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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烂疮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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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四理巷的客人,寒舍可还合各位的口味?”礼帽男朝着几个弯下腰鞠躬,露出之前那春风般和煦的笑脸,但却不知怎么,他这副样子,总是能让南衡烨不寒而栗。
  寻常人应该推不开才是,即便是个感知和体能都远超常人的战士,也得费些功夫,那扇门上的好歹是自己画出来的外封卷轴。
  但几乎是一瞬间,封住房间的魔力罩子就被撕开。
  是自己的技术退步了?还是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礼帽男有什么特殊的技巧,能够破解卷轴上的咒文?
  他还是更乐意相信前一个,原本这东西自己也没认真学,是老头子拿戒尺夹在自己脖子上逼出来的,加上一路上被自己几乎是吃喝玩乐过来的,生疏也属于正常情况。
  希望他没有恶意。
  “很不错,如果有奶油布丁和放了柠檬片的可乐就更好了,这些华夫饼都把我吃腻歪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款待,鸦鱼先生。”张成站起身,走到礼帽男的身边,握住他悬在半空略显尴尬的手。
  “您高兴就好,张先生,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来这里是告诉各位一个消息,王先生之前所说的情况属实,今晚就将迎来对魔印道具的拍卖。”说完,鸦鱼轻轻关上房门,捻着脚跟走了出去。
  “今晚不会安宁的,王鬼怪已经黔驴技穷了,寄希望哪个傻冒和他一样,花大价钱买个祖宗供在家里。”伊娃说道,“到时候,我们趁他们不注意,把鲜血坟墓偷来,再顺着小道回去,万事大吉。”
  伊娃很有自信,这是她第一次执行A级任务,只要成功,在组织里引发的舆论将是爆炸式的,间接也能向那群跑来魔都抢生意的外来业徒们证明,本地人的能耐,不比他们差。
  “别想那么简单,王鬼怪能坐到旧城区共主这个位置,做事情不会这么儿戏,肯定有一定的保障措施,谁都知道,一个魔印代表了什么,尤其是鲜血坟墓这样邪里邪气的,就是再邪,那也是一件利器,能让所有业徒眼红的东西,而王鬼怪这个共主是三大家族默许,业徒们推了一把,督察又让了一步才坐上的,而现在,三大家族忙着内斗,旧城区督察头头的女儿是婚礼的女主人,现在把魔印推出来,目的不言而喻。”张成保持了冷静,王鬼怪是要拋魔印这个对他无用的砖,来引业徒这帮环绕在他蛛王边迟迟不落网的玉。
  姐姐给自己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属于业徒的东西拿回来,这并不难,王鬼怪手下的几个出名的打手奈何不了他们。可人数却是硬伤,他们只有三个人,自己和伊娃没出过任务,没有默契,无双是逃跑时用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个,张成看向搂着下巴发呆的南衡烨。
  他大概率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吧,如果那样,他们早晚会被人海淹没。
  而且到现在,这个人连自己的魔印都没有露出来,多少有些辜负他的诚意了。
  “算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张成说着,带着伊娃走出房间,南衡烨和薛无双跟在身后。
  南衡烨有些惊讶,在他那里有句谚语,没说上三句话,皇上也请回家,可这个陌生的姑娘就这么跟在自己旁边,身上的茉莉香味儿直冲南衡烨的头顶,他侧眼看去,女孩羞怯的脸蛋上是一对有神的琥珀色眼睛,鼻子小巧,樱桃嘴巴,还有颗点在耳朵边上的黑痣。薛无双越靠越近,自己脸上也越发的红,南衡烨不知所措,只能转头去看墙上的油画,那副骑士送别的边上,是一根草,一扇窗,还有三座翠绿的山。眯上眼睛,他脑补出副清晨望岳的景象。
  自嘲道,嘿,和画家待在一起,艺术细胞都丰富了不少。
  “你喜欢油画?”薛无双开口问道。一双眼睛看向南衡烨的脖颈。
  “倒也不是喜欢,我家里就有个画家,她爱画素描,和卡通图和你一样,伶俐又可爱。”南衡烨苦笑一声,果然在外头,还是说不了丫头的坏话。
  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能被旁人夸奖呢。
  “她是女孩子吗?”薛无双的语气带着丝冰凉。
  “是,她是我妹妹,有些淘气,不让人省心,我跟你说,别人画画要钱,她画画要命,要自己的命!为了找个什么狗屁野兽的灵感,跑到了座狼群环绕,野兽遍地的山上去。”南衡烨带着埋怨嘀咕道。
  “啊,那她有事儿吗?”
  “没事,最后被我和我家老爷子救回来了,后来她就再没出过门,就是房门敞在哪,也不想挪动半步。”
  “为什么?”
