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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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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那些虎背熊腰,脸上三道鼻梁的打手,和那群特地把脸涂成煞白的,平日里游手好闲的黑二代,南衡烨长的过分的内敛了些,可以和那些天天在广告牌上伸腿扭腰的奶油小生相提并论了。这让整天和这群奔放男人打交道的陈云对他另眼相看,她把眼睛擦了又擦,这小男丁,怪好看的哩。不知不觉,身子就往那四理巷的小桌子边靠上了。
  “小帅哥,要不要陪我走走?”陈云说着,两只纤纤玉手搭上南衡烨的肩膀,红唇白齿轻抿,一袭礼服下的冰肌雪肤贴紧椅背,风情万千。
  南衡烨被陈云体表散发的阵阵幽香搞得头昏眼花,若不是反应及时,怕是能直接把头塞进她的**里去。有佳人相邀,自然不好拒绝,他瞟了眼阴晴不定的薛无双,说了句:“我去去就来。”
  差点没被这小妮子冷不丁从桌下伸出的长腿绊倒。
  陈云看了眼柳眉紧锁的薛无双,露出胜利者的得意姿态,可心中又不免一阵失落。
  还当要费些功夫,结果手到擒来,白捡的小男丁,没点意思,带他去哪呢?看看我的收藏柜,还是和那群温柔敦厚的姐妹炫耀炫耀?
  陈云想着,往后厅走去,南衡烨紧随其后,指尖银蛇跳动,警惕的观察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初步判断,她不会魔法,但那股勾魂摄魄的幽香很叫人起疑。
  薛无双微微叹气,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心里一团乱麻,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灌醉。昂着头,抄起个杯子就往嘴里倒,却发觉甜香四溢,是杯果汁。
  两个混蛋。
  行至后厅,陈云一转身,从墙边抓来张长凳,端坐上去,舒展身子,嘟囔着嘴巴,抱怨道:“爹爹真不害臊,那么大个人了,取个老婆比我都小,还把我拉来给他这破婚礼庆祝,害的我推掉好几个约会,七八个帅哥!”
  说着,一双秋水眸子瞧向南衡烨,犹如看向一个还未遭雕刻打磨的呆愣原石,不禁莞尔一笑。
  莫名其妙,南衡烨想着,脸上浮现不悦。
  “喂,你不坐吗,听那乌鸦说,这凳子可贵重了,是什么布谷鸟羽毛填的垫子,绿野仙踪里找来的千年古木做的支架。”陈云说。
  “那是布青鸟,和无尽翠绿。”南衡烨耐心的为她纠正,在他看来,陈云也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娇生惯养的小姐,不足为惧,便把银蛇收回,走上前,坐在她的边上。
  “刚刚那个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啊。”陈云说。“对象,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看她那副样子,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呢。”
  正说着,那股幽香再一次弥漫开来,好像一只若隐若现的手,直如南衡烨的心脏,要把它连根拔走。
  银蛇乍现,呲吐着白色的信子,把那不着调的手赶了回去。
  “朋友,普通朋友。”南衡烨平静的回道。“到我问了,看刚才的样子,王鬼怪是你什么人,父亲,叔叔,还是情人?”
  “瞧你说的。”陈云捣了下南衡烨的腰杆,后者不为所动,“他是我养父,还有,谁跟你玩游戏了,这是单方面的提问。”
  “养父?你是王鬼怪的养女?”
  “对啊,很奇怪吗。”陈云没多想,就这么说了出来,也没顾上自己刚宣称的单方面的声势。
  “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噫。”一股恶心在南衡烨胃液里翻滚,连带着嘴角和双眉也扭曲起来。
  “想什么呢!”陈云跳将起来,双手叉腰,“我告诉你,在这儿可不能乱说王鬼怪的不好。”
  “有杀身之祸?把我绑起来,装进麻袋里投江?”南衡烨说着,眼里闪过丝寒冷。“还是把我和饿了七八天的老虎狮子关在一起,被活生生咬死?”
  “嗯……”陈云有些惊讶,这个初涉世道的小男丁怎么知道这个,而且说出来一点波动都没有,按理说,不是该双手扶额,嘴里念叨着,残忍残忍吗。
  前几个被自己吓唬的男生都是这个样子的,她自然而然就觉着,天底下的男生都该如此。心里懦弱,外在骄横,遇到事儿前海誓山盟,遇到事儿后一眨眼就无影无踪。
  所以她才讨厌这类男生,把南衡烨叫来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吓吓他,给自己填些乐子。
  养父不准她和那群别的帮派的小姐有过多接触,两次偷摸聚在一块都是趁着王鬼怪忙活的时候。等他闲下来了,那双鹿一样的滚圆眼睛就得时不时盯着自己,虽说她并不反对养父这样的行为,可总归是不自在的。
  陈云无语,呆呆的站着,南衡烨往人群中一撇,不由得和王鬼怪四目相对。听张成的醉话,王鬼怪很爱惜一个叫陈云的姑娘,爱到巴不得比武招亲,给她找个好去处。他原本觉着那陈云只是个祸水红颜,是在王鬼怪那一大帮情人里独树一帜的那个,现在看来,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担忧。
  他用被千青鸟繁密羽毛垫着的屁股想都知道,王鬼怪这个共主不稳,一路上银蛇寻见不少加密对话,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帮派首脑嚼的耳朵根。一一解密后发现,不少人都想把这人从共主位置上拽下来。原因不外乎,年老体衰,不服众望,还有这个花枝招展的养女。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加密通话里普遍提到了红幕下的鲜血坟墓,而那些耳朵根里,几乎都说到了违禁物和毒品。王鬼怪成了共主后,统领旧城区的所有交易和帮派行动,其中明确规定了两条,不找督察的麻烦,不贩卖毒品,违令者杀。
  嗯,东楼街头头的义弟和山环路头头的儿子就分别死于自己说的那两种手段。所以话题基本由他们起头。
  王鬼怪看了眼因红酒上头而俏脸微红的养女,又看了眼一表人才的南衡烨,心里暗自点头,喝起酒来也更加豪放,不一会就在一次次凑近的酒杯前醉下了。
  “我说,你怎么不去和那帮姑娘一块玩,反倒拉我个男生坐在一边。”南衡烨指向那伙角落姑娘絮叨着。“女生不应该和女生话题更多点吗?”
