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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壮丽与瞬间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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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先生,我想有一点您并没有说对——这不单单是因为执行陛下的英明决策,在这一决策上,我与陛下是一心同体的——帝国既然造就了齐柏林的荣光,那么齐柏林就应当成为帝国一切真善美旗帜所依附的高塔。一切为了银河的统一,一切为了人民更好的生活。为此,我们对于同一行业的剥削人民的财阀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他们能够接受帝国政府的领导,那便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倘若他们一意孤行,那我将随帝国军的勇士们,再次披挂上阵了。”
  在齐柏林子爵总公司大厅的酒会上,子爵正回答着《帝国日报》记者的提问,并用机械义肢向记者敬了一杯香槟酒。随后,便向旁边的皇帝首席秘书官走了过去,“摩根先生,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出席本人的庆祝酒会。”
  “这全要仰仗陛下的恩惠,准许我这周的休假,”干枯瘦削的布鲁诺·摩根看起来十分精神,骨感的脸孔上泛着让人舒适的红光,“董事长先生这一次可是做成了一单大生意,有如此多的企业愿意同帝国政府合作,愿意让出自己的利润,支援帝国军队的建设。这样看来,帝国很快就能实现预期庞大的扩军指标了。”
  “银河统一是终归不可避免的大势,如果财阀不肯与与帝国合作,那我们同样也可以让他们的产业变成我们的。”胸前挂满星芒与挂板勋奖章的帝国陆战大将路易·德·波拿巴,迈着雄姿英发的军人步伐走了过来,插上一句。
  “我虽已解甲从商,但也仍保有先帝所赐封的爵位。就算是献出齐柏林的一切,只要陛下一声令下,那么我也将在所不辞。”身着正装的子爵俨然正色的说。
  “那么就预祝齐柏林子爵的成功,与帝国最后的胜利。”摩根露出精明的微笑,向面前的二位敬着酒。
  ……
  到了下午,酒会结束了。子爵在送别了在场的来宾,交割完了公司的事务之后,便也乘上了陆行车,慢慢地往家走着。而子爵座驾前后,行驶着专职安保的车辆。
  子爵仰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自己的双眼,缓解着多日来的疲劳。昔日那个舍生护卫元帅的19岁青年军官,现在已然是步入中年的,已经42岁的产业贵族了。这些年,他凭借着龙德施泰特公爵的庇佑,在企业草创之初也有着公爵产业的资金支持,让他得以顶住民间财阀对他的打压排挤。像他和公爵那样的贵族产业,一向听从于帝国政府的指挥,服务于帝国的政治。像公爵,他所从事的领域就是军队的被服后勤,而自己则是军舰及民用航天的内部设施。
  现在,皇帝要求他们利用自己的经济地位及实力,强迫更多的财阀像他们一样,听从帝国的指示。而同那些与自己竞争的对手打交道,哪是容易的事;这些时日,他恩威并施,才让那些对手屈服,让他们在协约上签了字。
  “或许,以现在的身份,也只能用卑鄙的手段,来达到高尚的目的与结果吧。”子爵默默地想着,昔日清秀英武的脸孔也印上了时间所造就的成熟。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爱德华。只要有乔治在,他在军中就不会受到欺侮;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不知他能否适应军队的舰上生活,会不会想家。
  他忽然想念一个朋友了,那个在军校岁月中相识的艾伦·德·卡迪拉克。他是开国贵胄之一——侯爵皮埃尔·德·卡迪拉克的次子。现在侯爵已然去世,长子安东尼承袭了他的爵位,现在还是猎户座舰队的舰队总司令,与子爵同岁。艾伦现在也是42岁的壮年了,之前还同他联系过。改天同他好好的聚一次吧,自打从军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一个,仿佛自己的更理想化一样的孩子。那孩子是否也像他的父亲一般呢?
  他看向窗外,车队路过了平民区。拥挤与阴暗常常与那里相伴,那里的楼房仿佛蚂蚁的丛林,分割着活动的范围;那里的人面色阴沉,神情呆滞冷漠,仿佛一直续写千百年来不变的生活往事。他们的生活就像是历史的石刻碑文,恒久不变。在他们那里,历史仿佛是颠倒了;在不断进步的社会里,他们的生活依然痛苦。
  子爵同样,也是出生在那里的。
  子爵似乎并没有想念自己曾经的过往生活。现在他驱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与现在的他无关的人与生活,而去想自己富丽堂皇、环境幽雅的,与公爵毗邻的宅院,和自己依然美丽可爱的妻子,想着她那美丽的橘发……尽管自己坚守的信条使他会对弱者施以援手,可他现在始终觉得,再同他们在一处地方,已经是一件让自己蒙羞的事了。
  离家越来越近了。
  子爵驶出那片他不愿停留的地方后,心情舒畅了很多,连昏沉的乌云都好似透出了柔和的暖光,若隐若现着太阳的轮廓。或许今天,夫人会为自己准备一桌丰盛的家宴,来为自己疲惫的丈夫接风洗尘呢。想到这里,子爵的嘴角轻轻地上扬,露出了一抹让人感到亲和的微笑。
  子爵到家了。在他下车后,车队很快也离去了。他扬起头,满心期待地拧开了自己的家门,“我回来了,亲爱的。”
  “亲爱的,你看看谁回来了!”子爵夫人非常高兴,用激动的口吻说着。
  子爵寻声望去,看到一位身材修长健硕的栗发军官;等他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儿子吗?!“爱德华,真的是你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子爵一步上前,冲到了儿子的面前,将他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爱德华变了,变得比自己从军时更英姿勃发了;之前那稚嫩的脸庞,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自信、骄傲、稳健,充满了属于成年的,带着谦恭的锐气。
  “爸爸,我回来了,”爱德华的语气仍像过去一样温柔,“你和妈妈,这两年过得好吗?”