  “她说那一晚上经历的,获得的灵感够用一辈子,再用不着出门了,我那个愁哦,她不会要当个宅女孩吧。”南衡烨仰天长叹道。
  “噗嗤”薛无双捂着嘴巴轻笑,语气里的冰冷荡然无存,换成了温柔,还多了几分对这个男孩子的好奇,以及一些奇特的,情愫?她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和这个黄毛男孩在一块,自己就很开心。“宅女也挺好的呀,好养活,现在的姑娘,要是乐意出去玩,可是一大笔开销啊。”
  “你说的也没错。”
  “她成年了吗?”薛无双敏捷的躲过一个正蒙上眼睛,和别的孩子在走廊上玩鬼抓人的虎脑袋小孩。
  “成年了。”
  “那她怎么做,就是她的事情咯。”薛无双凑近南衡烨的耳朵根,柔和清秀的声音充斥着他的心神,南衡烨赶忙拉远距离,顺手接上个要掉落的盘子,放回一个正呆愣在原地思考怎样解释的青年服务生。
  “谢谢你,谢谢。”服务生语气中满是诚恳,在这地方,你要是摔碎了东西,就是偷吃了个苹果饼干,被抓到了,都是要自己赔偿的,他倒不是怕赔,怕的是鸦鱼先生直接把他开除出去,先生进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他现在是试用期,一丁点儿错误都不会被容忍,立马踢出去,滚的远远的。
  他不能失去工作,如果服务生都没法做的话,自己的弟弟……
  想到这儿,他的眼眶红肿起来,半个月来的委屈倾泻而出,他半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那样子,和他弟弟一模一样。
  “你还好吗?朋友”南衡烨细声问道,一只手搭上肩膀,另一只手丛兜里掏出张纸巾,递给了这个哭的梨花带雨,叫人心疼的年轻服务生。
  “谢谢。”他接过纸巾,折叠平整,放进了口袋里,扶着旁边放盘子的高桌站起身,踉跄着跑远了。
  “他这是怎么了,这里的盘子很贵吗?”薛无双不解的问到。
  “不知道,但他用血眼症的趋势。”南衡烨眼神凝重起来。
  “血眼症?眼睛流血吗?”
  “差不多,症状并不致命,轻描淡写,并不阻碍生活,哭一哭就过去了。”
  “那……”
  “听过赤人吗?”南衡烨问道。
  “这怎么能没没听过呢,只要是学过中学历史的,都听过这个种族啊。”
  约莫万年之前,人类的帝国统治着这片大陆几乎所有的地方,幅员辽阔,雪远,戈壁,沙漠,遗迹,高山盆地,草原森林,都有人类的足迹。尤其是那一身灰暗色的铠甲,还有腰间刻着黑鹰的宝剑,他们代表着帝国的冷酷,强大和无情,凡是被发现的土地,都被征服,凡是反抗的种族,都被击败,倒在血泊之中,而后,被丢进他们的工厂里头,戴上锁链,戳瞎眼睛,没日没夜的工作,就连一具具尸体都被亡灵法师所唤醒,继续为帝国的战争机器输送燃料,直到真正油尽灯枯的一天。
  帝国的强大毋庸置疑,他几乎击败了所有拦在面前的敌人,那些血汗工厂里囊括了所有的种族,包括如今被称作朋友的精灵,被人类视作敌人的兽人,还有远走他乡,在边缘山地苟延残喘的矮人。
  所有人都认为,人类的繁荣会永远持续下去,他们是万物之长,被魔法选中的种族,他们无可匹敌,并且永不停下。
  当帝国准备将目光投向深邃的海洋和浩瀚的星空时,变故来了。
  几乎一夜之间,在一声声口号的呼喊下,在一次次用肌肤感受到的强压和恐怖统治下,沉睡的,被奴役了几个世纪的人们重新拿起武器,杀死了看守他的的主人,踩在他们的尸首上,站直身子,重新嗅起阳光的味道。
  帝国土崩瓦解,如一盘沙子,顷刻间就被滚滚而来的反抗浪潮和东山再起的强敌所击垮,而他入土的半截身子又被几个反叛的高级领袖所撕碎,他们将帝国肢解,各自成为了草头的帝王,和反抗军继续在这片大地上厮杀。
  第一声自由的呐喊直到魔都建立起,长达千年的动荡把大陆上的文化和底蕴榨干,一蹶不振。并且,这一千年没有任何的历史记载,完全就是一段灰暗的,哪个种族都不愿提起的岁月。
  南衡烨冷笑一声,当然不愿意提起了,人类带头诛杀了法师,做了示范,履行了盟约,各个种族环住自己最后的即战力呱呱怪叫还来不及呢,哪里有空去管已经湮灭在长河里的蛛丝马迹呢。
  曾经辉煌的帝国就这么被碾入历史的尘埃,而最先举起反旗的,就是被称作赤人的种族。如今这个号召所有种族反抗的英雄之族已经销声匿迹,翻遍古书,古籍都找不到一点原生赤人的信息,但却能从现代的一些返祖的杂交种身上找到赤人踪影。
  最大的特点,就是血红色的眼睛,有人说他们是恶魔的造物,也有人说他们是被同胞的鲜血所浸染成红色的,但不管怎样说,万年前的种族,于第一个血眼症患者被发现后,又一次行走在大地上,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融入了人类,成为了人类的一支,严格来说,他们甚至不能算种族,只能算作一个得了病的人群。
  大部分人不会对血眼症有好态度,甚至殴打,虐待,歧视,都是很普遍的状况,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牵动人们的情绪。
  几乎每个因为虐待同胞而被关进监狱审问的人都会说,我不讨厌他,我讨厌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握紧了拳头,我没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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