  陈云坐会长凳,一言不发,两只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红润如干裂的石板一块块落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难看出,和帮派利益高度绑定的他们,自然也对这个共主的养女没什么好印象平时她要是不合时宜的掺进来,还得被迫奉上笑脸,姐姐妹妹的叫着,这就让陈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更加讨厌。
  其实主要是还是因为女人天生对漂亮同性的嫉妒,他们中有人会瞟向在远处的陈云,然后转过头,随便嘴上两句,一伙人的语气就严肃起来,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往陈云的那张脸蛋上泼些硫酸。
  毕竟“黑珍珠”的初恋和“波霸”的未婚夫都是被这个好闺蜜的一张笑脸给拐走的。
  女人啊。
  南衡烨似乎感觉到了那地方发酵的怒意,不由得往陈云边上凑近了些,一只手揉捏起她如瀑的黑发。
  “你做什么!”陈云斥道。
  “口蜜腹剑。”南衡烨无动于衷,继续自顾自的把陈云的头发缠绕在指间,就像平日里的银蛇一样,“你还是离那群角落姑娘远点吧,他们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呢。”
  南衡烨注视着陈云的眸子,面沉如水。
  虽然只是猜测,但却说到了陈云的心坎里,她隐隐能觉察到这群姐妹在自己身后细嚼出的舌根。养父也说过,他的时间不多,得尽快找到真心的能帮你上位的人选,可受限于自身,她迟迟没法和这群姐妹真的剥离开来,从那些小喽喽的嘴里能一目了然的看出,她们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每当自己想着该离远些时,腿脚就不听使唤的靠近。
  陈云轻叹一声,说:“我知道。”随后望向墙壁上的圣女抚琴画,心神不宁。
  “那为什么不离远点呢,王鬼怪虽说不是个见得了光的人物,但在旧城区也算只手遮天了,什么闺蜜找不到?”南衡烨问道。
  陈云不答,一段时间后,她渐渐痴迷于宴会的繁华热烈中,不经意间瞥向王鬼怪已经被肥肉压的佝偻的身子,心防消解下来,掩盖的情感如水坝开闸,奔涌而出,她对着南衡烨说道。
  “从我被王鬼怪捡起时,这个养父就从未给自己设下过什么目标,成绩,武学,交际,随我怎么来,只要不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他出面。学校里打了哪个作怪的,背后有人的少爷,在路上踹飞明明四肢健壮,依旧被人推着出门乞讨的流浪汉的铁碗,都是他出面把我从那群巴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人手里拎出来的,那时候很顽皮,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想做就做了,唠下不少口舌和嘲笑。”
  这丫头什么情况,见一面就敞开心扉了?南衡烨惊到,看着她销魂黯然的神情,他把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
  “他就站在我的身前,我小手牵着他,那时候他还不胖,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强壮的很,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抱的姿态也很对,是那些什么育婴课程上教的,他就一丝不苟的照搬。”
  “他偶尔会说,云儿啊,养父在的时候,你就是天上的七仙女,地上的老佛爷,天不怕地不怕,可要是养父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个褪去光环的小姑娘,得学着保护自己,万一哪个穷凶极恶的混球拿你泄愤,养父就是哭死也没用啊。”
  “小时候我就记得这话了,他总是半夜出门,很晚回来,有几次我被开门声吵醒,捏悄悄的扶着房门偷看,他浑身都是血,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喘着粗气,他一定很疼,他疼我就跟着疼。有时候下雨,他就干脆不回来。”陈云说着,眼上泛起层薄薄的水雾。
  南衡烨立马从兜里掏出张纸巾递给她。
  “你真贴心,随身带着吗。”一股暖意萦绕在陈云心头。
  “我身体不好,容易感冒,拉肚子,总不能次次向旁人要纸。”
  陈云被逗笑了,噗嗤一声,咳嗽起来。
  她锤了锤胸脯,勉强缓过劲,继续说道。
  “有次,他开下门,没撑住身子,整个倒了下去,把我从熟睡中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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