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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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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波折之后,亚德里安和芃尔妮终于到了遗迹附近。亚德里安的体力本就比其他人差了一截,此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不免松了口气。要知道,支持他一路前来的最大动力,便是能见到赫林。
  结果历经千辛万苦,到了才知道,他们实际来的地方是遗迹的研究基地,距离遗迹实地有些距离。芃尔妮后来补充道,遗迹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进入的,缪兰卡因靠着圣歌队队长的身份帮赫林和希莱利亚蒙混过关,其他人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是偷偷潜入,自然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去。面对着铁壁般的建筑,亚德里安以为会经历什么严格的身份确认。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遭到识破后的说辞,在他胡思乱想的间隙,芃尔妮已经唱起了“歌”,仿照姐姐教给她的曲调,用心吟唱着。
  在她的歌声中,大门缓缓打开。
  亚德里安做惯了学术研究,喜欢将事情面化为点,拆分细节,逐条分析。因此,在芃尔妮简单的解释过后,他已经冒出了至少三点疑问。
  “可我看来,赫林和希莱利亚混入遗迹也没经过什么困难啊。”这是第一个疑问。难道缪兰卡因远比想象中神通广大,区区一位贵族小姐,手眼通天,不费吹灰之力就帮助外人进入国家机密级别的场所?亚德里安知道异尘与地球各种方面存在着不同之处,但这不足以说服他打消疑虑。
  “另外,遗迹内部不好随便进入,为什么研究基地就可以?”这才是亚德里安心中最大的疑问。初入此地时,他只能看见一层层交错而成的墙壁,将原本宽阔的空间划分为一条条通道和窄室,还以为误入了一处迷宫般的奇观建筑,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科研研究联系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据他所知,捕梦者遗迹的研究进度可远远未达预期。
  芃尔妮思考了一下,很明显,对这方面知之甚少的她不知如何解释最为恰当,只好说:“如果研究进展顺利的话,怎么可能委托地球方面呢?你想想看,我们目前见到的异尘人,看见我们张开共感图景,几乎都没反应,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那不正好说明,这项研究的保密级别很高?”
  “虽然你说得不错啦,但归根结底,异尘根本不适合用来研究共感图景。”
  亚德里安更加不明白了:“共感图景解析自捕梦者遗迹,捕梦者遗迹来自异尘,为什么还会不适合?”在他看来,简直不符合基础的逻辑。
  “遗迹毕竟是古生物遗留下来的,异尘星可不比地球,能在长久的演化中取得一个相对长久的稳定状态。异尘的历史是多段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有时候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芃尔妮为亚德里安讲解着,“巨城和皇都,科技与腐朽,是不是很违和?如果我告诉你,它们分别来自不同时期的文明,只不过如今实现了共存,是不是好理解很多?”
  听闻此言,亚德里安瞠目结舌。
  经历了毁灭性的灾难后,重建了新的文明与体制,却在未来得以共存?亚德里安匪夷所思。
  芃尔妮看破了亚德里安的惊讶,补充道:“很奇怪吧,在灾难发生时突然消失,过了很久很久,再次降临……本来皇室和贵族尚有根基,如此一来,他们更加相信这是来自星球本身的意志了。”
  “听起来就像是……异兆一样。”
  “没错,或许这便是地球推行共感图景的研究更为顺利的原因吧。”
  亚德里安一时无言以对,跟在芃尔妮身后,经过几番曲折的路线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还是不敢相信,整条路上,半个人影都没看到。”看着芃尔妮,亚德里安难免有所担忧,若是评选出精英小队中作战能力最差的,非他和芃尔妮莫属。万一真的惊动了在此的异尘人,哪怕只是些普通学家,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利用人数优势钳制住他们两个。
  “他们早就把研究的大头转移到圣歌队上面了,”芃尔妮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所谓的圣歌队,表面上是发掘遗迹的进一步功能,实际上……都是些适龄的女孩子,你明白的吧……他们难免会,带着龌龊的心思。倒不如说,这个研究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单纯。再说当时刚刚停战,各大巨城也不愿动用有限的资金支持研究,如果其中的技术能促进武器性能的升级,大家各怀心思,反而对日渐平稳的局势不利。”
  亚德里安半懂不懂,只觉得异尘局势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复杂。
  他跟随芃尔妮走进了研究中心,不禁感慨,绕了大半天的圈子,终于来到了看似是个正经研究所的地方。里面的仪器并非是什么大块头的部件,相反,它们看上去极为轻便。半透明的屏幕悬浮在空间,上面的字体莹莹滚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一起一伏。
  “来吧,亚德里安,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芃尔妮按下某个按钮之后,室内的灯光暗了下去,随后,他们眼前的场景产生了完全的变化。
  “这便是遗迹内部吗?”亚德里安突然想起,在学院内随霍华德老师学习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疑似此处的照片资料。
  “帮我展开共感图景,我可没你那么厉害。”
  亚德里安拿出小心保护的光子脑,快速启动了共感图景。当他想为芃尔妮获取权限的时候,发觉出现了许多可以与共感图景产生联系的接口。由于未曾使用过,也缺乏相对应的训练,亚德里安不敢贸然行动。
  “你有没有察觉到,赫林和希莱利亚也在共感图景中?”
  亚德里安凝神静气,确实能感到其他人的存在,但这份感知像是隔了重重屏障,而接口瞬间化为一扇扇发光的大门,等待他的开启。
  亚德里安露出微笑,此前的紧张感全部烟消云散。当一个人面对最为擅长的领域时,一切言语都是没有必要的,他的大脑会自行运转,将一切外物抛之而去。
  于是,各种纷杂的信息经他的周身穿过,不再是混沌一片的状态,而是自动完成梳理。在亚德里安的视角,他虽然不懂异尘文字,但能感知出各项信息数据的内在编号,只要掌握方法,便能进行恰当的排序。
  在这个过程中,亚德里安了解到不少捕梦者遗迹刚刚发掘出时期的秘辛。在他快速浏览过后,与赫林和希莱利亚连接上了。
  “赫林,希莱利亚,你们在吗?”
  “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们的,”哪怕隔着不远的距离,赫林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是如此的熟悉,“你们那边怎么样,大家都没事吧。”
  亚德里安简单描述了当下的状况,将“大家各自分散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赫林。
  “某种方面来说,或许这样效率更高。”
  “是芃尔妮指挥的大家吗?真是谢谢你了,芃尔妮。”希莱利亚的声音随后传来。
  “赫林,我有信息与你们交流一下。”亚德里安把方才分析出的重要信息说与赫林,一一进行核对。这些信息与阿莫莲口中所说并无太大差别。里面还包含私密的行动计划,指向的时间是……
  “这不只有不到半个白夜的时间了嘛,”芃尔妮说完后马上改口,“我是说,按照地球的时间,大概是一天之后!”
  行动计划所说的是,公主会于当日亲临遗迹,会见圣歌队与研究人员,并且还有……地球相关人士?
  “等等,难道指的是我们?”亚德里安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来到异尘时间并不长,公主却早已把他们列入了计划之内,实在令人后怕。
  “恐怕不只是我们,沐迹党……沐迹党才是公主的眼中钉。而且,这里提到了西泽尔哥哥的名字。”
  “你说的这个哥哥,会和缪兰卡因一起参加订婚宴吗?”
  “当然!”
  这下可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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