  “好,都好,日子过得很好。好着呢!”子爵激动得脸发颤,他高兴坏了,“我的少校,舰上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他看到了儿子的少校肩章。
  ……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子爵登门邀请公爵一家前来参加自己的家宴,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前来邀请。仍在兴头上的公爵让他们留下,边喝茶边谈。
  “公爵大人,孩子们今天都回来了,这是多么让人高兴喜悦的事啊!”
  “你我就不必这样遵循这套礼节了,威廉。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比我们当初更加有青年时理想的样子,你看他们,”对坐的两人望向正在前厅起舞畅谈的三人。
  爱德华与艾瑞卡正翩翩起舞,乔治在一旁拉着手风琴,为他们伴奏;连收拾完家务的仆役们都在探着头往前厅看着,“你看,他们跳得多优雅欢快,”“小姐的舞姿就像是梦幻仙子一样!”“少爷的舞曲拉得也一样好,”
  乔治满心欢喜地为他们伴奏,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旋转的舞姿让艾瑞卡的长裙起伏摇曳着,让她的发辫舞动着,跃动着她优雅高贵的风采;爱德华修长的身体迎合着艾瑞卡的舞姿,成为她围绕的中心。他随她一同跃动,二人如影随形,身体的差异在他们身上消失了,他的灵魂紧紧拥抱着爱人的心灵,她的心灵同样也拥抱着爱人的灵魂——此刻,他们是前厅的中心,暖色柔和的灯光为他们披上了梦幻的舞衣,两颗心彼此交融——跃动吧!——他们早已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早已忘却了彼此的身份,仿佛世界只因为他们的舞蹈而存在着……
  “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亲爱的……”
  两人的目光传递着彼此的心声。
  看着他俩亲密无间的样子,公爵与子爵在心里达成了一个共识——应该向众人展露他们的关系,邀请上层的名流与交好的贵族,一同前来参加齐柏林与龙德施泰特的订婚舞会,让社交圈中的所有人都来看他们的孩子有多么相爱。
  “就这样决定了吧,乘着他们兄弟两个晋升少校,把事情尽快办了吧。”公爵说。
  “就这几天吧,边布置边发邀请函,在他们的假期还没结束的时候,让他们多一段美好的回忆。”子爵笑着说,抿了一口茶。
  “威廉,你大可以邀请以前的朋友一起来。你不必顾忌我和过去的卡迪拉克侯爵的关系。现在嚣张跋扈的安东尼也只是他一个人嚣张跋扈而已,他的弟弟艾伦看着还是很不错的,难怪你会和他成为朋友。”
  子爵没有回答。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也那么久都没见过面,确实有些想他。”
  公爵举杯,“那就邀请他来吧,没有关系的。现在的卡迪拉克侯爵那里,我也会使人呈上邀请函,别再纠结了。”公爵饮完了杯中的茶,侍者又为他添满了。
  子爵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又谈到了战争的问题,谈论现在对峙的局面何时会被打破,谈论那些贵胄的无能,那些贵族老将除了让舰队突击和撤退之外什么也不会;谈论未来自己的下一代能否肩负起近在眼前的统一战争。自然,他们同样为孩子的安危而忧虑;后面他们说到皇帝魏特琳,说到他的皇兄卡尔为何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太子之位,而现在的皇帝又会对帝国社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又说联合体那里又有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那多如牛毛的党派之间竞争如何激烈,财阀剥削加剧而无人压制造成的社会混乱。诸如此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要黑了。子爵提出让公爵全家一同到他家里去用晚餐。
  “那好,也好几天没去拜访你了,”公爵向那三个人呼唤,“孩子们,我们今晚去齐柏林叔叔家吃晚饭。你说行吗,我的好侄儿?”
  “好哇,当然好啊,叔叔!走,艾瑞卡、乔治,今晚就去我家,妈妈会好好招待你们的!”爱德华牵起了两人的手,三人齐头看向子爵。
  子爵张开嘴笑了起来,“走吧,孩子们,和你们的爸爸一起来我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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