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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看着我长大的空军大院 / 第7节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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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被定为反党反社会主义死不改悔的走资派,不少家长就告诉他们的孩子不要再和我们玩,有的调皮孩子就成心找碴儿欺负我们。从那时起,我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就学会了打架!但是,我弟弟太小,又特别胆小,别人打他,他也不敢还手。有一次,放学回来我看到他的腿让人给打了一个大血口子,就逼他说出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他怕人继续打他不敢说。我就放学后等他,让他躲在大树后指给我看,然后我上去就把那个小孩子打得鼻青脸肿。以后,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在筒子楼住得时间长了,发现邻居里有许多好人,他们都在暗地里保护帮助我们。
  我应该是七零年初中毕业,这届一般根红苗壮的都分到工厂,学校,商店。只要有招工的来,老师首先推荐我,因为我在班里学习成绩是数一数二的。可用人单位不敢要,因为我是黑五类子女!最后让我去西山农场,我去了一个星期就不去了。我觉得自己太倒霉,所以再次去空军找任伯伯帮忙,想让他把我送到部队去,他说不好办,让我等等,还说让我去空军的工厂,就这样我在家等消息。直到七一年底,我看还没消息就又一次去找,这次任伯伯告诉我让我某天去空军后勤部找工厂管理部的部长,让他给想想办法。我骑着自行车找到那里,直闯会议室。那时正在开全空军工厂厂长会,我当场说了我的情况,问谁能带我走。记着当时在场的人沉默了有十多分钟,之后二十八厂的厂长站起来说,孩子,我带你走,你这就去转户口,明天晚上到北京站找我,带你去湖北。
  
  就这样,没等过元旦,我带了两件换洗衣服跟着厂长去了湖北谷城二十八厂。
  转眼到了七六年粉碎"四人帮"后,妈把我从湖北弄回北京。各单位开始为文丨革丨中受迫害的人平反昭雪,我们家也开始积极为爸的事整理材料。空军政治部的一些叔叔伯伯们连名写材料要求给我爸平反,在这里我要感谢这些叔叔伯伯们。他们给我出主意让我去找不仅官复原职而且升为司令的张廷发。我带着材料去找他,他连门都不让进,我只好从别人家与他家通着的小门进去。但他还是不下楼,正好碰到他女儿,因为小时都在育鸿上小学,她把她爸叫了下来,张下来后再三解释说这事不好办,问题复杂。我心里挺有气,说道,您当年受批挨斗,我们就坐在台下,看到文工团的人上台用砖把您的头打破,鲜血直流,这事您还记着吧?您有什么问题,他们为什么整您?说到这儿,老头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说孩子别说了,把材料放下,伯伯一定给你爸做主。
  
  小妹的这几段描写真实而又动人。那个抠门的山西奶奶我见过,七十年代我到幸福村找任书明,任学耀的大儿子,那个奶奶给我倒了杯开水,不过那时已经没有炊事员了,儿媳妇回来看着实在过意不去,给我拿了几块糖吃。那时的人多有党性,没有人性,要没碰上这个抠门奶奶,小妹兄妹还不得饿死。这段述说也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在职在位的高级干部对他人的愁苦漠不关心的神态,但一触到自己的伤疤,“老头眼泪都流出来了”。文丨革丨怎么把人心都整成这样?!以至后来大院扒了铁丝网,垒起了围墙,从此,被赶出大院的人想再回到大院,可不那么容易了。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赵家兄妹三人一直在疾风里成长,如今个个都事业有成。大哥赵百合现在是兵器工业部第五设计院高级工程监理,小妹是首都师范大学老师,小弟是北京钢铁学院正教授。我想,要没有文丨革丨那段风雨,他们会发展得更好。
  08/28/2007
  
  日期:2007-10-213:29:25
  
  走出人生低谷
  人离开娘肚以后就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吃喝拉撒睡,除此之外总想再做点什么。我见过许多人,也认识很多人,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都是想做些什么,我还没见过生来只想吃喝拉撒睡的人,这种人即使有,恐怕寿命也不会长。有的人也想干点事,但一试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干着干着也就放弃不想了,我有时也挺羡慕这些人,这些人给我感觉最大的特点是活着不累。我酒庄的客户中就有批这种人。
  
