卷中雾气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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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河畔的少年郎望着水中呆立流泪的中年汉子,悄悄地穿起了鞋袜,有些欢快地径直朝西去了。
  白衣少年心湖内念头所化地锦鲤愉悦的四处游走,欢快的心境随着灵气的流动布满了周身上下。
  有点青山绿水少年郎的味道了。
  当少年远离了溪水,竹林和林中清风。来到靠近山麓的山腰处,神色依旧欣喜,心弦却更加的紧绷了。鱼饵已经丢入水中,就看鱼儿什么时候咬钩了。
  少年匆匆而行,却发现了一条山间小径,直通向山脚。少年思量了下,不再逢山开路,双脚踏上土路,安步当车,缓缓的向山下走去。
  临近山麓,少年听到了急切的呼救和恐吓的声音。这座巍峨而又显灵秀的山上,怪事连连,少年已经有些麻木了。
  少年云梯飞纵,落在了山径一侧的繁茂槐树上,动如猿猴般的在林间穿行,稍稍绕了个圈,从山麓的方向潜行了过去。
  当少年来到声音源头附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对年轻男女和一只吊睛白额的恶虎对峙,那年轻的女子爬在路边古树的树杈上,离地只有一丈上下,满脸惊恐地看着金黄斑纹的恶虎。
  发出呼救声的正是树下的年轻男子,年轻的男子双手紧握着一根齐眉棍,做出凶恶地表情,手中棍棒不断地向前挥舞着,时不时击打着地面,发出声响,阻止着猛虎地接近,竭力保护着树上年轻女子。口中也不停地恐吓和呼救着。
  少年在树丛中观察了会,这对年轻男女应该只是普通人,不知为何进山,只不过没想到刚刚进山就遇到了只在深山老林中生活的恶虎。
  对于老虎,尤其是像这种下山虎,青年男子的恐吓是不起一点作用的。下山恶虎不饮血食肉是不会空腹返回山林的。
  那吊睛白额的猛虎显然方才的偷袭没有成功,才导致俩个猎物有了防备,不过这奇怪的两脚兽既然没有选择逃跑,自然又给了猛虎再次狩猎的机会。
  和年轻男子对峙的猛虎也在不停的试探着,绕着古树来回的转圈,不时地前扑下,挑逗着树下地两脚兽,消耗着猎物地精力,寻找最佳攻击死角。
  只是那树下的两脚兽实在是讨厌,双眼的视线紧紧盯着,就没有离开过猛虎自己威风凛凛的身躯。
  很简单的选择,一只猛虎没有办法同时捕猎两只猎物,只要树下那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两脚兽现在慢慢离去,它是不会追逐捕食他的,明显树上的那个更没有威胁,看着也更加美味可口。
  老虎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伸出布满肉刺的舌头舔了舔前爪上的皮毛,算是擦拭口水了,它不准备再挑逗下去了。
  正当双方的耐心都消耗殆尽,猛虎前爪弯曲,匍匐前行,准备着伺机跃起,咬断树下猎物地喉咙时。一袭素白女子从山麓处得拐角中出现,向着山上缓步而行。
  女子的出现打破了山径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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