  有个黑人顾客叫Boby,今年四十八岁,他与兄弟姐妹住着父亲留下的一幢小房,他一生靠美国政府的三百元福利为生。他每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到早八点开门的酒庄买上一大罐酒厂专门为黑人配制的高度啤酒,这种劣质啤酒价格十分便宜,味道发甜,反正我是倒了也不喝。在公园里喝完以后,他开始捡些易拉罐啤酒瓶,到我的店门口坐着等开门。我十点半开门后,他把捡的瓶罐卖给我,换一小瓶黑人喝的便宜伏特加,味道也是发甜。然后如果还有剩的钱就买一根香烟,我一根卖他五十美分。个别时候,他花两美元买四根香烟,我说你再加两美元就可买八根了,他说不,只买四根。实际上我的便宜烟卖四美元一包,但在美国卖零烟是违法的。美国很多小店是靠这种客户支撑的。
  
  我没事儿喜欢和Boby开个玩笑,我常问他,Boby,结过婚没有?他说没有;我又问有女朋友没有?他说没有;我接着问想不想找一个,他说不想。每次他从我的店里买完伏特加后继续往市里走,往各个教会门口转转看有没有教徒捐赠的罐头食品,提上一塑料袋,然后再到粥棚吃上顿不要钱的午餐,下午就不知道转到哪去了。他曾经有一阵子没来了,一个黑人带话来说,他得胃癌住进了医院,没几天就去世了。我一听这事儿开始慌了神,这么好的一个客人,这么就没了,我这个小店以后靠什么生存。我开始为他向客人募捐,总想最后再捞点什么。当我募到四美元的时候,他又神奇地出现了,原来他没有死,是那个黑人故意谎报军情,叫我着急呢。
  
  Boby现在吃得已经过胖,每走一百米都要停下来喘口气,不过他还坚持走着,他没有车,也不想车,可能原来想过,但觉得那样活着太累。Boby不识几个数,每次买酒都要掰着指头算半天,我看着都好笑,我也尽耍他,每次都想少找钱,他察觉后,也学精了,在家里事先算好,每次给钱后,都告诉我该找多少钱。说句良心话,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像老Boby那样活着,人活着最损的还要有点**望,找个女朋友,结个婚什么的。
  
  没有人愿意像老Boby那样只知吃喝拉撒睡,没有人间七情六欲,那么就得做事,做事就得给自己定目标。人生几十年下来,拼啊,闯啊,流泪,流血,流汗,一路爬坡,自己定的目标达到了,实现了,这都好办,只是个把钱看好,把日子过好的问题了。问题是很少有人会一生平平坦坦,没有磕磕碰碰,有的人必定要几次走过死荫的幽谷,有的人可能会嫁错朗选错行,有人做买卖赔了本,有人年青时踌躇满志,到后来一筹莫展,不知不觉进入了人生的低谷,人走到这个份上,要不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要不就是墙倒众人推了,在饭桌上吃口饭都要看人眼色。这种境况我遇到过,我的好朋友孙天祥也遇到过,还好,我们都携手走出来了。
  
  天祥像所有空军大院长大的孩子一样,一个个都那么单纯善良,又不知世事炎凉,中国的大起大落过早地降临在他的身上。在育鸿小学刚上到三年级就遇到文丨革丨,一九六九年随父亲空军老作家孙穆来到安徽夏家湖农场,姐姐任红去了东北。在夏家湖农场,父亲种水稻,他每天背着书包同农民的孩子一起上学。林彪事件后回到了北京,没想到又遇到空军的第二次文丨革丨,父亲在大雅宝招待所一直住着,多年不分配合适的工作。像老作家孙穆这种情况在空军机关很普遍。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年的空军二次文丨革丨,都说***千好万好,千对万对,为什么启用报复心极强又有变态心里的张廷发为空军司令,其实空军有很多像何庭一一样的知名将领,为人又好,完全可以领军,差一点的还有梁璞石国英邢永宁,这些人都是当年难得的空军精英,最后导致空军错案摞错案,一冤未平,二冤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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